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未來的路

芝加哥,位於伊利諾伊州的一座美麗城市,可以說是美國僅次於紐約和洛杉磯外的第三大城市,這座城市是公牛隊的主場,也是製作「奧普拉脫口秀」的哈潑公司總部所在地。王揚幾人來到芝加哥,正是受到了哈潑公司的邀請,準備錄製一期《奧普拉脫口秀》。

先不說王揚從小就很喜歡這個節目,從實際角度來說,目前參加一期奧普拉,對他是非常有利的,雖然現在「開除門」事件已經真相大白,但是這件事的爭議是暫時擺脫不了的。而他的公眾形象很模糊,隨時都有可能被媒體塑造成一個「問題小子」,畢竟他打人了,還打得那麼狠。

王揚倒是沒什麼所謂,因為他是個導演,不是個明星;他是個拍電影的,他操縱鏡頭,而不是面對鏡頭。所以他本人不需要話題,不需要被媒體追逐,有就隨它去;只要大家知道他不是個人渣,不抵制他的電影就行了。

不過獅門公司,特別是要做出一翻好成績、保住升任公司CEO機會的喬恩-菲爾蒂梅爾,他可不願意錯過這個最好的電影后期宣傳機會,儘管《鬼影實錄》放映四周已經瘋狂地收下了1.185億票房,但是勢頭減緩得很慢,還有潛力可挖。而有什麼免費的宣傳方式,比上一期最高收視的脫口秀節目《奧普拉脫口秀》要好?

下了飛機,在喬恩的安排下,王揚和扎卡里來到一家市中心的酒店下榻好,便宣告解散,你喜歡到哪裡玩就到哪裡去,這不是夏令營,《奧普拉脫口秀》在周三下午才錄製,而現在只是周一中午。喬恩-菲爾蒂梅爾去了哈潑公司商談脫口秀的具體事宜,而扎卡里出去遊玩了。

對於這趟行程,他一直就非常興奮,整天自己一個人傻笑,好幾次扯著王揚不敢相信地問:「我真的要上奧普拉脫口秀?」王揚每次都是一臉肯定地點頭:「是的,奧普拉脫口秀。」然後扎卡里就會高興地扭著身子,來一段小舞:「噢,我的天啊!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在電視上看到我,肯定都要瘋了!」

所以負責在晚上到奧黑爾國際機場接瑞秋的工作,落到了王揚的身上,儘管他也是第一次來芝加哥,而且是早上才到。當然,他也可以不用去,只需要在酒店裡等著就行了,但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瑞秋了。

坐在候機廳的椅子上,王揚觀察著過往的行人,胡亂猜想著他們的背景經歷,不時抬頭看一下電子屏幕上顯示的航班降落的訊息。過了一會,他又抬頭看了屏幕一下,瑞秋乘搭的AC5149航班,安全降落了。

王揚想起在幾個月之前,瑞秋要回多倫多的那一晚,她在走進登機口前,轉身說:「我期待在電影院里看到我們的電影,那時候,我們會再見!」現在電影已經放映了四周,這句話還沒有實現;不過還好,馬上就能再次看到瑞秋了。他想著這些,不由得笑了笑。

過了一陣,只見很多旅客從航班降落通道走進候機廳,他們拖著大件小件的行李,但是沒有風塵僕僕的樣子。因為從多倫多到芝加哥,只需要坐一個小時不到的飛機,本來瑞秋買好了周日晚上就到芝加哥的票,那時候王揚他們也會從洛杉磯同時到達;但因為王揚幾人推遲了行程,她也只好換了今天的票。

王揚站了起身,望向通道那邊尋找著。突然,他就見到了一個靚麗的身影,她穿著一件紫色小外套,拖著那個很小的行李箱,淡金色的長髮還是那麼柔順飄逸,正是瑞秋。

她看到了這邊的王揚,頓時綻放出一個笑臉,那兩個酒窩依然是那麼甜,她的腳步加快地走了過來,快要來到王揚面前的時候,她又慢了下來,看著王揚,笑著咬了咬嘴唇。

「嗨!」王揚對她招手笑道,他上下打量了瑞秋一下,笑道:「你看起來很好。」

「是嗎?」瑞秋微微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臟跳得很快,也打量了王揚一翻,輕聲道:「你看起來也很好。」她的手鬆開了行李箱,又走前了一步。

見到她這樣,王揚便展開了雙手,上前一步輕輕地擁住她,行了個擁抱禮,笑道:「歡迎來到芝加哥,瑞秋。」靠在他的肩膀上,瑞秋心裡感到十分的舒坦,輕笑道:「謝謝你,芝加哥人!」

兩人輕輕地左右一擁,便分了開來,王揚幫她拿過小行李箱,看著她笑道:「讓我來吧,多倫多美女。」瑞秋聳了聳肩道:「當然。」

接著,兩人有說有笑地往機場外面走去,準備回去下榻的酒店。雖然已經有四個多月沒有見,但是王揚和瑞秋互相之間都沒有什麼陌生感,這不只是因為他們經常在電話里聊天;還有默契,都讓他們感到很舒服。

