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華年 第204章 優柔寡斷

(A)

元風嘆氣:我也知道我爸犧牲的是我姐姐的幸福,長大以後我一直都覺得我爸是自私的,他為了還他欠的命,犧牲了我姐的一生,我也從來沒有問我姐有沒有過喜歡的人,也不敢問,怕問了之後我姐更傷心,我姐自己也從來不說,現在畢業了,在學校以外面對了好多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我開始不怎麼恨我爸了,我想,就算把我換成我姐,我也一樣得那麼做。

元風苦笑了一下,轉向我:不過還好,幸虧他家有的不是女兒,我和楠楠登記那天,我姐給我打電話,我姐跟我說,一定要好好的過日子,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日子就是最幸福的事兒,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快樂的?我姐說了,讓我把她那份兒還沒來得及過的日子一起過了,十八,我姐真傻,哪有這樣糊弄自己的?

元風突然低下頭,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拍了下元風的肩膀:不要這樣說,現在你幸福了,就最好了,總要有一個人幸福,不然大家都白折騰了。

元風點頭:恩,我明白。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生活就是這樣,永遠都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要戲劇化,是否精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永遠無法想像,在下一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我聽見小乖的叫聲,轉頭,看見小淫系著圍裙,靠在廚房的門邊兒,看著我和元風這邊,眼神很淡漠。

今天是我第一次沒有坐在小淫身邊吃飯,我靠著阿瑟和小麥,等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小麥竟然把我買來的準備自己吃的魚排餵了小乖,小乖吃的那個滿足啊,我甚至懷疑小乖的眼神根本就是和小麥一樣,完全是占足便宜的滿足。大雄的女朋友沒有過來,蘇亞還買了一瓶紅酒,跟阿瑟坐在一起,膩膩乎乎,總有說不完的調調兒。

小淫和佐佐木坐在我對面,蘇亞給我倒了一大杯紅酒,非要我全部喝光,而且還說了一大堆的非常讓人受用的話,比如我是如何的有才非常的有才之類的,最讓我吃驚的是,蘇亞竟然說:十八,你是咱們學生會裡面最有本事的一個,學生會秘書長做事的能力根本不能和你相比,換屆選舉的事兒我們力挺你進學生會主席團,你比秘書長強多了。

女人通常被沖昏頭腦的第一件事兒估計就是感情,因為她和阿瑟的關係,所以蘇亞還真是把我當成娘家人了,她根本就忘了她自己就是學生會秘書長的嫡系力量好不好?一直以來,蘇亞跟學生會秘書長的關係都是非常之密切,所以這會兒她說出這些話,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沒有喝酒就醉的差不多了。

阿瑟朝我豎起大拇指,點頭:瞧瞧,十八,你瞧瞧,這女人就得好好的教育,這話說得,好,夠義氣,就這麼干。

被蘇亞灌了一大杯紅酒,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唯小人與女人皆難養也。蘇亞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是蘇亞是女人,所以蘇亞八成也是養不熟的。

小淫做的黃花魚應該不錯,我看大家都在吃,但我始終沒有動筷子,整個晚上小淫都在抽煙,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元風倒了一杯紅酒,朝阿瑟笑:哎,阿瑟,在學校讀書的日子,老是跟你混在一起,搞得我都覺得人生就是請客吃飯,不過現在我非常懷念這種日子了,雖然工作的單位也是三兩天的吃飯喝酒,但就是找不到我們在一起的感覺,來,我和你喝一杯。

阿瑟摟著蘇亞的肩膀,吐了一口煙,笑:得了吧,你每天都是正經的了不得,那次我和小淫不是被你說?

我的呼機響了起來,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皺著眉頭看著蘇亞:哎,你這酒多少度啊?怎麼晃的那麼厲害?

蘇亞好看的笑著:十八,是你在晃悠,不是酒在晃悠,紅酒後勁兒大。

我拿出呼機,看了上面的號碼,打過去,電話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我餵了好幾聲,都沒聽清楚誰在裡面講話,阿瑟和元風說話的聲音也挺大的,佐佐木還有小麥跟著笑的聲音,我提高了分貝:喂,誰啊?說話!!

電話裡面傳了左手的聲音:十八,是我,今天酒吧有校園歌手來演唱,你要不要過來聽聽,酒吧花錢請那些歌手過來的……

我接著提高音量:喂,左手,你的意思是你們酒吧花錢請歌手過去唱歌是嗎?都有誰啊?能看見那些歌手本人嗎?

