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米亞，你能看見東山波麗，她的額頭上有角嗎？」寧濤問。
希米亞說道：「有，為什麼想起問我這個，你剛才摸她了嗎？」
寧濤：「……」
真的是話不投機三句多。
不過，他還是給她指了一下面前的圖紙，然後說道：「剛才我讓他講解了一下修鍊的功法，她說那種能量叫符力。」
「給我說說。」希米亞很感興趣的樣子。
寧濤將東山波麗給他講解的修鍊功法說了出來。
「0引1，1引0，這是什麼鬼功法？」希米亞說道：「聽起來像是算術公式。」
寧濤說道：「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這的確是符力的修鍊功法，而且我懷疑這修鍊功法所修鍊的能量就是天之符文的能量。」
「那你試過了嗎？」希米亞問。
寧濤搖了搖頭：「我和你都沒法修鍊。」
「為什麼？」
寧濤苦笑了一下：「我不是雌雄同體，你雖然是符文之身，可你也不是雌雄同體，而東山人就是雌雄同體的種族。東山男人的額頭上有一隻豎眼，那就是東山男人的0。東山女人的額頭上有角，那就是東山女人的1。東山人能修鍊符力，用的就是以0引1，以1引0的法子，我的身上沒有0，你的身上沒有1，所以我們沒法修鍊。」
希米亞直盯盯的瞅著寧濤，過了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我沒有暗示你什麼啊，你什麼意思？」
希米亞說道：「我們不是東山人，可我身上有0，你身上有1，你大概是想我們10合一，是不是？」
寧濤竟無言以對。
面對這樣的誤解，他覺得他說什麼都是錯的。
「給我看看那修鍊功法。」希米亞說。
寧濤將那張紙拿了出來，遞給了她，隨口說了一句：「這俢練功法還是你寫畫給我的，你想看什麼？」
希米亞卻沒有回答，她看著紙上的圖示，還有註解，雖然她也看不懂東山甲殼文，但這似乎並不妨礙她研究它的興趣。
寧濤本來想問她在符文牆壁發現了什麼，但看她如此專註，也就沒人打擾她，等著她看完再說。
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希米亞才將那張紙放下來，然後又看著寧濤，眼神顯得有些複雜和奇怪。
寧濤這才開口說道：「你在符文牆壁下發現了什麼？」
希米亞說道：「你說的牆壁我看不見，但我發現那個地方的確有問題。不對，不是一個地方有問題，是四個方向都有問題。」
「什麼問題？」
「我說不出來，想帶你去看看，你能看見那四面牆壁，我想我們聯手的話應該能發現什麼線索。」希米亞說。
寧濤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我不能乘坐你的神雲，但神器應該沒問題，用你的大刀載我過去，這樣也快點。」
「這事待會兒再說。」希米亞說道：「現在我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寧濤好奇地道：「什麼很重要的事？」
希米亞用手指戳了戳那張寫畫著俢練功法的紙張，臉上是一副很嚴肅的表情：「你說的辦法可行。」
寧濤：「嗯？」
他有說過什麼辦法嗎？
一個都沒有啊，事實上他一直都在尋找解決問題的不會，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頭緒，她忽然說他說的法子可行，他一下子就蒙圈了。
希米亞說道：「你看不見這個空間里的人，我看不見四面的牆壁，我們都有麻煩，如果不解決這些麻煩，我們怎麼打敗無？」
寧濤這才說道：「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我什麼時候說過什麼法子？」
希米亞說道：「你剛才說的，10合一才能修鍊符力，你還暗示我來著。」
寧濤：「……」
栽贓也不是這樣來的吧？
他可以對天發誓，別說是什麼暗示了，他就連想都沒有這樣想過！
希米亞接著說道：「如果我們能掌握那種能量，我們就能看見一切，將來面對無的時候也多一些勝算。為了拯救黎明蒼生，你……」
「我什麼？」寧濤一點都聽不明白。
希米亞瞪了寧濤一眼：「非要我說出來嗎？」
寧濤攤開了雙手：「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希米亞握緊了拳頭，那粉拳上青筋凸起，看樣子似乎想一拳給寧濤打鼻子上。不過，她最終還是忍了下去，先是深洗了一口氣，然後又鬆開了拳頭。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就這麼一點點時間裡，他感覺站在眼前的不是那個冷漠無情，殺伐果斷的智慧女神希米亞，而是丹妮莉絲。
