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刻在麻將上的臉

永遠不要和強盜講道理,因為在強盜的世界裡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寧濤不是強盜,可一旦他要做強盜,就連強盜都想講道理。

「威脅我?我這個人從不接受任何威脅。」寧濤的語氣平平淡淡,「查理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比林清華差遠了,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玩這樣的局。你以為你綁架了我的轉世的父親,你就可以凌駕到我的頭上,逼我就範嗎?」

「啊!」查理斯一聲怒吼,揮刀向夏成功的脖子砍去。

寧濤的右手又往前送了一點。

「嗯……」左蓓拉頓時悶哼了一聲,胸口鮮血狂涌,雙膝一雙跪倒在了地上。

查理斯的大刀又僵在了空中。

馬克公爵的死並沒有給他帶去多大的痛苦,他的內心之中甚至有一個潛意識,那就是老不死的終於死了,他終於可以上位了!可是左蓓拉不同,左蓓拉不僅是他的妹妹,更是他的妻子。維特爾家族的家承認還得他和她放炮造出來,他和左蓓拉的感情豈是大雕馬克公爵所能比擬的?

寧濤說道:「現在,給我跪下。」

查理斯憤怒地道:「我手裡有兩個人質,你竟然敢叫我給你跪下?你瘋了嗎!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挑釁我,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的父親!」

寧濤的嘴角卻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查理斯,你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嗎?就連林清華不過也只是一個傀儡,更何況你只是林清華身邊的一個跑腿的狗腿子。」

「你給我閉嘴!」

寧濤接著說了下去:「你手裡的確有兩個人質,我也的確在乎他們的死活。可能跟我談判的人不是你,是鎮神碑,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談。你的主子沒有發話,你敢殺人質?要不我們賭一賭,我現在就殺了你的妹妹,而你根本就殺不了你手裡的兩個人質。」

查理斯猛地又將大刀舉了起來,砍下去,可是又僵停了下來。

寧濤說得沒錯,他根本就不了主。砍夏成功的頭容易,可是砍了之後他的腦袋或許也會掉下來。

而對於寧濤來說,如果他不是吃准了這一點,他怎麼可能單槍匹馬殺到巴黎來?

不過,雖然有這樣的判斷和魄力,可他還是留了一手,那就是左蓓拉。他只是折磨她,並沒有殺她,防的就是查理斯發瘋傷害他那轉世的父親。

可是,查理斯哪裡跟他賭?

「你這個瘋子!你連老人和女人都不放過,你是個無恥之徒!」查理斯只能罵寧濤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潑婦罵街而已。

寧濤收回肉中槍,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通訊器,淡然說道:「鎮神碑,我知道你在看著,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丹靈就在我的手上,你不出聲,我怎麼知道你想要?」

全息投影忽然顫了一下。

查理斯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連看都不看一眼。

全息投影出現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通體漆黑,藍色的能量在石頭之中猶如水波一般流動,沒有規律,卻有著夢幻一般的色澤。

一轉眼,藍色的能量光凝聚出了一張面孔,長方形的面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麻將的白板上畫了一雙眼睛,一隻鼻子和一張嘴,就連耳朵都沒有。那塊石頭懸浮在大腦的位置,似乎也的確發揮著一個大腦的作用。

鎮神碑現身了。

「把丹靈給我,我就放過你,我甚至可以幫你渡過天劫。至於這兩個卑微的蟲子,我也還給你。這是我的唯一的條件,不容談判。」鎮神碑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來,與善惡鼎的聲音有些相似,也是那種古老得生鏽的腔調。

寧濤說道:「你定個時間和地點,我帶丹靈來跟你交換,不過你得給我準備一份保證契約,保證你不殺我和我轉世的父親。」

「放肆!」鎮神碑的聲音裡帶著憤怒和強烈的震懾的意味,「你一個卑微的人類竟然也敢向說索要保證契約?我有更直接的方式得到丹靈,那就是殺了你!」

寧濤聳了一下肩:「好吧,你是大神,我相信你是講信譽的,保證契約什麼的就當我沒說過吧,告訴我時間和地點。」

全息投影中的麻將臉直盯盯的看著寧濤,沒有言語。

寧濤說道:「如果你沒有合適的地點,那就由我來定吧。華國是我的故鄉,那裡我熟,不如就定在……」

「神墟。」全息投影中的麻將臉打斷了寧濤的話。

「神墟?我不熟啊。」寧濤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如果你不喜歡在華國交易,那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巴黎、紐約、倫敦、柏林,你想在那裡交易都可以。」

「神墟。」

寧濤:「……」

麻將臉的鏽蝕音:「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沒用的,它也幫不了你。」

你特么的是功德碑啊!

