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74章 恐怖寒假A

小寶和小旋還有小學生的家教,在寒假這段時間都是密集的,除了小寶,小旋和小學生的家教都是密集型的,說是這個寒假補習完了,再開學就暫時不補習了,所以早上是小學生的家教,下午是小旋的家教,每隔一天傍晚到晚上就是小寶的家教。早晨我要是稍微懶點兒床,我連開水都打不到,水房過了時間就沒有熱水,因為冬天的早晨不願意起床,我好幾天早上吃的都是溫開水泡的速食麵,連油料包都泡不開,我就湊合著吃著泡的半生不熟的面。晚上回來後早就也過了打熱水的時間,所以朱檀給我打電話,問我最想吃什麼,我對這電話脫口而出:朱老師,我就想吃一包被熱水泡開了速食麵,能泡開油料包的那種。朱檀在電話那邊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等我去朱檀家拿資料的時候,朱檀真的給我煮了一包熱熱的速食麵,裡面還放了一個雞蛋和一根雙匯火腿腸,我真的覺得我自己有進天堂做客的嫌疑。朱檀這次給我的資料不多,一本書的三分之一,朱檀對這次的工作量還表示了歉意,說是以後會有不少,我對朱檀,始終是心存感激,她給了我太多的機會還有幫助,但從來都是那麼的不著痕迹,在任何別人看來,都是朱檀出錢我出腦力和體力,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但在我看來,除了這些之外,朱檀給了我一樣別人沒有看到的東西,那就是一個人的尊嚴。

沒有家教的時候,我就跑去阿瑟的房子,用電腦打朱檀的資料,房間裡面真的冷的可以,晚上我再回到女生宿舍,宿舍裡面的暖氣多少讓人感覺到溫暖。那會兒樓道阿姨也閑得沒事兒,我要是晚上回來就叫我去她的值班室坐會兒,我真是後悔那會兒沒事兒跟她在哪兒閑聊了,因為她給我講那些詭異的事件,比如現在的女生樓幾乎沒有幾個女生在住了,但是半夜,還是有樓上樓下的管道發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要是把耳朵貼著管道,還能聽見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兒呢?我本來就屬於睡覺敏感的那種,聽她那麼一說我渾身都發麻。

樓道阿姨可能覺得我不信,神神秘秘的對我說:你這孩子別不相信,現在這個女生宿舍樓,晚上我都不敢上去巡邏了,我現在晚上都不敢熄燈,這枕頭旁邊這麼粗的手電筒都放著兩個呢,我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當沒聽見……

我摸著自己的胳膊:阿姨你別說了,我怕。

阿姨同情地看著我:晚上你可得注意了,尤其要謹慎不要看鏡子也不要深夜一個人去水房,聽樓上考研的女生說,半夜水房好像總有什麼不幹凈的聲音,廁所間的門老是被來回的開著,好像都沒什麼人出來進去的,晚上少喝水……

我緊張地看著阿姨:那怎麼辦?阿姨要不我搬下來和你住?

阿姨搖頭:不行啊,我這兒就這麼一個小床,神鬼怕惡人,你又沒做什麼壞事兒,找不到你身上,熬熬吧,再有半個多月就開學了。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涼涼的: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多可怕的事兒。

阿姨小聲說:咱們學校建的早,聽說是45年那會兒,可能還早吧,那會兒建學校建什麼的,都是找那些亂墳崗子空地什麼的,這世道哪能沒有幾個孤魂野鬼的,不說了不說了,這些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

自從聽了樓道阿姨那番話之後,就算大白天我去了空曠沒有一個人的水房和廁所,我有些害怕,洗臉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閉著眼睛洗,每次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都覺得自己的眼角涼涼的。冬天的夜晚,外面基本都是寒風呼嘯,水房的窗戶被寒風吹的忽閃著,撞擊著牆壁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宿舍裡面樓上樓下的管道真的不時的發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所有的床鋪都捲起來蓋上報紙,小乖晚上不老實會上躥下跳,搞的報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走廊的燈光是昏暗的,粉刷工人丟棄的報紙和油漆桶在走廊裡面到處都是,白色的牆漆斑斑點點的灑在走廊的地面上。

到了晚上,尤其後半夜,我甚至真的有懷疑自己聽到走廊中有人來回的走動,所以從那以後,我晚上再也不敢睡覺,白天我把充電燈沖的足足的,晚上十點熄燈之後,我就打開充電燈,抱著小乖,開始用帶有熒光粉的塑料管兒一刻不停的疊著星星,就那麼一直不停的疊著。直到凌晨,透著宿舍的玻璃窗戶能看見外面泛白的光線,我才關掉幾乎沒有什麼光的充電燈,開始睡家教前的那一兩個小時。

我晚上開始害怕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快要過年,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天生就是神經衰弱的人,每天晚上後半夜都不敢睡覺,戰戰兢兢的疊著星星,就眼巴巴的等著天蒙蒙亮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覺得我真的很渺小,更可憐,我竟然怕黑怕的要命。

