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情以何堪 之 四世恍如韶華年 第197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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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淫憂傷地看著我:十八啊,我究竟要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害的,她是突然跑過來的,等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在火車站了,我總不能不管吧,可是我要是告訴了你,你就會傷心,你會想到我和她在一起,我不想讓你知道,只是不想讓你難過,我想著過不了幾天她就回學校了,所以我……

我喘著粗氣捂住耳朵,煩的要命,小淫朝我走了兩步:十八,我們真的,真的沒住在一起,她睡我房間,我睡小麥房間的,我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哽咽地看著小淫:她睡你的房間?

小淫點點頭:真的,我們什麼……

我搖頭:可是之前,是我在睡你的房間,你讓她睡你的房間,穿著你的情侶衫么?你真是行啊,兩件情侶衫三個人穿?

小淫拚命搖頭:十八,那是意外,還有你買給我的吃的,我,我忘了拿回宿舍,我只是,十八,你離開這一個星期,我真的是……

我背過身:你倆挺合適的,小淫,我們都不要看不起自己,這事兒沒什麼,挺符合你的性格,你是濫好人一個,妹妹多點兒也正常,這我早就知道……

小淫的聲音開始惱火:我都說了不是那麼事兒的,我只是不想你知道……

我冷笑:不想我知道什麼?你不瞞著我,我最多一道傷害,你瞞著我,那我就是兩道傷害一起來,你還想說什麼?對啊,你為什麼不能跟她說我是你女朋友?怕我給你丟人,還是怕她受不了??你怕她想不開,對不對,怕她受到傷害對不對?那麼我呢?就算你真的瞞住了我,我真的就沒有一點兒傷害嗎?

小淫慢慢低下頭,靠著門不說話,我接著冷笑:小淫,我知道我拿不出手,那你應該早點兒說啊!!我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的,但我很識趣,你懂嗎?我很識趣的!!你早說我就躲的遠遠的,肯定不會多看你一眼的,這樣就不用你三番五次的對著電話講什麼我沒處啊,真的沒有啊,你知不知道,其實說謊很累的,你一旦說了一個謊,就要連著說好多個謊來圓最初的謊言,從你跟我說的第一個謊開始,你騙我,就不再是這件事兒本身的。

小淫獃獃地看著我:十八,真的對不起,我只是……

我厭惡的打斷小淫:你就會說對不起,我在離開北京前兩天就知道了這個事兒,我忍著,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晚上,我從酒吧回來,路過阿瑟租的房子,看見裡面亮著光,我好幾次都想拿石頭砸了這兒的玻璃,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樣去想,才能把你們想的無比的純潔和無辜?

小淫咬著嘴唇,不說話地看著我,我搖頭:那你告訴我,你和你的這個給了突然驚喜的妹妹之間,到底有多麼的純潔和無辜,你反駁我啊?你不是想解釋么?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這麼衝動,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正常的女生,因為我不大會去表現自己的感受,也不大會去吃醋,現在看來,我錯了,我和全天下所有的女生一樣,走過情感的歷程,其中種種,我一樣會去發怒,甚至比別人還不理智。

我和小淫就這麼僵持著,小淫低著頭,時不時的抬頭看著我,眼神哀傷的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惡人,好多年過去,我終於明白,男人關鍵的時候都不說話,一句我真的不想讓你受傷害就能把自己摘了個乾淨,選擇權在很多時候都成為女人自己的事兒,好壞都是女人自己的,要麼你去承受,要麼你去放棄,但是男人都會像模像樣的說,我不想的,我不想那樣的,或者說,只要你快樂,什麼都好。那些話真的沒有任何意義,這些都是男孩子成為男人,蛻變中極其具有戲劇性的思想內涵。

小淫一直擋著門,我出不去,煩躁的坐在床上,也不想跟小淫說什麼,摸摸口袋,上次在北戴河,左手把他的煙和火機給了我,我拿出一支,打火機燃著的一瞬間,小淫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十八,這個星期你去哪兒了?那天晚上的電話是不是你給我打的?

打火機的火苗忽閃忽閃的,我邪惡的轉頭看著小淫:哦,我出去找男人了,朱檀跟我說,人不能在一棵樹弔死,我想了好久,感覺這話挺對的,出去轉了一圈,還真是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好多可以去重新選擇的男人,不管是三條腿還是兩條腿,至少嗎,在性格和說話上,像個男人……

小淫盯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心底無比快樂的瞥了一眼小淫,笑著扔了一支煙給小淫:沒什麼意思,我還得好好活著不是?你不會真想我活活的被你這棵破樹給弔死吧?

