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蔥歲月 之 一笑閑看秋雲遠 第038章 青色傷痕

我很狼狽的跑回宿舍,蘇小月宿舍和嘟嘟爭論著什麼,看見我回來非要讓我評評理,嘟嘟也是一幅很不服氣的樣子,我問了才知道,倆人爭論的事情是《亂世佳人》到底是原版的好,還是電影好,嘟嘟說原版的書好,蘇小月說拍成電影之後的好,因為裡面有扮演白瑞德的克拉克蓋博和綠色眼睛的費雯麗。

嘟嘟的理論是世界上不是只有一個叫克拉克蓋博的男人最迷人,也不止只有一個叫做費雯麗的女人是綠色眼睛的是最漂亮,看原版書的好處就是可以無限想像劇中人物的個性和長得樣子,而且沒有極限,不受限制。

蘇小月尖刻的笑:是,是可以無限想像,誰知道你嘟嘟的審美水平是什麼啊,說不准你就把克拉克蓋博想成了那個叫做劉羅鍋的人也說不準,哼。

嘟嘟氣哼哼的說:劉羅鍋怎麼了,俺就是覺得他那個羅鍋是最帥的,克拉克蓋博算老幾?

這個爭論沒有人能擺平,我沒有說話,慢慢準備晚上家教的東西,這個時候我充分感受了那個詞語:後院起火。這話真是經典,可能是一個人滿面春風的在外面走著,可是別人並不知道這個人已經有點兒焦頭爛額了,我撓著自己的頭髮,皺著眉頭看蘇小月:哎,那個亂世佳人裡面的費雯麗最後到底喜歡誰啊?

嘟嘟嗤笑:十八,這個著名的故事你不知道嗎?當然是白瑞德了。

我想了一下:可是之前好像喜歡他那個表哥還是什麼的來著好長時間了不是嗎?

蘇小月嘆氣:那都是虛無,好長時間的虛無,郝思嘉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人,可惜,等她知道她喜歡的是白瑞德的時候,白瑞德沒有給她最後的機會,可惜啊,白瑞德對郝思嘉多好啊,不管郝思嘉多任性,都始終愛著寵著她,但是郝思嘉就是不領情,即使結婚了還以為自己是喜歡白瑞德錢呢?

我有點兒難為情地看著蘇小月:哎,要是有一個男生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他怎麼辦?

蘇小月冷酷的把手掌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當然是咔嚓了?

嘟嘟嗤笑:看看,還說自己喜歡亂世佳人呢?白瑞德剛開始喜歡郝思嘉,郝思嘉不喜歡白瑞德,難道就這樣咔嚓了?

蘇小月白了嘟嘟一眼:哎,你擺正位置,那是小說電影,不是現實。

嘟嘟疑惑地看著我:十八,你想咔嚓了誰啊?

我尷尬的笑:切,我還能咔嚓誰?我只有被咔嚓的份兒。

蘇小月這個咔嚓的詞兒有點兒意思,我來學校之後,很多人都在這種咔嚓中過著日子,首先是一飛咔嚓了阿瑟,小淫咔嚓了嘟嘟,大雄咔嚓了小諾,阿瑟咔嚓了許小壞,易名咔嚓了我,我咔嚓了張嘯,這會兒還要接著咔嚓肖揚,我想起之前看過一段文字說是男人女人是緣,或善緣或孽緣,不管是哪種緣份反正都得還,不管還成什麼樣子,不管還的人會有什麼樣子的心態或者想法,不管誰或者誰是不是真的很不快樂。

晚上的家教,小學生顯得很活躍,理由是寒假快要到了,會有三四個學生和他一起補課,這樣他終於有人玩了,小學生開始和我商量,可不可以在不可中間的時候休息半個小時,那樣才能既學習也能達到放鬆的目的,我沒有回答,只是檢查小學生的作業本子,看著上面錯誤的數學題,想著怎麼給小學生講這個題,因為小學生的數學思維好像特別不協調似的。

從小學生家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氣突然就變得很冷了,北風很大,我迎風騎著車子的時候感覺呼吸都變得無比的艱難,我只好下車推車走著,過了迎著北風吹的當口,我才勉強騎著車子回到學校,平時也就不到四十分的路程,今天我竟然騎了快到一個小時了,回到女生宿舍樓的時候,女生樓下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就是管理樓道的阿姨拿著鎖大門的鑰匙在外面來回的走著,看見我就說:快點兒進去吧,已經快要鎖門了,今天怎麼回來怎麼這麼晚?

