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無法達成一致

當1月6-12日落下帷幕,上映第三周的《和莎莫的500天》繼續蟬聯了北美周票房冠軍,它在3401家影院收走2883萬(平均單館$8,476,票房趨勢-56%),北美總票房突破一個階層,升至2.08億!「莎莫」輕輕鬆鬆地成為王揚個人單片最高票房榜第六位;1978年至今的浪漫喜劇第二位,與榜首的《我的盛大希臘婚禮》只剩3300萬的差距。

《斷背山》擴大放映規模至551家影院(+219家),增添948萬之後的總票房是3036萬,充分顯示出不凡的商業能力。

不過本周最閃耀的莫過於獅門發行的《人皮客棧》,這部製作成本僅480萬的重口味R級恐怖片在2195家影院上畫,雖然爛番茄三項指標是糟糕的59%/38%/59%,它卻捲走2516萬首周票房,確保了最終全球票房足以回本並且大賺一筆,成為不大不小的商業成功典範,毫無疑問,獅門又一次憑著恐怖片十分風光。

相比無人能敵的火焰,獅門目前仍然只有《鬼影實錄》1&3,《華氏911》三部北美票房過億的影片,今年它安排有《泰勒-派瑞的瑪蒂的家人重逢》、《明星僱員》、《怒火攻心》等多部影片大規模上映,其中最受人矚目,也是獅門最重視的自然是將於4月7號開幕的《鬼影實錄4》。獅門全體成員很明白,2006年是成功還是平庸?就指望這個「神奇揚的遺寶」了。

《鬼影實錄4》的演職表裡找不到王揚的身影,也沒有近來人氣火爆的科洛-莫瑞茲,但經過去年王揚的挽救,這個系列已經復活過來,擁有一個龐大的粉絲群了,從讓人滿意的市場調查數據就能理解為什麼獅門充滿信心。

獅門影業在穩步發展,等待大爆發的機會,其它大小電影公司也是如此,而恐怖片向來是最容易誕生小製作高票房的地方,作為《電鋸驚魂》三部曲的創始人,溫子仁和雷-沃納爾的香餑餑新作引起了一眾片商的競爭。

《電鋸驚魂》系列有多麼成功不必多言,超級大金礦!自從完成了《SAW3》後,兩位電鋸之父便一邊休息一邊籌備新作《死寂》(Dead-Silence)的事宜,這幾天里,他們終於作出了一個考慮多時的決定,選擇和環球影業合作。

「揚,我們想這是對大家都好的選擇……」明亮雅緻的咖啡廳里,溫子仁、雷-沃納爾的神情都很嚴肅認真,氣氛似乎有點凝重。王揚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心中滿是遺憾和難受,他本以為兩人會安家火焰,只是……也許他們的話是正確的,他聳了聳肩,微笑道:「沒什麼,我理解,其實我真的很希望能讓你們繼續留在火焰電影,但這是你們的選擇,我尊重它。」

「謝謝。」溫子仁道謝地點頭,雷-沃納爾舉起咖啡杯敬了王揚一下,兩人心中怎麼可能沒有一些遺憾和不舍?這些年,揚和FF始終對他們很好,他們之所以擁有今天的名氣和財富,是靠自己努力,也是靠FF的扶持幫助;揚更是一直為《SAW》系列提供著很多很多意見和想法,起到不少關鍵作用,否則他們自問不會輕易地打造出如此成功的電鋸三部曲。

可是從理智的發展角度,把《死寂》交給環球確實是更好的事情,同時免去了火焰電影的為難。溫子仁一臉真誠地道:「我非常感激火焰對《SAW》、對我們的信任……環球那邊有一個更好的機會。」雷-沃納爾連連點頭:「我也是。」看著兩人的王揚哈哈地笑了:「拜託,又不是生離死別,搞那麼嚴肅做什麼?」

「呵!揚,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你會生氣,不過現在,我真是鬆一口氣。」雷-沃納爾放鬆下來地露出笑容,溫子仁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最讓人興奮的。」

溫&沃納爾和FF離婚的原因事實上並不複雜,FF製片部不怎麼看好《死寂》的劇本,認為它的故事和細節老套公式,沒什麼商業前景,包括副總裁林暐,投資過《記憶碎片》、《死亡幻覺》的前紐馬克特BOSS威廉-泰爾、克里斯-鮑爾都舉起反對牌,「它就是有些平淡無聊。」幾人都找不到看好《死寂》的理由,除了編劇和導演是「電鋸之父」。

儘管如此,2000萬美金的製片預算還是太高了,《SAW3》只有1000萬,所以FF希望製作費最好控制在1500萬之內,否則FF發行史第一筆搞砸很可能誕生,收到票房,卻失去觀眾口碑,苦苦經營多年的品牌形象必定受損。

