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所有人一醉方休。
最後,我搖搖晃晃的被一個人攙扶進房間,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迷迷糊糊的醒來,外面鼾聲四起,我身邊卻一直有個人守著我,照顧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恍恍惚惚的就想起以前醉酒時,白水水來我家給我們兄弟幾個打掃的情形,我努力睜大眼睛,卻發現自己依舊看不清東西。
恍恍惚惚中,我抓住這個人的手,她有些訝異又有些擔憂地喊了我一句「法哥」,我大著舌頭說道:「水水,你說得沒錯……我是渣男……所以我一個都留不住……」
「法哥你醉了,我不是水水。」
……
再醒來的時候,外面依舊是鼾聲四起,我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起來,我們兄弟幾個,喝醉酒睡著會打鼾的只有楊聰,這一刻,我感覺我們好像回到了過去,我睜開眼睛,當看到身邊竟然躺著顧晴天時,猛然從床上跳起來,她「啊!」的叫了一聲,我才發現我一直抓著她的手,她嫩白的小手已經被我給捏的又紅又僵硬了。
顧晴天睜開眼睛,面色通紅的望著我,收回手,支支吾吾的說:「法哥,你醒了?」
我看了一圈她那整齊的衣服,這才放下心來,尋思著我應該沒有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我不好意思的說:「嗯,抱歉,不過你怎麼……」
「啊~」房間的一角突然傳來哈欠聲,我後背寒毛直豎,就看到黃珊珊從懶人沙發上站起來,她抽了個懶腰,望著我說:「還說呢,你昨天拉著晴天的手,一直喊『小妮』,我們讓你鬆手你都不送,所以沒辦法……只能委屈晴天在你旁邊湊合一晚上了。」
原來是這樣,我大囧,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我昨晚喝醉了。」
「媽蛋,喝醉的豈止是你?外面那幾個吐了一地,還是老娘給他們一點點收拾乾淨的,噁心死我了!」
外面的鼾聲停了,緊接著,岳晶他們就開門走了進來,他們估計聽到黃珊珊的話了,一個個連忙賠不是,黃珊珊哼了一聲,那傲嬌的樣子逗得大家開懷大笑。
我找出新的牙刷毛巾,讓所有人洗漱一番後,我們就去外面吃早餐。陣頁找技。
打開心結後,陳昆好似也忘卻了情傷,變成了以前那個愛笑愛逗人的陳昆,而雷老虎他們聽說我們昨晚喝酒的事情,一個個都趕了過來,說什麼都要我今晚陪他們喝酒,我知道他們是害怕我一個人太寂寞,會觸動心底的傷口,對於兄弟們的好意,我自然心領了,我答應下來,於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好似又回到了剛出來混的時候的狀態,每天都和一群兄弟混在一起,日子竟然也頗為愜意。
只是我從來都不曾停下尋找曹妮的腳步,而南京也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風起雲湧,許多小勢力被分崩瓦解,從市長到各局局長全部都換了個遍,而我知道這不僅僅是國安部的手段,而是繼連家之後,其他家族對我發出的戰書,看來,經過一系列的勢力變革,我這個在南京摸打滾爬的小人物,總算入了燕京幾家人的眼裡。
這一次官場的更迭,因為是中央執行,我們根本無法左右,所以我們一直都持續著按兵不動的計畫,而南京大到天闕這樣的高級娛樂場所,小到一個不起眼的足療店,都遭受了無數次的突擊檢查,所有休閑娛樂場所的生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然而我手底下的幾個場子的生意卻異常的火爆。
因為大家幾乎都知道,我們的後台很硬,而且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哪怕他們再怎麼檢查,我們也有手段對付,畢竟上面就算換了最大的那一個,底下的小兵還能全部都給換掉了?所以,很多人都在這時候選擇來我手底下的場子玩。
而生意最火爆的莫過於天闕,因為江魚雁旗下的幾個明星都陸續來這邊給撐場子,我想,江魚雁也是在測名告訴那些剛來南京的當官的,天闕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等到上面的那些人離開,他們也就不能威風了。
只是就算如此,我們的收益也下降了很多,畢竟少了好幾項最賺錢的進項。
