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殤如夏花 之 五朝別酒空行客 第255章 籃球比賽C

我愣神兒的時候,聽見有輕輕的敲門聲,轉頭,看見九段雙手抱胸,倚在門口看著我,見我看她,九段歪了下腦袋,弔兒郎當的笑:哎,緩過來了?我還當這次你就這麼交代了呢?還行,命還挺硬的。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九段走到我身邊把我按回去:哎,你就別起來了,就當一回死魚能怎麼樣啊?呆著吧。

九段摸出煙,自顧自的點了一支,我惱火地看著她:哎,醫院不讓抽煙好不好?

九段朝我輕輕的吐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笑:得了吧,這個規定那個規定的,都是狗屁,人啊,這一輩子要是不能放任自己的想法做點兒事情,死了都得重新從棺材裡面爬出來,太他媽的不甘心了。

我扇乎了幾下煙,九段挑著嘴角看著我:哎,要不要來一支?

我遲疑了一下,接過九段遞給我的煙,九段用打火機幫我點上,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吸煙了,想到這個想法的時候,我想到了小淫,好久不吸煙也可能是因為小淫和我已經不在一起了,所以我連吸煙都失去了理由。

九段彈了下煙灰,我猶豫地看著九段:你,動手打她了?

九段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

我有點兒擔心:打的不厲害吧?

九段盯著我:沒你現在的狀態厲害,打人不打臉,不過對不要臉的人,我向來只打臉。

我聽見門口有人喊我,轉頭看見左手和方小刀走了進來,左手皺著眉頭看著九段:你瘋了是不是?她這樣子,你還讓她抽煙?

九段冷冷地看著左手:抽支煙能死啊?嚷嚷什麼?

左手冷冰冰的從我手裡拿走煙:醫生有讓你抽煙么?

九段冷笑了一下,把手裡的煙扔到地上,碾滅,轉身出了病房,方小刀不解地看著我:十八,怎麼你認識的人都這麼橫啊?

我小聲的解釋:我沒吸多少……

左手兇巴巴的打斷我:那也不行。

左手緩和了下語氣:好點兒沒有?

我皺著眉頭:好什麼好啊,抽煙不是緩解點兒疼痛嗎?

左手淡淡的表情盯著我:你也是,怎麼那麼死心眼啊,就不會回頭看看啊,那麼大一個籃球整個都砸到你腦袋上,你這傢伙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方小刀嘿嘿笑:你也不能怪十八,那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說了,女人心海底針,天下最毒婦人心,十八這種石頭心眼的人,你別指望她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她能看見前面不撞牆就不錯了……

我沒法伸手揍方小刀,方小刀幸災樂禍的朝我笑,左手從水果籃裡面拿出一個橙子,笨拙的剝著,手指頭被染的黃黃的,我默默地看著低頭剝橙子的左手:謝謝你了。

左手有些心不在焉:謝什麼謝,真是啰嗦。

方小刀啪的拍了左手的肩膀一下:就是,我們左爺做事兒還圖別人說句謝嗎?

左手瞪了方小刀一眼:你滾!!

方小刀嘿嘿笑著出了病房,我指指小柜子上的水果刀:左手,橙子不是剝的,是直接用刀切的。

左手哦了一聲,看著自己邊兒染的黃黃的手指頭,忽然笑了一下:真是笨,算了,都剝了,你湊合著整個吃吧,多吃點兒,說不定能好的快一點兒。

我接過被左手剝的有些面目全非的橙子,有些感動地看著左手:左手,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是我的幸運。

左手扁了一下嘴,胡亂的摸了摸他的手臂,冷淡的看我:現在知道我的好處了吧,別說了,真是的,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對了……

左手把他身後的一個小紙袋子拿過來遞給我:你不是說你晚上不疊星星睡不著嗎?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的熒光管兒,都是隨便買的,醫生說你這幾天都要留院觀察,你無聊的時候,就疊著玩兒,不然病房太悶了。

左手從小紙袋子裡面拿出一把熒光塑料管兒,基本都是天藍色和黃色的,我感傷地看著這些東西,忽然之間就有些難過,本來就遙遙遠遠的那些莫名的寄託,在某些瞬間過後,就變得更加的遙遙遠遠,甚至是遙不可及,像是隔了好幾個世紀一樣的鬆散,原來,愛情也好,還是別的什麼也好,都是可以這樣慢慢的變得遙不可及,陌生的就像做了一場夢,可能還不如做一場夢,至少做夢不會疼。

阿瑟小麥還有小米佐佐木他們來看我的時候,我的腦部CT被安排在三天後,因為CT室的工作人員臨時有事兒。

小麥說:十八,你悶嗎?你要是悶的話我把小乖給你抱來。

小米對著小麥劈頭就是一頓罵:抱小乖?這是醫院,知不知道?不是寵物樂園,真不知道你的智商是多少,被小乖踢了還是咬了?

