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八四四章 我什麼都沒說

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一巴掌打得可是不輕,說老實話,如果這一下拍中了槍傷的位置,郭守雲即便不落個傷口迸裂,至少這一番痛苦是躲不了的了。可現實如何呢?奇怪的是,在老霍那一巴掌落下之後,儘管著肉的聲音不小,而且郭守雲慘叫的語調也很凄厲,可說到底,他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痛苦的表情。

站在旁邊,莎拉對此中的原有了解的是一清二楚,怎麼說呢,自己這位老闆絕對是個老奸,他的槍傷明明就在左臀上,可自從進門之後,他一方面告訴霍維兩人自己傷在右邊,另一方面呢,還故意時不時的護住右臀,對那真正受傷的左臀反倒不去理會。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惱怒中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就上了他惡當,他自以為這一巴掌可以讓郭守雲大受其罪了,可這結果……

耍了一個小陰謀的郭守雲一手捂著屁股,在俯躺的特製輪椅上哀號了半天,那種唱念俱佳的表演,令老成持重的維諾格拉多夫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他顯然也上了郭大先生的惡當,因此,覺得霍多爾科夫斯基這一巴掌實在是打得太過分了。

「嘶……不知道傷口裂開了沒有,」把所有的表演都做到位了,又看到霍多爾科夫斯基似乎消了氣,郭守雲這才嘶啞著嗓子,哀聲道,「我說米哈伊爾,你就算是不拿我當朋友,多少也得為你們兩位自己考慮吧?現在的局勢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我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趕快好起來,然後……哦,至於說為什麼妮娜知道這件事情而我提前沒有告訴你們,這個也很好解釋,你們兩個同我交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些事情我還用說的那麼詳細具體嗎?」

也許是那一巴掌解了氣,亦或是郭守雲這一番話讓霍多爾科夫斯基想到了更重要的問題,總而言之,在這一刻,諾大的病房裡突然安靜下來,剛才吵得現在也不吵了,剛才鬧的現在也不鬧了,幾乎是每一個人都在琢磨,郭守雲這一次的假死,將在俄羅斯聯邦內部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純子,」顯然對眼下這種氣氛頗感滿意,郭守雲扭過頭,對身後一臉疑惑的小護士說道,「來,推我回房間,嗯,記得一會把小淵首相送來的那瓶米酒拿過來。」

「都說了先生現在不能喝酒的,」小護士也不理會房間里眾人的表情,她雙手扶住輪椅的把手,一邊推著郭守雲朝外走,一邊噘著小嘴說道,「紅酒不能喝,米酒就更不能喝了。」

「都說了只喝三杯,」郭守雲趴在輪椅上,嘀嘀咕咕地說道,「大不了這樣,等我傷好了之後替你在東京買一處宅子。嘿嘿,妮娜給你的那些好處可辦不了這件事,只要今天的事你不告訴她,這宅子你說買在哪兒,咱們就買在哪兒。」

「這……」小護士現在還在東大醫學院讀書呢,而東京的地皮可謂是寸土寸金,郭守雲提出來的建議自然是充滿了誘惑力。

「不要這這那那得了,」在出門的那一刻,郭守雲笑道,「我看就這樣,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安倍夏美嗎?嗯,回頭我讓人給你安排,那新宅子就買在她的寓所旁邊,這樣總可以了吧?」

「真的?」小護士這回抵擋不住誘惑了,如今的年輕人都喜歡追星,而剛出道不久的早安少女組合,顯然就是她所追逐的明星組合之一。

「我還能騙你這麼個小丫頭嗎?」郭守雲大大咧咧地說了一句。

這段時間在東大附屬醫院裝死,郭守雲所住的病房,實際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三人間病房,按照警視廳那邊的說法,住在這樣的病房裡相對來說還安全一些,畢竟醫院周邊的環境複雜,雖然有自衛隊負責外圍警戒,可是那些手段高超的人,仍舊有潛入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住在條件相對來說差一點的普通病房裡,更不容易被人找到。

「來吧,自己找地方坐,」在一行人簇擁下進入自己的病房,郭守雲在小護士的扶持下挪上病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通,這才回頭招呼道,「我這裡條件差一點,你們可別嫌棄。純子,去拿酒,順便多準備幾個杯子,嘿嘿,要是有那麼兩個清淡一點的下酒菜就更好了。」

