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黃巾起兮吾名揚 此子必是良將才

漢軍這一番機緣巧合得勝回營除了劉毅之外眾將面上都是興高采烈,平常被劉朗生盤剝的多了,今日總算收回一些利息,波才麾下所用的鎧甲兵器亦是上品。而劉大少爺的鬱悶則至少有一大半是裝出來的,反正這些戰利品也算是老天送給他的,用來接好營中諸將並不為過,聽見他有危險人家可都是巴巴的趕來的。當然敲竹杠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讓別人形成習慣的,最好莫過於讓他們心存愧疚!

朱雋前來兗州漢軍帳中,身為主將的盧植本就應該款待,恰逢此次也算是打了個勝仗,回到大寨便命安排起來,諸將自然要把得到的好處送回營中,這邊劉毅也要先回本營卻是被盧植叫到帳中。

「朗生,為將者要有氣量才是,此皆是你的同袍,一點兵器罷了,也不怕朱中郎見笑。」看見劉毅還是有些臭臭的臉,盧植不由言道,這個小子什麼都好,也是個將種,唯獨在此方面不夠大方。

「中郎,一千把大刀,六百把長槍,還捎帶那麼多箭矢,這還是一點?」劉毅卻是一臉委屈的言道,不是有那麼句話嗎?會喊的孩子有糖吃,再說那幫傢伙也的確夠狠,自己都沒剩下什麼了。

「好了,好了,以後你多建功勛還怕少了這些?我與朱中郎喚你前來是有要事相商的?」盧植見狀語氣之中不覺就帶上了一點寵溺之意,不過之後卻是正色言道,方才路上朱雋便與他商量過了。

「毅隨時聽候中郎調遣。」戲演到這裡應該足夠了,劉毅此時也是一臉正色的肅立答道,那種氣勢之間的轉換不由令朱雋眼前一亮,此時的劉朗生才真正有了虎將的威儀,難怪盧植會回護與他。

「前番剛從洛陽調來一批糧草,皇甫嵩將軍在青州與張角相持甚久軍中缺糧,必須儘快送到以解燃眉之急,朱中郎便是為此而來,今我軍中以朗生麾下最為精銳,又有名聲與黃巾之間,故乃最佳之人,此去頗多險阻之處,還要多加小心確保準時送達。」原來朱雋這一趟回京正是為此,來到盧植軍中亦是讓他派出健將加以護衛。

「諾,但教毅在,必定將此糧準時準點送至皇甫將軍手上。」劉毅沒有絲毫的猶豫,慨然應諾,此舉與方才的吝嗇可謂截然相反,朱雋都心中有些奇怪,要知道青兗之處乃黃巾勢力最眾之處,糧草更是珍貴之物他們豈能不想?想來這一路而去定少不了多番惡戰才是。

「壯哉斯言,你此番前去還有朱將軍五千親軍同行,凡事要多向朱中郎請教才是,切不可徒呈武勇壞了大事,另更要善保自身。」盧植聞言贊道,他最喜歡的也就是劉毅這個樣子,不管多麼艱難的任務只要給他下令就從來沒有猶豫過,最後一句則是出於關心愛護了。

「呵呵,中郎,這青兗之處有黃巾號稱百萬,毅麾下不過三千餘人馬,就算加上朱中郎的五千精銳還不過萬,給人家黃巾軍塞牙縫都不夠,搞不好一個伏擊戰就報銷了,到時候毅是無妨,耽誤了皇甫將軍的軍糧可是大事。」盧植的話音剛落劉毅立刻笑著上前說道,此時卻與方才的氣勢又是截然不同,朱雋不由心中暗道原來如此。

「朗生你膽子越來越大啊,小心本中郎治你未戰先怯之罪,好了,別笑了,說說你都要什麼?」盧植聞言先是一怒言道,卻見劉毅依舊是一副笑臉,無賴模樣盡顯其間,不由搖頭一嘆又再問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中郎……」劉毅還搖頭晃腦起來。

「說事!」盧植沒好氣的打斷了他的拽文,這小子定是沒安好心。

「中郎,此去青州數百里,地形開闊利於騎兵奔襲,亦是對付黃巾的最佳手段,毅麾下不過四百騎,還望中郎調撥一千騎軍與我。」劉毅這回倒是很麻利,當下上前對盧植言道,他可是最喜騎兵的。

朱雋一邊看了心道這劉毅雖說有些疲沓,但所見的確是敵之要害,黃巾軍除了少數之外皆少經訓練,開闊地形之中以騎軍相對卻是能將他們這個缺點無限放大。不過劉毅只有一軍士卒,其中卻有四百騎兵,這個比例也太高了一些,也不知盧植為何許他如此。

