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四零二章 遠東的瘋子

「郭守雲已經瘋了,這一次如果不對他採取最為嚴厲的措施,莫斯科甚至是整個聯邦,今後都極有可能陷入無邊無際的混亂,」克里姆林宮的彼得大廳里,身為葉利欽總統新聞秘書的科斯季科夫一走進會議室的大門,便怒不可遏的揮舞著手中的一份報紙,瘋子一般的咆哮道。

此時的會議室里坐滿了人,這些人可謂是來自俄羅斯聯邦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白宮的各部部長、代表會議內包括哈斯布拉托夫在內的主要話事人,甚至連別列佐夫斯基與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也都來了。面對科斯季科夫的咆哮,他們有的人面泛憂色,有的人沉默不語,還有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怎麼,遠東是不是又有了什麼驚人的舉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克里姆林宮露面的沙波什尼科夫今天也到場了,他擺弄著手中的將軍帽,皺眉問道。

「你們自己看吧,」走到橢圓形的會議桌前,科斯季科夫將手中的報紙摔在桌面上,憤憤地說道。

離那份報紙位置最近的,便是一臉憂色的魯茨科伊,這位近期四處拋頭露面的副總統,這兩天真可謂是提心弔膽啊,就在兩天前,遠東媒體上曝光出來的一個消息,在聯邦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個消息的主要內容,就是說魯茨科伊曾經以副總統的身份,私下要求中央銀行行長馬秋欣向國際復興銀行撥款七十億美元,而且沒有提供任何理由。他這個要求很快被馬秋欣拒絕,於是惱羞成怒的副總統先生,便威脅要撤掉馬秋欣的央行行長職務。

在這則消息被曝光出來的當天,肝膽欲裂的魯茨科伊便命令他所控制的部分媒體給予了直接的反駁,不過遠東媒體迅速給出的回應,便是他們手中有局面而具體的證據,這些證據將會在必要的時刻披露出來。

老實說,如果這事魯茨科伊沒有做過的話,他自然什麼都不怕,可最要命的是,這事他做了,而且就是不久以前剛做的。他現在不知道郭守雲是怎麼搞到的這些消息,也不知道他手裡究竟握著什麼樣的證據,而且他現在也不想知道了,他只想讓那個「混賬王八蛋」收手。

就為這,魯茨科伊連續兩天來一直試圖與郭守雲取得聯繫,電報他發過,電話更是一天打幾十次,可遠東那頭愣是不給半點回應,負責接聽的人只給了一個回覆,「莎娜麗娃夫人還沒有醒過來,先生神志不清,他除了報仇之外,現在什麼都不想……克里姆林宮必須把他要的人送來,除此之外,這些問題沒有任何和平解決的可能。」

魯茨科伊明白,郭守雲是真的瘋了,他不僅要為一個女人向克里姆林宮開炮,而且還要把他們這些人全都拉上墊背。

「上面到底說了什麼?你倒是念念啊!」坐在魯茨科伊的對面,哈斯布拉托夫耐不住性子,忍不住開口嚷嚷道。

和前者一樣,哈斯布拉托夫這兩天也不心靜,郭守雲在把魯茨科伊拖下水的同時,也沒有放過這小子,兩天前,遠東一家不太出名的小報披露了他攢取休謝克大街10號豪宅的內幕。按照該報紙的報道,這處豪宅原本是蘇聯政府為勃列日涅夫修建的,總面積超過四百平方,哈斯布拉托夫在聯邦清查前布爾什維克黨資產的時候,將這處豪宅轉移到了自己的名下,卻沒有支付一分錢。當然,在這份報道中,該家小報採用的是「不可靠消息」之類的模稜兩可的話,最後還聲明,他們正為證實這一消息的可靠性而努力。

哈斯布拉托夫一點都不傻,他沒有出面澄清這一指責,而是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知道,既然郭守雲敢把這種事抖出來,那就說明他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誰要刺激他,那隻能是給自己找麻煩。

「遠東軍區切斷了從西伯利亞、赤塔通往其境內的十二條公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東段也被迫停止運行。」魯茨科伊在報紙上掃了一眼,抱頭說道,「太平洋艦隊取消了雙周末的休假,大副以上的艦艇指揮員,目前已經進入了半戒備狀態。」

「什麼?!」沙波什尼科夫從椅子上霍然站起,大聲說道,「難道他郭守雲真的要搞獨立?!」

「這誰能說的准?」久加諾夫搖頭說道,「他能在六次人代會正式開幕的時候,撤走全部的遠東代表,自然就敢做得更過分一些,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來應付他……我想,你們應該是沒辦法的。」