這麼會做交易!

寧濤的心裡暗罵了一句,面上不動聲色地道:「可是我來不神墟。」

「你能去陰墟,你就能來神墟。左蓓拉會帶你過來,你只要帶著丹靈來就可以了。」麻將臉說。

寧濤說道:「好,神墟就神墟,地點你定,時間得由我來定,一個星期後。」

「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死!」麻將臉再次震懾。

寧濤攤了一下手:「在你的地盤,我怎麼耍花樣?你不是說只是一隻卑微的蟲子嗎,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大神還會忌憚我這樣一支卑微的蟲子嗎?」

全息投影消失了。

展廳里靜了下來,血腥味在空氣中流淌,已經到了熏人的程度。

寧濤將那隻通訊器遞向了左蓓拉,淡淡地道:「這個還給你,你會用上它。」

此刻的左蓓拉哪裡還敢有半點違逆的心思,忍著痛,手顫顫的接過了那隻通訊器。

寧濤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將所有的屍體都扔進了方便之門中。

善惡鼎從來不排斥他往天家採補院里扔屍體,一次都沒有。

寧濤雖然沒有問過為什麼,但卻能猜到,善惡鼎的器靈也需要血肉,尤其是高級的屍體,它總是迫不及待的處理掉。不然,它那樣的存在怎麼可能允許他往裡面扔屍體?

所有的是屍體都扔進了方便之門中,地上的血跡寧濤卻懶得去處理。

殺人怎麼了?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嗜血且貪婪的貴族,雙手沾滿血腥的貴族和槍手,都死不足惜。

寧濤來到了左蓓拉的身前:「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你是我的人質,你最好老實一點,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怕是我讓你吃屎,你也得立刻給我吃了,不然你會面臨你絕對不想面對的懲罰,甚至死亡,你明白嗎?」

左蓓拉抬頭看著寧濤,臉上沒有表情,可眼神里卻滿是憤怒和仇恨。

這個傢伙居然讓她吃屎!

維特爾家族的公主,多麼高貴,多麼閃耀,即便是淪為俘虜那也是高貴的俘虜!

寧濤忽然揮手,一巴掌抽在了左蓓拉的臉蛋上。

啪!

一聲脆響。

公主的臉蛋上頓時多了一個巴掌印,嬌嫩的臉蛋也快速冒起了一團。

「你啞巴了還是聾了,沒聽見我問你話嗎?」寧濤說。

兩顆眼淚頓時從左蓓拉的眼眶中滾落下來,她哪裡還敢有半點遲疑,哽咽地道:「我……我明白了。」

寧濤說道:「明白就好,現在帶我去你家的老巢。」

左蓓拉頓時緊張了起來:「你、你想要幹什麼?」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邪意的笑容:「幹什麼?殺你全家啊。」

「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噗!」左蓓拉破口罵道,一激動,一使勁,嘴裡頓時噴出一口血來。

她這個樣子真的好慘。

可是寧濤的心裡沒有一絲同情,就是這個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女人策劃綁架了夏成功和夏峰,還讓她的手下殺了那個紡織廠的保安和庫房保管。那些人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他們招誰惹誰了,他們不過是掙點辛苦錢養家糊口。他們都是一家的頂樑柱,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有多痛苦,又有多絕望?誰去同情他們?

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有善的一面,遇善則善,他也有惡的一面,遇惡則惡。

惡人自有惡人磨。

寧濤就是那個更惡的存在。

「起來!」寧濤厲聲呵斥道:「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從地上站起來,不然我殺了你!」

左蓓拉哆嗦了一下,掙扎著爬起來,可剛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倒了下去。

寧濤可以扶住她,可他連手都沒有伸一下。

咚!

左蓓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傷口裡的血流得更快了。

「就你這種渣渣也想跟我斗?」寧濤罵了一句,取出一張拔符順手貼在了左蓓拉的傷口上。

粗魯。

晃蕩。

左蓓拉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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