小淫把我扔過去的煙在手裡揉捏了個粉碎,煙絲落在地上,小淫大步朝我走過來:十八,我都說過了,我跟她沒什麼,我就是想對待妹妹一樣接待一個朋友而已,你非要這麼小心眼嗎?我不告訴你只是我不想你多想,我到底做什麼了?你一走就是一個星期?你知不知道這個星期我是怎麼過來的,恩?你這個狠心的傢伙你……

我也火了,騰的站起身:我是小心眼,我就是小心眼!!我狠心……

小淫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煙和打火機,朝著宿舍的窗戶就扔了出去,小淫冷冷地看著我:這個是誰的?

我失望地看著小淫,用手指頭戳著小淫的肩頭:小淫,你知道嗎?這會兒,你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還不如那個一錢不值的4暮,4暮是個十足的流氓和混蛋,可是4暮不說謊,他想幹什麼,想要什麼,都很明白,可是你呢?你們都鄙視4暮,我也鄙視4暮,別人或許還有鄙視4暮的資格,但是你沒有,因為你夠虛偽!

我太用力了,戳向小淫的手指頭疼疼的,說完,我一把推開小淫,摔了宿舍門,跌跌撞撞的下樓,許小壞沒有說錯,我真的給不了自己一個滿意的收場,我不知道是自己太過軟弱,還是我真的只是大度,大度到不介意成為別人的過場,我想去昨晚喝過酒的自己,對著月亮跳企鵝和鴨子的綜合舞,無所謂的哼唱著:我真的很受傷。可能這就是我自己能自己的一個收場,一場讓別人看著能笑出眼淚而自己卻麻木的機械的表達不出悲傷的鬧劇,我活該的,這場鬧劇是我自己造成的,雖然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但越是小心翼翼,傷害也跟捉迷藏似的,伴隨著小心翼翼接踵而來。

我喘著粗氣,在校園裡面四處晃蕩,我獃獃的抬頭看著八月末的天空,看到太陽的光線讓我的眼睛都出現了重影,我才低下頭,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我找不到一個可以聽我說話的人,阿瑟行嗎?元風行嗎?佐佐木行嗎?他們,始終都是幫著小淫。想了好久,自己憋的實在太難受了,我想起了左手,因為左手置身事外,所以他不會偏向任何人,是嗎?

我去到左手在外面租的房子的時候,索多多正抱著一個姑娘在客廳跳著激烈的舞蹈,客廳的地上全是啤酒罐、碎紙屑還有水果皮,陽台處掛著一串兒襪子和內褲,男人的生活始終都是那麼個性化,襪子和內褲不是論只或者條,而是輪球,即一球襪子或者一球內褲。索多多飄逸的長髮一甩一甩的,臉上流淌著類似於藝術家的表情和神采,雙手摟著姑娘的腰身,陶醉的厲害,左手坐在凌亂的沙發上,身上的襯衫被香煙燙了好多窟窿,看見我有些拘謹的站起來,示意索多多把音樂關小。

索多多放肆的抱著姑娘的臉親了一下,朝我不正經的笑:喲,十八啊,怎麼有空光臨我們這兒了?不怕被我們這些人給帶壞了?

左手皺著眉頭瞪著索多多:閉嘴吧你!

索多多邪邪的笑:哎,這幾天我好容易才能放鬆些,你倆跟房間裡面待著算哪門子事兒啊?一會兒他媽的我還得這個小聲兒點兒,那個小聲點兒的……

我後悔自己過來找左手了,左手看了我一眼,朝索多多哼了一聲:哎,知道知道了,我和十八這就出去,死去吧你!!

索多多朝左手努努嘴,笑:哎,這才是兄弟嗎。

我和左手走到門口,索多多叫住左手,索多多嬉皮笑臉地看著左手:哎,之前的話兒我可是早就說過了,你可別跟許小壞那狐狸攪和到一塊兒,不然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左手沒有說話,接著往門外走,我的火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沖著索多多就喊:哎,你什麼意思啊,人家許小壞喜歡左手,關你什麼事兒?憑什麼你不讓這個,不讓那個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追啊,你看看你自己是什麼……

索多多放開摟著的女的,皺著眉頭看我:誒?有點兒意思,來,十八,你過來,你是不是想跟我單挑兒還是怎麼了?別以為你有……

左手一把拽住我的肩膀,拖著我就往外走,冷冷看著索多多:你閉嘴!!

我被左手拖的踉踉蹌蹌的,索多多懊惱的哼了一聲,在我們身後砰的關了房門,我惱火的甩開左手的手臂:哎,我是個大活人好不好?你幹嗎每次不是用拖的就是用拽的,放手!!

左手冷冷的盯著我:你吃錯藥了?許小壞的事兒你插什麼手?

我也冷冷的盯著左手:沒錯,我是吃錯藥了,許小壞怎麼了?至少她真心喜歡你,索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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