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以後,瀋水清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我點了點頭,皺了皺眉說:「我曾經在特種兵部隊呆過,他是我的戰友,曾經是我……最敬重的大哥。」
瀋水清有些意外的挑眉看了我一眼,說:「我說你怎麼那麼厲害,原來在裡面特訓過。不過照你這麼說的話,他也是特種兵的話,他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和米歇爾先生有關?」
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來到包間坐好後,在我的示意下,瀋水清讓進來的服務員出去,並關上了門,我立刻撥打了隱三的電話,讓他負責盯梢花木楠。
隱三是隱組織裡面最厲害的,我都時常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我想,由他監視花木楠,後者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掛了電話,我坐了下來,瀋水清給我倒了一杯水,淡淡道:「昔日的好兄弟,今日卻要小心翼翼的提防著么?呵……還真是悲哀。」
我苦澀一笑,淡淡道:「走到我們這一步,面對這一天是遲早的事情。好了,不要說這些了,我拜託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瀋水清哼了我一眼,淡淡道:「這才多久就跟我要消息了?最早明天會有人把適合的選址給選出來,到時候,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開車去看看,具體定在哪個位置,你自己選擇。」
我說好,然後就喊服務員進來,瀋水清單手托腮,挑眉笑道:「只是我很好奇,你怎麼突然這麼熱衷於慈善事業了,聽說你在南京的那所孤兒院已經收養了不少的孤兒了吧?這些孤兒的衣食住行,上學醫藥全部都需要你的財力支持,你就不怕哪天資金鏈斷裂,管不了他們么?」
我一邊低頭點菜,一邊淡淡道:「這倒不會,因為在他們每個人被送進孤兒院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給每個人準備了一筆錢,這筆錢足夠他們每個人讀完大學。」
「嗯?考慮的這麼周密?」瀋水清好奇的問道,「看來我是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做慈善只是為了掩飾……」看了一眼一旁的服務員,她沒有再說下去。
我笑了笑,也沒有說話,我想不只是她,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我做慈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骯髒,但那又怎樣呢,無論如何,我的確是在為我能幫助的人貢獻一份力量,不是么?
將菜單遞給她說:「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瀋水清接過菜單看了看,隨即有些訝異的望著我說:「你都記得我喜歡吃的菜?」
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的有點難受,我摸了摸鼻子說:「因為我的記憶力比較好嘛。」
她切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說:「臭小鬼,就不能說是故意記下的?哪怕是騙一騙我也好,你還沒有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有風度呢。」
我訕訕的笑了笑,她將菜單遞給一旁已經愣在那裡的服務員,淡淡道:「好了。」
那個服務員獃滯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忙接過菜單離開了,大概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堂沈家家主竟然會對一個二十歲露頭的毛頭小子說那些曖昧的話吧。
不僅是她,就是我也對瀋水清對我態度的改變感到驚訝,我摸著下巴,仔細地想了想,尋思著今天是不是愚人節?或者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瀋水清越看我越順眼,越想從我的身上尋找慰藉?
