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最好的電視劇?!

「保羅,我不是很確定要不要製作《越獄》第二季。」

天色一片晚霞,黃昏的陽光遍撒而下,梧桐樹落葉隨風飄零的花園裡,一條白色的拉布拉多犬在草坪上嗅來嗅去,傑西卡坐在藤編太陽椅上,入神地看著桌上的一本新娘雜誌《ModernBride》,嘴角不時地翹起,一臉期盼的俏麗微笑,又望望那邊度步聊著手機的王揚。

聽到他的話,遠在紐約的保羅-瓊斯頓時嚇了一大跳,製作不是很確定?開什麼玩笑!火爆的開播才過去了不到兩天時間!他急忙問道:「什麼意思?」只聽到王揚有點困惑的輕笑聲:「邁克爾-斯科菲爾德他們逃出監獄之後,故事就好像沒什麼意思了。」保羅瓊斯苦惱道:「噢不,你不能!你不能這樣想,絕對不能。」

一套電視劇幕後最重要的一員是誰?好的電影是導演,好的電視劇則是主編劇,現在往往這個人又是主創和最高負責人(如喬斯-韋登),有時候還會親自擔任幾集導演。主編劇帶領整個編劇團隊完成劇本,《越獄》除了神奇揚就有6個編劇,每個人都不同的任務,分工協作。

有人負責設計故事的情節細節;有人負責設計人物,包括性格背景和對白;有人寫分場大綱,又有人寫分鏡頭劇本。為了更加專業,不犯漏洞的錯誤,團隊還會邀請相關方面的專家擔當顧問和劇本醫生。最終這份按照主編劇思路意圖寫出來的完整劇本,再返由主編劇統一修改潤色。

當初《越獄》的劇本是一個幾近完整的雛形,他當場看到神奇揚嚴肅地要求和鼓舞一眾編劇:「我們不能有任何水份!任何『差不多了』的想法,我們要佔領觀眾的大腦!跟著我一起改變他們的思維結構!」然後他指明一集42分鐘分為6分鐘一單元,每個單元相隔著解決危機、出現危機(懸念),一定要有一個讓觀眾在廣告間轉了頻道,也會念念不忘換回來的興奮細節。

事實證明這支團隊做到了,接著這一份完美的劇本開始拍攝,在拍攝期神奇揚除了發揮最高製片人的職責,還要遠程照看著片場。所有主編劇都會這樣,電視劇集不同電影,分集導演想要改動一句劇本台詞、或者改動一個細節,都要打電話過去問主編劇,經過編劇同意才能改。

所以無論《越獄》拍攝多少天,神奇揚的手機每天都要為此響大概10次,解決導演們的疑問,決定每個場景、每個鏡頭的意圖。

這個天才主編劇是最重要的一員!他對劇本故事非凡、深刻的分析和把握,強大的溝通鼓動能力,才是支撐著《越獄》成功的關鍵。現在突然說不做了!?主動申請腰斬?見鬼!如果神奇揚執意退出《越獄》第二季,他並沒有簽長期合同,所以NBC也拿他沒有辦法。

就算NBC非要繼續向火焰公司訂購新一季《越獄》,都失去了意義,換了主編劇、換了最高負責人,第二季還有多少質量?宣傳的時候又怎麼說?觀眾們又會怎麼看待?如果連《越獄》第二季都沒有了,還談什麼遊說神奇揚製作新情景喜劇?

不過這樣的話,大家的關係已經惡化了,可是神奇揚缺下家嗎?CBS、ABC等電視台趁機挖他過去,假如神奇揚再以「創作思路不同」為退出理由暗暗地攻擊NBC一把,觀眾們多半只會罵NBC,不會罵神奇揚;到時候NBC再澄清「是神奇揚自己退出」,就會演變成一場肥皂劇。

當然還有一個概率很大的可能,NBC忍了,繼續《越獄》第二季製作但與神奇揚保持良好關係,陪著他一起被觀眾們唾罵;遊說他開新劇,前提是合同上有至少三季的條款。

只是無論如何,前兩天的大驚喜都會變成大煩惱,他這個製片經理更是有大麻煩。想著這些,保羅-瓊斯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呼吸都有點急了,迫切的請求語氣近乎有點哀求:「揚,你不能這樣做的,《越獄》需要你!你應該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是的,就是一個玩笑!但我希望第二季叫《越獄:逃亡》。」王揚哈哈一笑,踩著枯黃落葉走向丹尼那邊。其實他前些天的確有過這個考慮,《越獄》這種題材出了監獄後必然重心轉變,那怎麼還叫越獄呢?怎麼保持它的魅力?但馬上又想,要是遇到困難就放棄,那有什麼意義?怎麼會走到今天?第一季就已經完蛋了。

