正文 第二章 米沙的路線

……

梁,我只能回憶到這裡,沙塵暴之後,我也不知來到了哪裡,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座無與倫比的大門,當我無意中推開那扇無與倫比的大門後,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就都不記得了,我現在能回憶起後來的事,已經是在沙漠里了,我也不知走了多久,又餓又累,被一個牧人救起,他們給了我吃的,我開始變得多疑起來,當天晚上,我不辭而別,離開了那個牧民的蒙古包,開始了長達數月的流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不敢和人說話,不敢與人接觸,也不敢去找警察,一路上靠著乞討,最終到達了莫斯科。

……

「看來我們之前的推斷完全正確,米沙就是離謎底最近的那個人。」韓江沒等唐風念完,就插話道。

「是啊!這段記載正好填補了米沙從科考隊出事到在莫斯科被人發現之間的空白,說明米沙確實曾經在沙漠中找到了一座古城,雖然他沒說那是座什麼古城,但我想那一定就是我們日思夢想的瀚海宓城。」唐風推斷道。

韓江點點頭,「不錯,米沙說到『推開那扇無與倫比的大門』,我想這就是瀚海宓城的大門,不過……」韓江有些遲疑,「不過大門後面的情況,他只用了一句『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然後就說後面的事記不得了。」

「不,我倒不認為這是輕描淡寫,一句『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已經說明了一切,瀚海宓城的景象一定是他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唐風道。

梁媛忽然插話道:「我倒是懷疑米沙到底是真的記不得後面的事了,還是他壓根就沒有找到什麼瀚海宓城,如果他真的找到了瀚海宓城,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梁媛的話給唐風和韓江澆了一盆冷水,「是啊!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沒找到那座西夏古城,米沙當年在風暴之後,就那麼輕鬆地找到了瀚海宓城。」韓江皺緊了眉頭。

「信里米沙沒有詳細說他是如何到達『那扇無與倫比大門前的』,也許他真是記不清了。」唐風仍然堅持自己的推斷。

「總之,這段記載太奇怪了,既然要對我爺爺說當年的事,為什麼又不詳細說清楚?是米沙自己記不清楚了?還是他壓根就沒有找到瀚海宓城,那些只是他的一些幻覺。」梁媛道。

「幻覺?」韓江想了想道:「說到記憶力,這封信寫於1964年,回憶幾年前的事按常理應該沒有問題,如果說是米沙的記憶出了問題,那麼就只有解釋為米沙大腦遭受了某種外來的刺激。」

「好了,別猜了,我的信還沒讀完呢,幻想,記憶力的問題,米沙在後面自己就說到了。」唐風說著又繼續翻譯起米沙的信來……

……

梁,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切都太神奇了,我明明記得我推開了那扇大門,可是現在卻怎麼也記不起門裡的世界,科考隊出事後,我是怎麼來到那扇大門前的,我也記不清了,頭腦里一片空白,只有在夢中零星的回憶不斷閃現,只是……只是我無法把那些零星的碎片拼湊起來,但是我敢肯定這不是幻覺,絕不是!

我常常想——上帝啊!我當初是怎麼走到那扇大門前的,又是如何離開的?我推斷科考隊出事的地方,應該離我發現那扇不可思議的大門距離不遠,……也許哪天我睡了一覺後,就能回想起來一切,那時再給你寫信。

希望得到你的回信,另請你不要向別人透露此信的內容。

……

唐風讀完信,屋子裡沉默下來,許久,梁媛才問道:「完了?」

「完了。」唐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就這麼完了……」梁媛悵然若失。

「梁媛,你在你爺爺的遺物中除了這封信,還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韓江忽然問梁媛。

梁媛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了,就這封信我覺得還有價值。」

「看來米沙這輩子再沒想起來那一切。」韓江喃喃道。

「也許他想起來了,還給梁老爺子寫過信,只是被克格勃扣下來了。」唐風推測道。

「不大可能,如果米沙後來回憶起來了,季莫申會不知道?」韓江反問道。

「嗯,季莫申?」唐風想了想,「這樣看來米沙後來應該沒有回憶起來,不過這段話米沙肯定地說科考隊失蹤的地方,與他發現的那扇無與倫比的大門非常近,這也許對我們會有幫助。」

