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六十三章 冒險

沃拉爾堡。

教廷小隊駐地。

「賽美希爾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裡。」站在城堡中唯一的官邸門口,亞爾弗列得望著這個女人,眼睛裡充滿了警惕。

黑寡婦藍色的眼眸中泛出一絲笑意,道:「被困在這裡也並不是一個好辦法,我想請示一下主教大人,看看能不能讓我去和法師會和某些上層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彼此之間的矛盾。畢竟我和他們比較熟悉。」

亞爾弗列得面無表情地說道:「夫人請等一下,我需要進去請示主教大人。」

在內廳房間里,安迪穿著羅瀾的法袍,輕輕撫摸著手上魔法紋,他用力捏了捏,十分愜意地嘆了口氣,這就是主教的感覺啊。

拿到了它,他就感覺好像得到無上的權利,似乎只要揮一揮法杖,無數人就會甘願為他去死,並且將他的妹妹找回來。

這時亞爾弗列得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安迪大人,黑寡婦想要離開這裡,借口是去法師會的上層疏通關係,您看?」

「那……您怎麼看?」雖然成為了羅瀾的弟子,但是安迪也曾經做過亞爾弗列得的徒弟,在心理上還沒有辦法一下子扭轉過來,儘管亞爾弗列得表現出了足夠的恭敬,而且令他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沒有一點不自然的表現?

「如果她出去了,說不定還能拖延一段時間,或許她有其他目的,但是她不在這裡我覺得比在這裡安心的多,這個女人總是讓我覺得很危險。」亞爾弗列得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感受。

安迪想了想,道:「對,老師曾經讓我們提防這個女人,既然她願意主動離開,那麼我們也沒必要阻攔,反正我們只要撐過這幾天導師就回來了。」

「好。我這就去回覆她。」

在安格斯蓋爾走鑒賞著城堡內幾匹好馬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賽美希爾夫人乘著馬車出了城堡,他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

站在原地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來到這座臨時府邸前,與兩名衛士有說有笑地攀談了幾句後,他穿過一片迴廊,來到大廳里,他先是看了看站在門口亞爾弗列得,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現在誰是負責人?」

亞爾弗列得心中一突,故作很奇怪地看著對方:「當然是蘭蒂斯頓主教,難道還有別人么?」

安格斯蓋爾看著他,輕輕一笑,道:「我就來找那個『別人』人的,請讓我去見他。」

「安格斯蓋爾修士長,你到底想做什麼?」亞爾弗列得的手立刻搭在了劍柄上,冷冷說道:「主教大人要休息,請您回去,現在他不方便見您。」

「不要動怒。」安格斯蓋爾稍稍退後了一步,臉上仍然帶著微笑,道:「想必主教大人在臨走時也說過一些話,也許有關於我的,我相信他是睿智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亞爾弗列得板著臉向前再走了一步。

「不,你知道。」

安格斯蓋爾保持著微笑,他又向後退了一步,攤手道:「好吧,我並不堅持我的說法,但是,我剛才看到賽美希爾夫人出去了,所以我大膽的設想一下,她之前應該來過主教大人這裡,對不對?」

亞爾弗列得沒有說話。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既然這樣……」安格斯蓋爾突然收斂起了笑容,換上一副極為嚴肅的面容,「本來我並不想多事,不過在想到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跑不掉,我還必須來找你們說清楚,這還真是無奈啊。」

「出事?會出什麼事?」亞爾弗列得忍不住問了一句,他現在的神經比平時敏感的多。

安格斯蓋爾笑了笑,沒有說話。

「亞爾弗列得隊長,讓安格斯蓋爾修士長進來吧。」

身後傳來的這個聲音讓亞爾弗列得臉色一變,他急急轉身,道:「大人……」

「不用偽裝了。」走出大門的安迪將兜帽拉起一點,露出自己的半張臉,十分坦然地說:「導師在走之前就說過,這件事是瞞不過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而且他還說,安格斯蓋爾修士長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從來不會幹傻事,如果要對我們不利,他大可以選擇不說,不必跑過來和我們鬧得我們心生警惕,我說得對不對,安格斯蓋爾修士長大人?」

「不錯不錯。」安格斯蓋爾鼓起了掌,讚歎道:「蘭蒂斯頓主教挑選的臨時負責人果然不錯。」

「我們進去說話吧,這裡不方便。」安迪側過身,朝房間里一引手。

見到阻攔無效,亞爾弗列得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得讓步,卻緊緊跟隨著安迪進了房間,並且將大門光上後就一語不發地站在那裡。

