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七五章 來的有點巧

「起來起來,都幾點了還像死豬一樣賴在床上,」霍多爾科夫斯基那囂張的聲音伴隨著幾個結結實實的大巴掌,劈頭蓋臉的落在郭守雲身上,「這麼急著把我們找我來,你自己倒好,悶頭睡大覺,起來……」

「嘩啦」一聲,剛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還沒得及睜眼,郭守雲就覺得身上一涼,溫暖的熱被窩頃刻間不翼而飛。

郭守雲即使是不睜眼,即使是不聽那個囂張的聲音,他也知道是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人來了,畢竟除了這兩個傢伙,身邊還沒有什麼人敢於去掀自己的熱被窩呢。

舒展開蜷縮成一團的身子,郭守雲在床上翻了個身,仰巴拉叉地躺在那兒,先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才微微張開眼睛……

「哎呀!」

這一睜眼不要緊,一張近在咫尺的大豬臉險些沒把他給嚇著,怪叫一聲,郭守雲也不說犯困了,整個人噌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抬腿就準備給它一腳丫子踹出去。

「呵呵,你要幹什麼?」郭守雲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可站在床邊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卻躲閃的更加迅捷,他搶先一步退到旁邊,懷裡抱著那頭黑白花、身上還套了一件藍色馬甲的小豬仔,嘿嘿笑道。

「哦,」揉揉眼睛,郭守雲這才看清楚那張豬臉其實並不大,小小的眼睛,粉紅色的大鼻頭,總的來說,看著還挺可愛。

「我說米哈伊爾,」從床上蹦下來,隨手扯了睡衣披在身上,郭守雲乾笑道,「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就抱上孩子了?老實交代,這不是你親生的?」

「哈,」坐在卧室沙發上的維諾格拉多夫誇張地笑了一聲,扭頭又去擺弄郭守雲不久前才搞到手的鋼質裝甲車模型。

「我哪有你那麼命好,」霍多爾科夫斯基也不著惱,他將那頭小花豬扔在床上,笑道,「這是前段時間一位泰國朋友朋友送的寵物,說是叫什麼香豬。嘿嘿,我這個人一向沒有飼養什麼寵物的嗜好,這不,拿來送給你了。」

嘴裡這麼說著,霍多爾科夫斯基彎腰在愣頭愣腦的小豬脊背上拍了一巴掌,吆喝道:「去,還不到你爹地那去?」

這小泰國香豬固然可愛,但似乎還沒有聰明到能聽懂俄語的份上,它站在床上甩打著細細的小尾巴,「吱吱」的叫喚兩聲,而後就上前兩步,挺起粉嘟嘟的大鼻子去拱郭守雲的被窩卷。

「你說你送什麼不好,送這麼個東西,」郭守雲啞然失笑,他抬起光腳丫子,「咚」的一下將小豬踹到床下。

這一腳可不要緊,小豬頭朝下栽在卧室的木地板上,翻了兩個滾,而後就那麼扯開嗓子,「吱嗷」的叫喚開了,那場面真是好不熱鬧。

「怎麼啦,怎麼啦?」臉上還覆著面膜的霍爾尼科娃聞聲闖進來,她一眼瞅見正叫喚著朝牆角里躲得小豬仔,那份女人特有的同情心立馬泛濫。

「你來得正好,」郭守雲笑道,「去,把這東西送到廚房去,不管是清蒸也好,紅燒也罷,今天中午這就是米哈伊爾的午餐了。」

「去,說什麼呢,這可是人家米哈伊爾送給我的禮物,」狠狠的白了男人一眼,霍爾尼科娃小跑著將那頭小豬抱起來,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嘴裡還不停的安慰,「喔,維特乖,媽咪保護你啊,看以後還有誰敢欺負你……」

「嘿嘿,果然是你兒子,」霍多爾科夫斯基聞言大樂,他掃了郭守雲一眼,嘿嘿笑道。

「哎,女人,不可理喻,」無奈地搖搖頭,郭守雲服輸落敗。

「好啦,你們兩個別鬧了,」就這工夫,維諾格拉多夫也不知道怎麼整的,那個做工精美的裝甲車模型,竟然被他拆掉了履帶,鼓搗半天也沒給裝上去,他索性放棄了努力。把手裡的零碎推到一邊,老頭拍拍手,笑道,「每次見面都要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一通,你們不煩我都煩了。趕緊,守雲你去洗漱一下,咱們一會兒到你的高爾夫球場見。」

