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鐺鐺鐺鐺

「*&%@^,啊!好緊張……」

聖莫尼卡,雅緻套房卧室的梳妝台前,傑西卡輕聲胡言亂語了一通,明天就要到教堂舉行婚禮!澄澈的鏡子里是一張沒有化妝的臉蛋,眉毛長長眼睛大大,長發披散而下,她眨了眨眼,今晚睡不著怎麼辦?一定要睡著,不然出來兩個黑眼圈就糟糕了!

在領了結婚證書的第二天27號,兩人就在唐人街舉行了一場籌備已久的中式婚禮,家人密友、王揚在舊金山的好朋友全部到齊,兩人穿著華麗典雅的鳳冠霞帔、狀元服,拜堂、出席喜宴、鬧洞房等等,極是喜慶快樂。婚禮結束後眾人在舊金山逗留了一天,又返回洛杉磯迎接明天31號的另一場盛大婚禮。

鶯聲燕語了一晚,剛剛送走了伴娘姐妹團準備休息,可是一想到明天的婚禮,傑西卡就渾身亢奮,睡意全無,期盼十幾年的時刻終於實現了!雖然在舊金山市政廳已經有過了公證結婚,也有了畢生難忘的中式婚禮,她從心底覺得自己不再是「未婚妻」而是「妻子」,但穿著婚紗步入聖潔的教堂,是她自幼憧憬以來的事,怎麼不期待不緊張呢?

太漂亮了!傑西卡看向那邊衣櫃旁的象牙白色婚紗,頓時滿臉陶醉,這套王薇薇專門為她量身設計的婚紗掛在婚紗衣架上,露肩、百褶裙身、烏干紗裙擺、水晶腰帶……真是太漂亮了!這是婚禮儀式婚紗,而旁邊那條優雅純樸的長裙則是婚宴婚紗。

想著明天的情景,她的臉都興奮得紅了,得意地縮了縮肩,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安靜的環境下,只聽到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聲。

結婚之後的生活會有什麼不同嗎?怎麼才是一個好妻子,怎麼才能讓他更快樂?她轉了轉眼睛,LOVE?SEX?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發出清脆的羞笑,左右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撅嘴張嘴吐舌,她的右手又託了托粉色睡衣下隆起的酥胸,瞪眼嘟嘴做了個鬼臉,為什麼它會就這麼「YOUNG」,再大一些就好了……也不用那麼大……

如果是這樣就很完美……雙手在胸前比劃尺量,想了一會,她傻笑著晃了晃頭,轉而又想懷孕會有什麼感覺?明年生了寶寶會怎麼樣?眼前漸漸出現了一幅畫面,穿著兔子衣服的胖寶寶在地板上爬來爬去,丹尼也在旁邊轉來轉去照顧著寶寶,可愛!她慢慢又想,他們的蜜月,老了之後的樣子?初初認識的小時候……

「親愛的揚,以前我真的很痛恨羞恥自己是一個女孩,為什麼我會那麼丑?為什麼我整天生病?為什麼我沒有勇氣反抗?直到我認識了你,你告訴我我不醜,你說我是你好朋友,要保護我。我突然覺得原來我就是一個女孩,我喜歡自己是一個女孩,因為你是男孩……」

想著那封信的內容,那些稚嫩無序的文字,傑西卡手肘撐在梳妝台上托住下巴,鏡中的臉龐露齒而笑。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響起噠噠的敲門聲,她回過神起身開門,看到來人頓時笑道:「媽媽。」

「甜心。」一臉溫柔微笑的凱茜走了進來,兩人來到梳妝台坐下,看著已為人婦、又即將出嫁的女兒,凱茜自然清楚她的心情,笑問道:「睡不著么?」傑西卡點了點頭,手掌往臉頰煽了煽風,慨道:「我有一些緊張。」凱茜拍了拍女兒的手掌,呵呵笑道:「媽媽那時候也是這樣,想這個想那個,又很想看到你爸爸。」

傑西卡不禁深有同感地點頭,連連道:「是的,是啊!就是這樣。」凱茜站了起身,拿起台上一把梳子,再一次地替女兒輕輕梳理長發,一邊說道:「傑西,不用緊張擔心,揚是一個好男孩。」傑西卡頗是驕傲地嗯了聲,望著鏡中自己,微笑道:「我知道……媽媽,我就是不太知道,怎麼才是一個好妻子?我想做到最好。」

「按照結婚誓言去做,就是最好的了,知道嗎??」凱茜敲了敲傑西卡的腦袋,說著一個母親的憂慮:「媽媽最擔心的,是你不懂珍惜,這只是你的初戀。但正是初戀,揚又是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我們都知道這有多麼難得。」傑西卡默默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她又聳了聳肩,神態無奈地笑:「我都覺得他對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麼回應!讓他不要對我那麼好?或者我要惹他生氣?NO!我要對他更好……」

「幾年前你們說要結婚,為什麼我和你爸都那麼擔心,你們不成熟,可能不懂互相體諒珍惜。」凱茜聽著笑了笑,一邊輕梳女兒秀髮,一邊回憶著道:「你爸爸剛剛退役做生意那段時間,他沒有時間陪我,我也要打幾份工作養家。後來我不需要那麼忙了,但馬克還是沒有時間陪我。」

