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後,我和曹妮就一同離開了房間,期間會有和尚打扮的人給我們收拾房間,所以不用擔心回來的時間這裡還是亂亂的。
剛走出門口,我就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這是青草混合著泥土混合著樹木散發出來的味道,而昨晚下了一場雨後,整個飯店顯得格外的有味道。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我伸了個懶腰,文縐縐的說道,也不管自己說的對不對,就拉著曹妮的手朝餐廳走去。
走了沒幾步,我就看到小白站在一條小河邊,正專註地看著水裡的魚,那認真的神情和寬大的身影,竟然給人一種落寞的感覺。
我突然想到,那天似乎沒有聽曹妮說小白的來歷,不過我想他的經歷跟曹妮應該差不多,也就沒有再問。
曹妮喊了一聲「小白」,他才收回目光,沖我冷漠地點了點頭,然後沖曹妮露出靦腆的笑容,緊接著,他突然將手插進水裡,再然後,我就看到一條魚飛了上來,魚的身上則有一根細細的銀針。
小白抓著魚來到我們面前,指了指魚,又指了指我,打了幾個手勢,曹妮的臉突然「刷」的紅了,我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小聲問她說什麼,她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低聲說:「小白說你太過疲勞,精氣流失太多,要喝點魚湯補補,他帶了一些藥材過來,可以很快的幫你恢複精力。」
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心說哎喲我艹!學醫的要不要這麼屌?連我消耗精氣都能看出來,那以後我和曹妮XXOO,豈不是都瞞不過小白的眼睛?只是雖然有點尷尬,又有點彆扭,我心裡對小白的那點防備卻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感激。
而看著他,我竟然有種看著傻強的感覺,心裡對他也多了一分親近。
我笑著說:「謝謝你,小白,不過我沒什麼事,過一會兒就好了,你餓了吧?我們去吃早飯吧。」
小白歪著腦袋看著我,似乎在思考我說的話,然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魚,臉上露出了幾分茫然,估計是在想,他要怎麼樣處理掉這條魚。
這時,一個滿頭黑線的小和尚走過來,苦笑著問我們可以把這條魚給他么?小白立刻將魚給拋了出去,好像多拿一秒都嫌臟,小和尚欲哭無淚的捧著魚離開了,而我和曹妮則相視一笑,不得不說,這個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還挺可愛的。
三人一起吃了一頓早飯後,我們就來到了法雲安縵的門口,此時,沈雲清的房車已經停在了路邊,見我們來,他高興地走下車沖我們招手,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瀋水清竟然也在。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曹妮,此時她的面色如常,但我就是覺得渾身涼嗖嗖的,我心說,難道她知道瀋水清想占我便宜的事情了?
和姐弟倆打了聲招呼,我問道:「沈姐,昨天的麻煩解決了么?」
瀋水清含笑說道:「都解決了,這還要多虧了你的幫忙,而你的提議,爺爺也已經全部採納了,我和曹小姐的合作也提上了日程,你們就坐等成為億萬富翁的那一天吧。」
我想了想,億萬富翁么?記得去年有一次,我和曹妮為了解決掉一個罪行累累的富商,所以就裝作是匪徒,綁架了他貌美如花的女兒,因為他極其寵愛這個女兒,所以在我們提出要他交納三千萬贖金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把錢給轉了過來,就這樣,我們輕輕鬆鬆的賺了三千萬,而這三千萬事後被曹妮拿去投資了,我也沒問什麼具體的情況,反正,我相信她就是了。
我不禁想,中國那麼多黑心的富商,要想成為億萬富翁,多綁架幾個不就得了?想完這些,我忍不住笑了笑,然後一臉正色的在心裡告訴自己:「我是好人。」
「錢還沒到手呢,就傻了?」瀋水清按著我的肩膀,忍不住調笑著。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說:「沒有,在想別的事情。這件事圓滿解決了,我和小妮是不是應該請你們姐弟倆吃頓飯?」
