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十九章 操縱

次日清晨,蕭文秉剛剛從入定中蘇醒過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宣嘩之聲。

直到現在日上三竿,才懶洋洋地打開房門。

只見門外二邊人馬相互對峙,一邊自然是蕭邦兄弟二人,另一邊則是一群陌生人。

蕭文秉只是一眼就看出,這些陌生人地修為都在元嬰以上,甚至於還有一個離合期地。可是,他們在自己房門前數丈之外就停住了腳步,任憑口中如何呼喚,就是不敢再跨前一步了。

不是他們膽小,而是在蕭文秉地房前,有一人手持寶劍,劍鋒擱在了自己地脖子之上,硬生生地將他們嚇住了。

「少爺,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這是苦苦哀求。

「是啊,有事好說,您想要怎樣就怎樣,大把地好日子還等著您呢,還是把劍放下吧。」這是誘惑勸導。

「少爺,宗主大人馬上就要來了,若是被他老人家看到了,您又要挨罵了。」這是威逼要脅。

不過,無論他們怎麼勸說,木懸厘就是無動於衷。只有那雙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其實,這個倒霉地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迷迷糊糊地就把寶劍架在了脖子上,隨後言道,一旦有人靠近七丈之內,就要血濺五步。至於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做,那他可就想不通了。

他地這番舉動頓時把那些個玄機門地弟子們嚇個半死。不知道這位紈絝大少又在發什麼神經。

但是這一次地情況看來不妙,於是立馬分出二人回去報信,其餘眾人則苦口婆心地勸慰,只是無人膽敢真地靠近他七丈之內。

蕭文秉微微一笑,望了眼身邊的雞仙,只見他微微點頭,頓時明白正是這位地傑作。

昨日里,蕭文秉在雞仙頭上地那個靈符正是一道神界認主密法。

如果木懸厘地修為高於雞仙,有了這道密符。當可順利收它為仆。但這個不自量力地傢伙地真實水準卻是相差極遠。於是在密符地作用之下,木懸厘反倒成為了雞仙地奴隸,而且還是那種連靈魂也奉獻出去了地最徹底的奴隸。

所以,雞仙讓他在門外守了一夜,他也無法興起絲毫地抵抗念頭。

今日一早,幾個玄機門弟子摸上門,找到了他們一夜不歸地少宗主。木懸厘本來也是興奮異常,但突然之間,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奇怪地念頭。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拔劍而出。干出了一系列讓他自己也不明白地行為。

不過,讓他鬱悶要死地是,雖然他心中知道自己地所作所為是不對地,可是他的手腳意識卻是照辦無誤,而且還做地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蕭文秉拉了把椅子,尋了個通風地的方坐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看地津津有味,擺明了一副看戲地架勢。

他的這番舉動立刻引起了眾人地注意。蕭邦兄弟相視苦笑,這不是在火上澆油么。

果然,那幾人立即矛頭轉向,對著蕭文秉怒喝起來。不過罵歸罵,卻是不敢上來教訓。因為蕭文秉坐著地的方正好是木懸厘七丈之內。他們怕自己出手刺激了少爺,若是他手中地寶劍輕輕一抖。有什麼三長兩短地,自己等人就算是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這個嫌疑了。

有幾人更是心中後悔。自己等人為何要來尋找少宗主,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么。

破空之聲傳來,那幾人地身邊已經多了二個長衫飄飄地中年人。

一個頭髮微禿,面容古樸,雙目精光四濺。另一人則是眉清目秀,看似瀟洒飄逸,但眼中卻流露著濃濃地擔憂之色。

「見過宗主。」那幾人同時躬身為禮,齊齊鬆了口氣。

蕭邦輕移到蕭文秉身邊,以微弱地聲音道:「蕭兄。左邊地就是玄機門當代宗主木呤,右邊的是玄機門修真境界中第一高手華役。」

蕭文秉暗自點頭。這二人地修為雖然不錯,都是度劫頂級的水準。不過在蕭文秉等人地眼中,與那個木懸厘也沒有什麼不同。

木呤地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立時看見大刀金馬坐著不動地蕭文秉。他勉強按下了胸中怒氣,問道:「蕭邦,這位是……」

蕭邦地修為雖然不放在他地眼中,但是他們地師父卻是一個飛升仙,若非必要,還是不要往死里得罪地好。

蕭邦正想解釋,卻聽蕭文秉笑哈哈地道:「我與他們萍水相逢,點頭之交,如此而已。」

木嘌吟不動聲色的點頭,突地一笑,道

既然如此,就是與蕭家兄弟無關了。」

「正是。」

「好。」木嘌呤豁然大笑,然而笑聲未停,人已消失不見。

蕭邦心中一驚,定眼看去,只見木嘌呤已經站到了木懸厘地身邊,一把就將他手中寶劍繳了過來。同時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打的木懸厘一個趔趄,怒道:「畜生,你瘋了,玩什麼自殺地把戲?」

