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79章 簽約深圳C

深夜,小淫喝得醉醺醺的給我宿舍打電話,翻來覆去的就一句話:我跟那家企業簽約了,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十八,我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是怎麼離開你的,我是怎麼活得快樂的……

我拔了電話線,許小壞惋惜地看著我:十八,在學校你沒有抓住小淫,他這次要是飛走了,這輩子你都不見得能抓的著他了,以前在學校裡面,你是沒抓住小淫,這以後啊,你是抓不著他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什麼樣的女人都有,這男人一旦要是放出去了,就像我們流逝的青春啊,沒個回頭……

小諾哼了一聲:你就酸吧你,小淫那家企業多好啊,能夠混進那樣一個公司是多少人的夢想啊,我真是後悔沒有好好學計算機,對了,咱們學校能轉專業嗎?我要轉計算機專業,我不想畢業後給人家打雜,計算機專業最多每個月可以賺8千塊,咱們這個破專業,撐死了就能給2千塊,還是吃青春飯的那種。

我疊星星的塑料管兒都用的差不多了,滿瓶子的星星在夜裡閃爍著微弱的熒光,玻璃瓶子沉甸甸的,小諾和許小壞後來不再疊星星了,她們的塑料管兒都被我疊成了自己的星星,我算過,玻璃瓶子裡面的星星差不多接近一千個了。

許小壞躺下之前說:十八,你就把那個玻璃瓶子裡面的星星送給小淫吧,也不枉你們情深一場,留個念想,就當青春這個破玩意兒不小心走了光,你就當你不小心閃了腰露了下內褲,沒什麼可丟人的。

阿瑟跟我說過,實習合同簽了,小淫要去深圳那個公司實習三個月,估計小淫再回來,已經是畢業生最後一次在學校的停留了。

三月份,是畢業班的學生開始實習的開始,好像一瞬間,我認識的那些人都跑光了,小淫就象寒假回家一樣,一聲不吭的收拾了行李去了深圳,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就連佐佐木也不知道;佐佐木去了上海,那兒有他的哥哥;大雄去了廣州;平K在廣州的分公司呆了不到三天,就又轉道去了香港,平K在電話裡面吹牛說他總算混上了一個半個國外人的感覺。

只有阿瑟和小麥踏實,阿瑟說他已經做好決定,就做個北京的爺們兒,和小麥就在自家門口的一畝三分地混了,阿瑟和小麥去的是中關村,那兒潛伏著成千上萬的『海歸』,壯志凌雲的在創業,最小的創業是給人組裝計算機,搞大了就成為傳說中IT,所以隨便任何一個中關村混出來的人,丟給別人一張名片,基本都是跟IT相關的事業,那會兒『海歸』正流行,幾乎沒有什麼人是『海待』。

所以,從三月份開始,我竟然感覺到了寂寞,之前肖揚和元風、餅小樂還有陸風他們實習的時候我真的沒有感覺到走空了感覺,可是現在不一樣,我感覺到了虛弱的感覺,一種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挖空了的感覺,感覺滿校園的陌生。

英語角的活動剛剛被組織起來,我和丁小飛輪流配合4暮,和紀檢部外聯部的人一起維持著英語角的秩序。我好像天生沒有什麼學習英語的興趣,輪到我的時候,我都是躲在角落裡面,靠著牆壁,捱著時間,特希望趕快結束。4暮是英語角的主力,也是口語和聽力最棒的人,4暮說英語的時候,眉毛都會跟著一揚一揚的。

英語角結束的時候,空蕩蕩的活動教室就剩下了我和4暮,我一排一排的從前面往後走著,關著牆壁上的日光燈開關,4暮關另一面牆壁上的燈,4暮朝我喊:十八,你英語水平也不怎麼樣,裝什麼燈啊?整個晚上一句英語都不說?

我皺著眉頭看著4暮的方向,大聲說:你說什麼啊?你裝了一晚上的燈了?

4暮好像笑了一下,關到最後一排的燈,大階梯教室的光線暗了下去,我加快速度,把我這邊的最後兩排燈咔噠一下關掉,階梯教室裡面一片黑暗,我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走廊裡面昏暗的燈光打在階梯教室的門口。

4暮點了支煙,看著我像個夜盲人似的往門口走著,我警惕地看著4暮:哎,你別站在門口。

4暮嗤笑:那我站哪兒?我不是等你嗎?

我哼了一聲:你站在那兒我覺得不安全,不用你等我。

4暮嘿嘿笑著往旁邊挪了幾步,我出了門口,關上階梯教室的大門,剛要按上鎖頭,我感覺眼前一黑,聽見4暮邪邪的笑聲:十八,你對我都沒有感覺嗎?

4暮這個混蛋把走廊牆壁的燈關了,我用胳膊肘往後撞了一下,剛想說:滾!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煙,我咳嗽了兩下,轉身,4暮已經從我身邊躲開了,沖我流氓的笑:哎,你對我就沒有女人對男人的感覺嗎?

