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7章 小僧法號玄奘

也許是發覺有人沖自己走來,那妓院門口的和尚突然轉身,露出一個正臉與郭業相對而望。

這一露臉不打緊,卻被郭業給鎮住了!

奶奶的,這個和尚長得真是俊俏,如果說郭業眼中的趙九丑是個清秀男子的話,那麼在這個和尚跟前一比,那就是黑毛烏鴉見著百靈鳥,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小和尚完爆趙九丑,趙九丑在他跟前就是個渣渣。

用後世帥哥的標準去衡量,趙九丑充其量就是個小縣城劇院裡頭的台柱子,而眼前的小和尚絕對是花美男一枚。

好帥好正太!

這是郭業對眼前小和尚的第一個印象。

被郭業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和尚白皙地臉頰唰地一下通紅通紅,心虛地低下了腦袋,嘴中喃喃念道:「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仿若小孩子做了錯事兒,在大人跟前扭捏膽怯不敢抬頭。

郭業覺著好笑,打趣開玩笑道:「小和尚,你兩手沾著葷腥,又在妓院門口徘徊,沙彌十戒中的殺生戒與色戒你都犯了,小心佛祖怪罪於你哦!」

「呀~~」

正低著頭的小和尚聞言之後,猛然抬起頭來,一臉欣喜地望著郭業,喊道:「施主連沙彌十戒都知道,莫非也是我們佛門中人?」

再看看郭業的衣著打扮,儼然不是和尚,忙改口問道:「施主不是僧侶,莫非是我佛門中的居士?」

居士,指的是束髮在家,潛修佛學的普通人。

郭業頓覺這小和尚可愛,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說道:「小和尚,你先跟我說,你一個出家人在這兒做什麼?莫非真是忍不住寂寞,偷偷溜出寺廟,來紅塵之中嘗嘗女人味兒,看看女人到底是不是老虎呀?」

唰~~

被郭業這麼一挑侃,小和尚的臉蛋又是一片緋紅,雙手拎著雞鴨,合什而念:「罪過罪過,佛祖寬恕!」

念叨罷才對郭業輕聲說道:「施主,小僧不是小和尚,小僧今年二十有八,出家皈依我佛,足足二十多個年頭了。」

我了個去~~

郭業被對方的話給震驚了,面前這個花美男和尚竟然二十八歲了?

這面相看上去怎麼像是十七八歲,甚至比自己還要小的多呢?

二十八歲,標準大叔的年齡,竟然長著一副小正太的軀殼。

奶奶的,這是何等的妖孽啊?

郭業不禁好奇這小和尚,哦不,大和尚。這大和尚是不是練過什麼采陰補陽,駐顏有術的神秘手段。

隨後饒有興趣地問道:「小,大和尚,你在哪間寶剎修行啊?咋就長得這麼妖孽呢?」

正太大和尚據實回答道:「小僧來自東都洛陽的凈土寺。不過去年來到靈州,就在前邊兒不遠的大佛寺掛單參研佛法,算算一年有餘啦。」

大和尚後面一句話立馬把郭業嚇到了,怎麼會那麼巧?

這大和尚竟然是大佛寺的掛單和尚。

所謂的掛單,就是從其他寺廟到另外一個寺廟暫時寄宿,名為參研佛法,實際上多為混吃混喝。

不過郭業不關心這個,他關心的是,大佛寺不是被突厥人控制住,所有僧眾都被囚禁劫持了嗎?

這大和尚是怎麼出來的?

難道他僥倖躲過一劫?

就在郭業怔怔失神之機,大和尚弱弱地叫道:「施、施主,小僧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兒啊?」

聽著語氣,再看他那表情,尷尬至極。

郭業點頭應允。

大和尚見狀陡然大喜,從僧袍中掏出幾塊碎銀塞到郭業的手中,懇請道:「施主,麻煩您進這個青樓中,替小僧叫幾個歌妓粉頭出,出來,隨小僧走一趟唄。」

我草~~

郭業用小拇指在耳中使勁掏了幾遍,生怕自己聽錯了對方的話。

然後一臉怪異地叫道:「我靠,大和尚,你沒喝多吧?你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大和尚再次扭扭捏捏,極為靦腆地將剛才這番話重複了一遍。

郭業第二次聽完,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奶奶的,一個大和尚,竟然叫自己堂堂一個六品小都護,武勛驍騎尉,替他召妓??

你當哥們是拉皮條的?

