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民警無故毆打犯人,真是好大一個新聞!」
當我說完這句話時,原本打人的民警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回頭望著我們,當看到我們對方人數眾多時,他們先是一愣,緊接著,其中一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就吼道:「哪裡來的小逼?敢光天化日闖進看守所來撒野?」
這時,陳昆和楊聰扶著牆緩緩站起來,此時他們兩個鼻青臉腫的站在那裡,嘴角都有血跡,紛紛高興地喊了我一聲「法哥」。
我有些內疚的望著他們,說:「讓你們兩個受委屈了。」
「委屈?」這時,那人冷冷一笑,說道:「他們在牢房裡打架鬥毆,反擊民警,我們是正常執法,就算你放出去新聞,別人也只會覺得我們在教訓社會的渣滓,敗類而已!」
聽到他這麼說,我立刻怒不打一處來,如果陳昆他們真的這麼做了,他們不可能剛才逆來順受的被打,這些個民警分明就是故意拿他們出氣,不,或者這些民警根本就是在逼他們還手,如果陳昆他們真的還手了,那麼他們就是襲警,照樣不能出來。
如果證據確鑿,或者說他們襲警的視頻被放到了網上,有心人士再稍稍股東以下,就是向爺再怎麼疏通關係,都沒辦法把陳昆他們保出來。
想到這裡,我心中十分的憤怒,同時也慶幸陳昆兩人的機敏和容忍度,我想這些民警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能忍,不然肯定會在我們趕到之前就動手的。
我看向陳昆,他搖搖頭說他們沒有打架鬥毆,在牢房裡也是被人打著不還手。
看著他和楊聰那兩張張青紫的帶血的臉,我心中簡直怒火中燒,我沉聲說:「正常執法?就算這樣,這也算是暴力執法吧?更何況,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襲警和打架鬥毆?聽說看守所里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監控著每一個角落,那麼,你們能不能把他們鬥毆的視頻給我們看看?」
那人微微皺眉,這時,他身邊的那個人說道:「你們算什麼東西,有什麼權利要求我們給你們看視頻?他們打架鬥毆和襲警這事兒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告訴你們,他們需要被再多拘留十日,如果你們不樂意,那就跟他們一起進來呆著!」
媽的,拘留十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昆他們還不被活活打死?
我身邊的每個人都義憤填膺,相反的是,陳昆兩人卻很淡定,他說:「法哥,你走吧,我們扛得住,就是你們在外面一定要一切小心。」
我皺了皺眉頭,沉聲說:「我給向爺打個電話。」
一聽說我要給向爺打電話,那幾個警察徹底急了,這時,那個叫青哥的竟然拔出了槍,指著我說:「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子一句話放在這兒,如果你們敢把這事兒告訴別人,你們這兩個兄弟絕對不會好過。」
他說完,他身邊的那個人就立刻說道:「還說什麼?直接把他們給關進牢房裡!」
我挑了挑眉,說道:「你們這是威脅?怎麼?難道你們怕被向爺知道?不應該啊,你們連向爺的人都打,還會怕他么?到時候讓你們背後的人幫你們擺平一切不就行了?」
我這麼一說,那個青哥的臉色再次變了變,我微微皺眉,尋思著也許他們此時比我們更害怕。
一方面,他們很害怕向爺,畢竟向爺做的是人命生意,他的名聲,就連官場的人聽著可能都得聞風喪膽,而這些民警收了向爺的好處,不敢不辦事兒。
另一方面,安雪晨的背景更深,她肯定沒有會意他們阻止我們來,只是讓他們在我到來之前把陳昆他們的罪給定下來,誰知陳昆他們很硬氣,完全沒有還手,這時我們來了,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畫,還拍下了他們暴力毆打犯人的照片。
他們不敢得罪向爺,更不敢得罪安雪晨,所以妄圖以淫威逼我們不要聲張,甚至妄圖靠污衊就定陳昆和楊聰的罪。
媽的,想得倒美!我看著那口黑漆漆的槍,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冷笑著說:「你有種就朝我腦門上開,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右邊這位,是江家大小姐,而被打的那兩個,和我左邊這位兄弟,是幫我一起救過向爺命的人,你握槍的手可要仔細的考慮一下。」
那些人的臉色瞬間徹底變了,我想到陳昆他們說在監獄裡被人胖揍的事情,心裡不爽,點了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目光在四周的牢房中一一掃過,故意放大聲音說:「那些無故欺辱我兄弟的人,我王法在這裡放一句話,總有一天,我他媽會讓你們一個個永遠暗無天日!」
