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一一八章 威勢

「還是遠東好啊,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在眾人的簇擁下,郭守雲右手挽著妮娜,左手牽著小維克多,走進自己在軍區招待所內的房間,第一句話,就袒露出了他的心聲。

緊跟在他的身後,挈廖緬科乾笑道:「是啊,畢竟這裡是咱們的地方,雖然遠不如莫斯科繁華,但是卻讓人覺得近親。說起來,先生這次去莫斯科可真是太冒失了,幸好現在有驚無險,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冒失嗎?我倒是覺得很有必要,至少這次莫斯科之行,我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帶回來了,如果沒有她在這裡,那我這個家自始自終都是殘缺的。」在妮娜的臉上親吻一口,郭守雲笑道。

「只會撿好聽的說,」縮縮脖子,躲避著郭守雲的輕薄,妮娜嗔怪道,「我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比我說的還要重要,」郭守雲鬆開握著妮娜胳膊的大手,說道,「好啦,昨天一晚上你都沒好好休息一下,現在總算是回到咱們自己的地盤上了,你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

「拉麗薩,」轉過頭來,郭守雲對站在門口處的拉麗薩說道,「你帶妮娜到隔壁的房間去安頓一下,還有,儘快把午餐準備好,要豐盛一點,我們這一晚奔波勞頓的,肚子還真有些餓了。」

「是,先生,我馬上去安排,」拉麗薩羨慕地看了妮娜一眼,恭聲說道,「夫人請跟我來吧。」

聽到「夫人」這個稱呼,妮娜的臉上沒來由的紅了一下,她瞟了郭守雲一眼,輕聲說道:「你呢,你昨晚也沒有休息好。」

「怎麼著?要跟我一起休息?」郭守雲心中一盪,腦子裡突兀的出現了當初在哈爾濱望江賓館所發生的那一幕,不過他也知道妮娜面嫩的很,這種話如果說出來,搞不好會出什麼狀況。

「你先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郭守雲說道,「莫斯科搞出這麼大動靜,我想遠東這邊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影響,所以這些事情我得抓緊時間處理一下。沒辦法啊,誰讓你男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呢,所以這操勞也是必要的了。」

「這還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妮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維克多也跟我一起去吧,我挺喜歡她的。」

「去吧,去吧,」郭守雲隨口說著,將維克多的小手拉到妮娜的面前,「這小傢伙估計現在也餓了,你先讓她吃些東西,再給她洗個澡。噢,還有,把柜上那幾盒影帶給她拿著,不然她回頭又要鬧了。」

「嗯,」妮娜扭頭朝電視櫃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口應一聲,拉著一臉不情願的維克多走了。

客廳里包括挈廖緬科、席賈霍夫在內,幾個人枯等著郭守雲安排這些無聊的瑣事,沒人插嘴,也沒有面露不耐。

好不容易等到妮娜三人離開房間,郭守雲才收回心思,他剛才還掛著微笑的臉上,頃刻間便換了一種表情,那種令人心中惴惴不安的肅殺,迅速瀰漫了整個客廳。

「你們都坐吧,」凌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郭守雲擺擺手說了一句,而後自顧自地走到背窗的那張沙發前坐下。

「莫斯科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坐在沙發里,郭守雲背靠著鬆軟的座倚,雙手揉搓著太陽穴,說道,「戈爾巴喬夫昨天已經從克里米亞回到了克里姆林宮,莫伊謝耶夫被任命為國防部部長,舍巴爾申接任安全委員會主席,雖然說現在內務部部長的職務還沒有人接任,但是如果照這種局面發展下去,恐怕這人選還會落到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支持者頭上。我這次去莫斯科的確有些冒失了,如果不是消息得到的早,恐怕我就回不來了。怎麼樣,遠東這邊是不是有了有什麼動靜?」

「戈爾巴喬夫回莫斯科了?」滿屋子的人都對這個消息感到震驚,因為到目前為止,這個消息還沒有曝光出來,即便是主抓新聞傳媒的尼基塔,也對此一無所知。

「不錯,他不僅已經回到了莫斯科,而且還是昨天一早就回去的,」郭守雲皺眉說道,「這一系列的任命書,都是由他親自下達的,所以維克托同志認為,克里姆林宮在背後已經同緊急狀態委員會達成了一系列的妥協,現在唯一無法肯定的,就是葉氏他們的態度。」

