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思索，他們就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關鍵的問題在歐夜這裡，他從一開始就站在了五大門派領頭人的位置上，而且還進退自如地代表著五大門派說話，好像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他的手上，而他們六個人，不知不覺就被帶到溝里去了，還在一本正經地跟對方討論著各分幾成才合適。
讓他們淚流滿面的是，連討論這些問題的時候，歐夜都是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對他們進行著施捨一樣。
雖然對方的話都是抬著他們的，當時也沒有怎麼發現，只覺得這個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但是現在一看，不是對方腦子有問題，而是人家根本就是耍著他們玩兒呢。
被耍了？六個修真門派長老都有種迷茫的感覺，這不是應該自己耍他們的嗎？今天反過來了？
羞辱的感覺在每個人的心頭泛起，再看歐夜的目光就變得充滿敵意了。
「歐長老如果一直這麼耍下去，那我看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盧長老接過話來，「雖然破除魔宮人越多越好，但是多一個門派也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我只想問問，你們幾個古武門派，難道也都跟歐夜是一樣的想法？」
「這個……」四大掌門都是沉吟了。
他們不是不想回答，只是要做出一個樣子來，因為這個時候，歐夜不說話，他們怎麼回答都不是最合適的。
「他們當然跟我一樣，修真門派，並不是凌駕於古武門派之上，這只是你們一直以來的錯覺，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在古武門派里指手畫腳。」歐夜坦然說道。
話說到這裡，幾乎是已經把臉撕破了，根本就不顧剛剛那些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了。
「呵呵……我們問的好像是四位掌門吧。」譚長老冷笑，也轉頭向著四大掌門，「四位，你們也是一樣的意思，我倒是想親耳聽一聽。」
這明顯就是威脅，但是四大古武門派明顯就有些架不住這種威脅，畢竟這是從古傳下來的概念，已經深深植在了腦子裡，想要根除，除非自己有了遠超對方的實力之後才行。
「你不用再問他們了，因為他們說話都不算數。」歐夜卻是笑了笑，又把話攔了下來，「他們都已經被我打怕了，所以我們已經結成同盟，以我為盟主，還發下一毒誓，誰如果不共進退，就腸穿肚爛，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一連串十幾個詛咒發誓的詞語蹦出來，歐夜也不愧是中文系的大學生。
四位掌門聽著都是心裡打寒顫，心想我們什麼時候發過這種誓言啊？
但是現在他們當然不會再說話，因為他們看到的是，歐夜給爭取的是比從前優厚得多的待遇，而且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話，那他們古武門派從此都不會再比修真門派低一頭了，至少在歐夜還在的時候，是不用再考慮這個問題了。
這無疑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讓他們都不得不心動的事情。
現在他們已經不會再擔心什麼了，因為歐夜都已經把責任承擔了起來，就算是最後沒有談成，甚至歐夜被修真門派聯手擊殺了，他們四大門派也完全都可以推說是被歐夜逼的，因為……打不過人家嘛。
又有之前天罡派的先例，這種話那自然是百分百可信的。不過唯一讓他們淚流滿面的是，這種窩囊的理由，竟然就成了他們隱隱得意的東西了，這真尼瑪丟人。
「呵呵，看來你的實力很強啊，竟然敢一人替四大門派做主，少不得我們也要領教一下了。」譚長老可不是一個示弱的人，自然看不得歐夜這麼囂張。
「你一個人上，還是你們兩個一起，又或者說，你們六個一起？」歐夜打量了一下幾個人。
卧槽！
就算是幾個修真長老都壓制著，此刻也都壓制到了極點，紛紛現出一片怒容。
這小子竟然是看不起他們，他們就算是一個人去跟他比武，都是看得起對方了，這小子竟然囂張到這種程度，還想著說他們六個一起上？
「喲，還真是六個打算一起上啊？」歐夜笑道。
六大長老這才恍然發現，剛剛那一刻因為發怒，他們六個人竟然都齊齊上前了一步，看樣子還真像是要六個人一起圍毆對方的架勢。
