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封印!來自深淵之門的嘆息! 第二十七章 信函

騎士聯盟維撒克駐地。

這個偏遠駐地的周圍既沒有富庶城市,也沒有珍稀的礦藏,水流湖泊也極其稀少,當刺眼的陽光被山脈的龐大身影所掩蓋後,對於駐地中的一支小隊來說,又是無聊的即將過去。

可是,這一天卻註定不會平靜。

駐地門口的兩名守衛正懶洋洋靠在駐地的大門上,其中一個卻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訝然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渾身滿是血污的騎士正朝著他們沖了過來,兩名守衛互相看了一眼,立刻丟掉了手中的長矛,狼狽地朝兩邊跳開,不跳開不行,因為這名騎士渾身上下都裹在了一團耀眼的白色鬥氣中,而且來勢異常兇猛,以他們這種低階守衛的身份撞上一下就是被撞爛的下場,

騎士似乎絲毫沒有看見前方的駐地大門,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前面,「轟」的一聲大門被撞得粉碎,在漫天的木屑中騎士沖入大廳中,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是拉斯維柯騎士?」站在大廳中的騎士小隊長正在和下屬小聲交談著,頓時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嚇了一跳,但是他卻認出這名騎士的身份,急忙跑了幾步,一把將他攙扶了起來,道:「拉斯維柯騎士,醒醒,這是怎麼回事?」

這名騎士已經異常虛弱,嘴唇乾裂,身上到處都是撕裂的敞口,他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們的駐地遭到了亡者議會的圍攻……」

「亡者議會,怎麼可能?」騎士隊長一臉難以置信,他知道對方駐地距離這裡並不是很遠,也是一片沒有任何價值的土地,駐守在這裡除了證明著是騎士聯盟的控制範圍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意義了。

「聽我說。」拉斯維柯騎士一把拽住了騎士隊長的手臂,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這是我們的間諜得到的消息……」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坡上,兩個帶著金色面具的人看著拉斯維柯騎士跑入了駐地,其中一個一頭白髮的男子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道:「好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

另一個聲音尖細的高個子不解地問道:「諾拉奧先生,先前我們的行動一直在隱瞞著修士會,甚至還特意把攻打怒雷崖的時機挑選在他們修士長重選的關鍵時刻,現在卻未什麼要故意將消息泄露出去呢?」

白髮男子哼了一聲,道:「哼,亡者議會雖然與我們暫時合作,但是你要知道,他們絕對不會真心幫助我們,我們無非是利益結合,說不定他們還做著過河拆橋的打算,那樣我們將會異常被動,現在所有的包圍和布置已經準備妥當,當然不能讓他們如此輕鬆好過,要讓修士會也趟進這渾水中來,在消磨亡者議會的實力同時,也能使得我們的同盟關係更為牢靠,屆時我們無論是進攻還是後撤都能更加自由。」

高個子恍然大悟,點頭道:「這也是會長大人指定的計畫吧,果然非常高明。」

白髮男子低低笑了一聲,道:「好了,好戲就要開場了,我們走吧。」

在他們離開一會兒之後,數匹快馬從駐地跑出,往騎士聯盟各個重要的聯絡據點疾馳而去。

由於這個地方過於偏遠,兩天之後,距離這裡最近一個聯絡點才得到消息,然後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秘密傳送陣,這才把消息及時傳遞到了騎士聯盟總部,但是這其中卻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天。

騎士聯盟的高層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大吃一驚,他們首先是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因為這件事情已經不是騎士聯盟單獨所能對抗的了,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進行確認,為了確保聯盟的利益,他們決定立刻向教廷和法師會派出秘使。

光明教廷聯絡據點。

一名學徒正坐在傳送法陣前翻弄著一本厚厚的羊皮書,炫目的光芒卻在此時閃耀起來,一名瘦小的騎士從傳送陣中跨了出來,他拿出手晃了一下手中的徽章,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是騎士聯盟的密使,快,我有緊急信函面呈教皇陛下。」

學徒頓時傻了眼,他從來沒有處理過此類事情的經驗,緊急,教皇,密使,這一系列的詞震得他頭腦發昏,他在呆立了片刻後突然醒悟過來,帶著這名密使急匆匆地趕到了負責此事的神官面前。

