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殺人者

夜幕籠罩著小小的村子,沒有月亮,沒有燈光,它就像是一個被現代世界遺忘了的地方。

村尾有一個農家小院,一溜土牆,幾間低矮的大瓦房,與村子裡的其它農家比起來,它顯得很寒磣。

這個農家小院就是宋軍的家。

夜幕下,三個人影從山林里出來,悄無聲息的來到院牆下面,然後躍牆而入。

寧濤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與聞術的狀態,他很快就掌握了這個農家小院之中的情況。一間屋子之中住著兩個人,還有一間屋子之中住著一個人。另外兩個房間一個是廚房,一個是共用的簡易廁所。

幾乎在同一時間,青追和白婧也吐出了舌頭,用她們的舌頭偵測「獵物」的情況。兩張絕美的臉蛋,兩條長長的舌頭在空中顫動,那畫面真的是有點辣眼睛。

寧濤的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又冒出了網路上非常流行的那個視頻——是時候表演你的真正的技術了。可即便是那個視頻里的技藝高超的女藝人,她那點所謂的技術在青追和白婧姐妹倆面前實在班門弄斧,不值一提。

「不用找了。」寧濤指著住著一個人的房間說道:「我們要找的傢伙就在那個房間里,另外一間住的估計是他的父母。」

「殺人滅口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我去殺了他的父母。」白婧說著就要往住著兩個人的房間走去。

寧濤一把拉住了她,「犯罪的是宋軍,又不是他的父母,不能濫殺無辜。我去吧,讓他們睡一覺就行了。」

「那我們去抓那個傢伙。」青追說,她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慘綠色的光芒。

「先不要動他,等我完事再說。」寧濤叮囑了一句就走向了宋軍的父母的房間。

宋軍的父母的房間上了門閂,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日食之刃很輕鬆的就將門撬開了,然後走了進去。

房間里一團漆黑,空氣里流淌著中藥的氣味,還有一股子發霉的氣味。門開之後,屋外的熹微的光線照進來,屋子裡的景物依稀可見。屋子裡的傢具很簡陋,有一張床和一隻缺了半邊門的衣櫃,還有一隻滿是油膩的小方桌子。

床上躺著一對夫妻,男人和女人的年齡都已經五十齣頭,兩人的臉上滿是皺紋,皮膚也毫無光澤可言。這是缺乏維生素的體現,這也能看出這對夫妻的生活狀況,貧窮的生活讓他們連最基本的營養都保證不了。

寧濤取出一根天針,一人扎了一針。

夫妻倆本來就處在熟睡的狀態下,這一針之後雷都打不醒了。

寧濤退出了夫妻倆的房間,出門的時候帶上了門。他站在走廊里,看見宋軍的房門已經打開了,青追和白婧也已經進了宋軍的房間。他快步走了過去,周櫻的蒼白的屍體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了出來,他的惡面漸漸蘇醒。

房間里,宋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床邊放著幾隻空了的啤酒瓶。屋子裡還殘留著鹵鴨子和啤酒的氣味,他的房間里甚至還有一台電腦,他的父母營養不良面黃肌瘦,可他的日子顯然過得還算滋潤,有肉吃,有酒喝,還可以上網。

僅憑這一眼的觀察,寧濤便確定宋軍的身上絕對有「不孝敬父母」這一條大罪。

寧濤的視線落在了宋軍的右手中指上,那隻指頭上戴著一枚翠色的木化玉戒指。那隻戒指看上去像翡翠材質,但內里又有點鐵鏽紅,那是木化玉的很明顯的特徵。看到戒指的時候,他的鼻子也捕捉到了那隻戒指的氣味,與他在周櫻身上捕捉到的氣味完全吻合!

宋軍睡得很安詳,或許還正做著一個不錯的夢,可是周櫻卻躺在冰冷的冷凍櫃中,不能睜眼。她的母親也正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能不能挺過去都是一個問題。

青追和白婧回頭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點了一下頭,聲音低沉陰冷,「就是他。」

白婧伸手拍了拍宋軍的臉頰。

宋軍睜開了眼睛,突然看見床邊站在兩個人,他頓時被嚇了一跳,一個滾身從床上翻下去,再爬起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三十公分長的刀。

那刀很古舊,是二戰時期日本軍人用來破腹的刀,名叫肋差。

這把刀也符合兇器的特徵。

「你們是誰?」握著刀的宋軍顯得很緊張,說話的時候他貼著牆壁移動,手中的刀也舉在身前,刀尖對著青追和白婧兩人。

沒人說話。

啪!

