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活該單身狗

太平間里沒有一絲聲音,福爾馬林的味道充塞著每一寸空間。時間好像也靜止了,不再流動。

槐克兵躺在一張停屍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裹屍布,從頭蓋到腳。他擁有的財富和地位,他擁有的虛榮與女人,他擁有的豪宅和豪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哪怕是一個國王,擁有一切,死後又能帶走什麼?

一坑,一堆土,而已。

太平間的門打開,一男一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女人穿著白色的唐裝,手裡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她約莫五十齣頭的年齡,可身材和皮膚都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神空洞。

這個女人就是槐克兵的母親,唐懷玉。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喪子之痛,她現在就處在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可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沒有哭泣,沒有悲天蹌地,她就只是站在停屍床前,靜靜的看著被裹屍布蓋著的她的兒子,沒發出半點聲音,安靜得就像是一尊蠟像。

陪著唐懷玉進來的唐九默哀了好幾分鐘,最終還是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小心翼翼地道:「師姐,要我揭開給你看看嗎?」

唐懷玉沒有出聲。

「師姐?」

唐懷玉這才發出一個聲音,「嗯。」

唐九說道:「我揭開布,你見少爺最好一面吧。」

唐懷玉點了點頭。

唐九小心翼翼的將裹屍布揭開了四份之一。

槐克兵的臉和脖子顯露了出來,那臉和脖子都烏黑浮腫,完全變形了,就像是一朵蘑菇。他的雙眼怒睜著,死不瞑目。

唐九說道:「少爺身上的飛針和毒鏢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都是我們唐門的淬了毒的暗器。不過,我沒有跟警方說,如果告訴警方暗器是出自我們唐門的話,我們會有麻煩的。」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這事我是問過當家的,他也說不要告訴警方暗器是我們的,也不能告訴警方少爺身上的毒是什麼毒。」

唐懷玉看著停屍床上的大頭兒子,忽然說了一句話,「我們唐門的毒針,兩針就能要人命,飛鏢一支也能要人的命,那個兇手為什麼要扎我兒子那麼多針?那麼多鏢?你告訴我,他究竟有多恨我兒子?」

這個問題,唐九回答不出來。他心中有愧,也不敢去看唐懷玉那空洞的眼睛。

唐懷玉又問了一句,「老祖宗還沒有消息嗎?」

唐九又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沒有。」

「天要塌了么?那就塌吧。」唐懷玉自言自語,她走到停屍床旁邊將那束白色的菊花放在了槐克兵的胸膛上,然後俯首親吻了一下槐克兵的額頭。

槐克兵不會有任何感覺,他依舊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唐懷玉伸手遮住了槐克兵的眼睛,輕聲說了一句,「兒啊,媽知道你不甘心,黃泉路上你孤孤單單好可憐……你放心吧,媽會為你報仇的,你就閉眼吧。」

她將手抹了下去。

槐克兵的怒睜的眼睛閉上了。

唐懷玉將裹屍布拉了上去,蓋住了槐克兵的臉。

幾秒鐘後,唐懷玉掏出了一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的時候她哽咽地道:「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唐家的天,就要塌了……」

慈善晚宴結束,寧濤送趙無雙和范鏵熒去酒店。

這次慈善拍賣,寧濤賣掉了十八瓶美香膏,每瓶十萬塊,共計一百八十萬元。不過這並不是慈善晚宴的全部收入,還有幾個富商和明星看病之後的慷慨捐款。

那個有前列腺舊疾的富商,在經過寧濤針灸治療後,在衛生間里尿出了闊別了三十多年的直線,激動萬分,直接捐了一百萬善款。那個腿上有血栓的富商,經過寧濤針灸治療之後病腿疼痛全消,腿也不瘸了,也捐了五十萬。還有那些明星,在驗證了寧濤的神奇醫術之後也都紛紛慷慨解囊,捐款總額達到了二百三十萬。加上賣美香膏的一百八十萬,這次慈善晚宴的總收入便是四百一十萬,算是圓滿成功了。

寧濤將趙無雙送到她入住的房間門口,然後對趙無雙和范鏵熒說道:「無雙,鏵熒兄,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范鏵熒笑了笑,「你這可是過河拆橋啊,我和無雙為了你這個慈善晚宴忙了一個晚上了,你不陪我們喝一杯就走?」