我鄙夷地看著4暮:真是不明白,你這麼爛的人,竟然還會學習好,你們家祖墳真是瞎了眼。

4暮聳聳肩,得意的笑:那是我聰明,沒辦法,我也想學習差點兒,比如四級考試吧,我一上大學就那麼隨便的參加考試了,誰知道就考了個93分,真是沒意思,六級就更沒意思了,比四級英語還簡單,我又不小心考了個95分,這不有病嗎?82分以上都是一樣的優秀證書。

我恨恨的瞪著4暮:無聊。

4暮往後退了一下,邪邪的笑:月黑風高好辦事,十八,你就從了我吧?

我把手裡的鑰匙砸向4暮,4暮輕鬆的接過鑰匙,朝教學樓外面快步走去,我氣的說不出話來,快出大門的時候,4暮又朝我扔了一句話:我早就在睡夢中意淫你了……

阿瑟和小麥,趁著休息的周六日,把他們大學四年期間用過的東西全都折騰出來了,還有一些小淫和佐佐木的,說是讓我看看有沒有能用,要是沒有,就讓我找時間幫著全部賣了廢品。阿瑟的好多東西有的就用過一兩次,我覺得賣了廢品實在可惜,就在學校的公告欄上貼了好多小紙條,我是想著要是學校的學生需要用的話,就以低點兒的價錢處理了,最關鍵是有一些教科書,都是新的,相同專業的貧困生完全可以拿過去當專業書用,還能省下不少錢。

江若雨回杭州實習了,走的時候很幽怨,問我為什麼一直躲著她,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躲著江若雨,我總感覺江若雨看我的眼神就像我看向小淫的眼神是一樣的。江若雨的這種眼神讓我感覺到了不安,所以我真的有在躲著江若雨。實習期間的江若雨給我不停的寫信,寫杭州的風情,還給我寄過來兩塊雨花石,還有杭州西湖風景如畫的卡片,我一直沒有回信,我怕我一旦回信,可能我將會收到江若雨更多的信件還有卡片。

小淫一直都沒有跟我再聯繫,小諾和許小壞都說,我應該把那滿滿一瓶子的星星送給小淫當畢業禮物,總算也是給青春留個念想,給愛情留個念想,我雖然沒有做出決定,但心裡也開始認同許小壞和小諾的想法。我不知道當小淫看到我疊的一瓶子滿滿的幸運星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感覺,那麼寂寞的日子,我把自己的思念都疊了進去,沒有剩下一丁點兒,我為愛情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小乖的去向已定,小麥說小淫紅了眼似的跟他搶小乖的監護權,最後小麥怕了,所以只好答應小淫把小乖給他。小麥曾試探性的勸解小淫,說是將來去深圳的時候,小乖既不能火車託運,也不能飛機空運,就算跟著小淫坐個火車去深圳,也未必能通過火車站安檢那道關卡。小淫一副不管不顧的神情,說是他會有辦法的,小麥後來形容小淫的神情,說是小淫堅定的表情就像他自己會長出翅膀帶著小乖一起飛到深圳一樣。

當我把阿瑟和小麥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賣的七七八八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中旬了,沒有兄弟的日子是寂寞的,五月份我過生日的時候,尋呼機響過,是留言提示,我復尋呼台,尋呼小姐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遠方有位先生說祝你生日快樂。我問尋呼小姐對方有沒有留下姓名和電話,尋呼小姐乾脆的回到:對方只是說在遠方。

我把賣東西的220元錢交給阿瑟,阿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是以為最多就能賣50塊而已,阿瑟朝我搖晃著錢,笑:哎,十八,這個錢本來就是白來的,這個月大家都回來,我們吃了它,小淫和佐佐木過兩天就回來,大雄和平K明天就回來,好好聚一次,實習結束,就真的畢業了,不行,我得組織一下,畢業班和在校的男生搞場聯誼的足球賽,這一畢業,想好好踢次足球都難了,這次要痛快的在足球場上流一次汗……

阿瑟說小淫和佐佐木過兩天就回來,我的心悸動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

小米在這個夏天即將開始的時候,戀愛了,那個男孩子是學校文學社的,叫草菇。

小米陪我去學生會取簡報的時候,路過正在粉刷的教學樓,草菇不小心把蓋在腦袋上的報紙掉到了小米身上,小米不依不饒的指著梯子上的草菇說了人家十多分鐘,都沒重樣。

對此,草菇非常的歉意,執意要請小米吃飯,小米和草菇就這樣開始了一來一往的請客吃飯,草菇請小米吃一頓飯飯,小米就回請草菇吃一個叫做阿爾卑斯的棒棒糖,後來草菇請小米吃飯,還外帶送阿爾卑斯的棒棒糖,小米還是回請草菇吃一個阿爾卑斯的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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