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王墓的盡頭

我覺得呼吸困難,手足俱廢,右手的衝鋒槍說什麼也舉不起來。身後的胖子和Shirley楊應該很快就到,但是恐怕再有兩秒鐘,我就得先歸位了。

脖頸被緊緊箍住,頭被迫仰了起來,只看到上面白花花的石英岩,完全看不到對面是什麼東子在掐我。這是背後猛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我「啊」的一聲叫出聲來,手腕和脖子痛得快要斷了,然而那掐住我脖子的手卻像夢魘般消失了。

原來身後拍我肩膀的人是胖子,胖子問道:「胡司令你剛才那造型擺得不錯啊!抬頭挺胸的,有點當年大躍進時抓革命促生產的那副勁頭。」

這時Shirley楊也跟了上來,見此情形,便也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摸著脖子茫然若失,根本不知該怎麼形容,只是大口地喘著粗氣。我緩了半響,才把剛才那短短几秒鐘發生的事情對他們說了。

胖子不失時機地譏笑我又在做白日夢,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要是做夢,這他娘的又是什麼?」說著平舉手臂,讓他們看我胳膊上烏青的手印。我繼續說道:「我早就覺得這獻王墓形勢詭異,有很多不應該在仙穴中有的東西。這面牆中必定有鬼。」

Shirley楊問道:「你不是帶著一些開過光的護身符嗎?」

我拍了拍胸口那些玉佛掛件:「這些東西蛋也沒有,要不是老貴,我早就扔路邊了,留著回去打給那些洋庄算了。以後我再戴我就是他媽孫子。」

這一來胖子也笑不出來了,仔細一看,那壁畫上的婦人比平面凸出來一塊,似乎畫像下就是砌有一具屍體,而且好像是和白色的石英岩長為一體了。「是她在活動嗎?」胖子對我:「反正這面牆壁也擋住了通往墓室地的去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不是還有炸藥嗎?給它放個土飛機,牆裡就算有什麼東西,也都炸個乾淨。」說著就放下身後的背囊,準備炸藥。

一路上不停地消耗物資,胖子的背囊本已空著一多半,他在墓里看見什麼抄什麼,這時仍然是鼓鼓囊囊的。最上面放地就是那面銅鏡。我心想這面鏡子既然能鎮屍,用來照照鬼不知能起什麼作用,於是一彎腰順手拿起銅鏡,轉身用銅鏡去照那婦人的繪像。

剛一轉身,還沒等將那面鏡子舉起,立刻覺得脖子上一緊,又被死死掐住。這次力量比先前更狠,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胖子和Shirley楊在我身後翻找炸藥,對我被無聲無息地掐住,竟然絲毫也沒察覺到。但是我這次看清楚了,掐住我脖子的手,正是這面牆上的婦人。

脖子一被掐牢,手腳都使不上力,所以上吊的人一踹倒凳子,雙手就抬不起來了,這時候我想發個輕微的信號求救都做不到了。

就在我被掐到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堵牆塌了,從牆中躥出一個東西,巨大的力量將我撲倒,順著空洞中的旋轉坡道倒轉了下去。我脖子上稍微一松,終於倒上來了這口氣,往後滾倒的同時,將那掐住我不放的東西向後蹬開。

對方用力太狠,竟然破壁而出,否則再過個幾秒,我就已被它掐死。這時我的身體也在不由自主地往後翻倒,忽然有隻手將我拉住,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胖子。他和Shirley楊避開了先頭滾下去的東西,見我也翻倒下來,就順手將我拉住。

這些情形發生得過於突然,誰都沒搞清楚狀況。我脖子和臂骨痛得火燒火燎,忙問Shirley楊和胖子:「剛才掉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Shirley楊和胖子一起搖頭:「太快了,都沒看清楚,只見眼前白影一閃,要不是躲得及時,也都一併被砸下去了。」我們的位置處在白色大空洞的頂端,下面黑得已經看不到來路,剛才那白色的東西就翻落到下面的黑色之中。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剛才……獻王老婆的繪像突然活了,險些將我掐死,快打顆照明彈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胖子見我神色慌張,知道並非作耍,立刻從背囊中取出傢伙,將信號槍裝填,Shirley楊一指右下方:「在那邊,五點鐘方向。」

胖子將照明彈射了出去,空蕩蕩的洞中立刻一亮,只見白森森的光線中,在下方的窄坡上,倒著一具女屍,看身形十分肥胖,靜靜地一動不動。她被刺眼的白光一照,突然像是被通了電,在原地騰地坐了起來。

