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東子的話太過駭人，即便我們心裡有這樣的準備，但還是被震得目瞪口呆，久久無法自拔。
「洪林，你有膽嗎？」東子目光尖銳的看著我。
我不記得這是東子第幾次問我類似的問題了，我緩緩低下頭，雙手撫著臉，試圖從之前打五大牛人的亢奮中清醒過來，好讓自己看清當前的現實。
我今年十六歲，從初三開始，這一年，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以前，我是學校的乖乖生，成績好，寫得一手好文章，可東子離開，羅胖子的欺辱，讓我明白了校園的殘酷。
來到南高，與羅胖子重逢，加上蛇眼，他們的欺壓讓終日懦弱的我抬不起頭，要放到以前，按照我的性格，本應該一直忍受，哪怕含著淚，也苟且偷生的忍上三年，考個大學遠離混亂。
可我遇見了葉小茜，那個哪怕我斷手也勇敢保護的女生，也遇到了柳婷，那個對我很好的姑娘，兩個人，兩個女生，兩個在我最懦弱時皆給我鼓勵的女生，那麼，我應該有膽嗎？
我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想起了那日在食堂的情形。
那天，葉小茜一身柔弱，以一刀之力震懾全場，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她的話語，看似是種打擊，實則是希望我改變。
即便，她現在不理睬我，但我知道，葉小茜，希望我能像個男人一般崛起，至少，面對欺凌，要挺直身軀！
否則，原本對我該恨之入骨的葉小茜，根本就不用那樣幫我！
還有，先前在我決定對五大牛人動手時，其實我已經將自己逼到了懸崖邊上，退一步，則是輟學，進一步，才有撐下去的希望。
我不能退，那麼，唯有前行。
長足的思索後，我目光如炬，看著東子，重重的道：「東子，我有膽！」
「好！」東子拍了拍手，又看向張凡和劉傑：「你們倆，敢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張凡拍著胸脯，劉傑則低聲道：「東哥，我從小就沒挨過打，可遇見了五大牛人後，這打是沒停過，如今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干翻他們，說實話，今天看見東哥出手動五大牛人，真特么的解氣，我也敢！」
東子微微點頭：「洪林，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所以無比了解你的性格，之前我還很擔心你承受不了，但現在，既然你們三都不怕，那大家就探討一番你們三在南高的崛起之路吧。」
「黃小練，你來說說你的建議。」東子第一個看向了黃小練，畢竟，他對南高和五大牛人都很熟悉。
黃小練沉思了一會，淡淡道：「南高五大牛人，除去莽夫，四人皆是陰險之輩，而猛虎更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玉面書生，滿腦子壞水，極為聰明，充當軍師角色，毒龍，因為長得丑，自卑讓他成了變態，禍害了不少女生，蛇眼，喜歡從後背陰人，他盯上的人，一般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如果洪林他們三想要對付五大牛人，根本不可能。」
這是當前的形勢，黃小練清晰無比的說了出來，張凡我們三也有點無可奈何，照他這麼一分析，崛起之路談何說起？不過看東子一臉篤定的模樣，似乎胸有成竹啊。
「任何行當，包括混，想要成就一方天地，都需要一樣東西——人！」然哥拍了拍黃小練肩膀，輕聲道：「你懂我說的話。」
黃小練附和道：「然哥，我懂的。」
「那有沒有可能把你之前的手下給拉過來。」馮強笑道。
黃小練皺眉思索，犯愁道：「拉應該沒問題，可我怕洪林他們鎮不住黃毛一夥啊。」
「那你去南高如何？」突然，沉默的東子開了口。
東子的建議，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如果黃小練來到南高，順利收編黃毛一夥，等於我們一下就添了十多個兄弟，那樣的話，也算小有戰力了。
不過，黃小練顯然沒有考慮好，而他接下來的答案是與否，關係我們的前途命運！
