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二章 慾令智昏

在報告傳遞迴宗門的一個星期後,純陽道宗那邊給石應虎下達了新的指令,就八個字:「權宜行事,全權負責。」

很明顯,在純陽道宗看來,燕飛飛犯下的那點事情,什麼時候處置都行,宗門長老們更加在意的,反而是石應虎在這次青州事件中表現出來的能力。

上午八點,青州市政務大廈高層,會議室。

「不可能天天在街面上蹲著,青州市需要安定,需要人氣來發展經濟,李元烈那個混蛋已經徹底瘋了,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晚一天弄死這混蛋,就要死多少人!」

會議室視頻投影上,不斷閃爍著布滿鮮血與屍體的醫院、民居、荒野,李元烈已經開始不管不顧、不要臉皮的向普通人伸手了,在這個時代,武者自有驕傲,哪怕是魔門高手若非特殊需要,輕易也不會向平民下手。

這隻能說明,隨著青州市鎮壓的烈度越來越高,邪魔九道的人也越來越不肯陪著李元烈瘋了,說到底,這件事是沒有實質好處的,現在誰都不知道聖魔舍利在哪裡,很可能那顆聖魔舍利已經永遠消失於這個世間了,那些魔道傳奇們不可能繼續陪李元烈在這裡耗著。

別說魔門中人自私自利,即便是正道門派,也不會為某個弟子,輕易間就把全派加盟友都壓到賭桌上。

這次的會議,並不僅限於傳奇武者參加,因此燕飛飛就坐在石應虎的一旁眼睜睜看著視頻上那一幕幕凄慘可怖的畫面,女孩的俏臉有些異樣蒼白,好在,在場人當中跟她相似表現的不是一個兩個,女弟子乃至於不少男弟子也覺得很不舒服。

「正是因為這雜種這麼噁心,這麼沒底線,我們才更不能讓他補全魔功,完整吞噬下全部的聖魔舍利。狼在我們眼皮底下吃羊我們覺得難受,狼不在我們眼皮底下,它就改吃素了?」石應虎注視左右,這樣言道,然而他的話更多的卻是說給身旁燕飛飛聽的。

「沒錯,光頭虎這話說的在理,像李元烈這種人,讓他多活一天,便是讓他為惡一天,現在他鬧得歡,但卻也是最後的瘋狂了,上一次我已經斬中他一劍,這傢伙的內傷已經很嚴重,下一次再遇到他,他一定會死在我的劍下。」寒螭劍派的「冰音仙子」葉雨音這樣冷冷言道,上一次是因為她的失誤,才讓李元烈僥倖逃脫。

這卻也是沒辦法的事,傳奇武者若是不想交手,一意逃命,是很難攔住的。

「除那句『光頭虎』以外,我贊同冰音仙子的其它話,把李元烈束縛在這裡是一件好事,當然,我也承認對青州市的民眾來說,這的確不公平了一些。」

「我的石虎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在這裡鬧騰,青州市這個月來已經損失了多少GDP?多少人失業下崗,多少本來可以談下來的招商引資計畫,現在全失敗了,投資商跑光?麻煩你們快一點解決,再這樣下去,青州市就要跑成一座空城了,到時候乾脆核平解決算了。」一摔文件,那名特別重視GDP的青州市市長拂袖而去。

武者地位高,一方封疆大吏的地位更高,因此他可以沖著在座的一眾傳奇武者咆哮,甚至施加壓力。

……

「那小子跟咱們吼什麼?青州市破大點的小地方,說得好像我們很願意來似的。」

「喝口茶,消消氣。人家也是職責所在,可以理解,現在離開青州的火車票供不應求,黑市上通過荒野區外逃的票也都賣斷了,一個城市沒有了人氣,就像肌體沒有了血液一樣,是會死的。」會議室內,大家交談著,而石應虎起身站起,向各位同僚告罪一聲之後走出去了,一旁的燕飛飛自然緊緊跟隨著。

「我是不是做錯了?」緊緊跟隨在石應虎的一旁,燕飛飛有些失魂落魄地言道。

「剛剛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你若是讓李元烈完全吞噬聖魔舍利,那才是真的做錯了,現在看來,你沒有做錯,周雲鶴也沒有做錯,相比一個以後逍遙不法的魔道傳奇,讓李元烈的毒性在青州市一次性爆出來也是一件好事,讓他在最後的瘋狂中狂舞而死。」

「可是,我要是沒有昧下聖魔舍利,以此為餌的話,也許李元烈已經抓獲亦或者被斬殺了。」

「你若是沒有昧下聖魔舍利,正魔兩道有明確的競爭目標,這場戰爭的烈度你信不信一下會上翻好幾倍?現在因為目標的缺失,魔道那邊已經後力不足了,而失去邪魔九道的支援,李元烈就是一條待死的狗,他現在越是狂吠掙扎,越是說明他已經時日無多。」石應虎與燕飛飛低聲交談著,有石應虎在燕飛飛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話會被旁人聽了去。

