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2章 野心

監獄裡亂成了一團,得脫牢籠的犯人像蝗蟲一樣到處亂竄,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外跑,這個小小的孟固監獄關押了大概200多號人,現在這200多號人一起不要命的往外沖,還真有那麼一點可怕的聲勢。

外面的槍聲自始至終就沒停過。

墨吉和根岱他們都在指定地點與龍烈血會合了,對於跟在龍烈血身邊的曾醉,誰也沒有多問什麼。

根岱和幾個人去找武器,結果空手而歸,反而是墨吉他們幾個拿著鑰匙去把人放出來的,在回來的時候,屁股後面多了十幾個人,這一湊在一起,龍烈血他們一夥就有了二十幾個人。

墨吉臉上的表情有帶著一點解放者的興奮,「老大,這些人說要跟你!」

龍烈血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這些新鮮的面孔,這裡面,可不乏「精明」的人物,知道跟著誰走最有「保障」。

大概是墨吉已經和這些人講過跟著龍烈血的「規矩」,或是他們已經看到過那兩根被龍烈血用蠻力給分開的鋼條,看到龍烈血的目光掃向自己,這些新來的人紛紛向龍烈血表忠心,一個個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老大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

「對,對,對,老大把我們放出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跟著老大混了!」

……

「誰要敢不聽老大的話,我第一個捅了他!」

……

雖然統治孟固這個地方的楊致勛未必是什麼好鳥,但凡是被關在這個監獄裡的傢伙,十有八九,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金三角這個地方本來就龍蛇混雜,複雜得很,能在這裡混得可以被關進監獄的,基本上都可以算得上是流氓中的流氓,痞子中的痞子了,就拿龍烈血知道的和他關在一間屋子裡,第一天就想讓他好看的那些人來說,除了根岱有個毆打長官的罪名以外,其餘的那些人,什麼殺人放火,投毒行騙,剪徑落草的,基本上可以說是占齊了,就連其中最「人畜無害」的墨吉,之所以混到監獄裡來,也有一段曲折的故事——這個傢伙在霸街的賭場里欠了錢就跑了,怕被別人抓到去喂螞蟥,就跑到孟固來故意犯案,讓人把自己關在監獄裡,好尋求「庇護」

……

——即使是犯罪,這些傢伙也稱不上什麼精英,但他們絕對與「好人」這個詞無緣!龍烈血深深的明白這一點,要是這些傢伙中真有什麼「好人」,那對龍烈血來說反而有些麻煩,龍烈血最怕的就是「好人」。但這些人么?龍烈血的嘴角向上翹了翹,算是笑了,要是他們想在自己面前做「惡人」,那自己就讓他們知道,說到對「惡人」這個詞的領悟能力,他們最多,最多,只能達到幼兒園的水準。

看到龍烈血的微笑,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顫!

「所有人,都跟著我!」龍烈血只說了這一句話,就帶頭衝出去了,曾醉緊隨其後,然後是根岱他們。

經過大半夜得折騰,此時天剛蒙蒙亮,而整個孟固,卻是地獄一般的景象。

剛剛衝出監獄的大門,跟在龍烈血身後的墨吉就吐了起來,一具屍體倒在大門那裡,從衣著上看,就是剛剛從監獄裡跑出來的某個犯人。一顆子彈從那個犯人的臉部射入,從腦後穿了出來,那個人的頭就像從貨車上掉下的西瓜一樣,半個腦殼全不見了,猩紅的腦漿變成一個扇型,塗了滿地。子彈可怕的破壞力把他的半張臉都削去了,剩下的那半張臉滿是血污,唯一還能看到的一隻眼睛,已經塌在了他的鼻子上,眼球連著花花綠綠的一堆筋肉……

看到這一幕,大多數人的臉色都有點發白,就連曾醉也不例外,在那個倒霉鬼的旁邊,還有一個剛剛從監獄裡跑出來的傷員躺在地上呻吟著,那個人的小腿大概是被流彈擊中,血流如注,已經露出了骨頭,正在那裡哀嚎,「救救我,兄弟們,救救我!」

此時此刻,沒人理他,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一個個身影從他面前跑過,龍烈血甚至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跟在龍烈血身後的根岱從那個人面前跑過的時候,那個人不止哪裡來的一把力氣,一把抱住了根岱的小腿,「兄弟,求求你,帶我走吧!」

「媽的!你要死,老子還要活呢。」根岱看也不看,一腳揣在了那個人的臉上……

在孟固的北邊,滾滾的濃煙飄到上百米的高空,張牙舞爪的,而孟固城中,到處都是槍聲,爆炸聲與嘶喊聲,城裡的人家個個家門緊閉,而大街之上,丟盔棄甲的敗兵一個個像沒頭蒼蠅一樣失魂落魄的到處亂竄,尋找藏身之地。

