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了一眼白水水,此時的她看起來楚楚可憐,令我頓生憐惜之情,我讓她去外面等著。
她點了點頭,等她出去以後,馬傑扭曲著臉,怒不可遏的說:「小逼養的,今天哥哥就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我冷冷一笑說:「那也一定比你那張能把死人嚇活的樣子好多了。」
我剛說完,耳畔就傳來傻強的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只是他的目標並不是馬傑,而是那三個準備對我動手的胖子。
不得不說傻強真的很猛,他這一衝,竟然硬生生把重重的桌子給撞飛了,桌子狠狠地朝著那三個人砸去,於是他們瞬間連人帶桌子一同跌坐在那裡。緊接著,我直接一拳頭轟在了馬傑的小腹上,他不是說我是個小逼嗎?我就讓他看看沒長眼睛的下場。
馬傑因為被傻強給嚇到了,所以一開始並沒反應過來,當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時,他直接「嗷」的叫出聲來,弓起了身體,我直接又來了一記右勾拳,拳頭重重的落在他的下巴上,瞬間,我好像聽到了他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的身體轟的倒在了沙發上,但是挨了兩下,他非但沒有被打倒,反而像蘇醒的雄獅,哦不,是松獅,直接一拳頭朝我砸了過來。這時,傻強直接握住了他的拳頭,同時用身體直接撞向他。
我看到馬傑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而他龐大的身軀瞬間被擠在角落裡,眼看著要被擠成一道閃電了。而他的嘴巴五官此時皺巴巴的擠在了一起,慘不忍睹這詞用在他身上活生生變成了褒義詞。
我看都懶得看他,轉頭看向陳昆,此時他正拿著裝奶茶的杯子,拚命狂扇另外那三個怎麼也爬不起來的胖子的臉。
我不由笑了,跟他說別扇了,再扇這三個人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豬頭,走到街上還不把人嚇死?
陳昆哈哈大笑,問我有區別么?這時,白水水站在門口低低的笑出聲來,我回頭一看,她立刻不笑了,彆扭的轉過臉去。
我轉過臉,示意傻強鬆開這個馬傑,立刻,被擠壓的變形的馬傑瞬間像是漲大的氣球一樣膨脹起來,我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他悶哼一聲,我說:「死胖子,今天我沒心情拿你這皮糙肉厚的傢伙練拳,但是如果下次你再敢騷擾我的女人,我就讓你生不如死,記住了么?」
馬傑抬頭恨恨地瞪著我,我立刻在他的身上補了一覺,他連忙說:「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這死胖子明明剛剛狂的不行,被打了幾下就不敢囂張了,這膽子可比他的體型小多了。
於是我轉身攬著白水水離開了有意思,傻強他們很識趣的沒有跟出來。
出了有意思後,我鬆開白水水,點了根煙,問她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跟我說一聲?
白水水有些錯愕地望著我,旋即眼圈紅紅的低下頭說:「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而且就算我跟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你剛才沒有來,我甚至會以為你會因為我不再是局長的女兒,也像我身邊那些所謂的『朋友』一樣遠離我。」
聽到白水水的話,我沉聲問道:「你是說你之前的那些朋友都不理你了?」
白水水點了點頭,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望著我說:「王法,謝謝你,看來我沒有看錯你,而且,我終於有點明白黃珊珊那個小瘋子,為什麼會這麼看重你這個朋友了。」說著,她還難得的沖我笑了笑。
被她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還說出這樣的話,我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可能因為一夜沒睡好,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眼睛裡布滿了許多紅血絲,而她的眼睛下面有一層很深的黑眼圈。
說實話,這一刻,我是真有點心疼她了。
我說:「水水,我不太會安慰人,你爸爸的事情,我只能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而且就像你說的,我改變不了什麼,但我拯救不了你爸爸,卻能拯救你。永遠不要忘了我昨天在賓館說的話,你跟我做了那事,我會好好保護你,任誰都不能欺負你。」
白水水一怔,突然停下腳步,只那麼獃獃地望著我。
我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眼圈再次紅了,垂著頭說:「其實我早在幾天前,就察覺到家裡的異樣,無意中得知爸爸可能要被雙規了,所以我這幾天一直都很煩躁,很焦慮,也許是心情不好,我昨天才做出了那樣的蠢事。原本我很懊惱,很後悔,可我現在才發現,昨天那件事,也許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吧。」
聽了白水水的話,我直接捏了捏她的臉,說:「以後你也會這麼認為的。萬事有我呢,想開一點,要知道,我依然想見到那個趾高氣揚的,高傲不可一世的白水水。因為那樣的你,就像一朵紅玫瑰般生機勃勃,楚楚動人。」
白水水愣了愣,然後重重點了點頭。我們相視一笑,就回到了學校,我打心眼裡覺得,白水水經過這一場變故,也許很殘忍,卻可以讓她遭受一次洗禮。我希望以後的她可以驕傲,卻不驕縱,可以趾高氣揚,卻不倚強凌弱。
回到班級沒多久,傻強和陳昆就進來了,陳昆賊兮兮的跑過來說:「法哥,我終於明白白水水那小妞為啥能被你拿下了,太刁了,你的嘴巴可真會說啊!以後昆子我如果追女朋友,一定向你請教請教。」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那是發自內心的感受,你?我就是教你背下來都沒用。」
陳昆哈哈大笑,也不生氣,而是看了一眼趴在那裡睡覺的黃珊珊,低聲說:「那法哥,你要怎麼對姍姍姐啊?我覺得她對你可是一片痴心呀。如果她知道你跟白水水好上了,估計得躲被窩裡哭。」
我立刻收起笑臉,讓他不要瞎說,說黃珊珊是個性格很單純,又一根筋的人,她不是喜歡我,只是喜歡對她好的人而已。
當然,有件事我是不可能告訴陳昆的,那就是那個差點要了我命的人是江魚雁,而作為江魚雁的女兒,我也不知道黃珊珊究竟會不會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所以,雖然她現在對我很好,但是我還是會對她敬而遠之。
很快就到了中午放學時間,我約了白水水吃午飯,陳昆他們為了我的安全,自然也跟在後面。
隔得很遠,我看到學校外面圍著很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我們走出學校時,一個聲音突然激動的喊了起來:「謝哥,就是這狗崽子今天打得我!」
我扭頭一看,就看到馬傑正氣哼哼的說道,而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人,這個人穿著一件背心,一條運動大褲衩,他的身後有足足二十號人,而且穿的都是一樣的衣服。看這些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學生,但是他們的氣質中透著一絲蠻橫霸道,讓人不敢小瞧。
那被稱為「謝哥」的人冷冷地望著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冷笑一聲:「你要問我就要答?你他媽算個屁!」
那人眉頭一皺,他身後的人臉上也寫滿了不高興,只有馬傑一臉幸災樂禍的望著我,笑著說:「傻逼!你知不知道謝哥是連你們學校的老大洪圖都要給三分面子的人?你他媽的狂個屁啊。」
我挑了挑眉,故作很訝異地說:「洪圖?你說的是那個被我打成狗一樣的癟三么?」
等我說完這句話,對面那些人的臉色都變了。
而我則繼續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繼續開口道:「你們是剛從鄉下進城的嗎?消息這麼滯後,快抓一個學生問問,現在的成陽高中,誰才是老大!」
我剛說完,對面還真有個傢伙想要攔住一個學生去問。
我聳了聳肩,很無奈地開口說:「算了,不為難你們了,現在成陽高中的老大叫王法,而不是洪圖!」
接過陳昆遞來的一根點燃的煙,吸了一口,我才繼續說了句:「而我就是那個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