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狼子獸心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父子連心

經天山一役,邪道中人損失慘重,但是因為從正面擊敗了群山正道之士的聯合進攻,令邪道的人「邪氣」大增,竟然不住地有隱居山野的邪道中人投向楊戕的派系,期望他日邪道中人能夠一統群山,將正道之士踩在腳下。

如此一來,經過了這些時日,損失的邪道勢力竟然又漸漸羽翼豐滿,甚至超過了天山決戰之前。

所有的邪道之士都開始摩拳擦掌,準備著翌日能夠一舉攻破崑崙、峨嵋,吐氣揚眉。

但楊戕深知現在仍不是時候,魔門的人已經公然入主中原,跟群山之間的正道之士形成了抗衡的局面,但是雕性和魔門中人都如同獅虎一般,一不小心只怕就會被他們所吞噬,眼下邪道勢力雖然已經成了氣候,但是仍未達到跟魔門和中原正道勢力抗衡的局面。

離報仇的日子越近,楊戕就越發小心翼翼,因為一招走錯的話,可能就會將全部的辛苦付諸流水。

實力,他需要蓄積更多更大的實力。

楊戕不由得捏緊了拳頭,開始籌劃著如何網羅更多的幫手。

※※※※

「齊兒,趙言德乃是平庸之人,不值得你輔佐於他,既然朝廷將滅,就隨他去吧。」

孟啟見桓齊悶悶不樂,出言安慰道。

桓齊目光中滿是憤怒,想起甄善公主的自盡,楊戕對自己的羞辱,就覺得渾身如同針扎一般難受。他道:「師傅,趙言德的死活我已絲毫不在乎,不過我大哥和父親尚且在朝為官,總不能就此棄之於不顧吧。」

「齊兒,你天資本是上上之人,唯獨一個情字不能勘破,才致使你修為停滯不前。」孟啟平靜地說道,「你知道為何楊戕能夠突飛猛進超越常人嗎?因為他已經絕情絕性,憤怒和仇恨不僅沒能影響到他的修為,反而成為了他精進的動力。哎,為師亦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確是天縱奇才。以他的二十多年的修為,竟然能夠駕馭憤怒和仇恨,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孟啟卻並不知道,楊戕之所以能夠將仇恨很憤怒駕馭,是因為他體內潛伏著跟仇恨、憤怒相當的原始力量——來自百獸的獸性。

「師傅,還是將我父親和大哥他們接上黃山吧。」桓齊此刻心亂如麻,仇恨難當,但是始終不願家人慘死在趙言德手上。

孟啟的神色忽然變得有點奇怪,異乎平靜地問道:「齊兒,師傅對你如何?」

「師傅待弟子如同再生父母。」桓齊不假思索地答道。然而這也是實情,雖然趙言德名義上也是孟啟的徒弟,但是孟啟根本就不關心他的死活,而對桓齊,孟啟可謂是用心良苦。

孟啟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

其中的原因桓齊早就想過了,不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無論自己犯下多少過錯,孟啟都會袒護自己,不會深責的。而對於黃山劍派的其餘弟子,甚至是元老,孟啟都沒有這麼好的脾氣。

「弟子愚鈍,不明白師傅的苦心……」桓齊茫然地說道。

「因為你並不知道,師傅就是你的生父。」孟啟的語氣雖然裝著很平淡,但是卻掩飾不住他的激動心情。即使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也無法超脫「情」這一關。

「什麼?」桓齊大驚,甚至連對楊戕的仇恨都暫時拋擲到了腦後。

雖然群山的修鍊之士中,有不少的人生有子女,但是如同孟啟這般行事怪異的人,卻不免讓人疑惑。

孟啟看出了桓齊的驚疑,嘆道:「若是你不相信,倒可以滴血一試。」

「不必了。」桓齊道,「師傅待齊兒如同親子一般,已經不需要任何證明了。只是齊兒有點詫異,為何師傅……父親一定要瞞著齊兒這麼多年。」

「這正是為父要告訴你的。」孟啟見桓齊如此就認自己做父,心中大為歡喜,道:「為父執掌黃山劍派以來,黃山劍派實力大增,已經追至崑崙、峨嵋了。但是為父身為一派掌門,卻仍然有諸多的顧慮。若是讓黃山劍派的人知曉你是我之子的話,日後你要繼承黃山劍派的掌門,就會千難萬難了。」

「難道黃山劍派有什麼古怪的規矩不成?」桓齊不解地問道,隱約猜出了什麼。

「正是如此。」孟啟嘆道,「黃山劍派的規矩,就是凡黃山弟子,包括掌門在內,都不得娶妻生子,否則將被逐出黃山劍派。但是,我們歷代的掌門,卻都是一脈相傳,每個掌門都會傳位給自己的兒子。我的師傅,其實也是我的父親。」

