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八章 誓殺

另一邊,神秘人強忍著內傷衝上五樓徑直尋找到B-13病房,然而一腳踹開門,卻見裡面空無一人,在這一刻,神秘人的心境是崩潰的。

「他會去哪裡?他會去哪裡?他會去哪裡?」

然而在這時,視覺感知下,神秘人陡然側頭,卻發現自己苦苦尋找的何天沖正被一名小護士摻扶著,正往回走。

此時此刻,何天沖與神秘人兩人對視,而這時石應虎也剛剛才衝到五樓。

「死!」

低喝一聲,神秘人雙掌一揚,伴隨著蒼藍色的氣流四周無形的水氣都向其迅速匯聚起來,下一刻,一顆巨大的真氣球轟然砸向何天沖。

對於尚未溝通外天地的強三階武者來說,這是一種很耗費真氣的打法,威力固然很大,但也很難讓同階高手全部吃下,因此若不與精妙招式配合,徒耗真氣而已,與石應虎搏殺時,這個神秘人從未這樣使用過真氣,但重傷的何天沖與那名小護士卻是不同。

「躲開!」

石應虎一邊低喝一邊向神秘人猛衝,然而何天沖這一刻的表現卻非常非常莫名其妙,作為已然成名十多年的劍道天才,何天沖傻呼呼得不躲不閃還輕輕笑著上前兩步迎上那真氣球。

「小心。」

然而何天沖身旁那個小護士猛地把這個大男人推到了一邊,下一刻,她整個人被那顆真氣球撞飛了,僅僅一瞬間,小護士的身體被撞得支離破碎!

眼見石應虎已經衝到近前了,那名神秘人陡然抽身後躍撞破窗戶,直接飛躍下去,石應虎追到窗前,也一按窗沿跟隨著飛躍下去,只是石應虎只能以手掌抓著窗沿一層一層的往下跳,此時此刻是深夜,而這家醫院又是在市區中心,等石應虎到了一樓落了地,那個神秘人早就已經逃得不見蹤影了。

「操,操,混蛋,混蛋!」想起剛剛那個死無全屍的小護士,石應虎猛烈得跺著腳,在水泥地面上砰砰砰踩出一個個的印子,然而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石應虎沒想到會傷及無辜,他一開始沒想到那麼多,若是知道最終會是這麼個結果……那就不救何天沖了?

當石應虎返回到東安市第一人民醫院五樓時,這裡已經匯聚一堆人了,此時此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正跪在血水屍骸中抱著半顆腦袋哭泣,石應虎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一堵。

「唉,真可憐啊,小文多好的姑娘啊。」

「……是啊,她和小李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在這個時候,何天沖坐靠在一旁的門邊,他就那麼傻獃獃看著,似乎從剛剛被推開到現在他就沒有動過。

不知道為什麼,石應虎此時此刻一看這S、B那慫樣就覺得胸膛中有烈火在燃燒。

他徑直走過去直接就拉著何天沖的衣領,把這個男人給提了起來。

「說。你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告訴我他是誰,不用你動手,我幫你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你……救我幹嗎?」

「……我……操。」這一刻,石應虎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氣炸了,滿頭頭髮都氣得豎起來了。一拳掄砸在何天沖那張帥臉上,拳落之時,直接就傳出骨裂聲。

「石先生,石先生,請您冷靜,請您冷靜!」四周都是醫生護士,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石應虎把何天沖活活打死,一堆人圍繞過去試圖把兩人強行分隔開,然而石應虎真的是從來都沒遇到過這麼噁心的事,四周的人全被他以柔勁抖落到一邊去了。

當石應虎再次提起已經毀容的何天沖衣領,剛剛握起拳頭,就有人高聲喊道:「住手。」

若是旁人,哪怕是東安市長來了,恐怕也按壓不住石應虎要打爆何天沖的怒意,然而此時此刻,喊出這句話的人是那個跪在血泊中哭泣的男人,他沙啞的聲音像冷水一樣,讓石應虎的怒火驟然降下來了。

「小文和我說過……她今天吃午飯的時候跟我說過……她說何天沖是東安市千年一遇的劍術天才,她說這樣的人有大用處,是國家棟樑……要我用心治好他,要好好照顧他……石先生,你現在打死打殘他,就違背小文的遺願了。我想小文即便是因他而死的,她也更希望東安市的劍術天才何天沖能重新站起來,重新握住劍,沖戰沙場,保家衛國。」

「就他這個慫逼樣,保家衛國?我呸。」石應虎鬆開了何天沖的衣領,一口吐沫吐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轉身大步的離去了。

「何天沖,不管你保的人是誰,我石應虎發誓,我要打死他,我一定要打死他,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石應虎今天上午才上的報紙頭版頭條,是風頭正勁的公眾人物,在醫院裡所作所為又都是救人的事情,因此根本就沒有人攔他,哪怕是已經趕到的警察們。

時值亂世,武人的地位已經在不斷提高了,尤其是石應虎這種又有實力又有勢力的類型,錄筆錄?

