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風定 第十章 集團(上)

為某種共同的利益的衝動所驅使而聯合起來的集團,不管他們佔全部公民的多數或少數,他們的利益損害了公民的權利或社會的永久利益。——詹姆斯-麥迪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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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旦西線,前線聯合指揮部。

劉明還沒有來得及任命巴赫爾·穆罕穆德將軍擔任阿拉伯聯盟前線指揮部司令官,現在的聯前指還是由國防部長薩烏德-梅吉貝爾和代理副參謀長薩-馬吉德帶領一幫參謀人員在進行指揮。包括沙維爾-迪亞拉和伊斯梅爾等名將級的人物都已經上了前線,就近指揮自己麾下大軍做好突擊準備。

薩烏德-梅吉貝爾暫時統率這幾十萬大軍,他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這一仗打得好壞關係太大了,他不能不多加小心!雖然伊拉克軍隊經過一系列戰鬥,已經完全掃清了約旦河東岸的以色列軍隊,但在得到劉明的命令前,他是不敢下令發動渡河作戰的。

眼下他們要對付的是以色列國防軍,這是一支十分剽悍也十分頑強的軍隊。他們的空軍受到了重創,但仍然有能力對伊拉克軍隊發動突擊。就在昨天,一支極為強悍的以色列戰鬥機部隊還空襲了約旦河東岸,伊拉克最精銳的戰機部隊全部上陣,也只是堪堪打成平手,沒能佔到任何上風。

薩烏德-梅吉貝爾心裡比誰都清楚,這一仗要是打贏了自然功垂千古,但是要打輸了也是遺臭萬年。前線指揮部司令官必須能夠壓住各路驕兵悍將,他自認為沒有這個威望。在他看來,恐怕只有庫賽將軍親自上陣才有這個資格。謹慎並不代表他不是個優秀的軍人,雖然他不是第九師體系出身,但是他從小便熱愛軍事,雖然考上了大學,他卻放棄上學的機會投入了軍伍。一路從班長開始干到了營長,在兩伊戰爭中表現出色而晉陞為師長。後來他投入劉明旗下,一直在名將塔哈-迦納姆指揮下作戰,在戈壁灘飛沙走石、狂飈衝天中征戰了十年。

前線指揮部司令官深知這一仗的重要,因此儘管部下求戰心切,這兩天他卻壓下了所有要求渡河作戰的其請求,一心一意的鞏固現有陣地,三軍召開聯合協統會議,派遣小部隊試探進攻,以圖找出以色列防線的特點,做好渡河作戰的準備工作。

今天他連續處理各項事務,又累又乏,揉了揉臉從指揮部中走了出去。他的參謀見他臉色難看,連忙跟著出來。參謀小心地問:「長官,一軍派人來問,什麼時候發起渡河作戰?他們的重火力都已經到了預定位置展開,如果今天不發起攻擊的話,需要移動位置重新部署!」

薩烏德-梅吉貝爾冷笑一聲,這是前線的軍官在給他施加壓力呢!他心中暗怒,這些第九師出來的傢伙仗著是庫賽將軍老部下的身份,個個驕橫的不得了,連他這個國防部長都不放在眼裡。請示——只要聯總指不發出攻擊命令,你們該怎麼機動就怎麼機動,這還用我教你們嗎?如果是庫賽將軍再這裡,你穆罕默德-馬達蘇哈還敢發這樣的電報過來?

他把牙一咬:「哼——讓他們自行處理!都是打老了仗的人,難道連這點東西都得聯指指示不成?」

他轉念想了想,覺得這樣還是不妥,畢竟第一集團軍也是主力部隊,現在戰場形勢微妙,不是賭氣的時候。他沉吟了一下,對參謀說:「這樣吧,你去聯絡空軍,讓他們出動戰機掩護一軍炮兵機動,告訴馬達蘇哈,等待命令再行動。」

參謀知道,薩烏德-梅吉貝爾將軍這是心裡有氣,也知道他對第九師的幾個高官心有不滿。可是,他是一個小小的參謀,又敢說什麼呢?只好帶著人立刻走了……

……

伊拉克,巴格達。

「我在想,這次人事變動,到底有沒有針對我們而來的意思。」哈納姆-阿齊茲心事沉重地說,「前線正逢大戰期間,一切應該穩定,卻突然在巴格達城裡進行人事調動,幾個重要部門的人都換了。好像如臨大敵一樣,但城內卻是什麼意外也沒有發生。我反覆想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能這樣想?庫賽將軍是領袖,無論他作什麼事,也無論是怎麼作,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如今的不安,恕我直言,恐怕不僅僅是為了人事變動吧?」烏爾德平靜的說道。「烏爾德,你是什麼意思?」哈納姆-阿齊茲杏眼圓瞪,問道。

「哈納姆,你知道什麼是『魔鬼』嗎?」

「唔?魔鬼——你是說撒旦,請你說得明白些。」

烏爾德看看哈納姆-阿齊茲,見她正等著聽自己的看法,便不緊不慢地說:「這次西線戰事期間,庫賽將軍卻突然拿著一件小事情做文章,戒備森嚴,如臨大敵。誰都能看得出來,防的並不是以色列人,而是我們內部的人士。以他的身份,卻做這種事,這就是反常,而反常就是『魔鬼』。」

只是這輕輕的一句話,卻正說到哈納姆-阿齊茲心裡。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回想這幾天的事情,她竟然越想越怕了。這些年她雖然忠誠,但也體會到了權力的美妙滋味,她的力量也越來越強,羽翼也越來越豐滿。要說取代劉明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遏制新崛起的第九師體系卻是她樂意看到的。

若非如此,她不會和金古情報局的烏爾德聯合在一起,而對於烏爾德來說,則是因為曾經背叛過劉明,雖然回頭是岸,但是也被第九師的人所唾棄,長期以來一直無緣加入他們的團體。這兩個人的組合一個從政,一個從事情報,已經是極為強大的聯盟,足以和第九師體系的人分庭抗禮。

過了很長時間,她才若有所思地說:「對,你說的有道理。這些天,阿卜杜拉的行動確實有些出人意料。難道在我們內部,是誰要採取叛逆行動反對他,想破壞國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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