沈雲清忙說不用,瀋水清卻挑眉豪爽地說:「那敢情好啊,我還一直覺得你佔了我便宜呢,既然你想報答我,一頓飯哪裡能夠?不如接下來我們游杭州所花的錢你包了,如何?」
看著沈雲清那揶揄的笑意,感覺到後背上那冷颼颼的殺意,我轉過臉望著曹妮,對天發誓道:「小妮,我絕對沒有占她便宜。」
「呸!你還想占老娘便宜?我說的是你占我們沈家的便宜!」沈雲清大笑著說道,一招手,司機就立刻開車朝著目的地開去。
臉上,我和曹妮說了我已經搞定沈家的事情,又說了一下昨天南京發生的事,不過和我猜測有內奸不同,她覺得是國家終於察覺到了安家的不對勁,在安家安插了眼線。
我上網上搜了一下新聞,新聞報道的是一批訓練有素的軍人在來港口訓練的時候,偶爾遇到販毒團伙,在與他們進行一番激烈的對抗後,我們強大的軍人終於將這群作惡多端的毒犯給解決掉了,而且收穫了大量的毒品,而這是今年為止查貨的最大一起販毒案件。
總而言之,一篇報道洋洋洒洒幾千字,描述的都是我們偉大的軍人多訓練有素多牛逼哄哄,犯罪分子也多負隅頑抗多戰鬥力十足,新聞上面甚至配著幾張圖,我想說:「傻逼,你他媽生死一線的時候還有時間拍照?你簡直比那個雙十一用腳下單的大忽悠還要忽悠。」
不過有人幫我們背黑鍋,不管這人貪了多少功勞都不關我們的事,只是從報道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究竟是誰高密,還是他們早有預謀。
我只好將此事暫且擱置,而將重點轉移到沈雲清的身上。
小白今天跟我們一起來的,也許因為不會說話又比較靦腆吧,儘管他綳著一張臉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殺氣騰騰的,但是卻極其得沈雲清的喜歡。
也許,沈雲清覺得天生不會說話的小白和他一樣,都是被上天拋棄的可憐蟲,所以對他惺惺相惜吧。
晚上在西湖邊一家飯店吃過飯後,我和曹妮,小白坐在房間里等去上廁所的沈雲清姐弟倆回來。
我終於忍不住問道:「小白,你應該已經了解了雲清的身體情況了吧?怎麼樣?他……有沒有根治的可能?」
小白面色凝重地望著我們,然後打了一串手勢,從他的表情,我似乎讀懂了其中的意思,看來,要想治好雲清是沒有什麼可能的了。
正失望著,曹妮卻高興地說:「王法,小白說完全根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這個過程很漫長,恐怕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
聽到這話,我高興地說:「十年?那也不錯,總比他活不過二十五歲要好得多。」說到這裡,我激動地說:「今晚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沈老,就說雲清的病有的救了。」
「你說什麼?雲清有救了?」門被嘭的一聲撞開了,我看到瀋水清一臉激動的走進來,欣喜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看向小白說:「小白是個很厲害的中醫,他說雲清的情況雖然不算好,但是如果慢慢治的話就能痊癒,不過,治療過程可能比較漫長。」
沒想到瀋水清竟然突然滿含熱淚,她搖搖頭說道:「沒關係,不管多漫長,只要他能活著就好!」說著,她激動地在包間里走來走去,牙齒咬著手指,難以抑制興奮地說:「我憋不住了,我要現在就打電話給爺爺!」
我沒有阻止他,既然是小白說出來的,一定是有把握的話,早點通知沈老爺子,讓他老人家高興高興也沒有什麼不好。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沈雲清去衛生間似乎很久,就算是解大的,也應該結束了吧?
想到這裡,我有些不太放心,跟他們說我去一下廁所,結果剛走出包間,就看到飯店亂糟糟的,還有幾個青年神色慌張的朝我跑來,這些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以來都緊緊跟著沈雲清,負責保護他的保鏢。
我的心猛然收緊,瞬間有種想罵娘的衝動,艹!雲清肯定出事了!
果不其然,這個念頭剛轉完,一個保鏢就說道:「法哥,我家少爺在衛生間消失了,跟過去的兄弟們也被人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