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三五九章 一面之交的「熟人」

「波拉尼諾夫嗎?」訓斥了身邊的女人一句,郭守雲將聽筒放到耳邊,舒緩一下語氣,這才說道,「什麼事?」

「先生,」電話里傳來波拉尼諾夫的聲音,「家裡來客人了,守成先生讓我通知您,說是讓您最好立刻回來一下。」

「哦,客人,什麼客人?」郭守雲愕然道。

「電話里說不清楚,先生,」波拉尼諾夫很謹慎,他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電話里說不清楚?」郭守雲心頭一動,他知道,波拉尼諾夫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真的因為說不清楚,而是不方便說,毫無疑問,這邊說明來人的身份比較敏感,出身克格勃的波拉尼諾夫擔心有人對線路實施中途竊聽,因此才多加了一份小心。

「好吧,我馬上回去,」郭守雲懷疑「客人」可能是從國內過來的,他猶豫了一下,說道。

隨著郭守雲這一句話說完,電話那頭沒了動靜。

「這個波拉尼諾夫,總也學不會對人有禮貌一點,」將話筒拿在手裡,郭守雲自嘲般地笑道。

「那你還不趕緊換掉他,」兩個胳膊肘杵在床上,霍爾尼科娃趴在旁邊,雙手托著下巴,不以為然地說道,「正好我也不喜歡他,整天都是那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煩。」

「我用波拉尼諾夫又不是為了看他的樣子,」郭守雲從床上坐起來,一邊蹬上床邊的拖鞋,一邊說道,「我看中的是他的本事,而他現在做的顯然很好,我很滿意,至於其他的,我根本就不看重。」

撇撇嘴,霍爾尼科娃從床上爬起來,在床邊的衣架上拿過屬於男人的衣服,像個小媳婦似的服侍他穿上。

「哎,親愛的,」為郭守雲整理著衣服的前襟,霍爾尼科娃試探般地問道,「我跟你說的事你還沒給表個態呢,究竟同不同意你倒是給個話啊。」

「什麼事?」郭守雲老神在在的仰著頭,愛答不理地回道。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伸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捶了一拳,霍爾尼科娃嬌嗔道,「這次我在哈巴羅夫斯克呆不了幾天,反正妮娜的生日宴會你又不讓我參加,所以我打算後天就回去了。剛才我說的那些,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回莫斯科以後就要抓緊時間安排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呢,那我這心裡也有底了,省的到最後忙碌一番,卻還要被你一通埋怨。」

「哦,你說赤塔那邊的事啊,」郭守雲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訕笑道,「這事呢在我這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還要探探別列佐夫斯基他們幾個的口風……其實依我看,這件事也不能操之過急,我考慮著,反正妮娜的生日眼看就要到了,我打算到時候把他們幾位都約過來,還有你說的那個阿布拉莫維奇,大家坐到一起好好商量商量,我也順便瞧瞧這個人可不可用。」

郭守雲的話讓霍爾尼科娃鬆了一口氣,她了解這個男人的性格,凡是他說不行的事那就沒的商量了,而若是他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說明這件事有門。

「那我這次回去可就著手安排了?」霍爾尼科娃欣喜的在郭守雲臉上親了一口,嫣然笑道。

「嗯,」郭守雲照著鏡子,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說道,「記住了,這件事我不管你怎麼操作,無論對別列佐夫斯基他們亦或是對別的什麼人,都不能說是出自我的授意,總而言之,這事和我無關。」

「我知道,」霍爾尼科娃點頭道,「你儘管放心好了。」

「希望你的所作所為能真的讓我放心,」郭守雲哼了一聲,嘴裡嘀咕道。

「親愛的,你晚上來這邊吧,」霍爾尼科娃自然聽到了郭守雲嘀咕的那句話,不過以她那副靈透勁,是絕對不會在這句話上多做糾纏的,那等於是和自己過不去,因此,她打了個岔,嗲聲嗲氣地說道,「人家都這麼長時間沒和你見面了,難道你就不想多在人家身邊呆一會?」

「這段時間不行,」郭守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今晚妮娜要到軍區去值班,維克多身邊沒有守著她晚上睡不著,而且我也不放心,再說你剛才也聽到了,波拉尼諾夫說那邊來了重要的客人,晚上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來呢。」

「真是一個沒有情趣的男人,」霍爾尼科娃略帶著幾分的不滿,瞟了郭守雲一眼說道。的確,在她的眼裡,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優點,年輕有為、精明強幹、有權有勢、慷慨大方等等等等,如果說他還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沒有情趣,毫不客氣地說,他是半點情趣都沒有。有些時候,霍爾尼科娃甚至在心裡琢磨,自己看上的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感情,女人在他眼裡除了是助手與發泄情慾的工具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存在的意義。

