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賭鬥

騰村俊一一邊鼓著掌,一邊緩步向著劉宇凡走去。

他注意到對方也注意到了他,臉上浮起了一個「優雅」的笑容,隨即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中國人?」

劉宇凡聽不懂英語,王羽佳卻是聽懂了,雖然對面這個年輕人給人一種很優雅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王羽佳卻不是很喜歡他。此刻聽到他問話,王羽佳禮貌地回問了一句道:「不好意思,請問你有事嗎?」

這時,騰村俊一才注意到了一旁的王羽佳,那張俏麗的臉蛋不禁讓他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這才說道:「你好,美麗的小姐,我叫滕村俊一,請多指教。」

「泥轟人?」聽到騰村俊人的自我介紹,王羽佳有些納悶地用中國話重複了一句。

這句話,卻是被劉宇凡聽清了,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羽佳師姐,他是泥轟人?」

「恩,宇凡,他就是騰村俊一,這次參加李斯特杯的唯一一名泥轟選手,據說,他的老師是全泥轟最著名的作曲大師久石讓。」王羽佳在確認了對面男子的身份之後,這才側身給劉宇凡介紹道。

「久石讓!」聽到這個名字,劉宇凡也忍不住吃了一驚。因為眾所周知的歷史原因,他對泥轟這個國家沒什麼好感,不過一碼歸一碼,泥轟國除了那些讓人痛恨的軍國主義者之外,卻也有幾位著名的音樂大師,是值得劉宇凡尊敬的。

而在這些人里,久石讓絕對可以算一位。

或許不是純音樂迷,對久石讓這個名字不會太熟悉。但若是提到《天空之城》、《菊次郎的夏天》、《風之谷》等這些音樂作品,恐怕音樂愛好者沒有幾個沒聽說過的。而這些讓全世界都耳聞能詳的音樂作品,卻都是出自這位大師之手。

久石讓,絕對是在全泥轟甚至世界上都有一定影響力的現代作曲家。

得知眼前這位年輕人是久石讓的弟子,劉宇凡的眼裡也閃過一絲凝重的目光。

「你的鋼琴彈得不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來這裡,也是為了參加李斯特杯而來的吧。」騰村俊一在王羽佳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流連了一會兒之後,重又把目光投向了劉宇凡的身上。

聽了王羽佳的翻譯,劉宇凡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來參加比賽的,而且我知道你也是。」

剛剛郎朗在給他介紹各國的強手的時候,就提到了這個滕村俊一。只不過劉宇凡沒想到,這個滕村俊一居然是這樣一個人,雖然長得並不讓人討厭,但卻有些過於女性化了。劉宇凡絲毫不懷疑,要是他好好打扮打扮,扮一個偽娘肯定沒有問題。

「呵呵,沒錯,我是來參加比賽的,而且我相信,這一屆的李斯特杯的冠軍,一定屬於我,劉,我剛剛見你演奏的狂二很不錯,有沒有興趣在這裡和我比試一場?」滕村俊一看著劉宇凡,饒有興緻地問道。

聽到滕村俊一這句話,王羽佳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句話翻譯給劉宇凡聽。

不過劉宇凡雖然聽不懂滕村俊一的話,卻是感覺出了他的態度有些不對,當下就問起了王羽佳道:「師姐,他說些什麼啊。」

「宇凡,他說要在這裡和你比試一場,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後天就比賽了,在賽場上比試不就完了嗎,宇凡,別理他。」王羽佳沒好氣地說道。她對這個國家的人也沒什麼好感,這個滕村俊一出場就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讓她的心裡也極度不舒服。

佩里奇卻是注意到了這個新情況,在得知這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年輕人,居然也是此屆李斯特杯的參賽選手,而且居然出言要和劉宇凡比試一下琴技,他立刻興奮起來了。西方人都崇尚英雄,像這種當街競技的場景,他們是極喜歡看的,當下就把滕村俊一的話大聲說了出去,立刻便在圍觀的人群里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師姐,小鬼子要挑釁,咱們怎麼能怯場呢?」聽著王羽佳的話,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的滕村俊一,劉宇凡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如果說到別的,他的心裡還真沒什麼底,說到比試琴技,他劉宇凡又怕過誰來?

