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5章 霸基

驕陽如火,汗落如雨,七月底的太陽簡直像要下火一樣,嚴昌都不知道自己今天還能不能堅持到太陽落山,「但願今天不要像昨天那樣丟人!」嚴昌心裡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然後不管已經酸痛得快要麻木了的身體,咬著牙,奮力的推動著他前面那一個粗糙而笨重的大滾石,身體的疲憊勞累痛苦疼痛讓他快要崩潰,但心底的那把火焰,卻在熊熊燃燒著,讓他的精神和他的身體徹底的分離了。

力量!

力量!

力量!

嚴昌的心中只是默默地念叨著這兩個字,只要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擁有像那個男人一樣可怕的力量,不,哪怕只是那個男人百分之一的力量,嚴昌也寧願為此少活十歲,而更多的人,甚至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又有一個人體力不支暈倒了,他旁邊的人依舊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低頭干著自己的事,好像根本就沒發現有人暈倒。場外迅速的衝上兩個人來,一個人把暈倒的那個人扛了下去,另一個人則馬上接替了暈倒的那個人的位置……

要是此刻有人來震東大學山後面那一個正待平整的運動場參觀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被他眼前看到的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要是那個人心腸夠軟的話,說不定眼前這一幕還能能讓他掉下一把同情的眼淚,再感嘆一句「這些民工掙點錢可真不容易啊……」。要是你看到一群人在這樣的大熱天里玩命的推著幾個笨重的大碾石在平著地的話,你也會在心裡嘀咕一句,這都是什麼時代了,怎麼這些人還在做著這種牛馬一樣的活計呢?弄台壓路機來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這些人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那些人的腦子沒有進水,要是你想阻止他們這麼乾的話,那你得做好被人捅死的準備,那些在用人力滾著大碾石的人,此刻的內心之中,唯一剩下的,只有一種近似宗教信徒般的對力量的狂熱渴望,這樣的渴望,足以讓他們忘記一切!

嚴昌在咬著牙硬拼了半小時之後,可憐的「智金剛」還是再一次的因為體力透支而暈倒了,在嚴昌被人抬下去的時候,這一周來發生的所有事又像流水一樣的從他的腦子裡淌過……

一周以前的那天晚上,血龍會的所有人馬都接到了在總部集合的命令,這樣全部人馬湊在一起的機會,除了血龍會成立的那天晚上有過之外,後來就再也不曾有過了,就連嚴昌,也是在龍烈血開口之後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再一次把大家召集了起來。

嚴昌很清楚的記得,當所有的人都安靜的肅立在那個男人面前的時候,那個男人只說了一句話。

「你們,想擁有像我那樣的力量嗎?」

那個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有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微笑,像天使,又像惡魔,嚴昌差點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當時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那個男人那時坐在沙發上,看到眾人有些發愣,他只輕輕的揮了一下手,他的手就像切豆腐的刀一樣,把他面前那張厚實的柚木茶几剖成了兩半,被那個男人剖開的茶几的切面,像鏡子一樣的光滑。這是那個男人第二次在眾人面前展示他魔鬼般可怕的力量,在那個男人第一次展示的時候,數十條生命在他手下眨眼間就報銷了,而這一次,很幸運,報銷的只是一張桌子。

那個男人又輕輕地問了眾人一遍他剛才的那個問題,「你們,想擁有像我那樣的力量嗎?」

沉默的人群中開始發出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接著,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所有的人,都跪在了那個人的面前,用一種狂熱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就連嚴昌自己也不例外。

行動比語言更具有說服力,在那個男人所展示出的一系列非人的「奇蹟」面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抵擋得住那樣的誘惑,所有的人,在巨大的恐懼與敬畏之中,內心深處也存在著巨大的渴望與幻想。記得以前還是在血鐮幫的時候,血鐮幫老大的一手「飛鐮」絕技被他像寶貝一樣的捂著,幫裡面的很多兄弟想學都學不到,那時的很多人都把血鐮幫老大視若神人,而那個「神人」在遇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卻和手無寸鐵的嬰兒差不多,他的那身震懾眾人的本領,在這個男人面前,完全是垃圾中的垃圾。現在,這個男人卻問自己,想不想擁有像他那樣的力量?除非是白痴,否則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選擇題——想!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我以前告訴過你們,無論你以前怎樣,只要我活著一天,從此以後就沒有人再能把你們當螞蟻,現在,我就實現我的諾言,給你們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

