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公理至上(下)

「你不要過來……你這個怪物!!!」

槍聲連續響起,但子彈打在楊家偉身上卻沒有任何效果,他會出現傷口,但很快子彈就會被吐出,傷口自動癒合,而他手裡拎著管家的頭,一步一步的朝潘昂接近。

「潘先生。」楊家偉把管家的頭扔到他面前:「我就想知道阿雯是怎麼死的。」

「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我不信。」楊家偉慢慢接近潘昂:「這事跟你有關對吧。」

「沒有……真的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潘昂的求生欲讓他在地板上不停的往後搓著,隔音極好的卧室,他的槍聲甚至都無法傳出去,而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面對一個打不死的怪物。

「你殺了很多人,有你的司機、有你的下屬、有你的好朋友,你犯法了,潘先生。」楊家偉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服,把他提了起來:「可是法律不管你啊,你踩在法律的頭上呀。」

「我沒有!」潘昂用力的搖頭,眼神里全是驚恐,平日里風光的體面人現在卻已經尿了出來。

聞到了腥臊的味道,楊家偉嘆了口氣,另外一隻手握緊了拳頭,對準了潘昂的頭。

而這時,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楊家偉,放下!」

他緩緩回頭,發現谷濤正站在他身後,表情嚴肅。

「長官……對不起……我辜負你的信任了。」

「那你還信任我么?」谷濤輕輕說道:「如果信,放下。」

楊家偉的拳頭舉了半天,最終還是慢慢放下了拳頭鬆開了潘昂,潘昂一下來,立刻連滾帶爬的衝到谷濤身邊,抱住了他的腿:「救我……救我……這個怪物……」

他的話還沒說完,谷濤一腳把他踢到了一邊,然後走到楊家偉面前,看著他搖搖頭,然後掏出了手銬,咔咔兩聲之後,楊家偉低著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銬:「對不起……長官。」

「別跟我說對不起。」谷濤朝後面一招手:「都帶走!」

……

坐在審訊室里,楊家偉正在大口大口吃著盒飯,谷濤靠在旁邊的桌子前,手上夾著一根煙,輕輕吸了一口。

「你什麼時候覺醒的能力?」

「六歲。」楊家偉毫不掩飾的說:「我從十二樓掉下來,沒有死,反而變得力氣更大。後來我發現我每死一次,都會變得更強,我去參加飛虎隊,年年得獎。我是連續十二屆香港好人獎得主,從十八歲到現在。」

「哇,你三十多了?真看不出來啊。」

「嗯,娃娃臉嘛。」楊家偉笑了起來:「長官,這個蛋包飯是那家店的對嗎?」

「你請我吃一頓,我當然得請回來啊。」

「謝謝。」

楊家偉吃著吃著,突然哭了出來,但仍然沒有停下筷子,風捲殘雲的把桌上的所有食物都吃了個乾淨。谷濤給他遞了杯水,他咕咚咕咚的全給喝了。

「長官,對不起……」楊家偉帶著哭腔再次朝谷濤道歉:「真的對不起……」

「我能理解。」谷濤搖搖頭:「但你啊,太衝動了。我幫不了你,我已經在查他了,你就不能多等幾天嗎?」

「對不起……對不起……」

楊家偉的額頭頂在桌上,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腳面上。

「我從小就希望當個警察,除暴安良。我幫了數不清的人。」楊家偉仰起頭看著谷濤,淚眼婆娑:「為什麼會這樣!長官!」

谷濤側過頭:「是啊,為什麼會這樣。修橋補路無屍骸,殺人放火金腰帶。這個世界不應該的。」

這時,助理走了進來:「教官,潘昂已經移交給當地警方了,但你為什麼不讓我們把我們的證據移交過去?這樣的話潘昂明天就會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的。」