「嗯,哎……」傑西卡不禁一嘆,真是段艱難的歲月,堅聲道:「那不會再來了。」

「這不是關鍵。」凱茜又敲了她腦袋一下,說道:「你要學會體諒這些,揚是個更忙碌的人,像一個瘋子。」傑西卡頓時脆聲笑了起來:「他就是那樣,我告訴他『全力以赴吧!不要理我!』」凱茜笑道:「很多女人覺得丈夫整天忙碌,結婚之前是那麼忙,結婚之後還是那麼忙!疏忽了她,就算想著『他是為了我為了這個家庭』,那女人其實還是有怨言……傑西,這是錯誤的,覺得深愛自己的丈夫疏忽自己,就已經錯了……」

卧室里,兩人說著心底話,母親對女兒的教誨,又不時響起悅耳的笑聲。

「哈哈哈!誰來和我一戰!!」同一酒店不同樓層的寬敞套房裡,男人間的打鬧在進行,王揚把扎卡里的手腕扳倒之後,激昂地躍起,雙拳不停捶打著胸口,像泰山一樣吶喊:「呼嚕嚕——!」房間里伴郎團眾人都哈哈大笑,王揚指向了約書亞,喊道:「約書,過來!我要教訓你一頓,別整天想著你姐姐,她是我的了!」

全場有湯姆-威林這樣的已婚男人,有扎卡里那樣的戀愛停滯期,有單身……就約書亞和阿麗克西斯是姐弟戀。眾人繼續揮拳大笑:「教訓他!!」約書亞捏著拳頭,咬牙沖了上去:「揚,你惹怒我了!今天我就要讓你見識一下為什麼我叫金剛狼!」……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聖莫尼卡天主教教堂,燈光璀璨,莊嚴肅穆,一排排長木椅子上坐滿了身著正裝的賓客,他們都是新郎新娘的家人親人好友,此時都一臉祝福笑容。聖父上帝、聖子耶穌、聖母瑪利亞的彩色畫像高高地高在天窗上,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多了幾分神秘的夢幻,身著黑袍的老神父站在白色祭台後,祭台兩旁的燭架燃著長長的白色蠟燭。

由於王揚不是天主教教徒,這是一場祝福婚禮,沒有婚姻聖事的聖事彌撒婚禮待遇,也就沒有唱彌撒曲的唱詩班小朋友們,不過有琴師演奏著《婚禮進行曲》。

只見紅色地毯上,身穿象牙白色婚紗、披罩著輕薄頭紗的傑西卡挽著馬克-阿爾芭的手臂,緩緩慢慢地走向前方祭台,甜美的天使微笑令全場女性黯然失色,後面手捧鮮花的三位伴娘愛琳、羅蘭、阿麗克西斯都不能倖免。站在祭台前西裝革履的王揚不禁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太美了……

「阿麗好漂亮……」三位伴郎約書亞、扎卡里、哈里-喬治站在新郎旁,而姐弟戀的弟弟眼中只有恬靜溫柔的女友。

樂曲聲漸停,來到祭台前的馬克-阿爾芭把女兒的手交託給面前這個高大帥氣的年輕人,他笑了笑便往左邊第一排長椅坐下,旁邊的凱茜;另一邊笑容同樣燦爛的王爸爸,王媽媽,新郎新娘的祖父母、外祖父母,教堂里所有賓客都微笑看著兩人拖住手,再一起面向祭台。神父開始嚴肅地朗誦:「奉父、子、聖靈之名,阿門。永生慈愛的主,生命及永恆,所有美好事物的創造者……」

老神父先是朗誦禱告,又宣讀結婚誓言:「從今以後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希望還是失望,富有還是貧困,歡樂還是痛苦……無論是在什麼情況下,你們都要勇敢地面對生活,都要互敬互愛,永不背棄現在的誓言。」還有上帝祝福:「最初上帝造人只有男人,後來又創造一個女人來互相幫助,藉著這個結合,上帝賜福人間。婚姻是上帝的安排,結婚是一生的盟約,妻子還在丈夫不可再娶,丈夫還在妻子亦不可再嫁……」

王揚和傑西卡神態安靜地聽著,她望了高高的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一眼,默默地想:「我會的!我會是最好的妻子。」

「最後,真誠的祝願你們的婚姻生活充滿純潔充滿愛,祝福你們幸福美滿。今天你們手心相連,心心相印,祝願你們從今開始天天如此,直至永遠。並且希望隨著時間的流逝,你們的愛會更加強烈,不會減弱。今天你們在上帝耶穌的祝福之下結為夫妻,你們今後的婚姻生活會充滿上帝的祝福,接受上帝的恩賜。現在,你們二人已經聽見《聖經》這些教訓,如果你們願意結合,請在主耶穌的面前立誓。」

合著手的王揚和傑西卡相視一笑,就聽到老神父詢問是否願意嫁娶,一如舊金山市政廳里公證結婚的重演。

「我願意。」

「我願意。」

「永不背棄現在的誓言……」看著王揚與傑西卡互握右手地各自鄭重宣誓,他給哽咽的她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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