胖子嚇得原地蹦起多高,我心中也是一凜,已把「芝加哥打字機」對準了目標,這女屍怎麼會嵌在牆裡?我對胖子說:「這婆娘乍屍了……」

而話還沒說完,才看清楚,原來那婦人的屍身並非是坐了起來,而是因為身體在逐漸膨脹變鼓,象是個正在不斷充進空氣的氣球,顯得那女屍越來越胖。

Shirley楊見此情形,對我說道:「人死後屍氣憋在體內,會腐爛腫脹,這具屍體至少死了有兩千年,就算保存得再完好,也不應現在才開始被屍氣所脹?」

我對Shirley楊說:「怎麼現在你還有空關心這些問題,不過她好象不是屍氣膨脹,而是……體內有什麼東西。」

那女屍脹得極快,皮肉在頃刻之間,已被撐得半透明了,屍身終於砰然破裂,無數飛蛾從裡面噴散飛將出來,這些蛾子有大有小,撲扇著翅膀,都湧向附近的照明彈,立即就將光線埋沒。

死人體內生出的蛾子比起尋常的飛蛾,具有很高地侵略性,生命力也極為頑強,見光就撲,體內都是屍粉,沾到皮膚上活人也會起屍癍。從那婦屍體內湧出的「屍蛾」數以千計,她生前一定被人做了手腳,體內才會生出如此之多的屍蛾。憑我們的裝備,根本無法消滅它們。

這時洞中的光源僅剩我們三人身上地射燈,大群「屍蛾」裹夾著屍粉的煙霧,都朝我們這裡飛了過來。雖然我們配備有防毒面具,但是胳膊腿都露在外邊,碰上一點屍粉就會中毒,只好扭頭往上奔逃。原本攔住去路的白色石牆,赫然露出個人形缺口,這個缺口似乎是天然形成,為了封閉上,所以才用那婦人的屍體填了上去。那裡可能就是最後一層的墓室,我抄起落在門口的銅鏡,招呼胖子二人向里退去。

由於屍蛾飛得很快,片刻就已經撲到背後,胖子只好用最後的炳烷噴射器,噴出一道火牆阻擊,不料這些屍蛾極為悍惡,被火焰燒著,仍然向前猛衝,直到翅膀燒盡,才落到地上,還在不停的撲騰。

這許多撲火的飛蛾來勢洶洶,而且四散分布,難以大量殺傷,特別是在近距離一看,那些蛾子身體似乎還有幾分酷似人形,更是令人毛髮森森俱豎。胖子手下不免也有些發軟,待炳烷消耗光後,打算頭也不回地躥入盡頭處的墓室,不料慌亂中腳下踩了個空,從最高處的坡道上掉了下去。饒是反應夠快,才有胳膊架住土坡的邊緣,沒有直接摔到空洞下方,這種小小情況,本奈何不得他,不過胖子腳才踩不實,便覺得心虛,立刻大叫:「胡司令,看在黨國的份上,快拉兄弟一把。」

我本已退入盡頭的墓室,見胖子失足踩空,掛在了半空,只好和Shirley楊又掉頭回去,邊對他喊:「請再堅持最後兩分鐘。」邊連拉帶拽將他拖了上來。這時候繼第一波被燒得七零八落的屍蛾之後,第二波剩餘的數百隻又席捲而至。

我們躥入人形缺口後的墓室中,也來不及細看四周地環境,只是急於找東西擋住那個缺口,左側有口不大的梯形銅棺,三人顧不上多想,搬起來就堵到了缺口上,大小剛剛合適,有兩個略小的縫隙被胖子用黑驢蹄子塞了上去,雖然我們動作已經快到了極限,仍然有數十隻屍蛾前後腳鑽了進來,不過數量不多,便不會構成威脅,都被用工兵鏟拍成了肉餅。

我們檢視身體裸露的地方並沒有沾到屍粉,這才安心,打量四周,置放著數件奇特的器物,看來這確是最後的一間墓室了,但那些東西都是做何用途,一時無法辨明,想起剛才慌亂中搬了附近一口銅棺擋在墓室入口,均想那該不會就是獻王的棺槨吧?不過體積很小,形狀奇特,重量尚不足兩百斤,極為奇怪,於是舉著「狼眼」回身去看適才那口銅棺。

銅棺是木銅相混合,整體呈棕黑色,是楨楠木打造,嵌以構造複雜的銅飾,四面都有鏤空的微縮庭台殿閣,頂部鑄有一隻巨大的銅鳥,棺蓋沒有封死,裡面沒有任何屍體,只有一套雀翎玉衣。

胖子順手把雀翎玉衣掏了出來,發現質地精美絕倫,都用金絲穿成,我見棺內更無多餘地東西,便用傘兵刀在裡面颳了一下,連屍泥也沒有,看來這確是一口空棺,如果是屍解腐爛盡了,至少也會留下很薄一層硃紅色的泥土。

Shirley楊說:「空棺有可能是件擺設,我想其象徵意義遠大於實用意義,但是它是用來象徵什麼的呢?這隻大鳥象是鳳凰,也許這是裝鳳凰膽的?」

我對Shirley楊說道:「也可能就是裝獻王他老婆的,按影骨的位置推測,獻王的棺槨就在這墓室地東面,而且你看這墓室中的器物和壁畫,獻王全部的秘密,應該都在這裡了,咱們立刻給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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