「沒問題,不知道你想怎麼比?」劉宇凡笑著看著滕村俊一,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很好,你很有勇氣。我們來比模奏,怎麼樣?」滕村俊一看著劉宇凡,同樣一臉輕鬆地笑道。

「宇凡,這個小鬼子要和你比模奏。」聽著滕村俊一的話,王羽佳有些擔心地翻譯道。

「模奏?看來這個小鬼子對自己的即興能力很有信心啊。」劉宇凡看了一眼正在等待著自己下文的滕村俊一,心裡一樂想道。

「恩,他的老師是久石讓,本身就是搞作曲的,肯定在平時也對他進行了大量這方面的訓練,模奏的話,可能真有那麼幾下子。可是,跟我比模奏?」劉宇凡笑著想道。

他和莫言學習了三年,在這三年里,莫言對他的訓練可以說用「嚴苛」來形容,都遠遠不夠。在彈過了莫言自己編寫的那些練習曲之後,劉宇凡心裡對鋼琴演奏常用的四十八個調已經爛熟於心了,平日里做的那些即興練習,怕是連中音的那些鋼琴系專門學習即興演奏的研究生都沒有他多。說到模奏,劉宇凡還真沒怕過誰來!

所謂模奏,全稱是「模仿演奏」,是演奏者為了訓練聽音能力和即興能力而創造出來的一種練習方法。通常是由一個人即興彈奏一小段音樂,然後聽者根據演奏的內容,在不看樂譜的情況之下,在鍵盤上復現作品。這種即興模仿的演奏,對演奏者的聽音、節奏以及鋼琴演奏技巧,都有著極高的要求。一般來說,通常只需要模仿出基本骨架,就算是模奏成功了,但也有那些特別厲害的鋼琴家,能夠只聽一遍,就能把較簡單的作品從主旋律到伴奏,完整地再現出來!

「沒問題,模奏就模奏。」劉宇凡大方地答應道。

「宇凡,別輸給這小鬼子。」郎朗碰了劉宇凡一下,輕聲跟他說道。他老家在東北,對於泥轟這個島國的惡感,比起其他地方來更強烈。如果不是這個叫滕村俊一的傢伙指名要和劉宇凡比,恐怕他就要親自上陣了。

「呵呵,我會的。」劉宇凡語氣輕鬆地說道,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凝重。對方是久石讓的學生,劉宇凡的心裡一點大意都不敢有。

這個時候,傑斯早就把鍵盤讓了出來。對於烏特勒支市來說,四年一度的李斯特杯,就是一場音樂愛好者的盛宴,其受關注程度一點也不亞於足球愛好者眼裡的世界盃。而在這個時候,那些參賽選手們也往往是市民們關注的對象。這些人走在街頭,總會引起市民們特別是音樂愛好者的熱烈歡迎,而兩位選手居然同時出現在街頭,而且還要現場舉行一場小型的比賽,這樣的熱鬧,對於這些市民們來說,可就要比比賽更加吸引人了。畢竟比賽的場地有限,許多人並不能到現場去看,只能通過電視轉播。而且比賽現場演奏的都是固定的曲子,形式上也不是那麼靈活。相比之下,這種兩個人在現場對決的形式,更讓人感到興奮和激動,當下就有好事者把這件事告訴了近處的朋友們,一傳十十傳百,圍觀的人數在短時間內,又增加了好幾倍。

傑斯看了一眼自己的設備,心裡暗自偷偷鬆了一口氣,好在今天用的是百威的「大旅行箱」,而且是拖了兩隻,否則如果換了差一點的音響,恐怕這麼多圍觀的人,就不能盡情地欣賞到兩個人的精彩演奏了,那樣的話,恐怕這些人都會埋怨他的。

幾個黑衣人隨意地站在滕村俊一的四周,但他們的角度,卻是隱隱把所有可能對滕村俊一有可能產生威脅的角度都封死了。劉宇凡雖然不是專業的特工,但也隱隱感到那幾個人不簡單。由此推測,這個叫滕村俊一的年輕人,恐怕也不只是一個參賽選手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一個什麼「二代」之類的。

「光是比賽沒意思,我們來點彩頭怎麼樣?」滕村俊一看著劉宇凡,揚了揚下巴問道。

「彩頭?」聽著滕村俊一的話,劉宇凡微微皺了皺眉頭,復又看著他問道:「什麼意思。」

「一百萬美元,我們比一場,誰先跟不下去了,誰輸。」滕村俊一說著,接過其中一個黑衣人遞過來的支票本,刷刷幾筆簽下了一張支票道:「這是瑞士銀行的本票,可以在全世界任何銀行兌換。」說著,帶些挑釁的神色看著劉宇凡。

「哦,對了,如果錢不夠的話,可以拿你的參賽資格賭,怎麼樣?」滕村俊一看著劉宇凡,揚了揚眉毛笑道。

聽著王羽佳翻譯過來的話,劉宇凡忽然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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