「想得美。」小護士皺皺鼻子,哼了一聲,扭身走出門去。

正如郭守雲所說的,這病房裡的條件很不好,除了幾張木製椅子與三張病床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擺設了,不過幸好的是,霍維兩人也不是那種特別在意享受的人,對他們來說,病房的擺設簡單根本算不了什麼,也就是那消毒水的氣味太濃了,讓人感覺很不適應。

「八天,整整八天了,」趴在床上,郭守雲將下巴頦墊在胳膊肘上,稍加思索之後說道,「在這八天的時間裡,我除了在考慮一些必要的問題之外,剩下的時間,就在等你們兩個過來了。」

「哐!」

將一把沉甸甸的椅子摔在郭守雲的病床邊,霍多爾科夫斯基還不等坐穩,便憤憤地說道:「怎麼,還嫌我們來得晚了?」

「不,不晚,一點都不晚,」嘿嘿一笑,郭守雲說道,「準確的說,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莎拉,波拉尼諾夫,你們先出去,」維諾格拉多夫沒有動房間里的椅子,他徑直在郭守雲對面的那張病床上側躺下,這才對站在門口的兩個年輕人擺手說道,「一會兒那個小護士把酒送過來的時候,你們接一下,記住,不要讓無關緊要的進來,聽清楚了嗎?」

「好的,維諾格拉多夫先生,」波拉尼諾夫點頭應了一句,隨後與莎拉走出病房。

「守雲啊,現在這裡沒有什麼外人了,」等到房門被關死之後,維諾格拉多夫長吁一口氣,說道,「你給我說老實話,這次的事情究竟是你一早策劃好的,還是刺殺發生之後的臨時起意?」

「大家都是朋友,我自然不會瞞著你們,」郭守雲面色一整,語氣誠懇地說道,「說句真心話,如果說我對刺殺的事情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我萬萬想不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會這麼看得起我,一次安排了兩批人,哼哼,如果不是運氣好,他們這次真的就如願以償了。」

這麼說著,郭守雲將此前尼古拉耶夫那伙人的狀況以及他所作出的一系列安排,如數交代了一番,在她看來,霍維兩人的確不是外人,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到現在還瞞著他們。

「我這是千算萬算最終還是算漏了一點,」交代完了事情的始末,郭守雲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所以呢,這第一批人我是控制住了,可對這第二批,卻沒有絲毫的防備。原本呢,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打算藉此機會把事情搞大,順便那軍方那些不太安穩的傢伙一手除掉。可這第二批人的出現,令我改變了主意。呵呵,儘管我這些天都藏在醫院裡,可莫斯科那邊的事情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些日子葉列娜幾乎每天都要同我聯繫十幾次,以便及時將那邊的情況通報給我……」

「好吧,就算如你所說,這件事情你最後打算怎麼收場?」打斷老朋友的話,維諾格拉多夫皺眉問道,「你要知道,假死的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你現在把動靜鬧得這麼大,全世界都知道你這傢伙蒙上帝招寵了,可到最後呢,你又活生生的出現眾人面前,這怎麼向公眾解釋?」

「不錯,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霍多爾科夫斯基點頭認同道,「如果是我的話,只需要在這件事上做做文章,反打你一棍,比如說,嗯,就說你這次假死是有意打擊政敵,促成聯邦秩序的混亂,雖然說這只是一種猜測,一種假說,可政治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陰謀論最容易寄生的地方,有一個人相信了,就會有更多的人相信,到那時,你麻煩纏身,洗都洗不幹凈。」

「誰說我裝死了?」面對兩位老朋友的指責,郭守雲不為所動,他微微一笑,說道,「到目前為止,有誰得到這方面的確切消息了?我養傷的東大附屬醫院沒有做過官方表態吧?日本這邊也沒有發布過官方聲明吧?即便是郭氏集團,也從沒出面證實過我死亡的消息吧?說到底,公布這方面消息的,就只是東京的幾家媒體機構罷了。再有,此前日本政府方面同莫斯科交涉的,也僅僅是刺殺案這一方面,他們可沒說過讓誰對我的死承擔責任。因此呢,我遭遇刺殺,這是真實情況,有銀行方面提供的閉路監控錄像為證,至於說有沒有遇刺身亡,哈,這就是某些人一廂情願的說法了,到時候即便是某些人想要在這方面做文章,他們也得拿得出切實的證據來吧?至於說那幾家作出誤報的媒體,簡單的很,他們的主要負責人已經準備辭職了,只要時機成熟,他們自然會出面澄清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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