「噢天啊!多麼有趣的一個神奇揚!」保羅-瓊斯有一種坐過山車的感覺,在地獄和天堂之間!現在是天堂了。也許真的沒有人能在不打破雞蛋下,煎出雞蛋捲來,昨天周二開播的《法律與秩序:特殊受害者》第五季只有1272萬收視人數,9/12收視率,相比上季跌了200多萬觀眾,現在NBC就指望《越獄》成為新王牌。

他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都生出了一些不滿的腹誹,笑道:「揚,你最近開的玩笑有些多了,我是個不經嚇的人。剛才我真是差點暈過去,你知道我們有多重視《越獄》,它太迷人了!」

王揚笑了聲,朝丹尼打了個響指,輕拍大腿做了個「隨行」的指令手勢,丹尼瞥了一眼沒有理會地繼續尋寶,他一邊對手機說道:「是的,我知道而且很謝謝,放心吧保羅,我會儘力製作《越獄》第二季。」

他已經想清楚應該怎麼做。雖然兩個《越獄》第一季的劇情脈絡和細節並不盡相同;與原版相比,現在的版本幾乎只保留了T-Bag這一個犯人,因為T-Bag算是原版《越獄》最有說服力的罪犯角色,出演兩版T-Bag的羅伯特-克耐普也表現得非常好。而其他犯人角色都有了新變化,更合理更有說服力。

但是第二季面臨的問題是一樣的,整個故事的場景已經不再是監獄。原版選擇了大打親情牌、感人牌和注水,試圖為每個犯人「翻案」,然而角色間缺乏聯繫導致劇情分散,過多的刻意親情消磨掉了緊張刺激。邊拍邊播到最後第三季又跑回去一個巴拿馬監獄,劇情不進反退,收視自然也不進反退了。

現在的第一季減少了參與逃獄的人員,原因之一就是不讓第二季劇情分散,王揚明白「緊張懸念」、「聰明和酷」才是《越獄》這類劇集最大的魅力、最大的核心。

只要把角色們聯合在一起,精心設計逃亡的本身,不要再犯亂打親情牌和注水的錯誤,增加更多新的天才角色與邁克爾-斯科菲爾德進行有說服力的鬥智,無論是像「亞歷山大-馬宏」那樣的「反派」FBI警察,還是為逃亡隊伍添上獄外的新成員……

唯有保持著令人喘不過氣的節奏,才能保持《越獄》的旺盛生命力。這就是他要傳達給編劇團隊第二季的創作思路之一。

「謝謝你這麼說,我放心了!」保羅-瓊斯鬆了一口氣地笑了起來,又「得寸進尺」地試探問道:「那剛才說的打造一套情景喜劇?你有什麼興趣嗎?」

「保羅,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王揚並沒有馬上拒絕,否則顯得太沒有誠意,他也在真的考慮著這個邀請。又聊了幾句,兩人便結束了這次通話,王揚朝傑西卡那邊走去,可還沒有走出幾步,手機又響了。他嘀咕了一句「電話人生!」就接過了來電:「哈羅,這裡是揚。」

手機隨即傳出瑞秋急沖沖的聲音:「揚,我忍不住了!我有很多很多關於《越獄》的問題,但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腳趾!」

這個問題太重要了,不只是懸念;要是邁克爾-斯科菲爾德被剪掉腳趾,他就需要被醫治,黑幫犯人們可能會得到懲罰;要是沒有被剪掉,誰出來阻止?結果又會怎麼樣?不同結果會讓整個劇情走向都不同!瑞秋又快聲重複了一遍:「腳趾!一次機會!腳趾!」

呃!王揚滿臉古怪的表情,她的劇癮發作了?他失笑道:「這不行,瑞秋,我簽了保密協議。」瑞秋的語氣十分野蠻:「拜託!我不會說出去的,這兩天它一直纏住我的腦子,煩死了!趕緊告訴我,我要睡一個安穩的覺。WELL,WELL,WELL!我上癮了,我就是受不了這種電視劇,也許這是樂趣的一部分吧!」

「哈哈!」瑞秋抓狂之後又輕輕地自嘲而笑,聲音柔和了回來,以商量口吻問道:「你暗示一下,就當是我猜的,給我一句電影台詞怎麼樣?」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王揚脫口地給了她一句電影台詞,瑞秋頓時如受困野獸般發出「嗚」的粗氣聲。王揚說笑道:「讓懸念保持吧,它不多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做第二季。」那邊瑞秋大驚道:「什麼,你想死?我會殺了你。」王揚聳肩道:「只是開玩笑,但劇情真的不能透露,不能破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讓腳趾走吧!明白嗎?」

讓腳趾走?瑞秋恍然笑道:「噢,I-SEE,I-SEE!謝謝,SEE-YOU!」聽到她的笑聲和手機響起了嘟嘟聲,王揚發怔地皺了皺眉頭,她誤會了什麼?腳趾還在啊!也許「讓腳趾的事離去吧」理解成另一個意思也行。

無論《越獄》第二季做不做,做得怎麼樣都是未來的事,而現在《越獄》第一季在收視火爆反響熱烈的同時,也收穫到了無數的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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