寧濤有些尷尬,「我是擔心你們累了。」

趙無雙笑著說道:「我明天一早還要飛去劇組拍戲,難得見一面,你就陪我喝一杯,聊聊天再走吧。」

寧濤說道:「好吧,那我就留下來陪你喝一杯,聊聊天。」

范鏵熒說道:「我去叫酒,你們先進去。」

寧濤說道:「好的,等你。」

趙無雙用房卡開了門,門後是一個氣派的總統套房,靠近大陽台的地方還有一個氣泡浴池,可以一邊享受氣泡浴,一邊欣賞山城美景。也只有她這樣的大明星才住得起這種房間,換作是寧濤住酒店的話,他肯定會選最便宜的標間。

「寧大哥,你先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趙無雙說,她的身上還穿著慈善晚宴上的晚禮服,太過華麗和正式,不適合朋友小酌。

寧濤說道:「去吧,這裡環境不錯,我去陽台看看。」

趙無雙進了卧室換衣服,寧濤來到了陽台上。

夜空乾淨如洗,暗藍的星空中繁星閃爍,就像是海灘上的沙粒一樣,數不清楚有多少顆。

仰望著浩瀚的星空,寧濤的心裡卻在琢磨著天外診所下個收租日即將搬家的事情,「那小島裂谷之中屍骨如山,唐天人當之無愧是此地惡魁,他一死賬本竹簡就提示我診所要搬家,難道它的運行軌跡是以某個地方有大凶大惡之人為坐標的?」

這個「坐標」的猜想又讓他聯想到了敘利亞、索馬利亞、阿富汗這些地方,他的心情頓時就沉重了。

叮咚、叮咚。

「寧大哥,麻煩你開一下門,我還沒換好衣服。」趙無雙的聲音也從卧室里傳出來。

「好的,我去開門,大概是鏵熒兄拿酒過來了。」寧濤說,他走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范鏵熒,而是一個送酒上來的酒店服務生,他送來了兩瓶酒,一瓶拉菲葡萄酒,雖然不是什麼86年、76年之類的收藏酒,但起碼也價值好幾千。還有一瓶蘇格蘭的威士忌,看樣子也不便宜。

服務生將兩瓶酒送來,開了紅酒,並將紅酒倒進了醒酒器中,然後說了句先生慢用就走了。

寧濤叫住了他,問道:「請問,點酒的人呢?」

酒店服務生說道:「抱歉我不知道,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嗎?」

寧濤搖了搖頭,心裡有點納悶,范鏵熒不是說去拿酒嗎?酒來了,他人卻不見了,他在搞什麼鬼?

酒店服務生走出了房間,離開的時候還帶上了房門。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寧濤轉身過去,他頓時呆住了,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趙無雙換了一條乳白色的睡裙,寬鬆且質地柔軟。房間里的燈光投照在她的身上,那乳白色的睡裙就像是籠罩兩座山峰的薄霧一樣,隨時都會被陽光碟機散,顯露出神秘而壯美的風景。

睡裙裡面雖然有穿內衣保護重點的部位,可即便是這樣,對於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寧濤來說,這刺激仍然是剛剛的。

趙無雙露齒一笑,「我這樣穿合適嗎?」

寧濤覺得不合適,可他總不能說出來,讓人家去換一件吧,那就太矯情了。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借口,「那個,我去看一看鏵熒兄,他叫了酒,人卻沒來。」

說好了三個人喝酒,現在變成兩個人喝酒,這情況也有點不合適。

趙無雙說道:「他是個大忙人,沒準又接到什麼大人物的電話要他組局了,別管他了,我們先喝著。」

她走到餐桌旁邊拿起醒酒器倒了兩杯紅酒,然後又回到寧濤的身邊給他遞了一杯,「哥,一直沒好好謝謝過你,這一杯酒我敬你。」

碰了一下杯,她一揚脖子就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寧濤也平靜了下來,不再去想范鏵熒為什麼沒來的問題了,他也喝掉了杯子里的紅酒。

紅酒的酒精度不高,可酒勁來得很快,趙無雙的臉頰上轉眼就浮出了一抹紅暈。她的皮膚本來就夠白,再添一抹緋紅,別有一番吹彈得破的感覺。

酒不醉人人自醉,寧濤被她的美色吸引住了,也有了點心猿意馬想要干點什麼的衝動。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閑聊,沒過多久,一瓶紅酒便被清空了,那瓶蘇格蘭威士忌也被幹掉了三分之一。寧濤固然沒有半點問題,他身上的特種靈力讓他具備了真正的千杯不醉的能力,可趙無雙卻醉了,嬌嫩的臉蛋和雪頸上滿是酒醉的緋紅,那皮膚如三月的櫻花,鮮嫩到了極致。

「你喝得夠多了,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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