我看見阿瑟、蘇亞、元風、小淫都在朝我的方向看著,蘇亞來了興趣:十八十八,問問都有誰啊,能要到簽名嗎……

小淫騰的站起身,走到我身邊,奪過我手裡的電話,啪的掛了電話,我愣愣地看著小淫:你幹什麼?

小淫死死的盯著我:我告訴你,我反感這個人,非常反感這個人,懂嗎?願意打電話,出去打去!!

說完小淫轉身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房門砰的一下關上,把所有的人都關在了客廳,蘇亞吐著舌頭,慢慢走回阿瑟身邊。

我惱火地看著阿瑟:哎,他這是什麼毛病啊?

阿瑟嗤笑:你倆啊,一直都有毛病。

因為被大家看著,我覺得小淫當眾奪了自己的電話,特別沒有面子,我氣乎乎的站起身,騰的一腳踢開小淫的房門,小淫背靠著床頭坐著,我指著小淫:你什麼意思?我用得著你摔我的電話嗎?

小淫哼了一聲:你懂點兒規矩,進別人房間要記得敲門,你是不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久了,也變得連禮貌都不懂了。

我感覺自己被搶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想也挺沒有意思,我轉身退出小淫的房間,阿瑟解圍似的笑:別鬧了,這都怎麼了?吃飯,吃飯。

我冷淡的看了一眼阿瑟:我回去了,明天還有不少事兒。

阿瑟皺著眉頭:十八,別掃興,大家不都在這兒嗎?小淫陰陽怪氣的,都好些天了,別往心裡去。

我搖頭:我真有事兒,你們慢慢聊。

我轉身酒離開了阿瑟的房間。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我的心徹底失望了,我覺得我和小淫真的走到了盡頭,越來越頻繁的吵架,越來越生疏的不信任。

元風追上我的時候,我都沒怎麼注意,元風笑:我正好要去學校接楠楠,順路一起過去吧,好長時間沒有回學校好好看看了,以前讀書的時候,老是覺得學校破舊也不夠有名氣,現在畢業了,開始懷念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有什麼好想的。

元風看著學校的方向:等你畢業了,你就知道你有多想念在學校的感覺的了,對了,十八,你別太介意,小淫現在特別的沒有安全感,他把一切找你的男生都當成了假想敵,所以他會氣的厲害。

我搖頭: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了,好多事情都是這樣,一旦出現了裂痕,就真的裂痕了,算了吧,這樣也好。

元風轉頭看著我:對了,之前你說過那個小意,有過聯繫嗎?

我愣愣地看著元風:什麼意思?

元風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們之間挺可惜,你都想了那麼多年,為什麼就不能再努力一下呢?

我有些尷尬:可是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元風搖頭:總會有人知道的,你的同學,他的同學。

我的心裡動了一下,真的可以回頭去找嗎?

元風說的意味深長:不管什麼事情,始終都要有一個結果的,山窮水盡疑無路這話你懂吧?

我默默的在心裡重複著,小意,小意,我好像好久沒有想過這個名字了,我再去回頭,還有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回頭,為了誰去回頭呢?是不是因為我和小淫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的程度了,我們不管誰回頭,都會是對自己的一個解脫,或者說對另外一個人,也是一個解脫,元風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元風笑笑,再也沒有說什麼。

回到宿舍,我就看見自己的床上放著一盒巧克力,我有些奇怪,拿起來看看,在巧克力盒子底下放著一張小小的卡片,上面寫著:謝謝你,謝謝你把錢包還給我。小米。

許小壞正在做白痴狀托著下巴,吃吃的笑,我問許小壞笑什麼,許小壞說:十八,為什麼那次喝了酒之後我就敢在酒吧親左手啊?現在想想真的象夢一樣,對了,那天你沒有喝酒,你告訴我真的親了左手吧?

我點頭:是啊,那天你真的當眾親了左手,我們都被你震懾了。

許小壞面色緋紅,真的有點兒人艷如花的感覺,看著我笑:十八,我真的很想再親左手,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喜歡他。

我坐到許小壞身邊:你為什麼喜歡左手?

許小壞抱著枕頭想著:現在我也不知道了,我覺得感情這個東西吧,越是說不出來什麼原因,就越是真的接近純粹的愛情了,如果能講的出為什麼喜歡一個人,可能還沒有到達那個份兒上吧。

我不解地看著許小壞:你不是一直都是行家嗎?每次說別人都說的頭頭是道兒的。

許小壞不樂意地看著我:真是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我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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