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就像是一個神秘禮包，雖然我們提過很多次，但每一次，它都能吊足我們的胃口。
這不，我就試探的問道：「東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鬆口啊？那禮物到底是啥？」
「很好奇啊？」東子笑眯眯的看著我，見我點頭，輕聲的道：「現在說出來，就不靈了，總之這禮物，我策劃好長時間了。」
完了東子高深莫測的感嘆道：「不過呢，謀事在天，成事在人，無論我的大禮是什麼，都只能起個輔助作用，最關鍵的，還是看你們的能力。知道么？」
「知道的東哥。」黃小練點了點頭，試著問道：「對了東哥，最後一場，我們應該注意點什麼？」
「最後一場么，嘿嘿。」東子笑著道：「你們應該也沒啥經驗，首先呢，要檢查對方身上有沒有傢伙，畢竟是在學校，那個動起手來，敵我不分的，萬一沒了分寸，那可難辦。然後呢，我個人的經歷。群斗戰至激昂時，雙方一定都會幹紅眼，到那時，比拼的不是實力，而是氣勢。而那種氣勢，是瘋狂，是不要命，那一刻來臨，務必要放手一搏，出手能多狠就一定要有多狠，千萬別心軟！」
……
「嗯嗯。」我們傾聽著東子的言傳聲教，將那些經驗之談默默的銘記心中，好在明天派上用場。
許久後，東子拍了拍手，站了起來：「行了，我走了，你們慢慢琢磨琢磨。對了。黃小練，你跟我出來一下。」
東子和我告完別，帶著馮強然哥走了出去，黃小練則緊緊跟隨，估計是要向他交代些什麼東西吧。
等了很長的時間，黃小練才慢慢的走了回來，張凡我們幾人像是有默契一般，齊齊上前，問著黃小練東子到底說了什麼，是不是說了禮物到底是啥？
可黃小練嘴巴死緊，怎麼都不開口，只是那陰沉的臉上，卻是帶著一抹笑容，估計東子的確是交代了一些對我們用途很大的東西吧。
當天晚上下自習，兄弟們都來到我們教室門前，然後和著我們一起下樓，畢竟現在是最為緊迫之機，任何有損實力的錯誤都不能犯，大家一起走至少能保證安全。
我們一撥人，在教學樓前靜靜佇立，彼時，微風淡淡，掀起柳婷柔順髮絲，她在我身旁，小鳥依人，乖巧無比。
很快，五大牛人也如我們顧忌一般，帶著眾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不過看他們的人數，的確要比我們多上不少。
「黃小練，這是幾個意思，在教學樓前堵我們？」猛虎看見我們，臉色陰沉著道，黃小練淡淡一笑：「最後一場，地方在何處？」
猛虎緊鎖臉龐，思考道：「學校放學，老師走人，直接上教學樓樓頂，如何？」
我們學校教學樓是一排老長的房子，上面的空間很大，兩邊還有女兒牆圍著，容納我們一百多人，更是不在話下。
黃小練琢磨一番，開口道：「那好，明天放學，教學樓樓頂，我們不見不散！」亞坑乒圾。
「好。」猛虎也不再多言，直接就答應了下來，接著冷哼一聲，帶著人就離開而去。
只是走之前，蛇眼多留了一步，陰測測的看著我和柳婷，敵視道：「婷兒，你年少無知，可千萬別被某些小人給欺騙了才好，畢竟，不是誰都如我倆一樣知根知底的。」
得，到現在，蛇眼還想挑撥我和柳婷一番，柳婷惱怒的看著蛇眼，大聲道：「蛇眼，我的事，跟你無關！」
我藉機也諷刺道：「嗯，某些自詡知根知底的人，到頭來，才是最為齷齪的小人！」
「你……」蛇眼雙眼瞪如銅鈴，咬牙切齒道：「小子，看來上次打你還是太輕了，明天，我會教你怎麼做人的！」
麻痹，看來蛇眼對我的恨的確不小啊，我也不憷，直接道：「狗，怎懂人之道？明天，我會讓你現原形的！」
「草泥馬！」蛇眼怒喝一聲，在猛虎的叫嚷下，才仇視的慢慢離開，只是即便走了很遠，他的眼睛，都還在死死的盯著我，這個雜碎！
送完柳婷，我們回到寢室後，各自坐在床頭上，彼此不語，只有張凡光著上身，趴在地上不停的做著俯卧撐，嚷嚷著好久沒做了，爽。
不過他汗水涔涔的臉上，掛著如我們一般的緊張。
如今，這一場生死戰，無論是五大牛人還是我們，都敗不起，或許大家嘴上都叫囂得無比厲害，但畢竟，我們只是十六七歲的未成年，還是學生，挨打倒無所謂，而離開南高的結果，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了的。
至少如我所見，我，張凡，楊洋，我們都沒有勇氣真的離開南高。
