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北伐 第76章 真正的革命軍 二

西北新軍現在很難稱為是「真正的革命軍」,但確實是由「真正的革命者」所領導的軍隊。至少現在,這支部隊的領導層是由真正擁護中山先生三大主張,擁護兩黨合作的國民黨左派軍官和共產黨人所組成的。陸陸續續到達陝北的西北軍政學校畢業生也大多是懷著解放全人類的崇高理想,準備為了人類的解放而奉獻全部精力和整個生命。

毛澤東到達陝北以後,西北新軍的組建步伐明顯加快,首先是閻錫山的全力合作,進入1924年以後,閻老西在瞿明、瞿瑩兄妹的影響下開始認真學習起共產主義的學說。呃,閻老西不是個乾脆的人,在決定一件大事之前總要考慮再三,更何況是信仰共產主義呢?不過,在閻老西認真學習、研讀共產主義著作的同時,他對陝北共產黨人的態度也友好了許多,大量的武器彈藥和物資補給也從山西源源不斷的運往陝北,從而加快了新軍的建設。

其次是楊虎臣將軍是協助,虎臣將軍的家庭出身在國民黨高級將領中並不多見,他出生在一個陝北貧苦農民的家裡,父親又被滿清朝廷所殺害,因此幼年生活極度困難。由於少時的經歷使楊將軍十分同情窮人的悲慘處境,對於共產黨為窮人打天下的理想也感到親近,甚至萌發了加入中國共產黨的想法,不過共產黨方面考慮到和國民黨的合作關係,因此,黨暫時沒有接納他。有虎臣將軍的協助,新軍招募士兵的進度自然大大加快,楊將軍不僅在自己的地盤上幫助共產黨招兵,甚至還通過遍布西北的「刀客」勢力從陝西、甘肅等地為西北新軍招募貧苦青年。在他的努力下,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便有近2萬名士兵聚集到了延安寶塔山下,西北新軍終於初具規模了。

西北新軍的領導層也在兩黨友好協商以後最後確定下來。軍長由國民黨著名的左派鄧演達擔任,副軍長由共產黨人,原滇軍名將朱德出任。政治委員由西北軍政委員會主席毛澤東親自擔綱,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則是周恩來,政治部副主任是剛剛從蘇聯學習歸來的共產黨人熊雄。參謀長是川軍名將劉伯承,副參謀長是同朱德一起加入共產黨的孫炳文。

第一師師長是國民黨軍中的另一位著名左派軍官葉挺,同時葉將軍也已經加入了共產黨,成為同時具有兩黨身份的革命者。第一師副師長是歷史上著名的國民黨愛國將領蔣光鼐,參謀長是粵軍將領沈光漢,政治委員是共產黨人陳毅,政治部主任也是共產黨的聶榮臻。第一師的團、營級幹部大多都是共產黨人,一團團長周士第,副團長蔡申熙,參謀長盧德銘。二團團長許繼慎,副團長畢世悌,參謀長孫德清。三團團長陳賡,副團長徐向前,參謀長左權。

賀龍原先一直追隨中山先生,被中山先生的代表石青陽帶去四川幫助熊克武。不過熊克武在四川的處境並沒有因為賀龍的加入而有所改善,依舊是屢戰屢敗。於是,中山先生在組建西北新軍時便想到讓賀龍離開四川,帶領骨幹力量去參加西北新軍建設,從而讓自己的這位忠實追隨者開闢出一片新的天地。賀龍在得到命令以後便率領一部心腹部下離開四川,經湖南到達廣東,並且在23年底秘密潛入陝北參加新軍組建工作,擔任了第二師師長。由於賀龍並非孤身上任,因此第二師內有不少賀龍的舊部,有些甚至是賀氏家族成員。比如第二師參謀長嚴仁珊,副參謀長劉達伍,第四團團長陳浴新,軍官教導團主任王育英,特務營長賀桂如,連長賀佩卿,軍醫官賀臣勛等人。

共產黨在第二師中的影響力也非常大,副師長是原粵軍將領,剛剛加入共產黨的張雲逸,政治委員是共產黨人趙世炎,政治部主任也是共產黨人周逸群。第五團團長是軍政學校畢業的著名共產黨人蔣先雲,副團長劉疇西、參謀長白海風,第六團團長彭明治、副團長閻揆要,參謀長袁仲賢等人也都是軍政學校一期畢業的共產黨骨幹。

西北新軍第三師則是一支完全被共產黨人所控制的革命武裝,副軍長朱德兼任師長,副師長是湘軍出身的共產黨人彭德懷,參謀長是軍政學校中著名的共產黨人李之龍,副參謀長曹淵,政治委員李富春,政治部主任共產黨人黃公略。第七團團長王爾琢、副團長張其雄,參謀長陳烈。第八團團長宣俠父,副團長張隱韜,參謀長唐際盛。第九團團長譚鹿鳴,副團長董仲明,參謀長彭干臣。以上這些團級幹部也都是共產黨人。