王揚腦海中的影視庫里沒有《死寂》,不知道它是否屬於「未來」還是新生,也不知道它的影像面貌和成績。但是從劇本來看,他很不看好,其實經典的木偶題材並非無話可說,然而《死寂》裡面的「怨靈復仇」故事問題不是太老套,而是太簡單了,它就像一個用無聊的人物、平淡的對話推進故事劇情、拋出恐怖細節的合成品,然後迎來一個毫無新意、不必要的扭曲結局。

相比《SAW》系列的驚喜和投入,溫、沃納爾兩人顯然對《死寂》的故事缺乏主見、缺乏爆發力,沒有情感串連其中,包括結局很明顯在追求《SAW》的風格,「最後三分鐘挽救全片」的出乎意料,然而這一次整個劇本充滿了拼湊痕迹,甚至有點炫耀,他們一心想加儘可能多的恐怖元素進來,哪怕出現漏洞和破綻都不管,不停地告訴觀眾:「它太可怕了!它會吃掉你的靈魂,太可怕了!」

可他們的聲音被觀眾聽到了,那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不應該被觀眾聽到的,而是要讓他們感受到!不然沒有心理認同、沒有代入、沒有移情,再新奇的恐怖段子都會變得平淡,何況那些是老套段子。

如果沒有聽說過那些故事和細節的話,也許會覺得恐怖,王揚卻知道絕大部分北美觀眾從小到大在萬聖節里,聽說過那些木偶、怨靈什麼的一百萬遍,這意味著故事本身已失去了神秘感、失去了懸念。

從某個角度來說,恐怖片、懸疑片實際上是最貼近電影藝術特性的類型,因為電影究竟是講故事,想要把故事講得引人入勝,就需要製造懸念,只有懸念才能讓觀眾們產生期待、興奮、緊張,懸念揭開時才有驚喜、滿足、噓唏等情緒。任何電影、電視劇、小說、漫畫什麼都好,只要是在講故事,懸念就非常、非常重要。

希區柯克首先發現了懸念對於電影語言的決定性意義,他一輩子都在拍懸疑片,對蒙太奇等的手法、技巧的探索,永遠影響著電影這個事物。近年《記憶碎片》、《死亡幻覺》等片其實都是在探索和挑戰電影語言,用新奇的手法來講一個本身不具多少懸念的故事,從而達到相應效果。

《死寂》的定位是一部心理恐怖片,只是溫子仁仍然深陷《SAW》的影響無法脫離,他不會完全放棄血腥,而是想要融合進去,這倒是一種嘗試;但真正的恐怖來源於精神層面,來源於個人的想像,來源於自己嚇自己,《死寂》既沒有情感也沒有懸念,這才是最糟糕的,它拿什麼去打動、去嚇唬別人?整個劇本簡直可以形容為「雄心勃勃而啞火」。

雖然《死寂》的劇本有著太多這樣、那樣的問題,王揚還是不願意放棄它,畢竟這只是劇本,不要說做出修改了,好導演總有辦法把平庸劇本變成好電影,不過為什麼不從劇本開始就做到更好呢?只要把一些地方加以改變和調整,然後鏡頭注意神秘氣氛的塑造,影片的節奏注意張弛,不要以為有一個好結局就能解決一切不足……

王揚對這些問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溫子仁和雷-沃納爾卻信心十足:「《死寂》是那種充滿傳統恐怖魅力的民謠故事。」

BIG-DEAL!兩人認為沒那麼大的問題,它是有點老套,但拍出來的影像鏡頭效果肯定很好!他們已經進入到思索木偶造型的環節了,但神奇揚的話當然引起了他們的警惕,認真地對《死寂》做了一頓重新審視,有些地方的確存在漏洞和邏輯錯誤,只是為了服務故事,有一些破綻不過分吧?……

兩人相信在精緻的製作下,這杯舊酒會散發出一股獨特的誘人酒香。也許他們有點過於驕傲了,又或者真的是那樣,畢竟《SAW》三部曲為公司賺了太多錢,加上很多大小片商虎視眈眈,在兩人的堅持下,火焰電影同意了2000萬的投資額度,為兩人冒這個風險,如果以後的成片未能令人改觀,就由FM品牌發行。

然而新的問題又來了,一來無法保證得到FF運作;二來假設由FF發行,恐怖片的主戰場是愚人節、萬聖節這兩個檔期,目前FF的萬聖節檔已有《電鋸驚魂》,那麼四月份呢?火焰沒有在4月檔上映恐怖片的傳統,並且不想與主要盟友之一的獅門起到正面衝突,「4月檔恐怖片」是獅門這幾年最重要的計畫,火焰不能一聲不吭地插足進去。

「我們覺得《死寂》的思路很棒!它會有一番大成就。」那邊的環球影業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向兩人伸出橄欖枝,2000萬+4月檔,沒問題,2500萬都行!而且「環球的發行能力不會比火焰差」。

兩人的經紀人也說「這是全新的機遇」,他們這麼年輕,始終都會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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