一時無話,我掏出手機給曹妮打電話報平安,瀋水清則在那裡無聊的玩遊戲,和曹妮通過電話後,掛了電話,我正琢磨著要找什麼話題,瀋水清突然開口了。
她淡淡道:「沈家的家主之位遲早是要給雲清的,我以為到那時候我就可以有一個自由的人生,只是沒想到爺爺竟然還想著用我為雲清爭取更多的支持。」
我一愣,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懶洋洋的靠在那裡說:「柳家來提親了,他們說願意讓柳家的事業一併歸到沈家的名下,以後我和柳如風生的孩子,也可以姓沈。柳家這麼做,就是為了能夠繼續在杭州生存下去,可我不想啊,柳如風……呵呵,不過是個經不起誘惑的臭男人,我對他已經徹底失望了,為什麼我還要嫁給他?」
看著目光清冷的瀋水清,我想起那個痴痴喊著她名字的柳如風,看來,這個男人沒有抓住她給的機會,犯了她無法原諒的錯誤啊。坑華撲弟。
我說:「水清姐,你不必嫁給他,你大可以選擇你喜歡的人,因為雲清會幫你。雲清是不會讓自己的姐姐不高興的。當然,我也會幫你,柳家若不識抬舉,大不了就滅了。」雖然這麼說,但一想到沈老,我心裡就暗暗發寒,他百般強調讓我不準打瀋水清的主意,我以為他是怕自己的孫女被欺負了,但是其實他是怕我和瀋水清有什麼的話,柳家就是再怎麼想跟沈家聯姻,也不會再選擇瀋水清。
如果不選擇嫡系的話,如果沈家和柳家聯姻,只會壯大旁系,這對於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沈老,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瀋水清望著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我就喜歡看你說話時的神情,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為了要保護的人寧願不擇手段,寧願與天下為敵的男人,可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到你呢?或者,讓我遇到一個和你差不多,能夠幾次為我解除危機的人也可以啊。」
我避開她的目光,淡淡道:「水清姐,你會遇到那個人的,或者說,我有好幾個朋友都比我厲害得多,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如何?」
瀋水清微微蹙眉,突然沉聲道:「比你厲害?他們能夠為我不計後果的廢掉柳家的那個男人么?他們會關心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的感情歸屬么?他們會細心地幫我把沈家一些雜碎處理掉么?他們會在我遇到危機的時候,立刻驅車來杭州么?」
我沒有說話,瀋水清揉著太陽穴說:「不會的,這世上只有你這種分不清利用和真情的傻瓜,才會全心全意的為身邊的人付出一切。」頓了頓,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不過你放心吧,你水清姐我啊還沒有糊塗到會愛上一個有婦之夫的。只是因為柳家的事情,我總是情不自禁的拿你和那個混蛋作比較。」
這時,酒上來了,我才知道,瀋水清原來點了白酒,我想攔住她,但看她心情不好的樣子,我還是沒有阻攔她,我想,她應該在我來杭州之前,已經壓抑,憋屈很久了,此刻她需要好好的釋放一下自己的情緒。
瀋水清給我倒了滿滿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我淡淡道:「空腹喝酒不好。」
「無妨。」瀋水清舉杯跟我碰杯,無奈之下,我只好陪她喝酒,她一邊喝一邊說:「爺爺說了,柳家能在杭州之亂時存活下來,他們家和各大勢力之間的關係不可小覷,就算我們沈家總有一天能夠吞併柳家,但是至少要花上十幾年的時間。」
「爺爺他不願意等,他怕自己走了之後,沈家再出現什麼大的變故,所以他想在活著的時候,為自己的乖孫爭取更多的籌碼,讓那些旁系不能反抗。所以,他不准我對柳家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要我乖乖待嫁。」
「待嫁?多麼美好的詞語啊,用在我的身上卻是那麼的殘忍。」瀋水清一邊喝酒一邊吐露心裡的事,等菜上齊之後,她已經喝得滿面紅霞,我去將門關好,回來後卻發現她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那一雙碩大的玉兔因為桌子的擠壓而擠出一個深深的溝壑,兩個圓圓的雪白的玉兔幾乎要呼之欲出。
我盯著那兩團好看的東西,很正人君子的說:「水清姐,你喝醉了,要不,我現在送你回家吧?」
瀋水清搖搖頭,緩緩爬起來,將眼鏡摘掉,一雙桃花眼帶著幾分醉意,緩緩睜開,一張被酒染得格外紅潤飽滿的嘴巴顯得十分的性感。她單手撐腮,突然似笑非笑的對我說:「王法,你要了我吧?」
我渾身一震,隨即搖搖頭說:「水清姐,我不能,你說過,你不會愛上一個有婦之夫的。」
瀋水清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想找一個男人要了我,這樣柳家就不會再想著把我娶進門了,而我總不能委屈自己,隨便找個男人就上床吧?所以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你比較適合,你覺得呢?」
我還沒有說話,她就笑著說:「你放心吧,這件事不會傳到曹妮的耳朵里的,沈家的家醜不可外揚。」
「瀋水清,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