一聲輕響,房間里的一隻白熾燈亮了。房間里的黑暗頓時被驅散,所有人的面孔都在燈光的籠罩下,無處可逃。

宋軍的臉龐瘦削,生了一雙三角眼,眉毛濃黑,眼神兇悍。他看上去很瘦,可身上肌肉很明顯,顯得很精悍。

「媽的,你們究竟是誰?」宋軍怒喝道:「不說我殺了你們!」

青追又回頭看了寧濤一眼,「寧哥哥,老規矩嗎?」

寧濤說道:「先不急,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他。」

卻就在寧濤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宋軍突然撲向了寧濤。他很聰明,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半夜三更闖進他的房間,殺了男人,剩下兩個女人根本就威脅不到他。

然後,如果他了解站在這個房間中的兩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女人,他恐怕不會選擇寧濤作為目標。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一道慘綠的寒芒一閃,宋軍的握著肋差的右手便齊腕掉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手腕中噴出來,宛如血色噴泉一般讓人驚心!

出手的是白婧,下一秒鐘她的蛇爪就捅進了宋軍的小腹之中。但不是全部捅進,只是捅進了幾寸。她只要宋軍痛苦,不要他的命。

「啊——」宋軍張嘴慘叫。

青追抓起掉在地上的斷手塞進了宋軍的嘴裡,頓時堵住了宋軍的嘴。

兩三秒鐘的時間,宋軍就從人間墜入了地獄。他的膽氣,他的兇悍也就這麼一點點的時間裡被徹底摧毀了。自己咬著自己的被砍斷的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姐姐,應該我出手的。」青追說。

白婧說道:「你身上的罪孽那麼重,還是我來吧。」

「可是這樣一來,你不也罪孽深重了嗎?」青追說。

白婧說道:「傻丫頭,我是你姐姐,我幫你分擔一點算什麼?」她看了寧濤一眼,「誰讓你嫁了這麼特殊的一個男人呢,你說是不是,寧兄弟?」

寧濤沒有任何反應,眼神冷得可怕。他的心中燃燒著一團滔天的怒火,隨時都可能燒毀一切。這個時候的他冷漠到了極致,他的心就像是一塊黑暗裡的冰,沒有一絲溫度,也沒有一絲感情。

青追用手拉了一下白婧的手,白婧也不說話了,惡面狀態下的寧濤讓她也感到害怕。

寧濤走向了宋軍,他什麼都沒說,可他的身上彷彿帶千百隻惡鬼,張牙舞爪,僅僅是那濃烈的殺氣就能讓人體會到死亡的感覺!

宋軍用左手拿掉了塞在嘴裡的右手,跟著又用左手緊緊的握著斷掉的右腕,企圖阻止流血,可這根本沒用,他的鮮血仍不斷的從斷腕之中湧出來。他的下半身已經被血濕透,就像是剛剛從血池裡爬出來一樣。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顫抖,眼睛裡也充滿了恐懼。

「你害怕了?」寧濤蹲在了倒在地上的宋軍的身邊,說話的時候慢吞吞的放下了他的小藥箱,並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幾根天針。

宋軍顫聲說道:「你們、你們……究竟是誰?你們想、想……幹什麼?」

寧濤說道:「我是一個醫生,我可以救你,但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你要問什麼?」

寧濤淡淡地道:「你是不是殺了一個山城醫科大學的學生,她叫周櫻,你折磨了她,殺了她,然後利用開垃圾車收集垃圾的便利,將屍體拋在了學校旁邊的垃圾堆里,我說的這些都對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軍眼神閃爍。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青追跟著說道:「寧哥哥現在不能碰他,姐姐扎他。」

她的話音剛落,白婧一蛇爪就扎在了宋軍的大腿上。

噗嗤一聲響,這一爪就是五個血窟窿。

「啊——」宋軍張嘴要叫,可下一秒鐘白婧的蛇爪就抵在了他的臉頰上,臉皮破裂,血流滿面。

白婧說道:「再敢叫一聲,我割開你的嘴。」

宋軍用牙齒死死咬著嘴唇,生怕再發出一點聲音。可是疼痛並沒有因為他咬著嘴唇而消失,他疼得渾身顫抖。

寧濤的聲音冰冷,「你還要我再問一次嗎?再問一次,我向你保證,你的死亡過程會無比的漫長,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是……是我殺的……不要殺我……」痛苦和恐懼雙管齊下,宋軍崩潰了。

其實,那些窮兇惡極的人往往比普通人更脆弱,更怕死。他們往往會用對弱者的兇殘來掩飾自己的懦弱,以及無能。

「另外那五個也是你殺的?」寧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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