發現這種情況之後，他們又是很有默契地退後了一步。
歐夜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一點，立刻又跟著笑道：「怎麼，不好意思六個人一起，一個人都不敢上嗎？那你們就打個折，兩個兩個來，如果不行的話，你們再三個三個來，不過那樣你們就要被拆散一對兒了。」
拆散一對兒……這用詞都讓他們六個無力吐槽了。
不過瞬間他們發現這問題不在這兒，而這個小子還在持續地鄙視他們，囂張還在不斷地升級當中。
「我一個人戰你足夠了。」譚長老還是最好戰的那一個，所以第一個跳出來。
「你一個人？」歐夜看了看對方，「你的勇氣可嘉，但是我們的差距太大，所以我連試一下的興趣都沒有，你還是再找兩個吧，或許還能多撐一會兒。」
「差距太大是不錯，不過是你跟我之間的差距吧。」譚長老終於找到了一次反擊對方的機會。
只可惜他們這種修真門派的長老，長年都是在深山裡修鍊，論起鬥嘴的功力來，那跟歐夜簡直就差了幾條街。
「對，你說得沒錯啊，就是你跟我之間的差距，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這樣，就不要再堅持了。」歐夜點頭說。
噗……譚長老想吐血，跟這個人簡直就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指著對方也不知道要繼續說些什麼。
「哦，我明白了，你是覺得反正你跟我差距有這麼大，所以就算是輸了也不會有人責怪你是嗎？你這種想法太不負責任了。」歐夜看著對方指責道，「就算你們幾個人打贏我，那也是打贏了，而你一個人輸了，你們的門派面子上也沒有光彩，更何況，你們幾個人能不能打贏我，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很好，既然你這樣要求，我們就成全你！」周長老此時卻接話道，「我們六個人一起上吧，看看這個古武巫門的長老，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讓四大掌門都聽他的話。」
其他人立刻就都明白了周長老的意思，儘快把這個小子給趕走，省得他在這裡搗亂，一時間都是把手按在了兵器上。
「終於想通了嗎？那好，這裡空間太小，大家跟我一起來吧。」說著歐夜縱身一躍，好像化作一道光一樣，轉瞬就在破空而去。
「這……」不光是六位長老呆了，那幾個自以為知道歐夜實力的掌門也都呆了。
這也太快了？這到底是什麼修為？難道歐夜現在的修為又進步了？
「凌空虛步？」范海真終於也驚訝了。
他記得上一次在天罡派的時候，跟歐夜有過一戰，但是那次歐夜卻是先走了，他只是覺得歐夜也有點兒實力，但是要真跟他決戰的話，十有八九還是自己佔上風，甚至把對方擊殺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了對方用出凌空虛步的本事時，他這種想法徹底碎了。
「這似乎已經不是凌空虛步，已經是凌空飛行了吧？」庄長老這時也面色凝重地說道。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鍊氣境之後可以御劍飛行，但是全都是藉助法寶，一定要有品質足夠的法寶才能用自己的真氣灌注其中，然後達到飛行的目的。
而到了化神境之後，就已經不需要再去藉助法寶，單單自己就已經能踏空而去，那種就叫做凌空飛行，而有些天賦極高的鍊氣境，在達到了鍊氣巔峰，也能運用這種法門，但是飛行是不能了，只能是領靠自身的能力踏空而行，這種就是他們先前說的半空虛步了。
本來就算是歐夜凌空虛步，也都足夠讓人震驚的了，所以當時范海真才會先說的凌空虛步，但是以歐夜的速度，誰相信那是凌空虛步，那分明就是凌空飛行！
可是這說明什麼？歐夜已經達到了傳說中，連他們修真門派也達不到的化神境？這怎麼可能！
「或許……他有什麼奇妙的法門，能讓他達到這一個境界的樣子，可是他本身並沒有達到這種修為，這……也說不定。」盧長老也是猶豫道。
「不管是凌空虛步，還是凌空飛行，哪怕他只是簡單的御劍飛行，只怕我們中也沒有人可以敵得過他吧？」庄長老苦笑一聲，大家似乎是糾結錯了，連他都一樣，只是在考慮對方是半空飛行，還是半空虛步，可是這對於他們來說有區別嗎？
遇到凌空飛行的化神境，肯定是被人家一巴掌誓死，遇到凌空虛步的鍊氣巔峰呢？大概也只是一巴掌。
別說這些，就算是只是御劍飛行的，最後的結果，不還是被人家給拍死嗎？
反正都是死，碰著的人是什麼修為，真的有關係嗎？
「這……」大家也都醒悟過來，這的確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