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4章 邀見賀蘭楚石

郭業咧嘴輕笑,趁熱打鐵地說道:「你不是跟賀蘭家的賀蘭楚石素有交情嗎?我想請你搭橋牽線,安排我跟這小子見個面,聊點事兒。」

「什麼?」

梁叔宇顯然對郭業要見賀蘭楚石之事有些意外,愕然問道:「你要見這小子一面?我可是知道這小子對你一直抱有成見呢。」

言下之意,梁叔宇並不否認自己與賀蘭楚石素有交情。

郭業笑了笑,說道:「他對我抱有成見我知道,不過那只是誤會罷了。嗨,當初也是我那妻妹臨陽小縣主柴禾禾胡鬧,讓我平白樹敵得罪了賀蘭楚石。」

當即,郭業便將當初在狩獵場上替柴禾禾做擋箭牌的事情逐一道了出來,聽得梁叔宇一陣哈哈大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因由。

大笑過後,梁叔宇不禁發起感慨道:「郭兄啊郭兄,讓我怎麼說你才好。你說你這是走了什麼運道?先是有暖暖小姐找你做這等得罪人的事兒,再是你那妻妹臨陽小縣主找你行此勾當,你啊你,盡做些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苦差事。」

郭業點點頭,嘴上附和道:「是啊,長著一副替人擋箭的相唄。」

不過他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特別是一想起自己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姨子柴禾禾,他不由對梁叔宇暗暗啐道,你懂個屁,你不知道小姨子是姐夫的半個屁股嗎?此中滋味兒,豈是你這種自戀狂潔癖症患者所能體會的?

這時,梁叔宇好奇問道:「那郭兄讓我搭橋牽線,就是想跟賀蘭楚石講和修好,是嗎?」

「啊?」

郭業錯愕一下,立馬勉強地點頭笑道:「是是是,多個朋友多條路,總比多個仇人強吧?」

「不對!」

梁叔宇突然發現郭業笑得有些古怪,矢口否認道:「郭業,我了解你,你一笑就沒憋好屁,你尋賀蘭楚石肯定還有別的目的。說吧,你找賀蘭楚石到底所為何事?」

郭業沒有想到梁叔宇的洞察力如此之敏捷,竟然讓他看出了端倪,不過他並不打算將真實目的告訴於他,因為這件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好事兒。

於是乎,他搖了搖頭,搪塞敷衍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和他握手言和,再聊點別的事情。好了,梁二少,你也別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約見賀蘭楚石這事兒,你只當是幫我個忙,如何?」

「呃……這倒是舉手之勞。」

梁叔宇略微考慮了一下,最後點頭應道:「只不過搭橋牽線而已,也算不得什麼難事。正好,賀蘭楚石今天就在我的酒肆二樓與友人飲酒來著,應該是有什麼喜事,心情看似不錯,我這就去將他喚來與你一見。至於你們談什麼,我就不介入不參與了。」

郭業聞言一喜,笑道:「那敢情兒好。那就有勞梁二少你了。我就暫時借你這雅間一用,如何?」

「成,你隨意!」

說著,梁叔宇微微起身,慢條斯理地捋了捋因為長久坐姿而有些褶皺的雪白袍衫,然後說道:「我這便去請賀蘭楚石過來雅間與你相見。」

梁叔宇離去之後,郭業暗暗琢磨了下他最後話里透漏出來的信息,賀蘭楚石與友人在這兒飲酒,因為有喜事,所以心情看似不錯?

莫非這小子是因為得知自己要娶侯君集的女兒,即將成為璐國公家的乘龍快婿,所以在此宴請友人,與友人分享自己的愉悅?

嘶,看來這事兒還真不能再拖了……

頃刻,雅間房門被人突兀推開,連敲門聲都沒有,一名虎背狼腰的魁梧青年不請自入,走進房中,瓮聲喊道:「你我素無交情,你找我有何事?」

來人正是左金吾衛大將軍賀蘭橋山的侄兒,不日就要成為侯君集女婿的賀蘭楚石。

郭業一見賀蘭楚石,立馬笑臉相迎道:「哈哈,賀蘭公子,好久不見,你好嗎?」

「好不好關你這賊廝鳥屁事?」

賀蘭楚石一臉不耐地哼道:「說吧,到底找我何事?小爺沒心情和你在這兒扯東扯西浪費時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小爺懶得跟你磨牙費功夫。」

卧槽兒!

郭業心裡頓時一陣不爽,你妹的,你丫還真當自己是顆菜啊?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大象?

不過很快,他的心裡就響起另外一道聲音:為謀大事,暫且忍之!

奶奶的,忍了!