第二天,眾人按照那個人的要求,把自己弄得像個民工一樣,那個男人則把眾人帶到了澄川,帶到了震東大學的那一個正待平整的運動場上,運動場上擺放著幾個或大或小的大碾石,就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那個男人走到其中最大的一個大碾石旁邊,伸出一隻手按在了那塊圓滾滾的巨石之上,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那個數噸重的大碾石就像一個玩具皮球一樣,「轟隆隆」的滾出了七八米,把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記住你們現在的身份,你們現在就是一群來這裡平地的民工,這些大大小小的碾石是我為你們準備的工具,從今天起,你們大部分的時間就要在這裡渡過,想要擁有超人的力量,就要有超人的付出。我剛剛已經給你們訂下了標準,這塊最大的碾石,當你能靠自己雙手的力量把它在地上滾到八米的時候,這一關你就通過了。要是連這個都過不了,那你就在這裡滾一輩子的石頭吧!」

當真正面對著那一堆沒有任何生命與美感的石頭的時候,嚴昌才明白,這世上真的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那塊最大的碾石,在第一天,五個男人一起上去,大家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勉強把那塊石頭在並不平整的土地上滾出去十米不到,五個男人也就癱了三個。

運動場旁邊搭了幾個臨時的簡陋石棉瓦窩棚,那就是嚴昌他們住的地方,所有血龍會的人,分成了三批來這裡輪流滾大石,一批在「看家」的時候,另外兩批就在這裡,第一天下來的時候,嚴昌的雙手已經長滿了水泡,渾身的骨頭都像要斷了似的,所有的人,在睡倒以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第二天,原本昨天還能滾動碾石在眾人的眼裡,已經變得像山一樣不可動搖,大家手軟腳軟,力氣連平時的一半都使不出來,只能勉強去滾最小的那個,但即使是滾最小的那個,第二天暈倒在那塊泥巴地上的人就超過了一半。嚴昌那時真有死了還輕鬆一點的想法,這樣嚴重的體力和精力的透支,讓嚴昌完全找不到半絲成功的可能。原本鬥志昂揚來到澄川的眾人,僅僅過了兩天,就像一群殘兵敗將一樣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有些絕望的心靈悄悄回到了他們的老巢,在老巢的那群人則鬥志昂揚的去了澄川。

回到了老巢,龍烈血為他們準備的東西是那群殘兵敗將怎麼也沒想到的,在大興酒店七樓一個專用的桑拿大池內,已經滾滾的放了一池水,那一池水漆黑如墨,散發著濃濃的草藥味……

那一池藥水讓嚴昌這些殘兵敗將重新找回了「自信」,嚴昌驚奇的發現,在那池水中泡了數小時的眾人在出來後一個個都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就像重新沖了電的電池,這兩天來那種非人的勞累感一下子變得不翼而飛了,那個桑拿池自此也一下子變成了血龍會眾人眼中的「聖地」。

在嚴昌他們第二次泡這樣的「桑拿」的時候,眾人知道了他們泡的那樣一池水的價格,那樣的一池水,在眾人輪流泡過一次之後也就「報廢」了,而它的價格,也遠遠的超出了眾人的意料,在聽到那個價格的時候,池中輕鬆喧鬧的眾人一下子都沉默了,良久,才有了一個聲音……

「格老子的,想不到老子這輩子還有這麼一天,現在泡這麼一次澡的價錢就能把老子以前一年掙的錢給泡了,還有些不夠,日他媽的也太高級了,老子估計那狗日的M國總統也沒這麼享受過,老子這一輩子能有機會泡這麼幾次澡,就是馬上死了見了閻王爺也能在他面前吹一把了,我看從此以後誰還敢說老子是農民,是土包子,老子享受過的東西他見都沒見到,我日死他媽呦!」

泡在池子里的眾人有地笑了起來,有的卻哭了。也就是從那天起,血龍會眾人看龍烈血的眼神之中,就漸漸多了一種以前沒有的東西。

血龍會現在是徹底的執行了偃旗息鼓的政策,幫會中的大部分人馬有三分之二平時都不在省城,在省城的時候,大家行事也低調了很多。作為一會之首,龍烈血有很多他要考慮的東西,血鐮幫那一套發展策略他是看不上眼的,龍烈血需要的是真正的實力,而不是一群只會打架鬥毆拔刀逞凶的烏合之眾,那樣的貨色,就是再多,在龍烈血看來,也只是一群土雞瓦狗,難堪重任,自己要那些人來幹什麼呢?是欺負老百姓還是去收小商店的保護費?在這個問題上,嚴昌一直有些琢磨不準龍烈血的心思,本來血龍會初定,介於現在血龍會的人馬有些單薄,嚴昌曾建議龍烈血招兵買馬,擴充幫會的實力,但嚴昌的兩次建議都被龍烈血否決了,這個問題讓嚴昌在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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