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一趟，其實你要沒空，讓黃毛哥他們送我一下就可以了。」坐在馬文東新買的奧迪里，劉宇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兒，正好我也要去江海辦點事兒，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跟東哥別這麼見外，都誰跟誰啊。」馬文東一邊開著車，一邊隨意地笑道。
今天是阜安一中的休假日，劉宇凡想到江海看看莫老師和二大爺馬華，本來想讓馬文東幫著找台車，沒想到人家親自開著車就過來了。
「呵呵，東哥，你又換了啊，那輛切諾基不是挺好的嗎？」看著嶄新的奧迪，劉宇凡疑惑地問道。
「哦，那車給一個兄弟開了，怎麼樣，這車還行吧。」馬文東拍了拍真皮的方向盤，臉帶得意地說道。
「那還用說，花了不少錢吧。」劉宇凡笑著問道。
「嗨，沒幾個錢，男人嘛，不就好這個東西。老婆不能換，換輛車總行吧。」馬文東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聽了馬文東的話，劉宇凡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心裡卻也生出了買車的念頭。
現在自己又要跑老家，又要跑江海，每次都麻煩別人也確實不太方便。劉宇凡現在已經過了十八周歲，身份證也辦下來了，按照規定也可以考取機動車駕駛執照了。前世的他雖然沒買過車，但駕照也是考過的，所以對於開車並不陌生。
聽了馬文東的話，劉宇凡心底那股愛車的情結也被勾了起來。
「對了，東哥，我想報個駕校學個駕駛本，不知道哪家比較好一點。」劉宇凡突然問道。
「你要學車啊，好辦，咱們縣裡運發駕校的校長是我哥們兒，到時候跟他說一聲就行。不過你要以前沒摸過車，最好還是練練。」馬文東說道。
「恩，車我倒是摸過一點兒，不過總不開有點手生了，估計問題不大，如果駕駛證好辦的話就沒問題了。」劉宇凡聽到馬文東駕校那邊有路子，也是很高興。
「那簡單，等今天從江海回來，我就帶你找一個寬敞點的地方，你就用我這車練，我教你，這東西簡單，一學就會。」馬文東笑著說道，似乎一提到車就很興奮。
「呵呵，那可太好了。」劉宇凡聽了也很高興。學會了開車，自己以後去哪兒就方便多了。
莫言家的小區馬文東總去，都熟了，車子進了江海，很快就停在了莫言家的樓下。
拒絕了馬文東中午一塊兒吃飯的邀請，劉宇凡輕車熟路地上了樓。
裡面照例是一陣熟悉的鋼琴聲，劉宇凡敲了敲門，琴聲停了下來，又過了片刻，門開了，一身家居服的莫言站在門後。
看到門外的劉宇凡，莫言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點點頭道：「來啦？」
「恩，莫老師，最近挺好的吧。」劉宇凡一邊進門問好，一邊把手裡的水果放到茶几上。每次來這裡，他都不空手，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卻都是莫言喜歡的。對於這個學生，莫言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極為滿意的。
「挺好，你功課忙不忙啊。」莫言坐在沙發上，示意劉宇凡也坐下。
中屋裡，二大爺馬華也走了出來。本來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早就想回大寨村，怎奈莫言和他一見如故，愣是拉著他在家住了些日子。兩個老人終日在一起下下棋，聊聊音樂上的東西，倒也不寂寞，時間一長，二大爺也習慣了這裡的日子，竟是也不張羅回去了。他孤老頭子一個，無兒無女的，也沒什麼牽掛。
「還行吧。」劉宇凡笑著說道，隨即和二大爺馬華打了一個招呼。
「恩，琴上的功課沒有荒廢吧。」莫言隨意地問道。
「沒有，天天都在練呢。」劉宇凡說著，簡單將這段時間的經歷和莫言說了一遍，特別是提到了「江海杯」的事。
「哦，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這個江海杯我知道，上一次的時候我也去看了看，辦的倒還是滿正規的，請來的評委也算是比較專業，去試試倒是可以的，別太在乎成績，重要的是鍛煉舞台經驗。」莫言點頭說道。
「我知道了，莫老師。對了，我們班上有一個男生，鋼琴彈得也很好，我們兩個是一個宿舍的，他說他的老師是殷承宗，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看到殷承宗的學生。」劉宇凡說到殷承宗的時候，神色間有些激動。畢竟對於一個鋼琴學生來說，殷承宗的名氣太大了。
