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打發走了小黑之後,李培誠帶著金琳飛身飄落山腰間,六座島嶼中一座最為氣派古雅,有些類似古代宮殿前。

宮殿兩層樓高,入口處有橫匾刻著兩個古篆字,乃是抱朴兩字。

這抱朴宮遠看與山色融為一體,深藏林木之中,只能窺得一絲探夾在林木中的檐角。但走近方才知道,整座宮殿依山勢而建,背靠山峰,佔地頗廣,前有草坪廣場,中間有條青石路蜿蜒轉悠而下。既有磅礴氣勢,又有靈逸寧靜之意境。人立在宮殿前,不自覺便去了心浮氣躁,猶如來到聖地一般,既心靜平和,又心存敬畏,不敢大聲喧嘩。

宮殿前,任遠早已等候在那裡,見李培誠與金琳一同到來,急忙上前拜見。

李培誠在空中之時就已經把整個群島上的布置盡收眼底,心中甚是滿意。又見自己這位小徒弟雖出生豪門世家,有些劣根,但做事情卻是一板一眼,沒有一絲懈怠。工程已經竣工,人還留守島上。數月不見功力突飛猛進,可見修鍊也甚是用功,心下很是欣慰。雖說收他為徒賣了大師兄任逆天幾分面子,但任遠有此表現,卻也說明當初那個決定沒有錯。

李培誠讚許地點了點頭,示意進宮殿內說話。

宮殿內古樸又不失精緻,布局擺設也很是講究。可見設計師工匠師等在這座建築上花費了很大的心力。

可以說抱朴宮不管是從取名,還是建築風格上,都隱約暗示著這座宮殿的不尋常之處。

事實上別具一格的抱朴宮殿,不僅有作為葛門議事之地之用,它還是葛門千島湖洞府的入口之處,只是這事不是門內中人,卻無從知道罷了。

入了殿,任遠有條理地將事情做了彙報,李培誠都一一點頭表示滿意。

「洞府之事,弟子不懂,還需師父您親自安排了。」末了任遠道。

李培誠笑了笑,道:「為師此次與金護法前來,便是為此事。這幾日為師便會與金護法安設洞府。為師讓你準備的東西你可準備好了?」

任遠回道:「都準備好了,全放在後方庭院內。」

李培誠嗯了聲,表示知曉,然後道:「從今日起,這裡便真正成了葛門立根之地。你要挑些忠心耿耿,又擅交涉的精幹手下在群島周圍設防,不準閑雜人員入島。」

「父親已經派了十來個手下過來,都是青龍幫中忠勇精明之輩。他們跟了父親最少都有十年之久,一生武藝都是父親傳授,說來也算是父親的記名弟子,明日弟子便讓他們開始設防。」任遠回道。

李培誠點了點頭,道:「既然本來有些淵源關係,你可適當傳他們一點深奧些的修鍊方法。若是可堪造就,便挑為巡島弟子,在島上安排一住處給他們。」

說完李培誠便往宮殿的後院走去。後院是一平地,種著一些花草樹木,再後面便是山的岩壁了。一處空闊的平地上放著不少東西,都用箱子嚴嚴實實地打包起來。

箱子打口後,有些裝著一些名貴的玉石,有些裝著檀木椅子,還有些裝著一些精美古樸的石雕。清點了下物品之後,李培誠來到岩壁前,捏了幾個法印,那岩壁便打了開來,露出一個大洞,大洞直通山底,也便是湖底。李培誠和金琳便把這些東西都搬到了洞府。

一個星期之後,本是空蕩蕩的洞府便變得井然有序,生機盎然。

洞府岩壁上本就有夜明珠鑲嵌著,把洞府照耀得如同白晝。李培誠如今又鑲嵌了些玉石進去,又做了些手腳布置。近百米高的弧線洞頂,抬頭一望,繁星點點,就如穹蒼。

洞府內李培誠沒有蓋道觀宮殿,只是種了些花草樹木,豎了些石雕,鋪墊了些青石路,擺了些桌椅,蒲團。如此一來簡約卻不顯得空蕩,而且那些花草樹木,各種石雕,還有岩壁上的玉石等的布置,渾然天成,暗合天道。

本是密封的圓周形圍壁,如今有五個五米寬,七米高的通道。五條通道的盡頭是另外五座島嶼沉浸在湖底的部分。李培誠用大法力在裡面開闢出一個三十來畝大小的岩洞,那岩洞同山峰島下的洞府一樣直通地面。如此一來,便成了以山峰島下的百多畝大洞府為中心,其他五個岩洞就如衛星一樣圍著它。

李培誠還刻意在每個岩洞朝湖水開了個寬大的窗口,如此一來便如方雨華的四明山洞天一樣,既可從鵓鴣岩洞出去,也能從仰天湖底出去。而且通過那窗口可以自由自在地欣賞湖底美麗的景色,當然一些必要的彰眼法,防止滲水,還有禁制陣法李培誠是一個都沒有拉下。布置這些的時候,李培誠曾想,魏伯陽若知道自己的洞府有一天會深埋湖底,估計他也會這麼布置。