「我的決定,你也要問嗎?」

助理大驚,低下頭:「對不起,教官……」

「沒事。」谷濤揮揮手:「你帶著兄弟們出去吃頓好的吧,這兩天大家都累了,這裡我在這就行了,我請。辛苦了。」

「應該的。」

「去吧。」

「是!」

他走出去之後沒多一會兒,就聽他在外頭高聲喊道:「兄弟們,老大今天請客,晚上九龍茶檔走起!」

外頭頓時一陣歡呼。

谷濤走過去把門關好,坐在桌子上看著楊家偉:「你啊,真的是……可惜了。其實你就算沒有能力,我也打算把你要過來的。可是現在你讓我怎麼辦?」

他說著,走到窗口打開窗戶:「你看外面,廣闊的自由,你為什麼就偏偏選了這麼一條路?」

楊家偉仰起頭看著谷濤,表情木然。

「我晚些時候會提審你,給你錄口供。」谷濤從桌上拽了幾張餐巾紙:「我去方便一下,你不要跑哦。」

谷濤說完,真的就直接到了衛生間里蹲了下來。

而楊家偉看他走了之後,直接掙脫了手銬,朝著谷濤消失的地方鞠了一躬,然後從二十七樓的窗戶上一躍而下……

「教官,他走了。」

助手給谷濤發來消息,谷濤看完之後,洗了洗手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

「教官……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來一圈。」

「我先給你上一課。」谷濤戳了戳他的腦門:「法律是這個世界上至高無上的規則。但不管在什麼場合下,都有人試圖凌駕於法律之上,那麼當有人凌駕於法律之上的時候,公理就應該出現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上,而如果一旦公理遲到了,那麼就該輪到暴力上場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法律不被凌駕、讓公理不會遲到、讓暴力無處宣洩。但事有例外啊,公理已經遲到、法律已被凌駕,那麼我們就一定要給暴力一個宣洩的地方,這樣才能讓整個社會不至於動蕩,你知道他的超能力評級是多少嗎?是超S級啊,什麼概念?一旦爆發,如果我沒在,你們在三分鐘內全部要死光啊。你們尚且如此,如果他一旦在人群里爆發,後果你承擔的住?」

助理臉色蒼白的搖頭。

「我也承擔不住。」谷濤深吸一口氣:「那麼我們給的公理已經遲到,那還有什麼辦法?只能給他一個宣洩暴力的目標,這個人我看好他,因為他還是有理智的,如果當時我問他還信不信任我的時候,他沒給我回覆,我會消滅他,但他的理智十分清晰,所以我決定給他宣洩口。我不想消滅他,也不希望看到他因為找不到宣洩口而變成一個怪物。」

「我明白了,謝謝教官。」

「作為一個地區的負責人。」谷濤用力的拍了拍他的頭:「你真的太嫩了,好好學吧,別讓我失望。」

「是,老師……」

三小時後,谷濤拉響了警報,全體緊急戒備,並且通報說一個超S級超能力者越獄,不光內部通報了,他還將情況通告給了總部,經緣那邊連夜將四員大將派出,帶隊的是辛晨。

辛晨劍仙親自帶隊哦……可以看出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畢竟一個可成長性的超能力者,他的上限谷濤還不清楚,但如果是死一次就牛逼一點的話,那麼……假設不設上限的話,他的力量可能會超越谷濤一切所見的大恐怖。

所以為了防止他暴走,辛晨、桉、經緣三人必須有兩個過來,所以這次是桉和辛晨來了,剩下兩個則是殲滅組的負責人,六春和他的副官。

在谷濤給他們講清楚了楊家偉能力的可怕之處之後,六春羨慕的流出了口水……

「你給我有點出息。」谷濤拍了他腦袋一下:「如果他一旦失控,辛晨負責把他引到海面上,避開人群。」

「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殺掉呢?」辛晨摸著下巴:「這個人很危險啊師弟。」

「如果直接殺掉,你不覺得對他很不公平嗎?」谷濤笑了一下:「很多事情,不是光看威脅的,世上哪有生來就是反派的人呢。」

「師弟,你知道嗎?你越來越有一宗之長的氣派了。」辛晨欣慰地笑道:「對了,你還說要給我看個東西,是啥?」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

谷濤咳嗽了一聲:「那個……承影姐姐?在不在?」

承影唰的一聲出現在他的面前,而辛晨一看她,當時就一愣,接著指著她就喊了起來:「承影!」

「哼!讓夢熊出來!」

「哦?」夢熊陡然幻化成人,抱著胳膊站在承影對面:「作甚?」

「打一架?」

「怕你啊?」

「消停點!」谷濤一拍桌子怒斥道:「看不見我在幹什麼?干正事的時候給我折騰,別怪我不客氣。」

夢熊脖子一縮,吐了吐舌頭躲到了辛晨的背後,抱著辛晨的腰:「怕怕……好怕怕……」

「不怕不怕哦,乖。」辛晨握著她的手:「師弟是工作狂嘛,你知道的。」

而承影低著頭灰溜溜的跑到了一邊,她在見識過谷濤的戰鬥力之後,其實也不敢太猖狂,有點慫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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