沙波什尼科夫眉頭緊皺,緩緩坐回椅子上。他知道久加諾夫說的是事實,現在的聯邦軍隊組織鬆散,車臣那邊幾萬人的叛軍尚且殲滅不了,更何況是遠東軍區幾十萬人的正規部隊以及一個規模龐大的太平洋艦隊了。最要命的是,在郭氏集團充足資金的支持下,遠東軍區以及太平洋艦隊這一年多來運行良好,第23國土防空軍已經成為全俄唯一一個完成蘇30換裝的空軍集團軍,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遠東真的鬧起來,那絕對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心裡想著複雜的問題,沙波什尼科夫扭頭看了看科斯季科夫,他現在對克里姆林宮是越來越沒有好感了,這些剛剛執掌國家大權不到兩年的傢伙們,已經充分暴露出了腐朽的官僚性質。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郭守雲只是要求送去克里姆林宮的衛兵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要給他不就得了,難道說在面子與國家大事之間,面子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科斯季科夫自然能感覺到國防部長在看自己,不過在這類事情上輪不到他做決定,作為總統的新聞秘書,他只能堅定不移的執行克里姆林宮決定的命令。

「各位,不管我們在政治觀點上存在著什麼樣的不同,現在這個時刻,恐怕大家都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問題了,」避開沙波什尼科夫的目光,科斯季科夫乾咳一聲,說道,「你們必須清楚,郭守雲這個瘋子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如果放任他這麼鬧下去,我們在坐的恐怕都不好收場。」

「沙波什尼科夫先生,」坐在右手邊第三個位置的謝爾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國防部的特戰參謀部能不能拿出一個具體可行的策略來?郭守雲這個人其實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他就像是一條魚,只要離開了遠東,我們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收拾掉,所以……」

「所以這件事最好你自己去做,我的謝爾蓋總理閣下,」不等謝爾蓋把話說完,沙波什尼科夫便冷言冷語的嘲諷道,「郭守雲本身或許是一條沒有什麼威脅性的草魚,但是他身邊卻圍滿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鯊魚,我們是軍人而不是上帝,最英勇善戰的士兵,恐怕也無法單槍匹馬、神不知鬼不覺的飛到哈巴羅夫斯克,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從把一個大活人從千軍萬馬之中帶回來。因此,這種愚蠢的辦法你根本不用來找我商量,你應該去找通靈師,我想他們會給你一個更加可行的建議。」

「撲哧,」一直坐在旁邊剪手指尖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列佐夫斯基先生,」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霍多爾科夫斯基,科斯季科夫轉頭對別列佐夫斯基說道,「您與郭守雲有不錯的交往經歷,您看,您是不是能出面斡旋一下,畢竟這種亂局持續下去,對您也沒有什麼好處。」

「我?嘿嘿,對不起,我愛莫能助,」別列佐夫斯基聳聳肩,笑道,「同清醒時的郭守雲打交道,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使他讓步,至於現在這個瘋狂的郭守雲,不瞞您說,我只希望能離他遠一點,哦,不,是越遠越好。」

說到這裡,別列佐夫斯基沉了沉,這才繼續說道:「更何況,要談交情,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與郭守雲的關係似乎更好一些,類似這種事情,交給他去做似乎更加合適。」

「霍多爾科夫斯基先生,您看……」科斯季科夫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當即扭頭對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

「啊,問你們一件事,前幾年莫斯科有一個很有名氣的人,」霍多爾科夫斯基收起指甲刀,又用力在指尖上吹了吹,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好像叫什麼庫茲,你們誰還記得?」

「庫茲?」魯茨科伊一皺眉,思慮半晌之後問道,「我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怎麼,這個人對解決目前的難題有什麼幫助嗎?」

「難題?什麼難題?」霍多爾科夫斯基眨巴著眼睛,說道,「你們不知道,我的麵包師傅昨天住院了,我一向都喜歡他親身烹制的黑麵包。在住院的時候,他向我推薦了這個叫庫茲的人,可惜我卻一直打聽不到他的消息。」

「你!」魯茨科伊險些吐了血,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著霍多爾科夫斯基說道。

「哦,怎麼,午餐時間到了嗎?」霍多爾科夫斯基裝傻充愣的本事絕對一流,他看到魯茨科伊起身,忙笑眯眯地說道,「那趕緊散了吧,我都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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