我看著小米一本正經的樣子,挺想笑的,阿瑟拽著凳子往我身邊坐了坐,小聲說:十八,小淫想來看你,但他怕你生氣,覺得沒臉來見你,小淫是他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我苦笑,小淫什麼時候把事情處理好了?什麼時候能把事情處理好呢?不對,除了他的高等數學還有計算機。

佐佐木小心地看著我:十八,你讓小淫來看你吧,他有不少話想跟你說,真的,就算你心裡不痛快,至少也可以罰他啊……

小麥點頭:對,罰小淫給你端尿壺……

我惱火的拿桌子上的水果砸向小麥:你給我閉嘴!!我還沒到下不來床的地步。

阿瑟看著我:十八,要不見見他吧,這兩天他憋的也夠難受的,什麼事兒也不能做,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你,你要是氣不過,就罵他幾句出出氣。

我用手揉揉有些發脹的額頭:阿瑟,別讓小淫過來了,你也說過,我們之間斷了就斷了吧,拖來拖去的,對誰有好處?

阿瑟笑笑:你也忍心,小淫本來就覺得自己沒臉來,你連個台階都不給?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了……

我沒有說話,我又要怎樣面對小淫,是嚎啕大哭?還是揍他一頓?還是不理不睬?

住院觀察這幾天,我是天天盼著出院,就算是醫藥費是學校辦的醫療和保險,可是吃飯錢總的我自己拿吧,我心裡那個疼,醫生還一個勁兒跟我說要加強營養,說是腦袋受傷,一定要調養。醫院的食堂,飯菜都夠貴的,我買的最多的是雞蛋、咸雞蛋還有鹹鴨蛋,醫院食堂的雞還真是給面子,蛋比學校大多了,吃的多了,我感覺都難以下咽了,有時候趕上別人來看我的時候,我憋不住就會打個嗝兒,然後人家就會善意的說:喲,吃雞蛋了吧?吃雞蛋好啊,營養。

小諾說的更缺德,小諾說:你少吃點兒雞蛋,打嗝兒一股雞屎味道。

學生會老師和4暮竟然帶著不少東西來看我了,這多少讓我有些意外,當時剛好醫生也在場,詢問我的狀況,4暮貌似非常親切的一把抓住我的手,感慨地看著我:十八啊,受苦了,我們代表學校代表學生會過來看看你,丁小飛在準備辯論大賽,我沒讓他過來,十八你瘦了,好點兒了沒有?

4暮那個神情,簡直噁心到家了,抓住我的手不說,還用另外一隻手不停的撫摸著,因為醫生和學生會老師都在,我不好當眾發作,使勁兒抽著手,但是被4暮握得死死的。學生會老師皺著眉頭看了看4暮,4暮嘿嘿笑了兩聲,捏了我的手幾下,放開了,我厭惡的在床單上反覆的擦著手心手背,醫生跟學生會老師說著我的狀況。

4暮往我身邊靠近了一下,小聲笑:十八,你手挺硬的,象男人的手。

我沒搭理4暮,惡狠狠的瞪了4暮一眼,4暮接著笑:哎,萬小玫的事兒,有好多人都說她是惡意傷人,學校準備給她處分,重點兒嗎是嚴重警告,輕點兒嗎是全校通報,等你這次檢查結果出來了,如果要是嚴重的話,說不定萬小玫還要付民事責任呢,你覺得怎麼樣?能出口氣吧?你也彆氣了,九段跟你什麼關係啊?把人家萬小玫那麼漂亮的臉打的腫的跟豬頭似的,我都不忍心了,按理說這罪魁禍首是小淫,怎麼就沒人收拾他呢?不公道啊……

4暮晃著腦袋陰陽怪氣的哼唧著,我沒有說話,想起萬小玫囂張的表情,她在籃球場上那麼惡意的行為,看明白的人太多了,不需要我多說,即便真的是被學校警告了,被派出所傳訊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是她活該對不對?可是為什麼我竟然就覺得她那麼可憐呢?跟我一樣的可憐,像個傻瓜。

因為我的後腦腫的厲害,我睡覺的時候都不能仰面躺著,所以我選取的最多的躺著的方式就是趴著,這樣的睡眠方式讓我的眼睛每天都是腫腫的,而且我的胸部被我壓的厲害,小諾每次看見我都想笑,那個死丫頭胸部比我還小的可憐,還好意思笑我?

醫生建議我每天起床去走廊或者醫院裡面到處走走,因為越是躺著就越是會感覺鬱悶,所以我每天都要頂著個跟鉛球差不多的腦袋出去遛遛,時不時的還得用手扶著腦袋一下,我怕自己真的頭重腦輕,摔了。

還有一天要做CT檢查,我從醫院的外面走到病房拐角的時候,我聽見有小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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