此外蔡和森擔任了西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王若飛擔任軍政委員會秘書長,方誌M擔任了軍政委員會農民部長,劉少奇擔任西北軍政委員會工人部長。他們和其在西北軍政委員會任職的共產黨人將會在打下綏遠以後組建和領導革命政權,開闢共產黨的第一塊革命根據地。

除了模範似的兩黨合作之外,聯俄政策也在西北新軍得到了充分的實施,以巴甫洛夫和加倫將軍為領導的蘇聯軍事顧問團和以鮑羅廷、馬林為代表的政治顧問團在不久之後也進入陝北,開始負擔起指導西北革命和西北新軍的工作了。

隨著共產黨和國民黨左派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革命武裝,陝北的革命高潮也不可避免的提前到來了,其標誌就是日益高漲的農民運動。就在毛澤東到達陝北後不久,另一位中國共產黨的重要領袖彭湃也完成了在莫斯科的學業到達了陝北。他的興趣仍然是農民運動,這一點和早就意識到農民運動才是中國革命最終出路的毛澤東不謀而合。在他們兩人的推動下,中國農民運動講習所終於在陝北延安的窯洞里開學了,西北軍政委員會委員彭湃親自擔任所長,來自陝北各地的農民積極分子將在這裡系統的學習革命理論,學習如何領導和開展農民運動。

對於陝北農民運動的日益高漲,陝北鎮守使楊虎臣將軍和榆林的土皇帝陝西第一師師長井岳秀採取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楊虎臣並沒有在意農民運動開展以後的稅收減少,事實上,楊的轄區內根本收不上多少錢,現在他的軍餉完全是依靠西北軍政委員會補助。不過榆林的井岳秀就不同了。

「髯翁,現在共產黨在我的地盤上組織農會,抗租抗稅,還打死打傷不少士紳,弄得我非常為難,如果再讓他們這樣繼續下去,恐怕我這個榆林王就要讓位了!」這段時間井岳秀已經不止一次在於右任面前哭訴了,他都覺得自己這個獨霸榆林七八年的土皇帝快要變成怨婦了。

于右任捋了捋長長的大鬍子,呵呵一笑道:「崧生,共產黨只不過是革命情緒略高了一些,革命嘛,總是會有過火的事情發生,你我當年還不是一樣?你就多包涵一下年輕人吧。哦,對了,杜良奎的家人接到榆林了嗎?」

杜良奎是米脂大地主,西安大學教授,老同盟會員,也是國民黨將領杜聿明的老爸。米脂是井岳秀的地盤,不過現在共產黨的農會在那裡的發展非常好,作為米脂最大的地主杜氏家族自然首當其衝了。所幸,于右任和井岳秀和杜家的關係密切,接到警訊之後井岳秀連忙派了一連兵去杜家莊接出了杜聿明的家人,不過少了杜聿明的弟弟杜聿德。

井岳秀嘆了口氣答道:「人倒是接觸來了,除了杜家的一個小娃子,聽說他被共產黨所蠱惑去投奔延安的西北軍政學校了。不過米脂杜家的家業恐怕也就就此敗光了,唉,那麼多年的朋友,我們竟也保不住他們。髯翁,這樣下去恐怕很快就要輪到我了吧?」

井岳秀原本那張福星般的臉上,現在像個苦瓜一般擰成了一團。陝北現在是共產黨的天下了,井岳秀的政令也就是在榆林城和附近的幾個縣城裡還有人聽,一出城恐怕就是共產黨農會的天下咯。而且,共產黨現在已經有了近三萬武裝,甚至擁有一個炮營(即將擴充成團),如果井岳秀膽敢鎮壓農會,恐怕這小小的榆林城是保不住他的性命滴!

「人保住就好,杜家詩禮傳家,這家道在人而不在田。」于右任對於黃埔軍校里幾位陝西籍子弟是很關心的,因此他知道關麟征、張耀明和杜聿明三人現在都發展的不錯,好像得到了副校長羅耀國的特別關注,看來前途一片光明。

「呵呵,共產黨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搞,還真當洛吳、寧馬是瞎子、聾子不成?那些在我這裡得不到公道的士紳就不會去西安告狀?劉鎮華管不了還不會報告給吳玉帥?我看吳玉帥的圍剿恐怕很快就要到了吧?」井岳秀的口氣有些幸災樂禍,實際上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吳佩孚已經注意到了陝北的異常,西北新軍的第一次考驗恐怕很快就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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