我讓雷老虎他們派人全程監控手底下場子的每一個角落,因為我怕有人為了治我們,會來一個誣陷,所以我必須保證一切盡在我們的掌握中,不僅如此,南京這邊嚴查了這麼久,媒體早就已經腦洞大開,尋求為何上面單單對南京如此緊盯著不放的原因了。
於是,在我的安排下,一篇篇爭對這些檢查的人的文章如雨般鋪天蓋地而來,其中篇幅最多的文章,描述的都是上一任市長還有各局局長如何兢兢業業,造福百姓,卻在被百姓評為最受歡迎的一屆領導班子的同時,竟然被人連根拔除,而且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所以很多人認為是有人刻意針對南京,而且還是濫用職權。
除此之外,南京許多足療店開始出現一些官員以檢查之名,行不雅之事的消息,甚至有人踢爆被調任來的市長几年前有前科,亂搞關係,貪贓枉法,雖然後來成功洗白,但是許多人都認為當初他是找了替死鬼,才讓那件事不了了之。
一時間,群情激憤,認為上面刻意針對南京,加上許多醜聞陸續暴露,有人在一個關注度極高,也極其權威的網站對這次事件發表聲討,一時間,這一屆新的領導班子陷入了信任危機,據說上面也感受到了壓力,沒多久就對檢查的這群人發出了撤回的命令。
但是這並沒有讓人們就此停止討伐之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呼籲,讓現任的這些領導全部滾出南京,甚至有人公然襲擊市長,一時間,南京掀起了一場全民動蕩。
冷眼看著這一場由我主導的大戲,我下令讓在周邊潛伏起來的兄弟們再次行動起來,迅速將勢力的觸角伸向全國各地。
上面的形勢岌岌可危,我想現在他們想的是如何洗白他們自己,而不是如何抓著我不放,所以我絲毫不擔心他們會在這時找我們的茬,而且隨著安家的衰落,就算我不主動去找那些人,他們也會主動來找我。
安家這次是永遠的從神壇上摔落下來了,而安文傑也跟著家人回到了國外,我想這一次,他應該要真正的一蹶不振很久了。
轉眼又是半個月,我們和新一任領導班子之間的較量依舊沒有結束,這一天,我正琢磨著下一步怎麼做,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原來是瀋水清給我打來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我說:「水清姐,有什麼事么?」
瀋水清聲音幽怨的說:「怎麼?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她說:「好了,我知道你心死成灰,我就不逗你了,只是孤兒院自從選址到建造,你一直都沒有過來看一眼,我想問你的是,有沒有興趣今天過來看看呢?」
我剛想要拒絕,但想到自己的確很久沒有去杭州了,那邊怎麼說也有我的事業,所以我就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後,雷老虎敲門進來,說:「法哥,成功了。」
我挑了挑眉,心說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讓雷老虎他們最近尋找機會,和那個市長扯上關係,然後採取金錢攻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受不了金錢的誘惑,投降了。
我問道:「這麼容易就辦到了,他會不會是在給你們下套?」
雷老虎搖搖頭說:「不會的,法哥,我們是先從他的家人入手的,我想如果他不想要全家都受牢獄之災的話,他絕對沒有那個膽量揭穿我們,而且他自己也說了,他被上面架空成傀儡,他心裡也很不爽,而且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在南京站穩腳跟,像上一任市長那樣,做出讓百姓滿意的業績。至於其他幾個局長的遊說工作,他說會幫我們好好說的。法哥,我看他還挺識相的。」
我單手撐著下頷,是么?但願他真的不會做些讓我們煩惱的事情。想了想,我說:「既然是傀儡,他身邊勢必有眼線,給我二十四小時盯緊他,和他接觸的所有人,那些保鏢也不要放過。」
「是,法哥。」雷老虎轉身要走,我問道:「香香怎麼樣了?」
雷老虎微微一愣,轉過臉來說:「還關著呢,不過她已經不鬧了,負責看管她的人說她現在就像是木偶一般。」
我點了點頭,揉了揉太陽穴說:「把她帶來見我。」
「是,我這就去安排。」
雷老虎走後,我單手在桌子上輕輕地叩擊著,想起香香,我心裡產生一種深深的恨意,若不是她,向爺他們不會出事,我也不必和那個曾文智糾纏那麼久,那麼曹妮的秘密也許就可以保住了。
想到這,我心裡一冷,我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