隨後,他臉上繼續保持笑容說道:「哈哈,賀蘭公子還為上次狩獵場郭某攪了你和我妻妹的姻緣而生氣啊?唉,我可真是冤枉啊,你說臨陽小縣主只是我的妻妹,又非我的良配,我何苦要做惡人,從中阻撓壞你的好事呢?對吧?誤會,裡面有誤會啊!」

「嗤……」

賀蘭楚石冷笑一聲,不屑說道:「柴府的女兒算什麼?我賀蘭楚石還怕娶不到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嗎?再說了,霍國公柴紹如今不問政事,也卸了所有一切的職務,我還真稀罕他們柴府的女婿呢。實話告訴你吧,本公子不日就要娶璐國公家的千金,璐國公如今聖眷正濃,又是一路行軍總管,而且還兼著右金吾衛大將軍一職,位高權重,如日中天。嘿嘿,郭業,你信不信給我賀蘭楚石三年的時間,我定能與你一較高下,不會比你遜色到哪裡去。區區郡公,我賀蘭楚石也能拿功勞換來。」

嘖嘖,癩蛤蟆打哈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郭業心生不屑,暗暗罵道,你他娘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那個貨色嗎?

不過通過賀蘭楚石的話,郭業也驗證了剛才那番猜測,看來賀蘭家族和侯府聯姻之事,已經進入議程,恐怕在不久的將來,長則一個月,短則半個月,賀蘭楚石就要娶侯君集的女兒了。

到時候,賀蘭橋山肯定百般對侯君集效死忠,想要瓦解賀蘭橋山和侯君集的關係,屆時恐怕真的難於登天了。

隨即,他臉色驟變,譏笑道:「賀蘭公子,我看你還真是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道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說完之後,郭業還是一臉惋惜地看著賀蘭楚石,不斷搖著頭嘆著氣。

這下可真把賀蘭楚石唬住了,只見他一臉疑惑不解地問道:「姓郭的,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即將與璐國公之女大婚,你卻說我可惜,你這不是在觸我霉頭找我晦氣嗎?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觸你霉頭找你晦氣?」

郭業又是一聲譏諷,不屑地說道:「我看你好心當作驢肝肺才是,若非當初我在狩獵場比試時無心壞了你的好事,我才懶得跑來找你提醒上一番。若非我心裡有愧,想要彌補挽救一番,我才不願來這受你這份窩囊氣。」

「喂,姓郭的,你把說清楚了。」

賀蘭楚石現在被郭業弄得一陣迷迷糊糊,剛才來時的那份敵意已然消散,相反,他將信將疑地問道:「你會有這麼好心?」

「好心不好心,見仁見智,反正我郭業做了該做之事後,我便問心無愧,心無疙瘩。」

郭業大言不慚地繼續忽悠道:「賀蘭公子,今天你我既然已經相見了,我也和你開誠布公地說了,至於要不要聽我的善意提醒,還得看你的意思。」

說到這兒,郭業稍稍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賀蘭楚石的神情變化。

這時,他發現這小子的臉上已經沒了剛才那番怨憤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求知慾甚重的神色。

果然,只聽賀蘭楚石自顧走到原先梁叔宇坐得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之後,語氣也變得有些和和氣氣,說道:「什麼善意的提醒?你且說來聽聽。」

搞定!

郭業暗暗慶幸了一下,這小子還真是頭大脖子粗,一身肌肉不長心,真好忽悠啊。

隨即,他故意加重語氣,問了一句:「你真想聽?」

「廢話!」

賀蘭楚石被郭業吊足了胃口,現在已然欲罷不能,催促道:「不想聽我坐下來幹嘛?說吧,你到底要提醒我什麼?」

「唔,既然你要聽,那我可就說了。」

說著,郭業又吊了一下胃口,說道:「不過在說之前,你要答應我,此事只能進得你耳,卻不能從你口中大肆宣揚出來。不然的話,你那個左金吾衛大將軍的叔父,肯定會因此得罪了人,丟了官革了職。恐怕到時候你們賀蘭家族還會因此而遭來滅頂之災,屆時,你賀蘭公子興許就沒如今這般的逍遙自在了。」

「嘶……這麼嚴重?」

賀蘭楚石此時一臉的謹慎,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吧,我保證聽過之後三緘其口,法不傳六耳!」

「好!」

郭業故作深沉地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走至賀蘭楚石的跟前,一臉肅然地看著他,將現場氣氛搞得格外凝重。

郭業搞這麼一出,更是加重了賀蘭楚石心裡的忐忑,心臟噗噗狂跳不止。

郭業繼續俯身湊到賀蘭楚石的耳邊,低聲耳語道:「賀蘭公子,你見過侯家小姐嗎?」

賀蘭楚石搖搖頭,道:「侯家小姐乃是名門閨秀,大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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