「與你騎軍二百五十人,沒得商量。」就在朱雋設想該如何回應劉毅的時候盧植已經十分乾脆的出言了,一下子就砍掉了四中之三。

「二百五肯定不行,最少三百,中郎,這天子還不差餓兵呢?」劉毅聞言立刻回到,那一千騎軍是獅子大開口,但盧植在之前早已知道了他的伎倆,因此殺得可狠,要是別的數字朗生接受也就算了,唯獨這二百五是絕對不行的,在他家鄉這個數字就是說人呆傻了。

「三百就三百,說好了這是借給你的,除了戰損剩下可是要還的。」盧植出言還不忘加上一句,他這營中也是極為欠缺騎兵的。

「借就借,那還要借一千中郎的親兵。」劉毅倒很是爽快,心中卻道咱這就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了,到了狼嘴裡的東西還能吐出來?找理由可是自己的強項,到時就報戰損,最多說是繳獲來的。

「朗生,你想想看今天你的所獲是被誰拿走的,可有老夫的份?」盧植的親軍共有三千,那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借給劉毅再想要回來就是千難萬難了,但朗生所言也確是事實,說不得盧中郎也要來一回移形換位了,當下捻須微微一笑,卻是輕聲的和劉毅言道。

「嗯,中郎之言有理,那等會兒可得給毅撐腰,哼,拿我的?中郎,既然此事緊急,那毅還是先行回營準備一下,順便到戰馬處觀瞧一番。」劉毅聞言連連點頭大以為然,沒想到報復的機會來的這麼快,當下也是笑道並立刻向盧植告辭,這是惦記著那些好馬了。

「去吧,明日午時便即起行,晚間飲宴之後我等三人還要再詳商此事。」盧植搖了搖頭說道,這劉毅一去軍馬處,三百騎兵至少變成三百一十,別人或許還不會在意這些小便宜,可劉朗生卻是極其樂意的,當然此時盧中郎是不會和他計較這些小處的,占便占吧。

這廂劉毅得了盧植之言當即給二位中郎施禮便出帳而去,看那腳步輕快之處頗有身輕如燕之感,出門便右轉也是直奔軍馬處去了。

「公偉兄觀此子若何?」看見朱雋盯著劉毅的背影盧植不由一笑問道,這個老朋友和他一樣也是最喜歡軍中有後起之秀出現的。

「此子之勇武還未親見,不過危機之時在谷中那番安排的確是可圈可點,臨大事有靜氣!這運糧之事你我皆知多有險阻之處可其慨然承擔足見亦極有擔當,單只這兩處便是良將之姿。只是這小子的性情跳脫了一些還需錘鍊,我兄應該知他與張趙二人有些瓜葛吧。」朱雋點點頭出言就將劉毅誇讚了一番,不過其後也說出了自己的隱憂。

「嗯,朗生至我營中三月大小數十戰從來不避艱辛,其人本性純良,否則哪能與軍中將領如此和睦?那兩千餘人是他自平丘帶來,兄長剛才見過說是虎狼之士絕不為過。無論練武練軍這小子從不怕苦,不管諸將就是我都被他纏的頭疼,可你只要交給他的東西他馬上就能運用在實戰之中,還能更生變化,足見此子為將天賦之高。即使面對十倍敵軍他麾下兒郎亦敢迎頭而上,更有統御之才,植戎馬數十年實是未有見能過朗生者。」盧植這一番長篇大論絲毫不掩飾欣賞之意。

「看來我兄對這小子是推崇備至了。」聞聽此言便是朱雋亦是驚訝,他是素知盧植為人的,沒想到對這劉毅竟然如此推崇!

「公偉兄你是和朗生相處日短,此次正好同往,相信兄見過朗生如何用兵之後亦會與我一般,他那上黨劉家乃是世家,朗生少時又是個飛雞走狗眠花宿柳之輩,說不得與宦臣通些好處謀個職位。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生性跳脫亦可以戰陣百變無所拘礙,不過公偉兄說的也是,這小子還需錘鍊,此番兄與義真兄也可為我為國多多提點此子!」背著劉毅盧植盡數說出心中所想,更為他找了不少借口。

「我兄放心,有此將才國之幸也,雋亦會竭力為之!」朱雋正色言道,只要劉毅秉性不差就能加以提點,而盧植對他將才的點評是肯定不會錯的,他還是如此年青,日後加以歷練定可成大漢之棟樑。

到了晚間,宴會之上最出風頭的自然又成了劉毅,借著盧中郎的軍令一個個找了過去,這裡要一個軍侯二十名士卒,那邊敲兩名隊長三十五士兵,反正不要白不要,不給還不行,難得眾將今天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敲了劉毅一個竹杠,還沒捂熱了卻被他立刻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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