見黃小練不答，東子又道：「黃小練，我聽馮強說起過你的事，我對此無法評價，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有些東西即便無法挽回，我也會拼盡一切，來讓自己的內心安寧！」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東子，但也明白了個大概，現在，我無比確定，黃小練之所以離開南高，裡面定有故事可講，而這究竟為何，我卻是猜不透。
東子拍了拍黃小練：「去吧，南高，才是你一雪前恥的地方！」
這次，黃小練沒有舉棋不定，而是含淚看著東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東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行了。」馮強一臉開心，高亢道：「黃小練回南高，洪林你們的崛起就有了基礎，接下來，你們雖然有了十來號人，可這點實力，在猛虎他們眼裡可不夠看。」
「那怎麼辦？」我疑惑的問著，馮強說別急啊兄弟，我這就給你講。
不過馮強還沒開口，然哥就擺了擺手：「按照我們的經驗，之前東哥馮強我們三分析過你們的處境，你們想要出頭，還需要拉上一些人，而這些人，就是受過五大牛人欺壓沒有低頭，甚至反抗過的人，簡而言之，就是如你們一般的人。」
「額。」我有點迷糊，張凡也犯傻的問：「那該怎麼找？」
「很簡單啊。」然哥道：「比如，五大牛人每月總會收保護費吧，五十塊，可不是每人都有錢，也不是每人都會乖乖的上交吧，還有那些五大牛人看不順眼，順手動過的人，對於這些人，你們盡情拉攏。」
劉傑雙眼放光：「嘿，別說，黃毛一直在替五大牛人收保護費，到時候練哥回來，直接讓黃毛列個那些人的名單，我們直接找上門不就行了。」
「所以啊，天無絕人之路嘛，辦法只要想想，都會有的。」然哥若有所思的看著黃小練：「拉攏黃毛這事你私底下操作，定不能讓猛虎他們知道，等到硬碰硬的時候，說不定能幫上大忙！」
「我懂的。」黃小練也是聰明之人，當然明白然哥是什麼意思，而馮強又說了一句：「據我所知，如果你有能耐的話，那麼還有一人，可助你們一統高一，不需要我多說吧。」
這下，我們倒是發矇了，馮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黃小練思考了一番，還是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強哥。」
「嗯。」東子見大事定下，終於露出點點微笑：「洪林，黃小練，你們放手去搏吧，等到羽翼豐滿，能和五大牛人抗衡時，我送你們一份大禮！」
我不明白的問什麼大禮？東子卻是不答，只是笑著說行了，你們該回學校就回學校吧。完了他看了看手機，大叫道：「我擦，攻城時間到了，黃小練，趕緊上指揮，老子難得來玩一次，一定要把沙巴克給拿下來。」
見東子他們都去玩遊戲了，我們三告了個別，便走出網吧。
因為前路總算不是一片黑暗，這會的我們終於不再那麼緊張，甚至還彼此開起了玩笑，即便明知前方還橫亘著五大牛人，我們也沒顧忌那麼多。
走著走著，我猛然拍頭：「柳婷還在旅館休息啊。」
「是啊。」張凡也想起來了，於是我們三掉頭，走去了小旅館。
來到柳婷的房門前，我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誰？
「我，洪林。」我乾淨利落的回答，柳婷聽見是我，馬上就開了門。
進了房間，我們三都笑眯眯的，柳婷看見我們，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那麼開心，比撿了錢還高興的樣子？」
「嘿嘿，這是當然！」張凡大笑著，劉傑也說：「我們不僅開心，還替你報了仇喲。」
「報仇？」柳婷這下就更糊塗了，我嘴角咧起弧線：「嗯，之前我們干翻了五大牛人，那陣勢，想想都爽。」
「啊，你們在開玩笑吧。」柳婷顯然不相信：「那可是五大牛人，就你們三，怎麼報仇？」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張梵谷亢的說：「洪林可是東哥的兄弟，東哥，吳天東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東哥有多厲害，有他撐場，我們可是狠狠的把五大牛人給揍了一頓。」
「什麼？」柳婷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吳天東，職高的吳天東，洪林，你還是吳天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