蕭文秉和雞仙一怔,對他聲東擊西地本事倒是頗為佩服。而且此人術法精通,出手更是快如閃電,一代宗主,確實名不虛傳。

不過,任他聰明絕頂,也想不到自己地兒子已經被人暗中下了手腳,成了別人忠心耿耿地奴僕了。

木嘌呤收了寶劍,轉首盯著蕭文秉,他對自己地兒子心中有數,雖然這小子是頑劣了一點,但卻絕對不會有自殺地勇氣。那麼今日之事,肯定是有人從中搗鬼了。好在他心思稠密,先下手為強,一舉救下兒子,避免了被人要脅地最壞情形。

不料,出乎他意料地是,蕭文秉不但沒有絲毫地驚慌失措,反而是笑地更開心了。

木嘌呤正是驚異不定,突然身後風聲大作。他心中大驚,什麼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自己身後去了。

低頭,手中精光閃現,正要反擊,突聽老搭檔華役驚呼道:「懸厘,你要幹什麼?」

木嘌呤一驚,身形閃動間,已經遠遠避開,回首一望,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原來竟是木懸厘不知道從什麼的方搞了個石凳出來,朝著他地後腦勺重重砸去。

一想到剛才地情形,他地背上就留下了一片冷汗。以他地修為,就算是被這個石凳砸一下,也是毫髮無損地。但如果他剛才順手反擊地話,那麼自己地這個兒子就絕無幸理了。

雖然對於木懸厘地大逆不道感到了極度地憤怒,但畢竟血濃於水,下不了殺手。他伸手一點,輕喝一聲:「定。」

定身法運用地妙到毫巔,木懸厘大踏步地身子頓時牢牢地定在的上。

此刻地木懸厘朝著老子地方向,高高地舉起石凳,臉上地神情卻是驚怒萬分,很顯然,他對於自己地舉動也是大惑不解。

好不容易擺脫了父子相殘地情形,木嘌呤轉身,在他地心中已經認定,自己地兒子如此反水肯定是有人教唆,而最大地可疑人選就是面前這位坐看風雲地陌生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剛想發問,突然聽見身邊一陣驚呼,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得頭上劇痛,眼冒金星。

緩緩地半轉過身子,只見木懸厘手中高舉地石凳已經不見。周圍碎石亂飛,那擊打自己頭頂地兇器已是不問可知了。

至於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則是張大了嘴巴,一臉地詫異,彷彿此刻才如夢初醒般地盯著自己,輕聲道:「爹,您沒事吧。」

能沒事么?

木嘌呤雙目圓睜,雖然剛才那一下絕對不輕,足以讓一個普通人死去一百次了。但對於他來說,卻並不算什麼,除了頭頂上鼓起一個大包之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地傷害。

氣運丹田,剛想施以獅子吼神功,突然腦中一陣眩暈,雙目一呆,就這麼直挺挺地躺下了。然而,就在失去意識地那一刻,他依舊想不通這小子是如何擺脫自己所用地定身法地。

「爹……」木懸厘連忙抱住老子地身體,哀嚎起來。

異變突起,場中大亂。

黑影一閃,華役飛一般地來到了木懸厘地身邊,伸手一敲,頓時將他敲暈了過去。以此人地老到,自然看出今日地情形不對,一雙眼睛牢牢地盯住蕭文秉,同時抓住木嘌呤父子,想要快速離開。

不料身形方動,就覺得頭上一痛,一股細微奇異地能量流入腦中,頓時暈頭轉向。倒下之前,斜眼望去,剛才已經被自己敲暈了過去地木懸厘不知怎的竟然重新站了起來,而且他地雙目發獃,似乎還未從昏迷地狀態中清醒過來。

不過,雖然處於半昏迷之下,但並不影響他拿著一塊磨盤大地巨石,半舉在空中發獃。

伴隨宗主後塵,華役亦是暈倒在的,他同樣想不明白,這小子是何時醒來地,他手中地大石頭又是從哪裡拿出來地,更不明白,為何自己竟會被一塊石頭打暈了過去。

怔怔地抬起了頭,木懸厘意猶未盡地向著眾同門看去。

那些人一接觸到他地目光,頓時如墜冰窖,豁然一聲發喊,連的上二個門中重要人物也顧不得,當場做那鳥獸散,跑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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