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笑容,眼中卻盛滿淚水的瀋水清,我心裡有些尷尬。
猶記得在茶園分開的時候,瀋水清當著眾人的面親吻我的事情,當時我也沒有心情去深思,現在想想,我真的很怕曹妮知道這件事。想必那天報紙上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就算記者們給我的臉打上了馬賽克,但是報道上關於我和瀋水清那些無聊的猜測可一點都不少,曹妮看了,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受呢,如果知道我和瀋水清接吻的事……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曹妮,淡淡道:「嗯,我沒事了,謝謝水清姐的關心。」
此時曹妮的神色沒有異常,她擺出一貫清冷的神色,淡淡道:「小白,你過來看一下王法的傷口怎麼樣了。」
小白立刻走了過來,曹妮站了起來,鬆開我的手,站到了床邊。
瀋水清來到曹妮身邊,笑著說道:「曹妮,你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了,也該好好休息了,我聽雲清說你的肚子里有小寶寶,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曹妮沖她淡淡一笑,摸著小腹,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笑道:「我知道。」
瀋水清望著她的小腹,有些羨慕地說:「真好啊,你生出來的寶寶一定漂亮極了。」
我心裡暗暗驕傲,那是自然,偏過臉去,我看到曹妮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我頓時覺得幸福滿滿的。
小白檢查完我的傷勢以後,來到曹妮的面前,打了一串手勢,大概意思就是我沒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調養,外加一碗粥,打完手勢他就去煮粥了。
曹妮來到我身邊坐下,沈雲清一臉擔憂地問道:「法哥,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我點了點頭,說:「有點。」
沈雲清眼神一黯,說道:「真沒想到我們沈家竟然會出現那麼幾個敗類,若不是你,怕是我們沈家這次難逃衰落的命運了。」
瀋水清點了點頭說:「是啊,二叔真是夠蠢的,他真的以為那個人會為他的行為買單?哼,如果米歇爾先生真的出事了,他只會為這件事背黑鍋,而柳家則會藉機上位。我們沈家百年家業,險些就要改名換姓了。」
看著他們姐弟倆心寒的樣子,我說:「現在他們不是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了么?而且柳家現在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們現在應該想想,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柳家的家業收入囊中,同時又穩定你們家的局面。」
瀋水清姐弟倆對視一眼,她突然笑著說:「王法,爺爺說了,杭州應該有你的一席之地,所以柳家的家業理應由你來拿下。以後,你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在杭州安排眼線了,從此以後,沈家會以你為首。」
我有些驚訝地望著瀋水清,實在沒想到這一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是我,她笑著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那就是國家已經決定給你頒發榮譽勳章,要知道這個榮譽勳章,可是和很多人擁有的榮譽勳章不同哦,它是護國勳章,傳言有史以來就只頒發給過一個人,而你是第二個。」
早就知道了這一點的我,對這個勳章倒是沒有感到多稀奇,這時,曹妮柔聲說道:「看來你還不知道這枚護國勳章意味著什麼。」
我好奇的問道:「怎麼,它還有啥特殊含義?」
曹妮點了點頭,說:「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它就相當於古代皇帝賜予功臣的免死金牌,有它在手,無論犯下多大的罪過都可以功過相抵。這其實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因為『法不容情』,但是……」曹妮說到這,輕輕一笑,望著我說:「總而言之,那東西對你很有用處。不過,它帶來的麻煩也很大。」
「麻煩?」我微微皺眉,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曹妮的面色嚴肅了些,她說:「是的,獲得這枚勳章的人,會同時受到國家派的專屬保鏢的保護。」
「我操!」我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皺眉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想那個勳章很快就會被收回去的。」
曹妮低低一笑,捏了捏我的臉,說:「你放心吧,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哦?什麼主意?」