「騎士聯盟?」這名神官聽到事情似乎很緊急,他看了學徒一眼,道:「這位密使先生的身份確認了么?」

學徒剛才並沒有看清那枚徽章,但他想來卻是沒有錯的,硬著頭皮道:「沒錯。」

神官眼中有奇怪的光芒閃了一下,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教皇陛下這兩天在為神恩節做儀式準備,好像並不合適見您。」

秘使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急忙道:「我聽說修士長蘭蒂斯頓大人也在教城裡,如果教皇大人不方便,那麼信函也是否也可以轉呈……」

神官挑起了眉毛,冷冷道:「雖然蘭蒂斯頓大人是修士會的修士長,但是也需要聽從教皇陛下的號令,騎士,請您要分清楚這點。」

密使一怔,他滿頭大汗地說道:「是是是,可是,您看這件,這的確……」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會儘快處理這件事的,而且現在天色這麼晚了,總不能因為一封莫名其妙的情報就驚動諸位大人,你,先帶使者先生出去休息一下。」神官指了指學徒,又指了指密使,語氣中是一股不可回絕的意味。

密使無奈,只得行了一禮,準備退出去,神官卻像是不經意地問了句:「對了,你們還有人把信函送到誰的手上?迪恩蘭斯修士長和摩戈華茲修士長是否也收到了?」

秘使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就不是我所知道的了,不過根據尊重修士會的慣例,這樣重大的事件我們不會跳過教皇陛下的。」

神官自言自語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在秘使轉過身去準備出門的時候,神官突然以無比靈活的速度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捂住了密使嘴巴,另一隻手猛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密使的後背,「撲哧」一聲想是扎穿了什麼口袋一般,一下便刺入了身體中。

密使顯然沒有想到這名神官會偷襲自己,再加上他心神不寧,絲毫沒有提防,身體拚命掙扎著,但是這名神官的力氣居然大的出奇,絲毫不像一名孱弱的神職者,漸漸地,密使眼望上翻,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了。

旁邊的學徒嚇得面色慘白,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亡者議會的姦細。」神官裝模作樣的在秘使身上搜了搜,然後拿出一枚徽章,道:「你看!剛才我就發現不妥了。」

他攤開的手掌中放得是一枚骷髏鎖鏈劍章,這居然是亡者議會的徽記。

學徒愣住了,他的確沒看清那名騎士手中拿得到底是什麼,第一次是沒注意,第二次是角度不對,雖然一時覺得有些不對,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

「好了,到後面挖個坑把這個人埋了。」神官揮了揮手,淡淡道。

「可是大人,既然這個人是姦細,那我們是不是要稟告一聲。」學徒看了一眼神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神官神色如常地說道:「的確是應該這樣,不過現在教皇陛下事務繁多,而且教廷中難免會有亡者議會的姦細,如果被提前走漏了風聲,那將對我們極其不利,你懂了吧。」

「哦哦,是是。」學徒忙不迭地點頭。

神官似笑非笑地看了學徒一眼,指了指地下道:「那就去把他埋了吧。」

學徒忐忑不安的把密使的屍體吃力地到了房舍後面,但是他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但是一時間卻又無法說出問題出在哪裡,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手腕一緊,然後地上那個本應該已死去的人把他拽了過去,他頓時嚇了一跳。

「聽我說。」密使喘著氣,他先將手放開,然後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是姦細,那個……那個神官才是,如果你把我埋了,他,他事後一定會把你也滅口,然後把殺我的罪責推在你的身上,到,到時候,你就是亡者議會的姦細。」

學徒頓時打了激靈,想到神官最後那奇怪的表情,他在心裡立刻信了幾分,顫聲道:「你,你先把手放開。」

密使的手果然鬆了,但是同時他雙目中的光也在渙散,顯然生命即將離去。

學徒想了想,猶豫了一下,他一咬牙,輕聲念出了幾句咒語,鄭重其事地施加了一個治癒術下去,稀薄的光芒從這名密使的身上閃現了出來,雖然學徒的神術效果不怎麼樣,但是卻將後者從及時瀕死的關頭拉了回來。

「謝,謝謝。」密使吐出了一口血,精神似乎好了一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學徒緊張地看著四周,害怕那名神官會隨時出現在身邊。

密使從懷裡抖抖索索地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信函,道:「把這個交給蘭蒂斯頓修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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