丹妮莉絲回來了嗎？
無從知道。
可在他的心裡，丹妮莉絲就從來沒有離開過。
「好吧，你這傢伙，我說個你聽，滿足你變態的慾望。」希米亞說。
寧濤：「……」
希米亞說道：「我沒有1，你沒有0，我們合在一起就什麼都有了，我們可以捕捉到那種能量，然後解析它，或許這個空間世界的謎也都會解開。你不是打不死無嗎，這或許也是一個找打辦法的機會。」
寧濤心動了：「你說的有道理，那要怎麼弄？」
「你是專家，你問我怎麼弄？」希米亞瞅著反問，兩隻金色的眸子里怒氣滿滿。
寧濤頭疼地道：「我真不是故意調侃你，我沒有捕捉到過那種神秘的能量，就連這個修鍊功法也只是聽東山波麗簡單的說了說而已，我真不知道怎麼弄。」
希米亞感嘆：「你真的是變態啊！」
寧濤：「我這不知道……」
希米亞再也控制不住她的情緒了，忽然一拳頭砸在了寧濤的眼睛上。
嘭！
一聲悶響，寧濤被打翻在地，希米亞的拳頭也爆了，化作一個個天之符文，那畫面就像是一朵煙花綻放一樣。
她這一拳絕對是留了力氣的，沒有真心想要打寧濤，不然爆掉的可不只是一隻拳頭，恐怕她的整條手臂都會爆碎。
寧濤挨了一拳也不惱，這一拳也把他打醒了，終於明白她說的法子是什麼法子了。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想到這個法子的人不應該是他送子神嗎，可偏偏卻是智慧女神，這完全就是專業神的被業餘神的打敗了。
希米亞的拳頭又還原了，而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依就用兇巴巴的眼神瞪著寧濤。
寧濤也沒有急著從地上爬起來，他笑著說道：「我明白你說的法子是什麼法子了，這都怪我人太老實，剛才怎麼也沒想到，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希米亞：「……」
寧濤接著說道：「可是，你確定這個法子有用嗎？」
希米亞說道：「我剛才聽你說了功法口訣，然後又看了這功法修鍊圖，我才覺得有用，不過世事無絕對，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行不行？」
人家畢竟是智慧女神，智商肯定在送子神之上。
寧濤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們試試。」
希米亞皺起了眉頭：「你的樣子讓我覺得你不是很情願啊？」
寧濤跟著說道：「不不不，我很情願。」
「那這個法子是你想出來的，還是我想出來的？」希米亞又問了一句。
寧濤有些無語，不過嘴上卻說道：「這當然是我想出來的主意，你怎麼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我是天命送子神，這是我的專長。」
為了三界的黎明蒼生，為了找到殺死無的辦法，哪怕就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願意錯過。所以，這個鍋他背的是心甘情願。
希米亞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這不就對了嗎？明明是你想出來的主意，剛才還暗示我來著，卻又說那些沒心沒肺的話來讓我難堪。」
寧濤懶得去解釋了，這鍋已經背在背上了，也就不在乎鍋底有多黑了。
「你我本是夫妻，卻有著許多的磨難，也罷……」希米亞一聲嘆息，「那就讓我在與你再做一日夫妻吧，便宜你這不要臉的人了。」
寧濤剛還在為她說的話感到感動，一轉眼這話就變了，感動的小船說翻就翻。卻就在他尷尬愣神的時候，希米亞忽然撲了下來，他事先沒有半點準備，一下子就被撲著了。
金色的符文迸射起來，有時候彷彿是一隻大狗衝進黑暗籠罩的林子里，驚起了一群螢火蟲。有時候又像是天下第一鐵匠光著膀子打鐵，鐵花飛舞不停，煞是璀璨奪目。
然而不管是像什麼不像什麼，那些符文一轉眼又回歸原位，然後又迸射起來。
0是一個數字，1也是一個數字，合在一起卻不只是一個數字10，而是一個起點，一個偉大的開始，一個無窮的演變。
新酒醇香醉人，可這事畢竟不是喝酒的事，而此時也不是喝酒的時候。
符文迸射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