安格斯蓋爾彷彿毫不在意,他擺了擺手,道:「我到這裡來,是因為剛才看到賽美希爾夫人居然獨自出去了,而且了解到出去之前居然來過你們這裡?」

「她只來詢問是否能讓她去進行調解,這有什麼不對么?」安迪和亞爾弗列得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是怕賽美希爾夫人暴露這裡的人手么?恐怕一些法師早把這些打探的清清楚楚了吧,更何況,從一出發開始,他們就沒有向法師會隱藏過人數和實力。

「如果是這樣,那就糟糕了。」安格斯蓋爾苦笑著,「我猜的不錯的話,她是來試探你們的。」

「什麼?試探我們?」安迪和亞爾弗列得面面相覷。

安迪忍不住問:「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安格斯蓋爾搖了搖頭,道:「既然我能看出蘭蒂斯頓主教並不在這裡,那麼賽美希爾這個聰明女人也一樣能看出一些端倪,如果她閉口不談那還好,關鍵的是,她剛才特地來試探你們,這就讓她加深了判斷。」

他嘆了口氣,道:「雖然和蘭蒂斯頓主教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也知道蘭蒂斯頓主教的一些行事風格,任何謀劃他都心中有數,並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想必大人在遇到這次衝突的時候已經想好了後續的步驟,哪裡需要黑寡婦去做什麼調解人?再說了,以主教大人的細緻謹慎,就算是同意這件事,又怎麼會讓她一個外人獨自去,反而不安派一個教廷的隨員跟隨的?這一切不都是極大的破綻么?」

安迪臉色發白,他只是想著讓黑寡婦離開的遠一點,沒想到不知不覺居然出了這麼大一個疏漏。

亞爾弗列得也完全沒有想到,讓他帶領聖堂小隊還可以,讓他籌謀心機鬥智,就遠遠不是他的長項了。

「最嚴重的是,問題還並不在這裡!」安格斯蓋爾加重了語氣,「知道這個消息後,賽美希爾如果只是為了試探,那麼或許她只是出於好奇心,也或許是為了證明一下她自己的優越於別人的智商,這都沒什麼,如果她下一步是老實的待著,那一切都沒有大問題,可是她明明知道主教大人不在,居然還急不可待的跑出去,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安迪和亞爾弗列得一起脫口問。

「說明她覺得這是個可以利用的機會,所以急著將這個消息去告訴某人或者某個組織,至於是什麼機會,我看很大的可能性是對我們不利,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房間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亞爾弗列得表情嚴肅,羅瀾在離開時曾經說一切事情都交給安迪負責,這上面他是不會插嘴的。

「不!」

安迪斷然說道:「哪怕是有萬一的可能,我們也要做好準備。」他深深向安格斯蓋爾鞠了一躬,道:「多謝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提醒,我一定會在導師回來後稟明這件事的。」

「沒什麼。」安格斯蓋爾苦笑著說:「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罷了。」

「您本可以選擇離開的。」安迪看著他。

安格斯蓋爾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他就此離去,那麼不出事還好,萬一出事,那就是他明明看穿了這件事卻又沒有出言幫助教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他以後再想要得到教廷的支持就沒有可能了。

不但如此,他還要承受蘭蒂斯頓回來後的怒火。

一想到那位主教大人帶著莫名笑意的嘴角,他心中就不寒而慄。

他還有選擇么?

……

明奈斯城。

這裡距離沃拉爾堡不過數十里路,騎乘著戰馬的賽美希爾夫人不過跑了兩個沙漏時就順利入了城。

在喧鬧的城市中轉了幾圈後,她進入了一家豪華的貴族旅店中。

在出示了某隻徽章後,她被一名侍者領到了一間客房中。

這裡坐著一名穿著牧師法袍的人。

如果鮑里斯在這裡,那他可以認出,這個人就是曾經慫恿他去殺死羅瀾的牧師。

「情況怎麼樣?」看到黑寡婦進入房間,他急不可待地站起來。

賽美希爾細長的眉毛一皺,道:「你見到我就只想問這個么?」

牧師微微一怔,隨即換上一副笑容,上前攬住黑寡婦的彈性十足的細腰,放低聲音說:「當然還有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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