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渾身是勁

「你瘋了嗎!!!!!!!!!!!!!」

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正躺在花園草坪上呼呼大睡的丹尼抬起腦袋,望了屋子二樓燈光明亮的房間一眼,鼻子長長地噴出了一口氣,又怎麼了?

「你想都別想!!!」梳妝鏡中的傑西卡滿臉震驚,變成恐怖分子?真是虧他出來這個瘋狂主意!坐在床邊的王揚也瞪大眼睛地攤開雙手:「我只是跟你說說有什麼方法可以封鎖時報廣場……」傑西卡憤怒地拿起一把梳子砸了過去,大喊道:「說都不要說!!!」她可不敢流露出半點支持或者感興趣的樣子,不然他真那麼做的話,不可想像!

「咔咔哈哈哈……」王揚忍不住地笑了幾聲,拾起梳子一邊梳頭髮,一邊輕鬆笑道:「我只是在大腦漫遊,別緊張,你知道我不會這麼瘋狂,我要有多蠢才會這麼做?而且時間上來不及布景的,CGI清除就好了。」

傑西卡沒有笑沒有說話,她冷著臉地站起身,拿起床頭櫃的嬰兒監護器砸向他,王揚笑嘻嘻地舉手投降:「我錯了,我讓你的心靈留下傷痕了,甜心,過來,讓我安慰它一下。」傑西卡翻了翻白眼:「我想打你。」她還是往他懷中坐去,王揚抱住她,撫摸安慰著她的心靈,笑道:「也許我們能取得封鎖拍攝權?哈哈!」傑西卡面無表情地說:「你最好想想怎麼能讓時間停止。」王揚輕聲道:「我會的,每當我這樣做的時候……」

滋的一聲,王揚親了她嘴唇一口,正要繼續熱吻之際,他卻很是掃興地打了個呵欠,還沒進入陶醉的傑西卡親了親他的臉蛋,起身爬上床:「睡覺吧。」王揚點了點頭,整個人往後面倒去,明天還有很多工作呢。

天色漸漸變明,升起的太陽高高掛在藍天上,有些爭執不是那麼容易解決,海風吹拂的聖莫尼卡,火焰電影公司總部里一派朝氣蓬勃的忙碌景象。

「不,這些人設還是不行,不能再可愛一點嗎?」

會議室里,看著手中一張張的《機器人歷險記》的人設圖紙,王揚緊緊地皺著眉頭,為什麼反而越畫越丑?總體形象沒什麼變化,主要問題是頭部和眼神很醜,他說道:「它們就是有些呆板,不夠靈氣、不夠年輕,羅德尼看起來起碼有30歲了,像個老實人,讓他18歲,再機靈一些!還有這個女孩,她這些辮子這些腮紅太傻了,看起來像一個書獃子,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機器人歷險記》需要一個美女,讓他們漂亮一些吧。」

製片人&導演克里斯-韋奇、製片人&藝術指導威廉-喬伊斯、美術設計史蒂夫-馬蒂諾等人都在,並不是每個人都服氣,威廉-喬伊斯當即爭論道:「揚,我真的覺得沒那麼多問題,這些機器人都很漂亮,漂亮得已經過頭了!他們都是最低級的『廢銅爛鐵』,怎麼讓他們漂亮?我們要突顯出他們是由普通零件組成的。」他頗是驕傲地介紹:「他們身上每個零件組成都有實物參照,像這些頭髮……」

「威廉,沒有人關心這些!」王揚待他洋洋洒洒地說罷,掃了眾人一眼,才認真地說:「大家知道,也許這麼說有點殘酷,但事實是,當一個普通觀眾坐在大銀幕前,或者站在海報牆前看著一張海報,他只是想看電影,他不是研究我們怎麼創作的,他不關心,知道嗎?觀眾真正對它們感興趣,是在影片成功之後,如果我們失敗了,它們就真的是一堆廢銅爛鐵!沒人關心,沒人知道。」

他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下來,啪啪地拍了拍手掌:「所以先想想怎麼成功,首先我們都需要擺正心態,別以為我們是完全給予者。」

克里斯-韋奇嗅到了一絲火藥味,他知道喬伊斯早已滿肚子怨言了,揚又向來是個強硬派,他頓時調和道:「揚,機器人們的零件參照實物會加強真實感,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但太漂亮的話,他們不像是底層機器人。」

「真實感。每個零件參照了實物,還有一個宣傳用處,這讓觀眾們覺得,哇,這真酷!這真厲害!」王揚感嘆了一聲,旋即嚴肅道:「如果它們組出來的是一個丑機器人,誰喜歡?是的,人物形象要符合背景設定,可其實不是這麼簡單,為什麼蜘蛛俠要變成一個肌肉男?為什麼美國隊長要變成一個肌肉男?因為他們是主角,他們無論有什麼背景、在什麼環境,他們始終是特別的突出的,所以——讓羅德尼變成一個肌肉男!」