警察局要派人去石應虎家裡,然後找一個石應虎有時間的時候錄,而不是石應虎去警局。

一邊行走的同時,石應虎一邊在思考,何天沖這麼玩命保護的人,甚至要殺他他都咬牙保護人,到底是誰?

邪異門高手,亦或者……聽潮館館主,「竹君劍」何繼業。

邪魔九道高手輩出,並且什麼歪門邪道都有,其中不乏騙你騙得死心塌地,為其去死的手段。

幻心閣的高手,常常裝成昏迷少女,然後被某位年輕俊傑撿回家,很多年輕俊傑初入江湖就這麼陷進去了,被人家迷惑玩弄得連自己祖宗姓什麼都不記得了,最後背宗叛門,被人家天天採補當藥渣,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直到死的時候還一臉捨生為愛。

石應虎不大清楚邪異門是不是也有類似的手段,但想一想何天沖的浪子名頭,與初見時他抱著的那具白衣女屍……話說那具女屍呢,別人家是假死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師傅,麻煩您帶我去獵人公會宿舍區。」一邊思索著,石應虎一邊打了一輛車,準備回家。

只是,石應虎的腦海中依然在不斷回想思索著今晚這件事。

「今天,交手之時那名神秘人施展的明顯是陰水屬性功法……聽潮館的內功也是水屬性真氣功法吧?何天沖的義父何繼業綽號『竹君劍』被東安市人稱之為謙謙君子幾十年,應該不會有人幾十年如一日的裝模作樣沽名釣譽吧?」

「師傅,換一個地點,麻煩您帶我去天池宮吧。」石應虎想了想,這樣開口言道。

「好嘞。」

計程車司機師傅當然是沒有什麼異議的,反正打表計時,多繞幾圈自己還能多賺些。

……

計程車在半個小時後,抵達天池宮。

「應虎,不是說不來嗎?我之前那麼求你你都沒答應。」

天池宮,金碧輝煌的禮堂。

今晚,東安市的大商人、官員、各方豪強匯聚於此,軍人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的,軍人若也是常年燈紅酒綠宴飲聚會,戰鬥力也就無從保障了。

此時此刻,徐秋雅一手提著禮裙小跑到石應虎身邊,那微微挑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雙眸,秀氣挺直的鼻樑以及那柔軟飽滿的櫻唇,共同構成了一張清麗無比的玉容,合體的黑色晚禮服更襯托得她婀娜多姿曲線柔和,肌膚白皙晶瑩。

尤其是徐秋雅小跑到石應虎身邊,那般的百媚千嬌宜嗔宜喜的模樣,令宴會上無數年輕人看得眼中噴火,只是當他們的目光落到身形挺拔的石應虎身上時,哪怕石應虎一身便服並不映襯眼下這種場合,卻依然讓幾乎所有人都心頭一顫收回目光。

伴隨著血月入侵,獸災日重,武者的地位正在急劇提升中,而眼前這位則是近期風頭最勁的一位。

絕大多數的公子哥,身邊的年輕貌美的女孩無數,他們犯不上為徐秋雅招惹上石應虎這樣一位前途遠大兼無法無天的青年武者。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這句話不是說笑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非要招惹徐秋雅,那除非是精蟲上腦、慾令智昏了。

絕大多數的公子哥招惹勾搭徐秋雅,是因為亂世降臨,看上徐秋雅的獵人公會會長身份與手上掌握的武力了,而石應虎這個人本身就代表著「武力」本身,頭腦清醒的人都不會為了追逐安全而付出安全的。

「聽潮館何館主今晚也來了吧?秋雅你為我引薦一下。」

「好啊。何館主,好像也才剛來不久。」徐秋雅輕笑著點頭應下,拉著石應虎的手開始在宴會上行走,過程中湊到石應虎身邊為他介紹東安各界名流,五大劍派,東禪、問劍這七宗基本都派代表來了。

神像門的武者辨識度很高,因為神像門修鍊橫練,因此造型基本上都是光頭大漢,過度鍛煉,肌肉過於強壯,會導致體內的雙氫睾酮含量過高,引起毛囊細胞停止生長,最終導致脫髮。

很多年輕武者不願意練橫練,並且自古以來幾乎就沒有女性橫練高手也是這個原因:掉頭髮,最終會禿頂的。

因此,神像門高手的特徵往往非常明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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