我不好意思的笑:今天風很大。

我剛走進宿舍樓,燈就熄滅了,一飛摸黑對我說:十八,你們系那個叫易名的晚上給你打電話了,說是有事兒找你,讓你回來後給他個電話。

我打開充電燈,找自己的牙膏和香皂,想了一下,回答一飛:明天吧,現在已經晚了,大家都睡了,影響別人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一飛說到易名的名字時候我的右側肩膀感覺很不舒服的抖動了一下。

第二天是周六,我早晨醒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去跑步,快到期末了,我想好好複習功課,所以一直坐在床上,背著企業管理和經濟學理論的東西,還把微積分的定理溫習了一下。今天小淫要把剩下的微積分課程幫我講完,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從頭好好看看,數學這個東西絕對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事情,馬虎不得,下床洗臉的時候,我用自己的小鏡子往右側肩膀的後面照了一下,我看見右側肩膀上面有著清晰的淤痕,青紫色,和我本來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我感覺那塊沒有具體形狀的淤青刺傷了我的眼神,我咬了咬牙齒,慢慢穿上衣服,把小鏡子扔到床上。

嘟嘟翻身的時候把一本什麼書碰到了地上,我站起身,把嘟嘟碰掉的書撿了起來,是一本很厚的言情小說,封面上是漂亮的有點兒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主角亮麗的妝容,還有男主角剛毅硬朗的臉部線條,我想起嘟嘟說過的話:因為現實中沒有什麼真的愛情,所以假的愛情故事才變得尤為珍貴和真誠。

我拿手撫摸了一下小說的封面,搖頭,為什麼現實中大家都不相信會有真的愛情呢?是不是愛情這倆字招誰惹誰了,還是愛情這倆字就像是罌粟花一樣的東西,詛咒著靠近她的每個人,或者腐蝕著妄想擁有她的人的心靈?那麼不靠近會不會好一些?

我把言情小說慢慢放回嘟嘟的枕頭邊上,轉身的時候看見一飛睜著眼睛看著我:十八,起這麼早?今天不是周末嗎?

我一邊系著鞋帶一邊看著一飛:是周末不假,可惜期末考試不管是不是到了周末那就晚點兒到來啊?

一飛側過臉:十八,這兩天你好像有點兒怪怪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拍著褲子上的褶皺:能有什麼事情?還不是早晨起床,中午吃飯,晚上睡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放心,活得好好的。

蘇小月從上鋪探出腦袋:哎,十八,你是不是又被誰咔嚓了?所以才不高興啊?

我嗤笑:你這丫頭,不能說點兒好的嗎?我自尊心很強的。

蘇小月世故的瞅著我:十八,要是想恨我呢,你就恨吧,我聽教務處說下學期我們就歡宿舍了,咱們這些人啊,就分開了。

蘇小月這麼一說,一飛和小蒼盈子都有點兒驚訝的從床上翻身起來:蘇小月,真的假的?

蘇小月嘟著嘴:當然是真的,因為咱們這是混合宿舍,隨便就能化整為零了,十八是新生,所以才暫時分到咱們宿舍湊合著的,昨天路過學生處的時候聽老師說,下學期十八就不在咱們宿舍了,我和嘟嘟也要分到我們系自己的宿舍了,至於一飛還有小蒼盈子分到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挺意外的,說實話,這個宿舍主了這麼久還真是習慣了彼此的性格和脾氣,突然說要換宿舍我還真是有點兒接受不了,蘇小月嘆了口氣:十八,我和鬥嘴習慣了,一下子說分開宿舍還真是不習慣,算了分就分吧,反正都是在一個女生樓裡面,總歸都有見面的時候。

我倒著熱水泡麵,看著一飛笑:哎,不會真的這樣吧,說不准我們還是會分到一個宿舍也說不準,這事兒沒法說。

一飛張著嘴剛想說什麼,電話響了,蘇小月看我:十八,你接。

我放下暖壺,順手拿起電話,聽到聲音,是易名,易名在電話那邊說:十八,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來了,但是你們宿舍人說你家教沒有回來。

我說:是,昨天回來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易名好像有點兒小心翼翼:十八,你上午有時間嗎?

我猶豫了一下:我上午要到綜合樓上自習,很多課程都該複習了。

易名說:那好,我在綜合樓等你,不會佔用你多長時間。

掛了電話,我攪著泡麵,想起早晨從小鏡子中看到的右側肩膀的淤青,青紫色的淤青,像是心底的一種疤痕一樣刺眼,嘟嘟看著我:十八,為什麼你電話會不斷呢?你不是說你沒有什麼人緣嗎?

我笑,看著嘟嘟:是啊,所以找我的人都是要債的。

嘟嘟開始使勁兒的捶著床:那就也讓有人向我要債吧,我也想有人找我要債啊?

吃完泡麵,我收拾上午要用的書本,手碰到上次從書里翻出的那張和易名合影的照片,我咬了咬牙,順著照片上面的地方,用手撕開一小段距離,我想告訴自己,易名和自己之間不管怎麼熟悉,已經開始有了最初的隔閡,就像這一小段無法恢複的距離和裂紋了。

到了綜合樓樓下,我看見易名在門口站著,表情不大自然地看著我慢慢走近,易名用手抹了一下臉:十八,有件事情,我想,想問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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