他拿起一張圖紙搖了搖,繼續道:「這個女孩,樸素可以是清新自然,而不是故意讓她老套傻氣,她傻,我們也會傻,明白嗎?還有全部的這些機器人,他們的眼睛可以更加生動,我們有那樣的技術,拜託!」

「好吧。」克里斯-韋奇同意地點頭,史蒂夫-馬蒂諾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們知道風格需要做出調整了。喬伊斯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當年參與設計《玩具總動員》的時候,王揚是個幼稚的中學生,現在教他怎麼畫畫?他已經按照意見修改了好幾遍,這傢伙還是不滿意!喬伊斯不想再忍受下去了,目光不由得帶有惱火地望著王揚,道:「現在它們漂亮不漂亮,難道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審美嗎?」

「不是。」王揚毫不迴避地平視著他,他對喬伊斯的心態一清二楚,老傢伙一直以《玩具總動員》的資歷自傲,似乎想不起自己是第一次擔任藝術指導,他聲音平和地說:「威廉,我知道觀眾們,我只是想做到更好。」

喬伊斯表示不屑地呵呵冷笑了聲,這小子在暗示什麼嗎?《巴迪》的失敗?(1997年,由喬伊斯聯合製片的家庭喜劇《巴迪》只收到1011萬的慘敗票房,4年後推出DVD,爛番茄三指標25%/29%/37%)這時候韋奇連忙笑容可掬地出聲調和:「大家都是希望《機器人歷險記》更好而已。」

既然把矛盾挑明,喬伊斯就沒有想過繼續留下去,大聲道:「我不改了,真的不改了,我們在浪費時間!」簡直像被人耍得團團轉,他和馬蒂諾他們設計繪畫得那麼漂亮,轉頭又被人說是垃圾,三番兩次!而且那個人不是畫師!他的插畫可是經常出現在《紐約客》,進入到博物館、藝術畫廊……

「這些!」喬伊斯指著桌面上的人設圖集,激動得面紅耳赤:「我敢說這些人設就很好,它們是受歡迎的!再怎麼改都是這樣了。」

王揚身子前傾地托著下巴,看著氣鼓鼓的喬伊斯,一時間不想說話,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必須有人要妥協或退出,這個人不可能是他,王揚鄭重地再次強調:「人設一定要更可愛更酷。」

「我退出!」喬伊斯取下黑框眼鏡,瞪大眼睛地鄭重宣布這個決定,他已經打定主意去找夢工廠動畫合作,還有迪斯尼、福克斯、華納……反正受夠火焰電影了,王揚就是一個獨裁者!他也不想再和一家推動同性戀婚姻合法化的公司共事!他重新戴上眼鏡,推了推會議桌地站起身:「年輕人,我的風格只能是那樣,我沒有辦法滿足你那些胡扯的要求!你那麼厲害,你儘管弄些漂亮機器人出來,弄部漂亮的電影出來,我等著!」

「威廉!」韋奇起身地喊了聲,喬伊斯沒有理會,氣呼呼地往會議室外走去,「蓬」的一聲巨響,他重重地關上門,會議桌的氣氛頓時似乎很尷尬,王揚搖頭地笑了笑:「如果他把門弄壞了,還是要賠的。」

其實他向來覺得喬伊斯的美術風格不怎麼樣,不過由於火焰藍天最好能和他保持良好關係,因為他手下有眾多豐富的故事素材,所以他當然最希望能夠一團和氣地解決人設問題,現在看來行不通。喬伊斯主動退出,王揚反而鬆了一口氣,那麼接下來能邀請合意的藝術指導加盟,設計出可愛的酷的機器人。

韋奇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藍天首次發生如此大的創作衝突,作為喬伊斯的老朋友,他很不想看到這個局面,而且藍天想要取得《聖誕老人電話》、《樹葉人》等小說的動畫改編權,一下子變得困難了。

「揚,這好像不是正確的時候,但是……」史蒂夫-馬蒂諾忽然臉露為難之色,他認為神奇揚不是小氣的人,便坦然道:「我想專心負責《冰河世紀4》的工作,我不太適合《機器人歷險記》。」

王揚看著這個《IA3》美術設計、《IA4》聯合導演,也明白馬蒂諾的設計思路和風格達不到他的要求,點頭道:「OK,我們會找人接手你的位置,你把《IA4》拍好。」啪的一聲!他突然拍了桌面一下,真是嚇了韋奇、馬蒂諾幾人一跳,又聽到他笑道:「向前看吧,先生們!《機器人歷險記》才剛剛開始。」

「神奇揚看中《SNL》演員克里斯汀-韋格,兩人會面相談合作事宜」——雅虎娛樂;「《機器人歷險記》起創作分歧,王揚逼走威廉-喬伊斯?」——《洛杉磯時報》……

與王揚有關的新聞總是那麼多,近日火焰&藍天的新片計畫《機器人歷險記》起了一場地震,因為「創作上存在無法調和的分歧」,威廉-喬伊斯宣布離開劇組,不再擔任製片人和藝術指導,而外界盛傳是神奇揚故意逼走了他:「這些人設都是垃圾。」據聞王揚如此評價喬伊斯帶領的藝術美術團隊的工作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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