「你若是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那就好好努力練功,消化聖魔舍利,以後晉陞傳奇多誅殺幾位魔道大宗師……為已經發生的事後悔,沒有實際意義。」在石應虎與燕飛飛一前一後走到窗前時,正可以看到外面一幢豪華的寫字樓,只是,那幢寫字樓的牆體上有著一巨大的斜綻形刀痕,硬生生將這寫字樓斬出一個貫穿傷。

因為這道刀痕,這座建立起來還沒有兩年,當初建設時耗資巨大的樓宇,直接就成了危樓,除了拆毀重建已經沒有什麼其它辦法了,斬出這道刀痕的那名傳奇武者,石應虎還認識,正是前段時間御刀飛仙穿空而去的那一位。

他在前段時間那場魔道突襲中,成功反殺對手,就是兩名傳奇刀客打穿兩條街,順帶毀掉了一幢大廈而已,好在畢竟是有所斬獲的,那名鐵血社的高手被疤臉刀客陣斬,不然真的是很難交代過去。當然,因此造成的損失該賠還是要賠的,頂多青州市政府給你打個折。

「其實,若說要快速解決李元烈的事,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行走著,石應虎似乎想到什麼,他這樣言道。

「什麼辦法?老五你剛剛在會議室怎麼不說?」燕飛飛有些急切地問道,看得出,她的心理壓力的確是很大了。

「因為這個辦法需要瞞著別人,並且,還需要師姐你冒相當大的危險……」說著,石應虎左右看了看,然後他湊到燕飛飛的耳邊輕輕低語著,燕飛飛臉色變幻,片刻後,她的神色逐漸堅定起來。

「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也是可以用於破局的一著。這麼多事,皆因我而起,我為此冒些險,倒也是沒什麼可說的。」

「暫時先別急,要做成這件事,光憑我還不行,需要找可以信得過的幫手。計畫要一點點推進,欲速則不達。」陽光下,在燕飛飛眼中,五師弟石應虎的腦袋閃耀著奪目的光輝,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智慧之光!?

哦,是膚質太好太反光了。

深夜,青州城市郊區。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一個形容有些猥瑣的眼鏡男子,他在夜色中猛抽了兩口煙,然後扔掉煙屁股穿過院落,來到一破舊的洗頭房前,男子小心地左右看了看,伸出手輕輕地敲打玻璃。

沒過一會,一位徐娘半老的婦人過來開門,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今天已經休息了,不理髮啊。」

然而,她還是走到門前,開門一看。

「又是你個混小子,天天來,不怕死裡面啊?」

「沒見過這麼做生意的,居然還往外趕客人,哪次我差李姐你錢了?」

「不是說你差錢,姐姐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死沒良心的,狗咬呂洞賓。」

「能死在小文妹妹身上,我認了。」眼鏡猥瑣男搓著手推門走進去,目光直接就扎在昏黃色燈光下,小床上,一個側身而坐的嬌媚女孩身上了。

這破舊的小房子內,側坐床前的女孩雪膚皓齒,精緻的絲襪護士裝,迷得男人似乎魂魄都丟了。

「還找小文啊?要不姐給你換一個,嘗嘗新鮮。」看著年輕人那已經發青的臉色,一抹不忍在這名叫李姐的婦人眼中划過。

都說婊子無情,但那只是因為她們看到的人性暗面太多了,對於眼前這個經常來還頗有禮貌的年輕人,李姐還是有一些好感的,她盡最後的努力想要挽回對方的小命,然而那個年輕人的魂都已經被小文勾去了。

「李姐,你先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了。」小文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這令李姐一個激靈,老鴇子居然怕手下的姑娘,這是極不正常的事,然而那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注意到。

自從半個月前遇到這個名叫小文的女孩後,他就已經徹底陷進去了,對方的美貌溫柔與技巧,令這個年輕人色與魂授,幾乎已經渾然忘我。

在李姐下去後,那個年輕人猛撲上床,幾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小文親熱時,又有敲門聲響起。

小文微微一皺眉,因為這裡在有人進來後,外面的院門應該是已經完全鎖死的,這個時候有人敲門,除非,是有人翻牆而入!

「雙修府文先生,在下原純陽道宗弟子燕飛飛,手上有石應虎的頭顱相贈,還請文先生不吝一見。」

門外的聲音,清晰得傳遞進來,那個年輕人一時有些懵,只是他下一刻就昏迷過去了。

剛剛還神情嬌媚的小文,此時此刻鬼魅般瞬移到門前,她先施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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