剛剛帶著大家跑出監獄不到100米,一轉角,龍烈血他們就和一個敗兵相遇。

在孟固起事之前,孟固的守軍也屬於敢猛獨立軍的編製,不過他們的軍服卻未統一,楊致勛手下部隊的軍服顏色要比其他敢猛獨立軍軍服的顏色更深,普通士兵的上裝有四個口袋,很好認,用根岱的話來說,那就是,「除了掛著一個臂章以外,整套士兵的軍服和水電工的工作服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那個敗兵帶著一把M16步槍,他看到龍烈血他們的時候,自己也大吃了一驚,幾乎條件反射一樣舉槍就要射擊,不過龍烈血的動作更快,那個人才剛剛反應過來,龍烈血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槍管,把槍口朝天抬起。

「啪!」的一聲,子彈射空,那個士兵還來不及射第二槍,龍烈血的手已經捏住了他的咽喉。

前面的槍響讓後面的人吃了一驚,等根岱等人從轉角處衝出來的時候,發現龍烈血已經把那個人制住了。

看著一下子衝出這麼一二十號人,個個目放凶光的,那個士兵幾乎要嚇得鳥褲子。

看著這個最多十七八歲,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一點,嘴角周圍才剛剛長出一圈細絨的士兵,龍烈血的手勁鬆了松。

龍烈血的手一松,那個士兵立刻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剛剛這一下,差點要讓他窒息,他一開口,就用顫抖著的嗓音說了三個字,「別……別……殺我!」

……

覺得再也無法從那個士兵嘴裡面問到更多東西的時候,龍烈血放走了那個士兵,但把他的槍和兩夾子彈留下了,不過看那個士兵的樣子,他也不想再要這兩樣東西了,龍烈血一放走他,他一邊跑,一邊就把自己身上的軍服脫下來扔到了一邊,驚恐無以言狀。

剛剛那個士兵的話大家都聽到了,也證實了龍烈血的判斷,敢猛獨立軍在凌晨突襲了孟固守軍的陣地,孟固這邊的守軍在堅持了三個小時以後就徹底的全線潰退了下來,成建制的抵抗現在只零星存在,那些從陣地上逃得命下來的士兵,現在就像獵物一樣的被敢猛獨立軍的士兵追逐獵殺,每時每刻都有孟固的士兵倒在對方的槍口下……

楊致勛完了,楊致勛真的完了。

「老大,怎麼辦?」有點膽小的墨吉問出了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就連曾醉也看著龍烈血。

一群人在牆角蹲下,龍烈血用M16步槍的槍管在地上畫了一個圈,沉著而冷靜,「這是孟固……」再畫一條線,「這是孟固守軍在北邊的陣地,也是最後的陣地,現在敢猛獨立軍已經突破了孟固守軍的正面防線,楊致勛的366師已經崩潰,大家都已經看到了,現在整個孟固已經失去了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如果我是敢猛獨立軍的指揮官,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徹底瓦解孟固守軍的鬥志,那就分兵三路,北面作為主力,從上面直插而下,繼續以優勢兵力粉碎現在孟固守軍剩餘部隊僅有的抵抗能力,東西兩路快速機動穿插,將孟固守軍最後的退路掐斷,三面一圍,屆時孟固楊致勛部隊的抵抗意志將徹底瓦解。到了那時,我們就是想跑也沒有路了!」

孟固的東面是政府軍的地盤,雖然名義上屬於一個國家,但塔甸聯邦的政府軍對金三角的這些軍閥武裝從來沒有什麼好顏色,雙方各設關卡,時有摩擦發生,平時都是用槍炮在說話,在孟固起事的時候,政府軍已經封鎖了他們那邊的關卡。這樣,即使敢猛獨立軍一時無法把東邊的缺口堵上,做到四面合圍,但對孟固這邊的軍隊來說,東面也和死路無異,即使逃到那邊,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俘虜,待遇絕對不會比留在這裡強。這一點,龍烈血即使不說,大家也都明白。在金三角的這些大佬看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楊致勛造反只是「家務事」,政府軍則完全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惡鄰。

「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在敢猛獨立軍完成合圍以前,從東面,也就是這裡,衝出去!」龍烈血掃視了眾人一眼,「要是沖不出去,最好的結果,那大家就等著下半輩子繼續蹲牢房做苦力吧!」

「媽的,拼了,老大你說要怎麼做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蹲苦牢的日子老子是受夠了!」根岱一邊說,一邊捲起了袖子,一副完全霍出去的神情。

蹲在龍烈血旁邊的一個傢伙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個問題,「老大……那……那我們為什麼……為什麼不從西邊跑出去呢?」

龍烈血隨意掃了那個人一眼,那個人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上起了一溜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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