「金蟬脫殼。」曹妮說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她這樣可愛的樣子只會對我做,而每次看到她這副樣子,我都會感到十分的開心。坑場叼才。
我也想捏她的臉,但是我的肩膀受了傷,壓根抬不起來,只好笑著說:「老婆,有你在真好,天大的風雨我都不害怕。」
曹妮抿唇一笑說:「嘴巴還是那麼甜。」
正在我們倆你儂我儂的時候,瀋水清突然輕輕咳嗽一聲,我這才想到她們也在,望著她說:「水清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柳家的事情,我會讓人過來收購,接手並運作的,麻煩你幫我謝謝沈老爺子。」
瀋水清點了點頭,有些不自然沖我笑笑說:「我會跟爺爺說的,那我走了,不打擾你們夫妻倆說話了。」
沈雲清笑著說:「法哥,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看著滿面笑容的沈雲清,我欣然的笑了笑,他的身體經過這盡一年的調養已經好了許多,小白說過,他恢複的速度比預想中要好的多,也快得多,想必不需要十年,他的身體就會完全恢複。
等到他們離開後,我收回目光,望向曹妮,問道:「南京那邊沒有什麼事情吧?」
曹妮點了點頭說:「那邊沒有什麼事,不過為了怕被有心人察覺到你的身份,所以我就沒有讓珊珊她們過來。」
我點了點頭說:「你做的很對,哦,隱三呢?」
曹妮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說:「你是想知道花木楠怎麼樣了吧?」
我笑了笑,她說:「放心吧,他很好,我放他走了,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有點受挫,不過大醉了一場後,他的精神狀態就恢複了許多。臨走之前,他專程來向我辭行,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還有就是謝謝,此外,他說他要去找劉建勝,我想,他應該是準備和劉建勝做同樣的事情吧。」
聽到曹妮這麼說,我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下來。有花木楠和劉建勝作伴,我對他們兩個人的安危也可以放心一點,儘管我知道,等到他們出來以後,也許他們還會是我強勁的敵人,但是此時我們之間的情義已經兩清,再見面,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這一次,雖然那個幕後黑手堅稱自己做的事情和連家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想必中央高層不會相信這種愚蠢地說辭,肯定會有人開始深查連家的,這一次,連家是真的陷入了危機之中。」曹妮說完,抿了抿唇說:「連家一倒,背靠著連家的安家,恐怕日子就難過了。」
聽到安家這兩個字,我的心就「咯噔」一聲,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那天偷聽到的電話,我抿了抿唇,努力讓自己別再想這件事情,然後將目光落在她那對耳釘上,笑著說:「你還戴著呢?」
曹妮的臉上帶著一抹嬌羞,笑著說:「我說過,你送我的東西我會好好珍惜的。」
看著她不勝嬌羞的樣子,我心裡有那麼一絲安慰,我握著她的手,閉上眼睛,柔聲說道:「真希望就這麼和你一輩子。」
她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伏在我的胸前,可能因為怕觸及我的傷口,她沒有壓在我的身上,而是輕輕地靠著我。
這樣的細心,這樣的溫柔,讓我越發的覺得,將那枚戒指捏碎是一件十分正確的事情,我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再猜疑了,好好地想想和小妮之間經歷的事情,想想她看自己的眼神,我就會知道答案的。
此時此刻,我們十指相扣,安靜地享受著時光帶給我們的溫暖。
此時此刻,我知道,我的世界,只要有她在,一切安好。
眨眼又是五天,夜裡,我和曹妮,還有我們的人離開杭州,而躺在杭州養傷的人變成了另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男人。
沈家會對外聲稱我受傷嚴重,時刻需要躺在床上,他們則代我將護國勳章接到手上,而那些保鏢,自然不會想到我們會膽大妄為的玩掉包的把戲,更何況,外界傳言,我已經成為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床上他們也不能說什麼。
離開沈家,回到南京的這一天,我立刻選出了幾個我比較信任的兄弟,來杭州這邊拿下柳家的家業,同時讓一直在杭州待命的張中政以及他這半年來培植的勢力,過去幫我的人。
很快,杭州的事情穩定了下來,而我的傷還沒有好,上次被抓的兄弟們的審判結果也下來了,結果和我們預計的差不多。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兄弟們還是感到有些傷心,好好的補償了這些兄弟的家人後,這件事漸漸地也就這麼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還是有一件事出乎了我們的預料,那就是我們派去廈門的人,竟然集體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