「哦？是承宗的學生？」聽到劉宇凡的話，莫言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聽到莫言的話，劉宇凡也有些意外，聽他的口氣，竟然和殷承宗很熟的樣子，難道？
對莫言的身份，之前劉宇凡就隱隱有些猜測，此番看到莫言這般表情，更是有些肯定了心裡的猜測。
「他彈得怎麼樣啊，比你如何？」莫言有些好奇地問道。
「彈得是挺好的，雖然還沒有達到我現在的程度，不過技術十分規矩。他現在大概能達到演奏二級的水準吧。」劉宇凡想了想說道。
演奏級，是專業鋼琴界里一個習慣性的非正式稱呼，通常是用來區分專業鋼琴家之間的水平的。它的評定標準，要比鋼琴考級的標準嚴格得多。打個比方，一個過完了專業鋼琴十級的學生，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訓練，才能勉強算是「演奏一級」，而達到演奏二級，基本上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專業鋼琴學生了。
至於對劉宇凡來說，按莫言的說法，他現在已經基本達到了演奏五級的水準。這個水準，說明他已經可以勉強算做一個「鋼琴家」了，當然，沒有經過比賽和演出的鍛煉，這個稱號是不會有人承認的。
「恩，承宗的學生，有這樣的水平也不足為奇。宇凡，這次比賽，你選了哪些曲目？」莫言問道。
「準備了幾首李斯特的練習曲和貝多芬的奏鳴曲。」劉宇凡老實地回答道。
「恩，你在這兩類作品領域裡，應該算是比較擅長的，但要記住我說的話，不要把自己局限在一個小圈子裡，要儘可能多的接觸一些新的作品，開拓自己的眼界。」莫方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了，莫老師。」劉宇凡恭敬地說道，隨即又問了幾句二大爺的近況。
「呵呵，小凡，我在這兒和你莫老師挺合得來的，你就不用太費心了，樓下不遠就有一個老人活動中心，那裡面啊，有個鼓樂隊，我這些日子見天地在裡面打鼓，這日子過得舒坦著呢。」二大爺說著，舒心地笑了。
劉宇凡也跟著笑了起來。二大爺對自己有啟蒙之恩，如今看他過得這麼好，劉宇凡心裡也十分欣慰。
聽到二大爺說起打鼓的事，劉宇凡心裡一動，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正在此刻，敲門聲響了起來。
劉宇凡起身開門，卻看到馬懷遠樂呵呵地站在門外。
看到劉宇凡，馬懷遠笑著指了指他說道：「嘿嘿，你這小子，來了就知道看你莫老師，也不管我這個老頭子，不夠意思！」
「馬老師，我這不是正準備下去看您呢嘛。」劉宇凡不好意思地笑道。
「老馬來啦。」莫言起身招呼道。莫言的脾氣有些怪，不過和馬懷遠算是比較合得來的，兩個人見了面也比較隨意。
「恩，我在樓下都聽到你們聊天的聲音了，你們也不邀請我，我只好主動過來了。」馬懷遠說著大笑起來。
「呵呵，你看你還挑上了。正好大家都在，宇凡，今天中午好好弄幾個菜，我和這老哥倆喝幾杯。」莫言笑著說道。
「沒問題。」劉宇凡說著，眼看著時間也快近中午了，連忙起身去廚房忙活起來。
雖然在高中沒機會做飯，可手藝卻沒落下多少，耳聽著客廳里幾個人聊得歡實，劉宇凡手下也很麻利，很快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就備好了。
四人落了桌，劉宇凡依次給幾個人斟上酒，想了想，自己也倒了一杯陪了起來。
幾個人隨意吃著，聊著，話題總離不開音樂，這裡面除了二大爺馬華，其他的都是專業人士，不過馬華勝在實踐經驗豐富，倒也不時有驚人之語，讓幾人點頭稱是。
眼看著二大爺，劉宇凡心裡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
「莫老師，馬老師，二大爺，我最近有個想法，想在新民樂這一塊兒多搞些東西。之前那首《月亮之上》你們都聽過了，這次我準備把中國鼓的元素加入進去。二大爺，你有沒有興趣出山弄一把？」劉宇凡笑著看著二大爺說道。
「打鼓？那當然沒問題。不過你說的這個新民樂啥的，我不懂啊。」二大爺馬華喝乾了杯里的酒，這才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關係，很簡單的，就是通過簡單的一些手法，讓傳統的鼓點融入一些新的流行元素，我保證您一聽就會。」劉宇凡笑著說道。
「哦，那行，我試試！」二大爺回答得也乾脆，要說干別的他心裡沒底，打鼓？他打了大半輩子了，那還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