而硬著頭皮去扛，無異於一場賭博，又或許人生處處都是賭博，只是籌碼大小不一樣而已，如黃小練以手為賭注，我們以前途為賭注。
入夜，寢室一片漆黑，唯有窗外殘留點點光線，也不知何時，黃小練淡淡的道：「睡得著么？」
「睡不著。」
……
他話一問，張凡我們三都同時開口，黃小練笑了笑：「睡不著，起來抽根煙吧。」
「好啊。」
宿舍內，四桿老煙槍吞雲吐霧，煙味很快就瀰漫了這狹小的空間，良久，黃小練輕聲的道：「洪林，張凡，劉傑，其實呢，我以為決戰來臨時，我會坦然面對，但此刻我真的很忐忑，我不知道自己走上這條路對不對，但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剩下的路，我們都應該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對么？」
「是的。」劉傑掙扎道：「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我也點頭：「這條路，我們也輸不起。」
「愁人啊。」張凡摸了摸額頭。
又是一陣沉默後，黃小練試探的問道：「那你們後悔嗎？」
「切。」張凡大大咧咧道：「後悔個球啊，又沒藥吃。」
劉傑也否定的搖了搖頭。
呵呵，我在暗地裡問自己會後悔嗎？我有點茫然，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走上這條路，或許我早已被羅胖子和蛇眼搞出了南高，而在黃小練張凡劉傑等人的陪伴下，我此刻不僅沒有南高，甚至還有了和五大牛人一較高下的資格，我後悔嗎？
如果我後悔，可能就真的懦弱到了極限，讓無數人失望了，我是男人，守護兄弟的男人，還有守護柳婷與葉小茜的男人！而男人的世界裡，容不得後悔二字！
想到這，我目光如炬，沉聲道：「不後悔！」
「好。」黃小練意味猶深道：「那就安心睡覺，明天后的南高，一定會留下我們譜寫出的神話！」
第二天，我們仍舊是在緊張中度過的，渾渾噩噩吃飯，行屍走肉念書。直到下午放學後，我們都麻木得不知所云。
「哇喔，今天黃小練一夥和五大牛人決戰耶！」
「也不知道誰能贏。」
「不用猜都是五大牛人吧，難道你沒聽說么，玉面書生是個天才指揮，上次定人戰完敗黃小練一夥。」
「哎，是啊，群鬥不過是升級版的定人戰，估計黃小練他們懸了，況且他們人數也不佔優。」
「我倒是希望黃小練他們能贏啊，看見五大牛人那作威作福的樣子，真心不爽。」
……
走廊上，熱火朝天的議論聲，提醒著我們決戰已然來臨，只是我們仍未起身，兀自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和狀態。
「洪林。」柳婷輕輕的碰了碰我：「放輕鬆一點。」
「嗯嗯。」我低聲回應，卻是後背都在冒汗。
許久後，喧囂依舊，但老師估計都各自散去，黃小練這才站起了身，沙啞道：「差不多了，去集合兄弟吧。」
於是，我們四人都起身向外走去，柳婷則默默跟隨，那些外面的人，一看見我們，就像見了怪物似的，主動讓出過道，而他們之所以還不離去，也是想要見證著這一場的結果吧。
很快，兄弟們就聚集在了一起，黃小練這時按捺住自己的思緒，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冷靜的大聲道：「兄弟們，是走是留，今天就能見分曉，如今決戰近在眼前，相信大家心裡都沒底，畢竟我們人數上就吃了大虧，但我黃小練不是傻逼，不是明知會輸還帶著你們去找打的傻逼，所以，請你們相信我，這一戰，我們必勝，那麼，此時此刻的你們，準備好了嗎？」
「如果沒準備好，那就留下來，因為這終極一戰，需要的不是懦夫，而是真正敢拼敢打的人，今天，只要你們上場，就有機會洗刷所有之前五大牛人帶給你們的屈辱，而更是有機會，用自己的腳，踏在五大牛人的臉上，這些，離你們咫尺之遙，就看你們有沒有膽！告訴我，你們準備好了嗎，你們有膽嗎！」
靠，黃小練聲若洪鐘，一巴掌一顆糖的鼓舞，一時間搞得我自己的血液都有些沸騰，果然，兄弟們這會終於不再沉默，而是大聲的道：「我們準備好了，我們有膽！」
「我們準備好了，我們有膽！」
亢奮之聲不絕於耳，久久回蕩在教學樓內，黃小練微微一笑，高聲道：「有膽，也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