韓江又否定道:「我看這多半是米沙的錯覺,試想一下,如果米沙發現的那扇大門離科考隊出事的地方非常近,那麼為什麼塵暴過後,只有米沙一個人來到了大門前?」

「這就是一個新問題了,之前我們關於科考隊最後的情況,都是馬卡羅夫告訴我們的,按照馬卡羅夫的說法,科考隊出事的那個晚上,當他和梁老爺子回到營地時,科考隊的人都不見了,也就是說,米沙這個時候也應該隨科考隊離開了營地。只是我們和老馬都不知道科考隊當時是有組織地離開營地,躲避塵暴?還是心理崩潰,四散奔逃?」唐風道。

「這個問題我也曾想過,我想以科考隊的專業素質,不至於心理崩潰,四散奔逃,他們很有可能是有組織撤退的,所以當老馬和梁雲傑回到基地時,不見一人。」韓江推測道。

「可他們去了哪裡?最後為什麼只有米沙來到了那扇無與倫比的大門前?」梁媛問道。

「我想科考隊在撤離營地後,肯定又遭到了可怕的打擊,正是這次打擊,給科考隊致命的一擊。」韓江進一步推斷道。

「致命的一擊?還會有什麼打擊比沙塵暴還要可怕?」唐風不敢相信。

「一定是這樣的,這次致命打擊,讓科考隊最後心理崩潰,我猜除了米沙,科考隊其他人應該就是在這致命一擊中遇難的,所以當初沒有在附近找到一具科考隊隊員的屍體,如果是四散奔逃,那麼在搜救中,應該能發現一些遺迹。」韓江道。

「也就是說那個打擊是瞬間的,以至於科考隊根本來不及反應,會是什麼呢?」唐風道。

「誰知道呢,總之,米沙逃過了這致命一擊,但是很可能是這致命一擊造成了米沙短暫的失憶,以至於他回憶不起之後發生的事。」韓江推斷說。

「可是他記得那扇無與倫比的大門,並說推開門後,看到的景象恍若隔世!」梁媛說道。

「這隻能說明那扇大門和推開門瞬間看到的景象讓米沙太深刻了,所以在短暫失憶中靈光一現。」唐風說道。

「嗯,一定是這樣。所以我們才看到了這樣一封語焉不詳的信。」韓江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突然,又開口說道:「我忽然也靈光一現,想到這封信會不會是梁老爺子臨死前才收到的?」

聽了韓江的話,唐風和梁媛一臉驚愕,但是唐風很快就明白了韓江的意思,「你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梁老爺子臨死前為什麼會匆匆找到我,為什麼對那塊玉插屏志在必得,很可能是因為他收到了這封信,這封信重新燃起了他尋找西夏古城,破解科考隊失蹤之謎的希望。」

「可我沒聽爺爺生前提到過這封信啊?」梁媛問道。

「那是因為你爺爺不希望你參與進這件可怕的事。」唐風道。

「1964年寄出的信,21世紀才收到,這……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梁媛還是不敢相信。

「這就進一步肯定了之前我們的推斷,這封信在1964年並沒從列寧格勒發出,當然,這裡就又出現了兩種可能,一種可能信是被克格勃扣留了,如果是這樣,那麼信件將被作為檔案保留在今天的俄聯邦安全局;另一種可能,信被另一伙人扣留了,你們想想,會是什麼人?」韓江說到這裡,看看梁媛,又盯著唐風。

唐風馬上想到了答案,「那多半會是將軍的人,1964年負責保護米沙的特工我估計都有問題,他們要麼是將軍的人,要麼將軍就在他們中間。」

韓江點點頭,嘴裡喃喃自語道:「布雷寧,伊薩科夫,斯捷奇金……對!他們可能都是將軍的人,你們還記得葉蓮娜搞來的那份關於米沙的檔案嗎?裡面獨獨缺了1964年那幾頁,如果我的推斷成立,那麼那幾頁很可能是被布雷寧給撕掉的,也只有他在1988年之後有可能在安全局戒備森嚴的檔案館中接觸到絕密文件。」

「是啊!我們早該想到這點,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斯捷奇金是將軍的人,布雷寧和伊薩科夫也都露出了蛛絲馬跡,那麼只要假設1964年保護米沙的特工都有問題,許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如果布雷寧有問題,那麼這封信就算在1964年落入了克格勃手中,最後也會被布雷寧得到。」唐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興奮。

「但是這裡又帶來了一個問題,不管當年這封信是落入了將軍手裡,還是後來被布雷寧從克格勃內部獲得,他們為什麼又要寄給梁老爺子呢?要知道將軍是不願意梁雲傑參與進來的,所以將軍才會對梁老爺子拍賣會上拍得玉插屏那麼緊張,必欲除之而後快!」韓江的兩道劍眉此刻擰成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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