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蔥歲月 之 一笑閑看秋雲遠 第040章 病從口出

吃完飯,阿瑟提議打牌,本來我是不想玩的,一是我的水平很爛,二是,人數上少我不少,多我不多的,我實在找不到任何一個踴躍的理由爬上牌桌子,但是陸風和小麥竟然把我提留到牌桌上了,而且還是和肖揚做了對家,小淫和阿瑟做對家,我開始解釋自己水平不行,陸風朝我擠擠眼睛:十八,不是說三個臭皮匠能充當一下諸葛亮嗎,我和小麥跟你一夥兒,怎麼樣,還有肖揚是你對家,還怕打不過阿瑟和小淫?

小麥露著牙嘿嘿笑:十八,俺是你一夥兒的,擁護你。

肖揚坐在對面只是安靜地看著桌子上的牌,沒有說話,我推脫不掉的解釋說我還有家教,三四點鐘的時候可是要回去的,陸風笑:十八,沒有問題,你走了,我和小麥上。

阿瑟叼著煙斜著眼睛看著我:就憑你們幾個,也想贏我和小淫,笑話?

抓牌的時候,肖揚有些心不在焉,還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你是不是想的過於絕對了,其實給別人希望可能也算是行善積德了,每個人對於回憶的要求未必都會一生只有一次啊,只要是美好的善意的,怎麼可能沒有快樂呢?易名有沒有給過你希望呢?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高興,但是盡量忍著:沒有,沒有給過。

肖揚盯著我:不會吧?我看著他對你笑得挺陽光燦爛的,是不是阿瑟?

我整理著手裡的牌,咬著嘴唇,肖揚接著說:我看啊,易名的笑容就能讓十八陽光燦爛的回憶一輩子了……

小淫挑了挑嘴角看著肖揚笑了一下,我開始爭辯:沒有的事兒。

阿瑟扔出一張牌,吊爾郎當的笑:那就叫給點兒陽光就燦爛,是不是?

我提高了分貝:事情不是那樣的……

小淫哼了一聲:十八,你這叫做欲蓋彌彰,我也看過,易名笑得多燦爛啊?

我生氣的摔了牌:你們,不要瞎說,易名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歡他……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果然,一會兒肖揚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和難堪,小淫也是有點兒驚訝地看著,我咬了咬嘴唇,自知說錯話了,阿瑟盯著肖揚:哎,該你出牌了,出牌啊……

肖揚的手慢慢的展開著撲克牌,把撲克牌抬的很高,擋住了他的眼睛,小麥和陸風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好一會兒肖揚肖揚才扔出幾張牌,淡淡地看著我:十八,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是說當你知道一個人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他,所以你,就不能給對方任何帶有叫做希望的線索,是不是?

我沒有說話,我沒有想到肖揚會這樣問,有點兒措手不及,肖揚頓了一下,盯著我的眼睛:如果,如果對方很想要這種希望呢?你也不給嗎?如果可以允許你全身而退呢?也還是不給嗎?

這個牌沒有辦法打了,我真是沒有任何掩飾自己的修為,一下子就被人擠到死角,我竟然感覺出自己握牌的手在出汗,陸風用胳膊碰碰我:十八,應該出這幾張牌……

肖揚冷冷的回了陸風一句:陸風,你不要插話,我在問十八。

四個人的牌局,僵住了,不是僵在牌面上,是僵在打牌的身上,我感覺自己在桌子下面的腳被誰碰了一下,不知道是碰的,我鎮定了一下,勉強地看著肖揚:我是這樣想的,不管誰能全身而退,對於另外一個不能全身而退的人來說,絕對不會只有快樂而已,所以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啊,就好比每個人都會得上感冒,但是每個得上感冒的人都不會記得感冒這種病痛,因為感冒不會象別的病痛那樣停留的時間,那麼後遺症也就相對少很多了,對不對,阿瑟,我覺得我真的應該去當個思想家或者哲學家什麼的,我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己有這麼好的分析道理的本事呢?

說完我自嘲的笑了笑,想打開這個僵硬的局面,可惜沒有人跟我一起笑,就是小麥喝彩了兩下:對啊,十八,你是有這個本事的……

阿瑟吸了幾口煙,看著肖揚的表情,小淫有點兒麻木的盯著手裡的牌,肖揚嘴角動了一下,淡淡的笑:這樣,我明白了,明白了。

肖揚接著看了我一眼:所以說啊,好奇心有時候實在是一樣不怎麼樣的東西,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好奇,害人害己啊……

接下來的牌局更難打了,肖揚只是不斷的笑,好像誰出錯了牌似的,而且出的牌極其可笑一樣,其實誰也沒有出錯牌,我尷尬到不行,俗話說病從口出,這話還真是不假,我真恨自己剛才為什麼就不過一下腦子呢?我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盯著牆上的鐘,我特別想時間過的快些,什麼叫全身而退?就目前的局面我已經不能全身而退了,要是再複雜一些,全身而退,我退的了嗎?

原來,拒絕一個人,是那麼不容易,像是拖泥帶水。

好容易捱到三點半鐘,我在心裡吁了一口氣,重於可以起身離開了,我拽過陸風:哎,你過來頂班,我該回去了,晚上還有家教,你們慢慢玩。

我沒敢看肖揚的眼神,只是很迫不及待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陸風不時看著肖揚的表情,阿瑟簡單的朝我招手:十八,你忙去吧。

小淫頭都不抬的說:回去記得看微積分的書,快考試的時候我再給你串講一邊,要是有什麼不會的題型記得提前問。

我答應了一聲,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匆匆出了阿瑟的房子,我下到二樓的時候,我聽見好像有人也出了阿瑟房子,我還沒有反映過來,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頭,看見肖揚也是很匆忙的出來了,我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好,我看見肖揚快速的下了樓梯,轉到我面前。

肖揚站在我前面,好像有些不大自然,我勉強鎮定自己:有什麼事兒嗎?

肖揚喘了口氣:十八,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我有點兒底氣不足:什麼事兒?

肖揚泯了一下嘴唇,看著我:十八,我知道我昨天下午我喝醉了,後來我回來這兒了,但是我好像記得……

肖揚開始緊張:我好像記得我敲門的時候,是你開的門,然後,然後我好像,不是,就是說我有些失態了,我記得我抱住你了,可是可是後來我醒來的時候,我握著阿瑟的手,阿瑟和小淫都說我是把人搞混了,可是我始終記得是……

我很不自在的打斷肖揚的話:你把人搞混了,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昨天下午早就走了。

說完我低著頭要穿過肖揚身邊,肖揚竟然又往我前面擋了一下:十八,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開始裝出強硬:哎,你要是真的記得那麼清楚,你幹嗎來問我?那你說,我當時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映來著?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肖揚一愣:我,可是……

我嗤笑:喝醉酒是很正常的事情,漫說這件事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大家都是朋友,我發誓我不會介意的,真的,我向來都是這樣一幅很仗義的性格,好了,改天聊,我一會兒就要去家教了。

說完,我就很理直氣壯的繞過了肖揚的身邊,朝學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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