「這……」桓齊一時無語,他不知道黃山劍派為何會訂下如此古怪的規矩。

孟啟此刻卻並未多做解釋,將桓齊帶去了掌門密室。

密室之中,放滿了黃山劍派的諸多典籍,然後最引人注目的,卻是一副壁畫。

那壁畫深入石壁一寸有餘,雖然年深日久,但是畫中的景象依然栩栩如生。

畫中的內容描繪的是一副仙境,在廣袤的雲海之中,大地和山峰若隱若現,雲海之上,有仙人穿梭其中,而那些仙人的模樣也是千奇百怪,喜怒無常。而雲海的遠處,隱約可見一扇白色的石門,那石門上面好似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

乍看之下,這不過是一副尋常的壁畫,但是桓齊一眼看過去之後,立即就覺得有某種東西映入了腦中,久久揮之不去。

「這是什麼畫?」桓齊問道。

「你一來就注意道這幅壁畫了,可見它的確是非比尋常了。師傅當年初次來此的時候,也被這幅看似平常實則深奧的壁畫所吸引了。據聞,這幅壁畫乃是我黃山劍派的第七代掌門所繪,而壁畫中所刻畫的,正是他在仙界所見之景象。」

「仙界的景象?」

「不錯。依為父來看,此畫的確應該是出自仙人之手。」孟啟沉聲說道,「師祖留下這幅壁畫,實在是大有深意,而這正是我們黃山劍派的一大秘密,這個秘密只有掌門人才有資格知曉。」

「這麼說黃山掌門歷代都傳給掌門人的親子,而門規卻又規定黃山劍派弟子不得娶妻生子,都跟這個秘密有關?」桓齊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孟啟點頭道:「正是如此。群山之中,也只有我們黃山劍派還保有這個秘密了。齊兒,為何近千百年來,中原群山始終無人飛升仙界,你可曾想過這其中的道理?」

「此事的確是非常奇怪。」桓齊道,「要說仙界之說乃是虛無飄邈之事,但是歷來都流傳了不少飛升成仙的事迹,更傳說有仙人重返人間。但是越到後面,似乎飛升的人也越來越少,而近年來更是不聞有人成功飛升。同樣是修鍊,現在群山之中也算是人才輩出,但是仙界之門卻始終緊閉,不免讓人奇怪啊。」

「這就是結症所在啊。」孟啟道,「之所以現如今沒人能夠成功飛升,只是因為通向仙界的大門,已經封閉了,所以無論修為達到什麼境界,始終都沒有辦法飛升。而我們黃山劍派的這個秘密,就是關於通向仙界的那道門,就是壁畫中所示的門。」

說著,孟啟指了指壁畫中的那道石門。

「不過白道心和雕性也委實厲害,竟然感知到了這道門的存在,可惜他們即使能感覺到,也沒有辦法開啟的,因為這門是被仙人所封閉的。」孟啟笑道,「除了為父,其餘的人皆不知道這聖門開啟之法。」

桓齊道:「如此說來,只要這聖門成功開啟,我們都能夠出入仙界?」

「也未必是那麼簡單。」孟啟道,「不過只要我們能夠開啟聖門,自然會從中得到好處的。近年來為父修為大進,都是從這道門後面感知到了仙界天外天地力量,那種力量的強大,讓為父也感到莫名的恐懼。」

「不知何日才能開啟仙界之門。」桓齊嘆道,「眼下楊戕修為大進,只怕不日就會來找我報仇,以我現在的修為,實在無法抵擋他了。而且此人性命極硬,怎麼都死不了,實在是一個勁敵。」

「楊戕此人的確是一個異數,想不到四年前竟然沒能徹底殺死他。」孟啟嘆道,「此人修為進展實在太過詭異,連為父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我們黃山劍派根深蒂固,他區區的一個楊戕,又如何動彈得了,只要再弄到一顆顯神石,成功開啟了仙界聖門,區區的楊戕,不在話下。」

「那眼下我們應當如何?」桓齊擔心地說道,「楊戕會不會殺上黃山來?」

「齊兒,你怎麼一受挫就信心全無了呢?」孟啟道,「楊戕既然苦心經營了這麼久,怎麼會貿然進攻黃山劍派?要知道一旦他勢力受挫,在眼下的情況下,就只能被魔門或者群山正義之士剿滅。所以,短期之內,他是不會來報仇的,你就放心在黃山上修鍊吧。如何對付楊戕,就交給白道心去擔憂吧。對了,你那個朝廷為官的老爹和大哥如何處置,可要將他們也接來黃山?」

「不必了,既然他們不是我的親人,為何還要管他們的死活?」桓齊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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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過後,庸王正式入主京城。

各方投效的大臣和將軍紛紛納諫,讓庸王正式稱帝,討伐叛賊趙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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