郭業本想破口大罵來著,不過他注意到這大和尚的言語和神情,絕對是一個小初哥,而且看對方的面相干凈,眉宇不曾有淫穢猥瑣之色。

每每自己奚落打趣對方,他都會羞紅著臉頰,臊得慌。

按理說,大和尚應該是個謹慎清規戒律的比丘才是啊。

怎麼會有這麼反常的舉動呢?

先是在妓院門口徘徊,又是左手雞右手鴨,最後還石破天驚地讓自己替他召妓。

最關鍵的是,這大和尚竟然還是大佛寺的掛單和尚。

現在的大佛寺可是被突厥賊酋的兩千殘兵暗中控制在手中,封了山門,不可能還能讓大和尚自由出入的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其中必有隱情?

當機立斷,他硬拉著大和尚離開妓院門口這個顯眼之地,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沉聲問道:「大和尚,你一個苦修沙彌竟然讓我去給你從青樓中找歌妓粉頭,這不合常理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唰~~

大和尚臉色陡然巨變,連連搖頭,驚駭地叫道:「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小僧不能說,施主莫要問!」

郭業見狀,心中更是嘆道,果真如此!

隨即亮明了身份,說道:「大和尚莫要慌亂,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西川小都護郭業是也。大佛寺之事,靈州刺史府已然察覺,你趕緊跟本官從實說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和尚哪裡知道西川小都護是什麼官,但是一聽郭業自稱朝廷中人,又聽靈州刺史府知道了大佛寺的情況,焉能不信郭業之話?

眼前的郭業,彷彿就是他的主心骨一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拽住郭業的胳膊。

霎時,一臉委屈欲欲要哭訴一般,對著郭業急道:「施,施主,郭大人,還望趕緊救救大佛寺吧,佛門寶剎被歹人強賊所佔,佛祖定會怪罪我等啊……」

言罷,竟然毫無心防地向郭業說著大佛寺裡頭發生的事情。

娓娓敘來,大概與郭業所猜差不多,大佛寺的確被突厥狗鳩佔鵲巢,一千僧眾也被突厥人囚禁在了各個房間中,無法踏出房門一步。

郭業也終於知道這大和尚為何能夠自由出入寺廟山門了。

還得多虧了他這幅小正太的面孔。

原來是突厥賊酋頡利可汗整日呆在寺廟中,無酒可喝無肉可食,特別是連個女人都沒得摸。

這哪裡是一國大王過得日子?

於是他將這個面相最軟弱最正太的和尚揪了出來,讓他天天出來買酒買肉,如果他敢在外頭泄漏消息,絕對讓大佛寺一千多口僧人全部陪葬。

以此來要挾大和尚,讓他就範。

今天這趟出寺更過分,竟然讓大和尚來妓院給他召妓。不用猜,這些歌妓只要進了大佛寺,肯定就是出不來了。

最後,大和尚已是淚流雙頰地哭泣道:「剛才不是小僧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啊。就怕一說出去,那些歹人會害了大佛寺一千僧人的性命。還,還望郭大人莫要怪罪小僧。」

小正太大和尚哭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肝腸寸斷,聽得郭業心裡一陣揪得慌。

只得安撫他道:「不哭不哭,大佛寺乃是莊嚴佛門之地,朝廷與官府怎麼可能任由他人褻瀆?放心,我們定會將大佛寺一干僧眾解救出來。」

大和尚擦拭著眼淚兒,哽咽道:「嗚嗚,怎麼救?」

郭業心裡也是犯難,怎麼救?你問我,我現在問誰去?

這事兒還得重長計議不是?

不過現在大和尚能夠自由出入山門,這倒是個契機。

隨即問道:「大和尚,你明天還能出來不?」

「能,那賊酋每天都要喝靈州西城的燒刀子,勒令小僧天天替他出來買酒,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郭業心中約莫了一個模糊的計畫,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隨即對大和尚吩咐道:「這樣,今天天色有點晚了,諸事都不趕趟。明天正午時分,你想辦法出來一趟,對,你就說出來替賊酋召妓,你今天無功而返,他明天肯定能讓你出來。到時候,我們再商議計畫行事。」

聽著郭業如此說,心裡沒了主意的大和尚哪裡還會反對,連連點頭稱是。

然後沖郭業雙手合什,道了一聲告辭,拎著雞鴨朝著西郊的大佛寺方向趕回。

郭業見著對方轉身離去,突然想起自己整天大和尚大和尚的叫著不對勁兒,立馬沖他背影喊道:

「大和尚,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法號哩!」

噌~~

大和尚駐足腳步,轉身給了郭業一個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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