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管得著么?」
當岳晶說完這句話時,他氣得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看著很少飆髒話的岳晶,一連吐出好幾口髒話,我心裡湧入一股暖流,我破涕為笑,說道:「岳晶,對不起,我錯了!」
岳晶用手輕輕捶了一下我的胸口,我故作吃痛的哼了一聲,他終於笑起來,說:「這就是你錯的代價,等這件事都過去了,我要把你說的話告訴楊聰他們,讓他們好好的胖揍你一頓,你給我等著。」
我連忙求饒,我已經能想像到陳昆他們撲過來揍我的情形了。
笑著笑著,我才發現白水水和小夭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們,不過她們倆的眼圈也紅了。
我不由好笑地問:「不是,你倆哭啥啊?」
白水水搖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覺得跟看電影似的,你們兄弟感情可真好,真令人羨慕。」
我笑了笑,和岳晶這一鬧,心裡的那些沮喪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岳晶看了一眼小夭,又看向我,說:「王法,我們不是還有向爺么?我記得你說過,向爺是很重義氣的人,他不是之前就讓我們去他場子里混么?我想,這次向爺應該會幫我們的。」
我收起笑容,搖搖頭說:「我倒不那麼認為,你別忘了,向爺不光是重義氣的人,更重要的,他是向家家主,向左可以拼盡一切保護救命恩人,向家家主卻不能。」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沉聲道:「誰說不能?」
聽到這個聲音,我先是一愣,隨之一喜,就看到向爺緩緩走了進來,手中叼著一根雪茄,氣勢十足的望著我,眼神冷冽,卻沒有殺機。
我忙喊了聲「向爺」,問他怎麼來了,向爺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能不來么?如果我不來,你指不定要以為我向左為了家族,要把自己的小救命恩人給捨棄了。」
說著,他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沉聲說道:「臭小子,之前你還說我向家不怕那個安雪晨,今天就覺得我忌憚她們,不敢幫你了?」
我被他這麼一說,立刻鬧了個大紅臉,解釋說:「向爺,您別誤會,我沒有小瞧你的意思,只是現在這個局面,我也不想……」
誰知我話還沒說完,向爺就中氣十足的吼道:「不想什麼?不想連累我?臭小子,你一開始願意拼了性命救我,不就是為了等這個時候?怎麼到了這時候反而矯情起來了?我告訴你,你向爺我根本不怕那個安雪晨,你別忘了,我們向家做的是什麼生意!」
向爺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他們家主要做的可是人命生意,不過之前我聽曹妮說,安氏集團的勢力遍布全國,和焦家,江家都有合作,難不成,他們和向家沒有合作?這不由令我好奇,安家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問向爺,難道安家和向家沒有合作么?向爺搖搖頭,說不是沒有,只是沒有焦家和江家影響那麼大而已。他還說,雖然和安家合作十分的方便,但是這並不代表除了安家之外,他就沒有別的選擇。
說到這裡,他沉聲說道:「所以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它根本不算是問題。」
看著霸氣側漏的向爺,我心裡生出一分敬畏和感激,暗自慶幸曹妮當時給我鋪了這麼一條路。
不過我知道,儘管向爺說的霸氣,但是向家如果和安家硬碰硬的話,肯定會吃虧的。
只是既然向爺都那麼說了,我還矯情個屁?我直接說:「向爺,所謂大恩不言謝,我王法日後一定報答您的恩情。」
向爺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跟我說謝謝,因為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可能已經躺在地里吃土了,在我向左眼中,沒有什麼恩情會大過救命之恩。所以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住你。」
除此之外,向爺還告訴我一件事情,那就是陳昆他們不會被判刑,不過得被拘留五日,罰款他已經交上了,讓我就安靜等待他們被放出來吧。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楊聰他們不會被判個幾年,我心裡舒服多了,他們就算拘留五日也沒事,因為我覺得這種時候,在哪都不如呆在拘留所安全。
更何況,常言道「吃虧是福」,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也不一定全是壞事,吃一塹長一智,我相信他們回來以後,會成長很多。
向爺這時問我打算怎麼對付安雪晨?
我說:「那個安雪晨行事詭異,毫無章法,就像一個瘋子,我覺得對付這種人,唯一的方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向爺點了點頭說:「好,學校那裡需要我安排人手的話,你說一聲。」
我再次跟他道謝,他才站起來,讓我安心養傷,還說小夭這幾日就負責在醫院照顧我,說完他就說還有事,要走了。
向爺走後,岳晶長舒了一口氣,說:「法哥,幸好當初我們救下了向爺,否則我們真的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我笑了笑,誰說不是呢,這一切都是拜料事如神的曹妮所賜,如果曹妮在這兒,我肯定要跪舔她。
這麼一想,我突然就很想見到她。唉,幾天不見,我還怪想她的。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夭這時笑著說:「其實剛才我就想跟法哥你說,你想錯了向爺,他是義氣大於一切的人。而且,法哥,其實向爺之前故意讓人散播過謠言,說向家不會幫你,他說你太重感情,難免識人不清,所以要幫你試一試,剛剛那兩人估計以為你真的沒有靠山了,才一下子慌了,跑來找你的。」
我一愣,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件事情,心裡頓時有些不高興,畢竟,雷老虎和趙向前是我挺在意的兄弟,我覺得讓他們真心臣服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滿,小夭一本正經的解釋說:「向爺說了,不忠心的屬下,就算是在你需要人手的時候,也不要留下,因為你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捅你一刀,這就叫做『寧缺毋濫』。」
看著不緊不慢說話的小夭,我發現我之前忽略了這個小丫頭,如果她只是向家的一個女僕的話,向爺肯定不會跟她說這些,這讓我不禁有些疑惑,我問道:「小夭,你真的只是向家的僕人?」
小夭一愣,旋即掩嘴一笑,眨巴著那雙好看的水眸,說:「是啊,不然呢?」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小夭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只是我不準備去解開這個光環,因為這與我無關。
我已經決定和小夭只做普通朋友,她的秘密,就留給她未來的男人去解開吧。
有了向爺這顆定心丸,我的心裡安心了很多,唯一擔心的就是傻強,我讓白水水給傻強打個電話,誰知,接電話的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好聽,溫和中透著一種冷漠疏離,讓我情不自禁想起了有溫度的殺手。
我想這人應該就是傻強那個對他管教甚是嚴厲的媽媽。
我忙說:「請問是阿姨么?你好,我找強子,請問他在么?」
阿姨語調平靜地說:「你是王法?」
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忙說是,還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強子,我想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阿姨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句讓我有些發矇的話,她說:「王法,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聽到她這麼說,我心裡咯噔一聲,交易?我們能做什麼交易?
她沒有等我想明白,就沉聲說道:「這個交易就是,我幫你替安家大小姐說情,讓她對你手下留情,而你從此以後你要遠離強子,和他徹底劃清界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