看守所里十分安靜,我給黃珊珊耳語幾句,她就她身邊的一個保鏢轉身離開,那個青哥雖然想攔她,但是她的身份也不是好玩的,所以那個青哥只能咬咬牙,有些晦氣的低聲說道:「她沒事來湊什麼熱鬧!」
我們雙方陷入了僵局,我有些沒耐心地問道:「怎麼還不開槍?」
青哥面色一沉,握槍的手緊了緊,我的手心也有些濕潤,尋思著這貨會不會來個擦邊走火,那樣的話我就得做個冤死鬼了。不過我想這個人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不光是因為他擔不起這個責任,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安雪晨這變態不會讓我死,至少現在不會讓我死,更不會讓我死的這麼痛快。
四周的氣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安靜的令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好在這個僵持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個叫青哥的就放下了槍,皺眉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說:「我不想為難你,讓我兄弟能按時的、平平安安的走出看守所,我不會把你們毆打他們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把監控錄像給公諸於眾。」
「監控錄像?」青哥面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我點了點頭,沒錯,是監控錄像,我剛才讓黃珊珊帶人出去,就是去Copy錄像去了,如果陳昆他們真的沒有還手,那麼這個監控錄像裡面一定完整的記錄了民警無故毆打他們,辱罵他們的過程,我相信視頻可比圖片有說服力多了。
我有這個想法,是因為我剛才想到他們可能會用輿論的壓力來完成自己的計畫,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反過來用輿鹿力來暴露他們的惡行么?只是我也知道,這樣公然和他們鬧開了不好,所以我才只採用威脅的方式。
那個青哥有些懊惱的皺著眉,沉聲說:「沒想到一個破高中生,腦子倒是很好使。」
我冷冷一笑,說道:「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如果真是一般的人物,會值得那個安雪晨大張旗鼓的對付么?是你們從一開始就看輕了我。」說著,我沉聲道:「說吧,到底答不答應我的要求?」
青哥有些猶豫地說:「你們真的不打算把事情告訴向爺?」
我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民不與官斗,我本來就沒打算和你們撕破臉皮,也沒打算把這事兒告訴向爺,只是如果你們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話,我保不準自己能做出什麼。」
青哥猶豫了片刻,就堅定地說:「好,我答應你,你兄弟會如期走出看守所,我會單獨給他們安排一個牢房,你不用擔心他們挨揍,同時,我會找人給他們看傷口。」
他剛說完,他身邊那人就一臉焦急地說:「青哥,這不好吧?如果我們完不成安家大小姐給的任務,我們……」
青哥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沉聲喝道:「傻逼犢子,別忘了,這始終是在南京!」
我有些詫異地望著青哥,沒想到他還挺有覺悟的。表面上來看,安雪晨的勢力的確很大,但是他們是在南京求生存的,在南京,惹了江家,焦家都還有可能有活命的機會,惹了向家,那就只能到地下呵呵了。
「如此,就多謝了。」我說完,就和岳晶來到陳昆他們身邊,看著他們的樣子,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跟我說他們沒事,又問我們怎麼樣了,都這時候了,他們還擔心我們,讓我怎能不感動呢?
我說:「我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等你們出來,哥們給你們好好去去晦氣。」
陳昆他們點了點頭,很快,我們就把他們扶到了青哥給安排的牢房,用青哥找來的東西給他們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處,又和他們聊了幾句,這才離開。
出了看守所以後,黃珊珊揚了揚手機說:「王法,視頻我傳給你了,你準備怎麼辦?」
我皺眉沉聲說:「這事兒不急,等到陳昆他們平安出來,我自然會讓這幾個民警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