第二天星期二,依然是自由時間,王揚和瑞秋準備到海軍碼頭那邊遊玩,扎卡里卻不感興趣地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他準備到芝加哥的一個「嘻哈聖地」,一所酒吧玩;然後他們又邀請喬恩-菲爾蒂梅爾,喬恩笑著說:「我還要工作呢,很多事務等著我處理,我就不去了。嘿,而且你們兩個約會,我跟著去做什麼?」

知道喬恩在故意開他們玩笑,王揚和瑞秋都沒所謂地笑著翻白眼。

芝加哥有很多旅遊景點,海軍碼頭就是其中之一,這裡並不是只有一個碼頭,在碼頭上還有公園、商店、博物館等觀光遊玩的設施。

王揚和瑞秋兩人去了博物館,又去了藝術中心,觀看了很多藏珍品,包括一些難得一見的名畫。在一幅畢加索真跡的油畫下面,王揚對瑞秋道:「瑞秋,你知道嗎?我的高中美術老師,他總是說我有潛質成為一個出色的畫家。」瑞秋頓時滿臉驚訝地道:「哇,畫家?就像畢加索?」王揚滿臉嚴肅:「不,像梵高那樣。」

瑞秋笑道:「像梵高也不錯啊。」王揚語氣認真地道:「嗯,我的老師也是那麼認為,他說:『揚,你的畫太不可思議了,超前這個時代太多了,就像梵高。以我的水平,是欣賞不了了。』」他突然語氣一變,學著那個美術老師生氣的樣子,瞪著眼睛問道:「『說真的,你到底在畫什麼?!這是一個蘋果?怎麼像一個屁股?』」

「噢!天啊……哈哈!」瑞秋頓時被他逗笑了,她笑得臉都漲紅了,打了王揚一下,笑罵道:「上帝啊!你太粗俗了,你這個討厭鬼!」王揚裝著無辜地道:「不是我,是我的老師說的,他害得我有『蘋果恐懼症』,我現在一看到蘋果就會發暈,我也是受害者。」瑞秋笑著白了他一眼。

玩了大半天,現在他們來到了海軍碼頭的岸邊,倚在欄杆上,吹著由密歇根湖生起的微風,望著湛藍的天空,湛藍的湖水,這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王揚和瑞秋對視了一眼,都微微地笑了笑。瑞秋挽了挽被風吹起的秀髮,眯起雙眼,感嘆地道:「這裡真迷人,幾個月前,我可想不到我現在會在這裡。」旁邊的王揚也道:「嗯,我也想不到。」瑞秋忽而看了他一眼,有點奇怪地問道:「揚,我居然已經演過了一部過億票房的電影?還是女主角?」

王揚笑著點了點頭,道:「嘿,瑞秋,你這句話真像扎卡里,他也是整天這麼問的,當然,他問的是男主角。」

「噢!不過,揚,你怪不了我們。」瑞秋望著白雲飄飄的藍天,很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道:「這只是太瘋狂了。」她笑了笑,忽而對王揚抱怨道:「你不知道,我最近都煩死了。走在社區的路上,很多人看到我就會大呼小叫『天啊,是美爾!』、『她果然沒有死……』」她無奈地笑道:「你知道,馬上就要開學了,我都不敢想像了,同學們一定把我當作一隻怪物那樣。」

「噢噢,這個你就怪不了我了。」王揚哈哈笑著說了句,他想起了瑞秋之前去洛杉磯的目的,因為之前一段時間忙不過來,他一直都沒問,現在想起了,便問道:「對了,瑞秋,你那篇學期論文怎麼樣?還好嗎?」

瑞秋點了點頭,回答他道:「還可以,合格了。老師給我的評語挺好的,他說我的想法很獨到,對電影理解很深。哈!他都不知道,論文里很多論點都是你給我的。」王揚聳了聳肩道:「那是你自己寫的論文。」她又撇了撇嘴,攤手道:「但是,我的同學們依然很固執,我把那些告訴了他們,然後他們說『噢,無論如何,歌舞片的黃金時代都過去了,它就是這樣子了,半死不活的。現在連《火爆浪子》、《閃電舞》都沒人看』、『瑞秋,你別天真了』……」

她無奈地看著王揚,隨意地道:「我有時候在想,要是有人拍出一部大受歡迎的歌舞片,他們就會知道誰對誰錯了。」她聳了聳肩,又補了句:「我也會知道。」

「也許由我拍一部出來?」王揚笑著逗她。瑞秋笑了起來道:「哇,那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告訴他們,看到了吧,歌舞片還行!」

也許由我拍一部出來?這一句脫口而出的話,突然讓王揚有點意動,他望著深藍的湖水,認真地思索了起來。最近他都在想,在《鬼影實錄》結束放映之後,他接下來做什麼?

回去舊金山掌廚?那是不可能的;回去南加大繼續學業?這個想法也讓他搖頭,倒不是怨恨南加大,只是對於導演學的理論知識,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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