雀山上有兩個高爾夫球場,一個位於山腳下,那是一個半營利性的球場,平日里也對外開放並吸納了一部分會員。這個高爾夫球場雖然在規模上不是莫斯科最大的,但是條件卻是整個莫斯科最高檔的、最齊全的,球場旗下現在只有二十三名會員,年費則高達十四萬美元。而在雀山的南坡山腰處,還有一個高爾夫球場,那是雀山別墅主人的私產,雖然它的規模要比山腳下那一個球場更大,條件更完備,但是卻從不對外開放,霍爾尼科娃拿到別墅區的產權這麼多年,也僅僅在那裡招待過兩次客人,更多時候,那裡只是她自己練球的地方。

「怎麼,難不成你又迷上了打高爾夫?」郭守雲皺眉問道。說真的,他這個人是任何高雅的玩意都玩不轉,昨晚看芭蕾舞劇看的個人困馬乏,今天又去打高爾夫——高爾夫,說實在的,他連拿球杆的姿勢都擺不對。

「呵呵,你能看芭蕾舞演出,我們就不能打打高爾夫?」霍多爾科夫斯基陰笑道。

「得啦,你們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郭守雲聳聳肩,說道,「你們用過早餐了嗎?沒有的話讓波拉尼諾夫去給你們準備一下,我換衣服,十分鐘內過去。」

「嗯,迅速點,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與你談。」維諾格拉多夫點點頭,隨口說了一句,當先朝門外走去。

「這兩個傢伙來的倒是夠快的,」目送兩人走出卧室,郭守雲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自己褪了個精光。

「守雲,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霍爾尼科娃抱著也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的小傢伙走進來,柔聲問道。

「不吃了,」郭守雲搖頭說道,「米哈伊爾他們兩個人一大早趕過來,肯定不是為了掀我熱被窩的,他們心裡藏得有事,我看得出來。」

「有事也要吃了早餐再說啊,」霍爾尼科娃嘟囔一句。

「你懂什麼,」郭守雲蹬上褲子,心不在焉地說道,「趕緊,把這豬崽子給我弄遠點,我看見它鬧心。」

「真沒情趣,」霍爾尼科娃翻個白眼,扭動著挺翹的小屁股出門而去。

自己之前讓波拉尼諾夫催霍維兩人趕來莫斯科,那僅僅才是前天的事,按照常理推斷,兩人在接獲消息之後,應該還要花費一天到兩天的時間去安排手頭上的一些事務,然後呢,到今天……至少也應該是晚上才能抵達莫斯科,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兩人應該是在今天凌晨時候趕到莫斯科的,根據日程推算,他們應該是在接到波拉尼諾夫的通知之後,毫不猶豫的就趕過來了,說白了,他們恐怕是早就在等著自己的通知了。

或許有人會說,郭守雲這點疑心病實在太嚴重了,明明是他自己催著霍維兩人儘快來莫斯科的,現在人家來的早了點,他這心裡又開始犯嘀咕,實在是不可理喻的很。可問題在於,處在現在這個位置上,郭守雲不得不多考慮一些問題,做一個可能不太準確的推想: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人遠在西伯利亞,他們固然可能對莫斯科的一些問題保留著某種程度上的嗅覺,但是,更深層,更具體的情報,他們卻不可能獲知的那麼快,尤其是這幾天克里姆林宮與反對派勢力之間的微妙對峙狀況,他們更不可能獲知的過於詳盡。在這種情況下,兩人提前安排好西伯利亞的事物,搶在波拉尼諾夫的通知到達之時,立刻就飛奔莫斯科,這……郭守雲覺得,他們似乎有了一點先知先覺的意思。當然,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所謂先知先覺的預言家,即便是作為一個重生者,郭守雲在某些具體的具體環節上,也不可能了解的那麼清楚,那麼,霍維兩人的先知先覺來源於何處?是不是……是不是這兩天克里姆林宮的人曾經與他們聯繫過?

這一點很難說,郭守雲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還是那句話,這世界上不存在永遠的敵人,也不存在永遠的朋友,不管是什麼人,當認定了一個敵人之後,都要傾盡全力的去打擊他,而在認定了一個朋友之後,卻需要時不時的去提防他,考驗他,對與郭守雲來說,這麼做或許很累,但是卻很安全。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連日來陰沉多雨的狀況似乎已經遠去,懸掛在東半邊天上的太陽看上去精神十足,煦暖的陽光投射下來,可以讓人感覺到很清晰的春天氣息。

從別墅里出來,郭守雲與波拉尼諾夫一人開了一輛白色的小電瓶車,既然是去打高爾夫,那自然不能開一輛寶馬滿草地上跑,雖然玩不了高雅的格調,但是偶爾擺一下優雅的派頭,郭守雲還是相當不介意的。

「波拉尼諾夫,」小電瓶車看著個頭不大,但是開起來倒是挺穩當,郭守雲手裡掌握著方向盤,在駛下山坡那段水泥路的時候,對自己的秘書說道,「你把今天的日程安排都給我推掉,另外,聯繫一下切爾諾梅爾金,還有列別德,就說中午我請他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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