「不是沒有情趣,而是沒有時間啊,」郭守雲穿好了衣服,伸手攬住霍爾尼科娃赤裸的身子,先是在她額頭上親吻一口,繼而說道,「這樣吧,我一會兒給你安排輛車,你可以到處轉轉,你這是第一次來哈巴羅夫斯克,到處轉轉也挺新鮮的。不要以為這邊比莫斯科落後多少,告訴你,市區里專門供應奢侈品的店鋪同樣不少,如果願意的話,你還可以去嘗嘗正宗的日本料理,嗯,列寧大街上剛開了一家,聽尼基塔說還不錯。」

「人家很窮的,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逛了也是白逛,沒意思。」霍爾尼科娃膩在郭守雲懷裡,撒嬌般地說道。

「這真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郭守雲失笑道,「咱們堂堂的莫斯科交際之花竟然會哭窮?」

「人家本來就很窮嘛,至少跟你郭大老闆比起來,只能算窮光蛋一個。」霍爾尼科娃笑道。

無奈地搖搖頭,郭守雲一邊朝外走,一邊隨口說道:「那就記賬吧,回頭我再找人替你去結了。」

其實郭守雲也知道,身後這個女人之所以在自己面前哭窮,並不是為了沾上那麼點小便宜,畢竟如今的霍爾尼科娃在家底上也算是頗為豐厚了,她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藉機跟自己撒撒嬌、添加點分別前的情趣罷了。老實說,郭守雲對霍爾尼科娃的這一份情調倒是頗為滿意,男人嘛,自己沒情調,如果身邊的女人再一個個那麼生硬死板,這生活未免也太無趣了。

從專門為霍爾尼科娃準備的小別墅里出來,郭守雲徑直上了一直等候在院落里的吉普車——做有錢有勢的大人物就是好,普通男人即便是有出去打「野食」的機會也得偷偷摸摸的,而類似郭守雲這樣的人出去打野食不僅不用偷偷摸摸的,他在屋裡「辦事」,外面還得有車隊隨時恭候著,一句話,幸福啊。

從紅十月區的小別墅到郭氏集團總部大樓並不算太遠,彼此間相隔了四個街區,乘車的話也就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車程。郭守雲坐在車裡,一路上都在琢磨阿布的問題,老實說,這個名字的出現,令郭守雲在驚訝之餘,也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悲涼感。說起來在時下這個年頭裡,別列佐夫斯基幾個人是何等的風光,說保守了,他們是身價巨億的超級富豪,說恰當了,他們是操縱一個國家的幕後大手。可誰能想到,在短短不到十年之後,他們便會一個個的載到在一個他們曾經毫不在意的老「克格勃」手裡,這或許正應了那句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停車!」

就在車隊行駛到集團總部大門前的時候,郭守雲透過車窗,看到在總部那寬大的正門前,兩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國人,正在與負責值崗的兩名警衛糾纏著什麼。

這兩個中國人里,一個身材魁梧的是年輕人,看上去最多不超過三十歲的樣子,至於另一個,則是一個中年人,恰恰是這個中年人,讓郭守雲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郭守雲的記性很好,他歪頭想了想,很快便想起這個中年人是誰了。就在月前,郭守雲從美國悄悄趕回遠東,當他從哈巴羅夫斯克邊檢站過境的時候,一個中年大叔給他披了兩件羽絨服,回頭呢,他這個遠東第一大富豪還由此賺到了一點「外快」。很明顯,眼前這個看上去西裝革履、不倫不類的中年人,就是那個東北大叔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搞走私的大叔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集團總部門前,但是郭守雲還是示意司機將車停了下來。

「怎麼啦,先生?」前面的司機聞言停下車,回頭愕然問道。

「沒什麼,看到一個熟人,」郭守雲笑了笑,隨口說道,「告訴前面,讓他們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先生,」司機點頭應了一聲,伸手拿起了車上的對講機。

其實就在車隊停下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停止了與警衛的糾纏,朝車隊的方向看過來,而兩名警衛同樣看到了緩緩停下來的車隊,他們奔回門前的崗亭,拉起了紅白相間的隔離桿。

按照郭守雲的吩咐,頭車上的兩位保鏢從車上跳下去,徑直走到那兩個人面前,看樣子是低聲詢問著什麼,最多也就是兩三分鐘的工夫,他們轉身回到了車上——按照波拉尼諾夫制定的規矩,所有郭守雲的隨行保鏢,都不能在行車過程中直接到主車旁邊同郭守雲說話,這也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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