客廳里眾人點頭,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濃濃的憂色。

「先生,從昨天開始,我就已經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了,」尼基塔坐在郭守雲的對面,她首先將話題引回遠東,「捷斯坦耶夫幾位同志昨天晚上都打電話過來,說是接到了莫斯科蘇維埃中央委員會的通知,要求他們在這兩天內組織一次廣泛的黨內擴大會議,但是卻沒有布置會議所要討論的主要內容。隨後,席賈霍夫將軍也打來電話,說是軍區接到國防部的命令,要求包括挈廖緬科同志在內的主要軍區指揮人員前往莫斯科。不僅如此,畢瑟夫將軍他們也收到了參謀本部的通知,要求也都大同小異……」

「席賈霍夫!你這個王八蛋!」尼基塔這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呢,挈廖緬科的心裡已經開罵了。昨天晚上接到消息,他到處找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席賈霍夫這廝跑的連人影都沒了,感情背後他卻到尼基塔那裡打了小報告,這算什麼?讓自己兩面不落人?話說回來,挈廖緬科又有些懊悔,自己昨天上怎麼就沒想著跟尼基塔打聲招呼?如今好了,給人家落下了口實,出了這種事,卻不想著和幕後老闆通口氣,郭守雲會怎麼想?

挈廖緬科在惱怒的同時,又有一股子忐忑。

「我當時就懷疑,莫斯科有人在打遠東的主意,他們是想趁著先生您不在遠東的機會,將您的底子抄個乾淨,」尼基塔接著說道,「所以我和拉麗薩、莎娜麗娃商量了一下,同維克托取得了聯繫,不過他沒給我們任何答覆,只說是靜觀其變。」

郭守雲會意地點點頭,他猜測,尼基塔和維克托取得聯繫的時候,他應該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而維克托之所以隱瞞這個消息,一方面是為了保險起見,另一方面,估計也是為了能夠借這次機會,清除一些心裡不太安分的傢伙。同時呢,尼基塔話語中隱含的一部分內容,郭守雲也聽出來了。遠東軍區也接到了類似的通知,可是身為軍區司令員的挈廖緬科,卻沒有在事後與尼基塔取得聯繫,反倒是席賈霍夫出了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

「那捷斯坦耶夫他們的意見如何?」瞟了強自鎮定的挈廖緬科一眼,郭守雲暫時把這一份不快按下,他對尼基塔說道。

「他們沒有什麼主意,等著您做決定呢,」尼基塔說道,「不過按捷斯坦耶夫的說法,這次的黨內全代會應該是躲不過的,現在只是發通知,接下來相比就要對外公布了,如果別的地方都動起來,而遠東這邊沒有動靜,那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席賈霍夫將軍,你的意見呢?軍區那方面做什麼打算?」郭守雲扭過頭,不去理會挈廖緬科,卻首先去詢問席賈霍夫的看法,這種做法,無形中就給可憐的司令員同志添加了很多的壓力。

「我認為這是莫斯科設下的一個陷阱,如果我們去了,那要想再回來恐怕就難了,」席賈霍夫面色平靜地說道,「所以我的想法,就是這次國防部的通知,我們應該給他來個置之不理,或者找個什麼借口推諉過去。我昨天也同畢瑟夫、波克金等幾位同志溝通了一下彼此的看法,他們也基本同意我的意見。不過守雲你現在既然回來了,那這個主意還是應該由你來拿。」

「挈廖緬科將軍,你的意見呢?」郭守雲最終把目光投向了坐立不安的挈廖緬科,他語氣冷淡地說道。

舔舔嘴唇,挈廖緬科挪挪屁股,儘力向前湊了湊,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覺得這莫斯科也去不得,不過如果對國防部的通知置之不理,顯然也不太穩妥,那很有可能會授人以柄,給莫斯科留下問罪的口實。所以,我更傾向於找借口推諉這一步棋。」

「哦?想好找什麼借口了嗎?」郭守雲看似心不在焉地說道。

「很簡單,遠東軍區情勢不穩。」挈廖緬科試探著說道,「現在一部分特列季亞克的人還沒有徹底從軍區的領導崗位上清理出去,我們不妨趁這個機會,製造一些紛亂,然後……」

「嗯,不錯,一舉兩得,」不得挈廖緬科把話說完,郭守雲已經笑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客廳酒櫃的旁邊,隨手取了一瓶紅酒,「將軍的這個想法不錯,我很滿意。」

挈廖緬科總算是鬆了口氣,在郭守雲去拿酒的工夫,他才察覺到,就剛才那麼一會,他後背的襯裡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軍區那邊的事情就這麼決定吧,」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郭守雲從茶几上取了幾個酒杯,逐一斟滿晶瑩的紅酒,笑道,「至於具體的細節嘛,我不是軍區的領導,所以不好過問,你們商量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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