快要過年的時候,方小刀和左手找我,問我除夕晚上想吃什麼,方小刀準備去籌備,方小刀的意思是大家既然每人繳納了50塊錢,就要徵詢最好的意見,買各自願意吃的。

我眨巴著酸澀的眼睛,左手皺著眉頭看我:你這些天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

我嘆氣:哎,你們都不知道,樓道阿姨跟我講女生宿舍樓不幹凈,我被嚇到了,從晚上十點以後一直到凌晨五點之間,根本不敢睡,就守著充電燈疊星星,幸好房間裡面還有小乖這麼個活物陪著我,不然我真的要被嚇死,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幾天真的好像有聽到走廊裡面來回有人走動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方小刀瞪大了眼睛:哎,十八,不是我嚇你,我可早就聽說女生樓不幹凈了,還是夏天那會兒,我半夜上廁所,總能看見你們水房裡面影影綽綽的,那都什麼時間了?我嚇得好幾次連尿尿的……

左手啪的打了方小刀腦袋一下:你閑得是吧?

方小刀有些不樂意地看著左手:我說的是實話啊,男生膽子大啊,所以後來我怕丟人都沒跟人說過,所以我說十八虎啊,這會兒那麼一個舊舊的女生樓,總共剩下的女生還不到十個,她竟然還敢守著那麼一隻破貓就那麼睡著,十八十八,我不是嚇你,你們樓道的那個值班阿姨,她天天晚上都是過了熄燈的時間偷偷把門鎖從外面鎖上回家去睡的,早上再早早的過來開門,所以好多學生都以為她在樓底下值班,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她也害怕,她都在女生樓值班多少年了?要是樓乾乾淨淨的幹嘛嚇得晚上不敢在女生樓睡……

我聽得頭皮發麻,心跳加快,左手盯著我:要不你乾脆搬到我們男生宿舍睡算了,小刀他們宿舍就剩下他一個人,他到我宿舍誰,你睡他宿舍,省著你胡思亂想。

我揉著眼睛:怎麼可能,學校要是知道了,這還了得?

方小刀搖頭:十八,不會有人知道的,現在全學校的宿舍都剩不下幾個鳥人……

我苦笑:哎,不是宿舍的問題,是我的人的問題,好像是宿舍裡面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就怕,人多了就不怕。

方小刀睜大了眼睛:你你你,不會是想我陪著你睡吧?

我瞪了方小刀一眼:你想什麼呢?我現在後半夜疊星星呢,分散分散注意力也好。

左手避開我的眼神:要是嚇出什麼毛病怎麼辦?阿瑟那兒的暖氣修不好嗎?

我搖頭:夠嗆,找不到房東的電話,白天能凍死人,晚上就更別說了。

左手轉臉看著我:冷也比你害怕強啊?要不這樣吧,我和小刀陪著你去阿瑟哪兒睡,我倆一個房間就夠了,要真是嚇出什麼毛病來,那真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方小刀瞪著左手:沒有暖氣怎麼睡?那你去,我才不去……

左手冷冷地看著方小刀:能凍死你嗎?就這麼定了,十八,你收拾一下,還是去阿瑟哪兒吧,晚上我和小刀都過去。

我心裡一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左手:可是,可是真的很冷。

左手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冷習慣了。

我趁著天沒黑,又用口袋裝著小乖,重新搬回阿瑟那個能凍死人的房子,左手和方小刀跟我約定好,每天晚上五點以後他們就過去阿瑟哪兒,睡阿瑟的房子,第二天天亮兩個人再回男生宿舍。用方小刀的話說,就是在阿瑟那兒凍一個晚上再回男生宿舍挨著暖氣睡,來回折騰。

阿瑟的房間暖氣總閥門被關了,白天我用電腦的時候,手指頭都跟著僵硬,我不停的燒開水,裝熱水的杯子放在電腦桌子上一會兒就變涼了,我甚至都來不及喝,我不得不來回的跑去廚房到開水。晚上我也堅持著整理資料,我的手指頭涼的都讓我感覺拿幾個爪子還是不是我自己的。睡覺的時候我蓋兩床被子都冷,根本不想上廁所,生怕起床的一瞬間被窩裡面的那點兒熱氣沒有了,小乖剛開始還戀著小淫的床,後來是在凍得不行,也不得不鑽到我的被窩裡面跟我睡。左手和方小刀睡阿瑟的房間,也凍得夠嗆,我熬夜的時候去廚房倒熱水,從門縫裡面看見方小刀緊緊的摟著左手,被子捂的嚴嚴實實的,兩個人都蜷縮著身體,所以每天早上左手和方小刀起床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往學校跑,對此我感到非常的歉意,左手說沒什麼,權當鍛煉身體了。

我身體的溫度真的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冬眠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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