「暫時也只能先如此了。」當李培誠盡最大努力把洞府布置得猶如銅牆鐵壁,靈氣充盈無比之後,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對已經呈現一臉疲態的金琳說道。

武當天柱峰乃武當山主峰,巔峰拔空峭立,猶如一根寶柱雄屹於眾峰之中,又如一利劍直指穹蒼。

時值寒冬,大雪覆頂,又兼再過一日便是大年三十,平時這裡遊人絡繹不絕,今日卻只有一年輕人孤身站立天柱峰底,仰天而望。

大部分國人在年少時都有一個武俠夢,而武當山因為武當武術或者說也是因為富有傳奇色彩的張三丰而成為很多國人嚮往的地方。讀書時李培誠也曾經夢想著有朝一日踏足武當山,尋訪張三丰的足跡,期待著來個奇遇,學得飛檐走壁的武功,行俠仗義,只是隨著年齡的增大,人逐漸變得現實起來,那份少年時代的夢想才漸漸遠去。只是卻萬萬沒想到,有一日自己還真的踏足了神秘的武林,甚至到如今還進入了更神秘的修真界。而今天來這裡不是尋訪張三丰曾經留下的足跡,以緬懷這位傳奇人物,而是直接登門造訪這位傳奇人物。

李培誠屹立天柱峰下,一時間思緒飛去飄來,許久才回過神來。

神念悄無聲息地鋪張開來,掃視著天柱峰的每一寸岩石。在雲霧繚繞的峰巔,李培誠感覺到一絲法力波動。

李培誠兩眼精光一閃,人驀然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穿過雲霧,看到一片與周圍並無兩樣的岩壁,只是李培誠知道那只是一個彰眼之法。

除了掩人耳目的彰眼陣法,入口處就再沒布置什麼陣法,要入內甚是簡單,但李培誠還是對著入口道:「老哥,小弟李培誠來拜訪您了。」

風化狀的岩壁如水面被砸了一塊石頭,詭異地起了水波樣的蕩漾。

靜候片刻,卻沒有絲毫動靜,以張三丰的修為,就算李培誠如今修到了元嬰期也無法瞞過他的感應,更何況李培誠還特意傳音入府,顯然張三丰不在府上。

李培誠暗暗搖頭,張三丰瘋瘋癲癲,上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留下傳信仙符就走了。而自己因為突然得遇心中一直崇拜的張三丰,一時竟然也忘了向他索要傳信仙符。現在看來他老人家肯定是在外尋找翠雲草和辛夷木花蕾,卻不知道自己連凝煙丹都幫他煉好了。

人既不在,李培誠只好在岩壁上做了點手腳以便張三丰回府能知道自己來尋過他。

剛回到杭城,夏涵打來了電話,先是問寒問暖了一番,然後邀請李培誠去她家過年。

往年這年都是在老家同爺爺一起過,爺爺如今不在,李培誠便也就把這年給忘了。再者他如今已經算是半個神仙了,這過年的情結便更淡了。

夏涵提起,李培誠這才想起要過年了。雖說這年對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期盼,但夏涵熱情的邀請還是讓李培誠備感溫暖。

李培誠心想柳芷芸那邊是大家族,這年自己是不適合參加,師父老人家估計比自己早幾十年就忘了何為過年,況且他如今正在一心煉丹,這年就連提也沒必要向他提起了。

這麼一想,李培誠便應了下來。

大年三十那晚,李培誠見到了許久未謀面的孫信品。

孫信品比起以前來更加沉穩,為官者的威嚴也漲了不少。夏涵和孫曉萱在廚房準備大餐,李培誠和孫信品則像往常一樣喝茶下棋。李培誠仍然不留痕迹地讓著孫信品。

男人間談的事情,無外乎風花雪夜,或者經商、政事等事情。這風花雪夜,很顯然兩人是不適合談的,所以兩人談得最多的還是孫信品的為政之事,偶爾也談談商業發展的事情。

「有傳聞說,排名第三的馮副書記明年將退居二線,張部長接任他的呼聲最高,據說中央已經傳出話來了,這事你知不知道?」孫信品一邊拿著棋子,一邊問道。

李培誠聞言,想起當初委託三師兄凌雲的事,在官場上留個有分量點的人,以後方便行事。心裡暗道看來這事多半是真了,也不知道明年開春,三師兄能不能卸得了任,安心在千島湖修鍊?

「這事多半是真的吧。」李培誠回道。

孫信品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他是張永松提拔上來的人,就算他自己不承認是張永松一系的人,恐怕別人也會在他身上打上張永松的印記。孫信品自然是希望張永松的官越當越大,到時只要他在淳安好好乾一番實實在在的政績,陞官基本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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